“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紅衣女子嚇得一哆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卓貴妃娘娘饒命啊!純兒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娘娘的鸞駕,還請娘娘恕罪!”
“哦?這會兒倒是聰明瞭,有長進了!”卓爾但笑不語。看來剛剛安陵旭剛剛說了她的名字,倒是讓那個姑娘知道了她的身份,看來他還是心太軟啊!這樣的人,真的是安陵國的君主嗎?還是……卓爾縮了縮脖子,算了,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東夏與春秋。這些都不是她該插手的事。
“嘖嘖,我這什麼還沒說呢?”卓爾嘟了嘟脣。這些女人總喜歡一驚一乍的,好像她是個多邪惡的人似的,“算了,來玩個遊戲吧!”卓爾就那麼淡淡的一笑,桃花同情的目光落到雅間裡三位惴惴不安的姑娘的身上。
“很簡單的遊戲,不需要用智商,不需要玩運氣,只要比力道就好了!喏——”卓爾指揮着小廝進來,將桌子上的杯盤狼藉收拾乾淨,只餘下兩張拼起來的方形桌子,桌上兩旁各方一個小的木茶几,上面擺滿了琉璃杯。卓爾站在桌子的一端,從木几上拿起一杯盛滿酒的琉璃杯俯下身子挪動着被子,波光瀲灩,杯子在桌子上緩緩的移動幾個來回之後,被卓爾狠狠的推了出去,只見酒香四溢,琉璃光轉,一杯酒緩緩的從桌子的一邊移向了另一邊,速度均勻而充滿力道,在兩張桌子的接線處停了下來。卓爾直起身子,看着不明所以的衆人,攤了攤手,“像我剛纔那樣,遊戲很簡單。桌子的兩邊各佔一個人,同時推出自己手裡的酒杯,確保兩個酒杯要在中間相撞,誰的杯子完好無損,就算誰贏。當然輸的那一方必須做到贏得那一方提出的一個要求。不論多難,不論多奇怪,都必須做到。”這是卓爾在現代酒吧裡經常玩得一個遊戲,在古代還是第一次玩,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的結果啊!
“純兒,是吧!不如你先和我玩一局,我們給大家起個好頭如何?”卓爾看着衆人躍躍欲試的模樣,點名了那個紅衣女子。
純兒不可思議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卓爾點了點頭,循循善誘道,“是啊!純兒,來吧!你不是小瞧我嗎?現在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若贏了,這裡的男人隨便你挑,本宮可告訴你,你若攀上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別說是離開這棲鳳軒了,就連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本宮都可以保你享用不盡……”
“是嗎?那我要他!——”純兒咬了咬脣,指着靠在一旁兀自喝酒的北辰陌。眼神裡充滿了愛慕與渴望。如果說溫柔的北辰陌的像一池濃的化不開的春水的話,那麼此刻的他就冷得像一塊鑿不開的寒冰,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訊息,倒確實讓純兒着了迷。果真是識貨啊!點兵點將,一下子就點到了他們幾個裡,權利最大的那個,卻也是最
無情的那個。卓爾明顯感到身後有人輕呼了一口氣,回頭看着始作俑者耶律邪,卓爾抖動着肩膀無聲的笑了,看來是有人自作多情了,卓爾看着他笑了,可真正笑得卻是北辰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棄如敝履的男人,居然還有女人搶,那麼她現在是不是算是在打一場婚姻保衛戰啊!貌似她不是很想贏啊!怎麼辦?
卓爾故作頭痛的撫着額,故作霸氣的說道,“純兒,還真會挑啊!”揶揄的看着充耳不聞這邊盛況的北辰陌,還有已經羞紅了臉的純兒,卓爾忽然想起,北辰陌的那些女人似乎都是她經手的,上次選秀是她一手操辦,今天還是輪到她的頭上,看來她真是太賢惠了,變着法的給皇帝的後宮帶女人進去。卓爾勾脣一笑,意有所指的說給在場的所有男人聽,“這都說男人拒絕不了新歡,就像女人拒絕不了舊愛一樣。好啊!這局本宮跟你玩定了!”
就在卓爾說完話回眸的瞬間,北辰陌剛好擡起頭,目光直接越過了純兒的肩膀,落在了卓爾的身上,沒有看人羣中意氣風發,眸中精光盡顯的她,北辰陌胸腔裡悶笑一聲,這個女人果真是離開他的身邊後纔會變得這麼活力四射,其他時候,就像一隻鬥雞,非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兩人一起遍體鱗傷不可。
安陵陽充當裁判,卓爾與純兒各踞一邊,兩人均是放開手腳,虎視眈眈的相望,一時間,女人之間的戰事一觸即發!
