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卓爾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殿裡一觸即發的兩個人。揶揄的看着桃花,“其實,阻止他們兩個人很容易的……”
看到卓爾深情款款的眼神,桃花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果不其然,卓爾朝他傾城一笑,然後用最大的聲音說,“看這裡!”緊接着就在桃花呆愣的表情下,卓爾輕挑的勾起食指,擡起桃花的下巴,朝北辰陌與雲朔望了一眼,就衝着桃花嬌豔欲滴的脣畔作勢要吻下去……此刻桃花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能僵硬着的維持着半倒身子的姿勢,眼睜睜的看着卓爾朝他吻過來,心臟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直響。
北辰陌聽到卓爾的聲音,分神朝她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卓爾嘟脣傾身朝桃花吻去,他的胸口像是燃燒了一團熊熊烈火,眼睛裡透露着危險的訊息,狠狠的瞪了一眼雲朔,擡起手臂,手中的劍迅速脫手而飛,朝卓爾與桃花相偎依的身影直直刺去,毫不猶豫。
“砰——”眼看着劍朝卓爾刺來,卓爾與桃花脣齒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指寬,桃花瞟眼看着飛來的劍,示意卓爾到此爲止,可卓爾卻不以爲意,伸手在桌子下面死死地摁住桃花的身子的不讓他動。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在衆人都以爲卓貴妃娘娘要血濺當場時,只聽到錚嚀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清脆響亮,在大廳裡久久迴盪,只看到橫空飛來一隻金樽撞劍尖,成功的化去了劍兇猛的攻勢,撞擊過後兩物俱齊齊墜落下地。卓爾貌似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桃花。回身看着安陵旭虛握的雙手,顯然金樽是他剛剛扔出去的。
卓爾沒好氣的爬起來,對他說了一聲:“多謝!”
“朕的卓貴妃娘娘,您這是想鬧哪樣啊?”北辰陌挑眉看着卓爾,笑得意味不明。
“這正是我想問皇上的,你想鬧哪樣啊?”卓爾站起來,朝北辰陌走去,輸人不輸陣,氣勢上壓倒對方,戰術上藐視對方。可她卻在中途換了方向,在北辰陌漸漸的冷臉過程中,款款的走向雲朔身邊,與雲朔並排站着,白衣翩躚,他們彷彿珠聯璧合的一對兒。
卓爾不知道是爲什麼,總覺得有一股力量牽引着她,讓她靠近雲朔,而她內心似乎也不排斥這個想法。
北辰陌有口難言,眸光深沉的看着雲朔以及他身邊有些微微失神的卓爾,索性卓爾的眼睛並沒有泛着青芒,北辰陌不禁鬆了一口氣。他明白要解牽情蠱,首先得拿到鳳鳴珏,而鳳鳴珏就在雲朔的手上,一定不能讓卓爾靠近雲朔,否則牽情蠱發動,他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雲朔似乎看出了北辰陌的意圖,“北辰陌,鳳鳴珏在我手中,只要你動一下,我就立刻讓她成爲我的殺人利器。這樣的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了的。”雲朔微笑的看着北辰陌,密音傳入。只有內功
修爲極高的人才能聽得到。而在場能聽清這句話的人,只有北辰陌、耶律邪和安陵旭。雲朔似乎有意讓他們都聽清楚,好將自己逼入更絕的境地裡。他要的就是這樣玉石俱焚的效果,這場復仇他期待已久了。他要的不光是北辰陌的死,他更要的是晉瑞國的滅亡。
三位天驕之子聽了雲朔的這句話,紛紛站起身來,戒備的盯着站在大殿裡衣袂翩飛的雲朔。且不說他們是爲了鳳鳴珏,但是衝着他身邊的卓爾,在,好,這三位男子都願意付出所有而甘之如飴。安陵旭凝視着這位白衣男子原本不染纖塵的眸子裡此刻卻是盈滿唯恐天下不亂的嗜血癲狂。牽情蠱他最瞭解不過了,那是他母妃是烏瑪國的公主,而牽情蠱是她唯一沒有傳給他的秘術,她說牽情蠱煉成太過殘忍,需要將毒蟲用新鮮的至陰之血浸足七七四十九天後,把毒蟲與施蠱者同時以血封存於蠱甕中,讓毒蟲啃噬施蠱者的血脈,從而將母蠱寄存在施蠱者的身上。這過程無異於自殺,毒蟲本是世間奇毒所養,能撐住整整一天一夜的被毒蟲啃咬的絕非常人。若此後沒有上古靈玉鳳鳴珏爲蠱引,讓子蠱食入人體。那麼母體會在每個月圓之夜躁動異常,吸乾施蠱者的血液。此蠱狠辣歹毒,被列爲烏瑪的禁術。沒想到居然在晉京所見,難道?他是烏瑪皇室的人?安陵旭若有所思的看着雲朔。
