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家郡主還想活命呢,郡主失德,未婚先孕,而且還是在這後宮之中……私通之罪已然坐實,再說了我家主子算哪門子郡主啊,當初還不是卓貴妃的一句話,被皇上封了個郡主,眼下卓貴妃是榮寵一世,倒像是把我們主子給忘了,仍有她在這個皇宮裡做一個老公主,無人問津。”嬋娟一副欲言又止的爲難,小喜子的手已經摟上了嬋娟的纖腰,在她的腰間揉捏磨娑着,惹得嬋娟奇癢難耐,呼吸侷促,虛軟的癱倒在小喜子的懷裡。
卓爾看着小喜子的動作,驚訝的捂住雙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對食”,卓爾曾在書中看過,所謂“宮掖之中,怨曠無聊,解饞止渴,出此下策耳”。沒想到居然讓自己給碰到了。只不過這種感覺滲人的慌,讓卓爾不禁滿身起了雞皮疙瘩,但是仍止不住去偷看。
雖是如此,但是激情挑逗的動作,但是小喜子卻一臉正色,彷彿並沒有被嬋娟陶醉的呻吟所感染,而是和她就事論事起來。“嬋娟姑娘,您還說呢。我當差那會兒聽西苑的李太醫說,當初卓貴妃還住在若水殿的時候,你家郡主居然拿刀行刺卓貴妃。被皇上在白雪軒禁足了好一陣兒。若不是貴妃娘娘寬宏大量,放過你家主子。只要她在皇上面前一句話,你們家郡主早就見閻王爺了。我就想不通了,你家郡主到底是得離魂症了,還是怎麼滴,居然連卓貴妃也敢行刺?眼下也怨不得卓貴妃不顧姐妹情誼了。”小喜子看着嬋娟,搖頭晃腦道。
“這我倒是沒聽說。”嬋娟驚駭的推開小喜子,退了一小步,“卓貴妃不會因此一直怪罪這我家郡主吧!”
“這倒未必,我聽院士們說,娘娘那天並無大礙,過了幾天還請皇上解了郡主的禁令,不過後來娘娘緊接着就被打入了冷宮……誒,世事無常,還這種事兒,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自己心裡清楚就行。”小喜子有展臂摟住嬋娟的纖腰,伸手探進了嬋娟的衣襟,湊到嬋娟的脣邊,卻被嬋娟大力的推開。
“不要啊,我一會還得回去呢。算了,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要的墮胎藥你到底給不給?你倒是說句話啊!”嬋娟看見小喜子沒個正行,開口催促道。
“給你可以,不過郡主的命能不能保住我可就管不了了。畢竟我只是一個給院士打下手的太監,郡主的體質我已經給你說過了,她常年吸入一種奇怪的避孕香料,母體常年累月的削弱受損。而今意外有孕,喝了這一個月的穩胎藥也不見效果,我看你家郡主要是非要在此時墮胎的話,恐怕是凶多吉少。”小喜子皺着眉頭說道。
白芷鳶懷孕了?卓爾倚在書架後,脣角勾挑,笑意邪肆的在她臉上綻放,哈哈,真是天助她也。當日白芷鳶加諸在她身上的疼痛,她必讓她百倍千倍的償還。這個孩子你不想要是吧,那本宮就來幫你好了。想到這裡,卓爾從懷中小心的掏出憶昔從芊芊那裡要得的香囊,扯動它上面古舊的銅鈴,叮鈴鈴的響聲瞬間在寂靜的存檔館裡迴盪。
正在談話的兩人聽到鈴聲皆是一驚,如同被別人撞破姦情的姦夫*婦。嬋娟趕緊扯了扯衣衫凌亂的衣襟,一邊扣着盤扣,一變驚慌的朝聲源處望去。
“誰?誰在那裡?”小喜子遲疑的問出聲,大着膽子朝聲源處走去。不自覺的瞄了一樣藏在靴底的匕首,彎腰從靴筒裡抽出匕首握在手中,眼神陰狠,準備必要時殺人滅口。嬋娟也小心的跟在小喜子的身後,緊緊地抓着小喜子的衣襟,兩人的表情均是如臨大敵。
“呵呵……”卓爾嬌聲笑着,臉上掛着笑意,含笑走出書架,香囊上的銀鈴隨着她的走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一襲粉色宮裝的一角探出書架,兩人以爲是打掃的宮女,同時鬆了一口氣。當卓爾精緻的容顏從書架的過道里探出來的一瞬間,被小喜子認出了。
卓爾嘆了一口氣,狀似愁眉不展的模樣,靠在木質的隔板那裡,頷首看着他們二人。看來兩人今天的好事是做不成了,真特麼的惡……
嬋娟並未見過卓爾,只不過看她一身宮女裝扮立刻強硬起來,以爲是太醫院的醫女,立刻梗着脖子嬌縱出聲,“大膽醫女,居然敢躲在這裡偷聽,你……”
“我什麼?”卓爾當下接下嬋娟的話茬,故作天真的眨巴着眼睛,“你們說的話我可是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你準備把我怎麼辦呢?嬋娟。”最後嬋娟的名字,被卓爾咬得極重。
“你最好當做什麼也沒不聽道,什麼也沒看到,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我……我們就殺了你。”嬋娟顯然是被卓爾的鎮定慌亂了陣腳,揚言威脅卓爾。
“殺了我?就憑你們……”卓爾不屑的嗤笑出聲,死死的盯着小喜子顫抖手,還有那把他連拿都拿不穩的閃着寒光的匕首。
嬋娟被卓爾囂張的表情刺激到了,躲在小喜子的身後,咬咬牙猛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到卓爾面前。準備讓他教訓一下卓爾,沒想到小喜子一個踉蹌,手裡的匕首應聲掉在了地上,他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卓爾腳下,“奴……奴才小喜子參見卓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小喜子說完還扯了一下身旁的嬋娟,嬋娟愣住了神,渾身彷彿脫力般,癱軟在地上,她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異彩紛呈,響起剛剛自己說的埋怨卓貴妃的話,不禁一陣後怕。