卓爾傾身而立,斜倚桌邊,把玩着手裡透明的琉璃杯,笑得一派和氣。“既然你已經說了你的賭注,本宮自然也是要說的,就看你有沒有勇氣敢應承下來了。純兒,我若贏了你,很簡單,你就在我指定的人面前,脫下一件你的衣服,勾引他。怎麼樣?敢比嗎?”
“你——”無恥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純兒就被卓爾身後桃花射來凌厲的目光嚇得又咽了回去。那個看似嬌弱溫柔沒有任何威脅性可言的男子在一瞬間居然迸發出如此殺氣的眼神,着實將她嚇了一跳。卓爾恍似並未發覺桃花的小動作,依舊瞪着她故作無辜賣萌的雙眼,執着的看着純兒。
猶豫了一刻鐘之後,純兒咬了咬牙,緩慢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從旁邊的木茶几上小心翼翼的握住手裡的琉璃杯,細看之下居然有些顫抖。她身後的兩個女子雖不言語,卻站在她的身後焦急的看着純兒,半是擔心半是殷羨。目光流轉偷瞄着其他男人,果真女人的友誼在面對男人的時候,是最靠不住的。
此刻卓爾弓着身子,死死的摁住手裡的琉璃杯,對着對面的純兒勾脣一笑。純兒抿着脣,也學着卓爾的樣子彎着腰,卻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畫虎不成反類犬。旁邊的耶律邪已經忍俊不禁了,看着純兒撅起的屁股,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真是任何女人和卓爾在一起,都只
有自取其辱的份兒。看看他家卓爾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好看,優雅有餘,淡定從容。估計就算此刻卓爾起來挖個鼻孔,耶律邪也會跟着羨慕的神魂顛倒。若是以前,只要是個女人,耶律邪從來都不會吝嗇他脫口而出的讚美。可是自從認識了卓爾以後,他居然對女人這種生物乏味了起來,當然這些生物裡,不包括卓爾。
“預備!開——始!”安陵陽一聲令下。純兒的杯子緩緩的從她的手中飛了出去,沿着光滑的桌面,穩穩的朝卓爾的方向狠狠的撞了過去,彷彿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卓爾只是在快要扔出杯子的一霎那,手猛地一頓,臉色一變,杯子慢了半刻,卻還是脫手而飛,兩個杯子一快一慢,一猛一頓,沿着相同的軌跡運動着,期待着在桌子中央華麗相撞的那一刻。純兒勢在必得的笑容已經漾在了脣邊。卓爾的杯子推出的速度雖然慢了,卻不見她有任何慌亂的跡象,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聳了聳肩。北辰陌剛剛隔空傳音的話還在她的耳邊想起,“若是你敢輸的話,朕就敢下令平了着棲鳳軒!”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卓爾怒了,所以纔會臉色一變,將手裡的杯子以必勝的姿態推了出去,本來還想做做樣子輸掉算了,現在看來,是不得不贏了!北辰陌,你大爺的!卓爾又在心底問候了北辰陌的祖宗十八代。
“噶——”的一聲,琉璃碎裂,兩個杯子華麗麗的撞在了一起,瞬時酒香瀰漫,從桌子的縫隙裡流了出來,滲到了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都定定的聚集在中間的戰果上,卓爾的杯子穩如泰山的佇立在桌子的中央,而純兒的杯子已經四分五裂,只餘下一個晶瑩的底座,還矗立在那裡!寒光四射。
“純兒姑娘輸了。”安陵陽大聲的宣佈。
“不,不可能。”純兒不可置信的搖頭,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事實。
卓爾搖了搖頭,持着那杯倖存下來的酒,仰着脖子一飲而盡。看着純兒因爲驚愕而長大的嘴巴,卓爾就笑了,笑得明媚而憂傷,“純兒,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愛戀中的女子,一定要警覺做一朵薔薇,哪怕豔麗而痛楚,也不要被踩成一堆黏溼可憎的稀泥。很顯然,你喜歡他的同時最好確定他也傾心於你,否則……”卓爾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牽着她來到窗口,猛地推開緊閉的窗,窗外剛好是熙熙攘攘的街道,雖然已是冬天,但是街上的乞丐依舊很多,渾身破爛骯髒,滿臉污垢,如同稻草蓬亂的頭髮下露出一雙雙渾渾噩噩的眼睛,沒有焦距,沒有希望。“很好。現在你輸了,來,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看到那個乞丐了嗎?”卓爾伸着手指着一個被人其他乞丐推搡在地,衣衫襤褸,跛着一條腿的乞丐給純兒看。“喏,就是他。我要你在他的面前脫衣服,然後勾引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