卓爾奇怪的看着眼前並排站着的北辰陌、安陵旭、耶律邪,不知道他們爲何突然起身同仇敵愾似的針對雲朔,她不明所以的回身看着雲朔,還未轉身便只覺得背後一股熱氣抵着她的背心處,讓她掙脫不得,似乎一股熱浪在不停的沖刷她的肌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體內溶化,順着她的血脈遍佈她的全身。緊接着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她驚恐的看到她的手不受自己控制發動護腕上的金蠶絲朝北辰陌襲去,還有桃花驚恐的眼神……然後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了對外界的感知了,整個世界處於一片蒼茫中。
北辰陌險險躲過卓爾的致命一擊,天蠶絲緊貼着他的頸項而過,割破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上留下一條血線,一滴鮮血從傷口處滴下,流進了他的脖子裡。
耶律邪回頭看了一眼北辰陌,看到他無事後,上前想止住卓爾,無論如何卓爾不能落下弒君的罪名,否則她以後在這皇宮裡恐怕再無立足之地。耶律邪發現無論如何他都近身不得,無法靠近卓爾半步。此刻卓爾長髮翻飛,白裙飛揚,周身被暴漲的勁氣所籠罩。她的黑色的瞳仁逐漸擴散裡閃着冷色的青芒,眸子死死的盯着北辰陌,朝他一步一步的走去。
雲朔將抵在卓爾的背後的手收會,把掌心裡的鳳鳴珏掩於袖中,剛剛他藉助鳳鳴珏的力量啓動了卓爾體內的牽情蠱,並將自己一半的功力傳給了卓爾,他的
功力加上牽情蠱的力量,卓爾此刻的武功在暖香殿恐是無人能敵了。滿意的看着卓爾的變化,雲朔站在她的身後與她形影不離。剛剛與北辰陌一戰兩人勝負難分,他現在的境況,若沒有卓爾的依附,恐難自保。兵行險招,才能出奇制勝,不是嗎?他努力不讓周圍的人看出他功力缺失的跡象,“北辰陌,沒有想到吧!最後殺你的人居然會是她。你知道嗎?爲了這場復仇,我等了十八年,忍受了十八年痛苦的折磨。爲了鳳鳴珏,我等了八年,忍受了八年來每個月圓之夜生不如死的痛苦。喏,就是這個女人就是你們千辛萬苦,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鳳鳴珏主。不過她現在是我的玩物了。”北辰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呆若木偶的卓爾,側過臉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口,彷彿在向在場的所有人展示,卓爾是隻屬於他的玩物。安陵旭暗暗握拳,冷眼看着幾近癲狂的雲朔。
耶律邪早已經按捺不住,朝穆羅使眼色,穆羅會意,抽出腰間的彎刀甩了過去,耶律邪伸手接過穆羅扔過來的彎刀朝雲朔攻去,“該死的男人!你究竟對卓爾做了什麼?”耶律邪恨恨的說道,出刀直接取了雲朔的命門——咽喉。
雲朔也不閃避,就在彎刀快要割進雲朔咽喉的一霎那,離他一步之遠的卓爾以鬼魅般的速度閃身擋在雲朔的面前,她的速度太快,讓人始料未及,她嚴嚴實實的擋住耶律邪的攻勢僵立在那裡,如同一尊木雕,眼見着彎刀就要刺進卓爾的皮膚,瞬間即將割破卓爾的咽喉,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不願看這殘忍的一幕。
啪的一聲,一道銀光閃過,一條細長的銀鞭柔若無骨般掃向卓爾的面門,鞭子是用銀絲環扣勾絞而成,華麗無比,又極爲柔軟,耶律邪的彎刀被襲來銀鞭靈巧的纏住,阻了它的去勢,猛地後撤,撤離了卓爾的脖子。彎刀的刀鋒從卓爾眼前堪堪劃過,割斷了她飄揚在風中的幾縷青絲,而她的眼睛,自始自終都未曾眨過一下。彷彿眼前的一切她都看不到。
轉眼一看,原來剛剛的銀鞭竟然出自安陵旭的手裡,安陵旭將銀鞭收回,看了眼震驚的耶律邪,將銀鞭上纏繞的彎刀,重新甩回耶律邪的手裡,冷冷地說道,“想讓這個女人死得快一點,你們儘可以動手,我不會在阻止你們了。”
“你——”耶律邪接過彎刀,恨恨的看了一眼雲朔。
剛纔的驚險一舉已經讓北辰陌爲卓爾暗捏了一把冷汗,從未受制於人的他此刻怒火中燒,看到北辰陌怒不可遏的眸子,雲朔笑得更歡暢了,“對,對!安陵國主說得對,你們儘可以朝我動手的!只要你們想讓我死!想讓鳳鳴珏主死。你們就來吧!對你們的野心說再見吧!額?”
“雲朔,你到底想要什麼?”北辰陌冷冷的看着雲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