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卓爾心下疑惑,掰開憶昔的手,看着身前的引路太監,“那人是誰?”
太監低下頭,不敢說話。看到卓爾往那間屋子靠近,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卓爾的腳下,一把抱住卓爾的腿,不讓她行動半步,大聲呼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卓爾眉間一凜,冷冷地對着太監說道,“放開!別逼本宮出手。”
太監本以爲放卓爾進來過那條‘陰魂廊’會把她嚇走,沒想到她卻連臉色都沒有變,冷宮說起來是關押那些廢妃的地方,也摸不準什麼時候皇上開恩了,再把人給接出去。他們對冷宮裡的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可偏偏這瑾妃娘娘不識好歹,仗着自己是工部侍郎瑾城的妹妹。而這個瑾城便是丞相的得意門生,在冷宮裡作威作福,今兒嫌這個礙着她的眼了,明兒嫌那個阻了她的道了,將冷宮的宮人得罪了個遍。那日,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諷刺冷宮總管是個沒根沒脾性的奴才,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自此以後,大家也都對她不客氣起來,輕則不給她飯吃,重則拳腳相加,棍鞭加身。過不了多久,這個瑾妃娘娘已經成了半瘋的人了。冷宮的總管已經向皇上稟明,說瑾妃娘娘不堪冷宮寂寥,整日不思悔改,意圖報復聖上,瘋了。皇上顧及他的哥哥還在爲朝廷辦事,便將此事壓了下來,吩咐他們在冷宮好生照管瑾妃便是。這下總管就更肆無忌憚,日日鞭笞。今日剛好被這位娘娘意外撞見,他真心不知如何是好。
“誰在外面呢,那麼吵,是想挨咱家的鞭子了吧!”關着門被一腳踹開,一個上身赤膊,渾身肥肉的白麪太監從屋裡出來,手上還持着一個血跡斑斑的鞭子。看到卓爾還有她面前剛剛起身的太監,一臉不屑的指着卓爾身前的小太監道,“怎麼,今兒又來了一個娘娘哦!還是個難伺候的主兒?”說着走到卓爾面前,拿鞭子挑起卓
爾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卓爾精緻的眉眼,“這麼美的女人皇上都不要,可惜啊!咱家是個太監,若是個完人,咱家定娶了你……哈哈。”說完一陣奸笑從他的喉間發出。
一旁的小太監早就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阻止總管這無異於把刀架在脖子的行爲。憶昔早就接到卓爾的暗示,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總管,屋裡那個女人暈過去了。”這是一個小太假從屋裡出來,朝太監總管稟道。
“暈了?”總管放下卓爾的下巴,揚了揚手,不耐煩的說道,“拖回她的房間,今晚不要給她飯吃。餿飯也不行。”
“是。”小太監回道。
不一會兒,兩個太監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從屋裡出來,“看到沒有,你要是不聽話,就和這位昔日風光無限的瑾妃娘娘一樣。”
“瑾妃娘娘。”卓爾細細想着,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猛然間腦海中躥出三個字,“瑾玉嬈?”
“哦?看來你和她還是舊識,那就跟好辦了。你一定不能活着走出冷宮,否則咱家的命可就完了。”太監總管一聲獰笑,看着卓爾。
“總管,她是……”剛剛的引路太監哆嗦着開口,試圖說明。
“啪——”總管一揚手,肥厚的巴掌甩在那個太監的臉上,愣是讓那小太監的小身板在空中轉了兩圈,跌倒在地,“咱家管她是誰!到了冷宮,一切還不都是由雜家說了算!讓你小個雜碎多嘴。還不快乾活去!”
小太監捂着紅腫的臉,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唯唯諾諾的朝一旁退去。
卓爾輕笑着開口,“有些人找死啊,還真是擋也擋不住!去!把瑾妃送回屋裡,找最好的太醫診治。”
“放肆!這裡是冷宮,那裡輪得到你來發號施令?”太監總管看着卓爾神態自若的樣子,更加氣惱。哪一個女人進了
冷宮不是心灰意冷,就是喊着叫屈。她倒好,來了還神態自若,還真以爲自己是正宮娘娘沒被貶啊!
卓爾圍着太監轉了一圈,揶揄道,“有些人的愚蠢總是那麼富有創造力,本宮真爲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的傻逼而感到欣慰啊!本宮看公公心寬體胖,肥頭大耳想必這冷宮的油水也撈得不少吧!怎麼這油水越撈越多,把腦子給糊住了,不知道這皇宮裡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見了本宮還不下跪,怎麼還等着本宮給你行禮呢?”
“哼哼……”總管太監心底的一絲不安爬出來,卻努力抑制住那絲恐懼,抱着最後的希望強撐道,“我看是娘娘您沒進這冷宮就已經瘋了,這裡是乾寒宮,皇宮裡的冷宮。”邊說邊向剛剛他打的那個太監使眼色。看到那個太監捂着臉委屈的點頭。他的臉刷的一下面如土色,雙膝發軟跪倒在卓爾腳下開始哀嚎,“娘娘啊!奴才有眼不識泰山,未識得是娘娘,還請娘娘莫要怪罪。”
“喲,我沒聽錯吧!總管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呢?您繼續啊!本宮還沒聽你大放厥詞夠呢!怎麼這麼早就知道錯了?”卓爾作勢不懂了,看着跪在腳下一副可憐巴巴樣子的總管,“剛剛本宮好想聽總管您說本宮瘋了,那本宮就成全你,你就當本宮瘋了,本宮現在要你死,你死給我看啊!那不是牆嗎?給我撞過去——”卓爾冷笑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見風使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的。今天遇上她,只能算他倒黴了。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總管太監抱住卓爾的大腿開始哭嚎。
卓爾嫌棄的躲過總管太監的攻勢,用帕子捂住那股撲鼻而來的汗臭味,“饒命?就你現在的罪行,已經跟閻王交了命了。鞭打瑾妃?誰給了你這狗膽?就光對本宮不敬這一條,就夠你去半邊腦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