空氣彷彿瞬間凝結成冰,變得異常沉重,塵埃在漏過窗戶的陽光中迷亂的飛舞,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的呼吸緩慢,彷彿會在下一刻瞬間窒息。
“都起來吧!”卓爾看着他們二人,笑的極爲寬容。突然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的說
道,“嬋娟說的也是,芷鳶郡主好歹也是本宮的妹妹。當初進宮全賴本宮提攜,而今都是我不好,爲了些小事,竟然置芷鳶妹妹於不顧,讓芷鳶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娘娘,您別這樣說。”嬋娟聽了卓爾的話受寵若驚,知道卓貴妃並沒有怪罪剛剛他們的越矩意思,她趕緊起身安慰卓爾,“郡主本就福薄,還多虧了娘娘,才免於後宮之爭,娘娘莫要過分自責纔是。”
“嗯……”卓爾拿出帕子使勁兒的擰鼻子,將鼻子擰得通紅,淚盈於睫,泫極欲泣的模樣果真讓嬋娟信以爲真。“若不是今日本宮在這裡剛巧碰到你們兩人所言,本宮還不知道芷鳶居然發生瞭如此大事。她定是怕我這個做姐姐的怪罪,纔沒有有求於我……”
嬋娟一聽卓爾的話頭,聽出了契機的苗頭,立刻扯住卓爾的袖子,激動地說道,“若是娘娘肯幫我們郡主這次,嬋娟來生做牛馬,也要報答娘娘的恩情。”
“都說了快起來了……”卓爾趕緊低身扶起嬋娟,皺着眉頭看着小喜子,“本宮也是通些藥理的,你將芷鳶郡主的脈象給本宮說說,本宮說不定能幫你一二……”
“娘娘……您既然想知道,爲什麼不親自去一趟白雪軒?”小喜子遲疑的目光看着卓爾,綠豆眼裡滿是疑竇,精光四射的看向卓爾。
“本宮以現在的身份去,你認爲合適嗎?後宮多少雙眼睛盯着本宮的位置,盯着本宮的人。本宮若是現下跑去看芷鳶,無疑是將芷鳶拉到衆目之下,我究竟是害她呢?還是幫她呢?”卓爾不答反問,將小喜子堵得無話可說。只得躬身答道,“回稟娘娘的話,微臣前幾日曾深夜造訪白雪軒,爲芷鳶郡主診脈,發現芷鳶郡主寸脈沉,尺脈浮,脈來滑數衝煞,兼有飲食偏嗜等症狀,是妊娠的表現,但是孕者多爲血聚養胎,胎氣鼓動腎氣所致。若是正常孕者則滑脈如珠滾滾來,往來流利卻還前,停食痰氣胸中瘀,婦女滑緩定是胎。但是,芷鳶郡主受孕後因母體吸入極樂香所致,氣血虧損,胎元不固可見脈細軟,不滑利。奴才以爲先固胎,纔可保母體。遂這一個月來讓郡主喝的是安胎藥,然而胎兒的脈象依舊微弱,眼看已經三月有餘,身形遮掩不住,滑胎在即,奴才卻不敢輕易下藥,這一屍兩命的罪責奴才是擔不起的,所以……”
聽了小喜子的一番話,卓爾知道,白芷鳶肚子裡的孩子還可保住,只不過她不能要這個孩子,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孩子的父親估計還不知道呢吧!閆坤?看來這個禁衛軍統領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在後宮裡如此放肆。
“知道了。”卓爾沉穩的點頭,“眼下滑胎有危險,一屍兩命。想要兩全之法的話,倒不如本宮就做個媒人,嬋娟,芷鳶的意中人是誰啊?本宮求皇上將芷鳶指給他便是。”卓爾明知故問。心底卻在冷笑,白芷鳶你沒有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
“回娘娘的話,是禁衛軍的統領閆坤。”嬋娟聽到卓爾這麼說,興奮的喜上眉梢,立刻回答道。
“哦?閆統領。本宮倒是有印象,閆統領一表人才,英明神武,芷鳶性子溫婉,閉月羞花。兩人在一塊而就是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璧人。”卓爾低聲沉吟,卻看到嬋娟因爲她的話,臉色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卓爾當下心中明瞭,她隱約嗅到了姦情的味道。“待到兩人婚約定下,本宮讓皇上封閆坤爲御前行走,給個將軍職位,也算是配得上芷鳶的郡主身份了。”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嬋娟朝卓爾激動的磕頭,“嬋娟這就立刻告訴閆……我家主子去。”
“慢着——”卓爾叫住起身準備奪門而出的嬋娟,“本宮想給芷鳶一個驚喜,你先不要告訴她本宮關於此事的安排。明日午時,御花園的望舒亭邊,將芷鳶引來。本宮到時會通知閆統領和皇上,那時再讓芷鳶知道也不遲。”
“是,是。多謝貴妃娘娘,奴婢代我家主子多謝貴妃娘娘的垂愛。”嬋娟朝卓爾拜謝道。
卓爾揚了揚手,不以爲意。“無礙的,回去後你只要裝作若無其事就行,一切都交由本宮處理就好。白雪軒的噩夢從明天開始就結束了。對了,”卓爾從腰間解下那個香囊,遞到嬋娟面前,“這個香囊叫做子孫袋,可保佑女子多子多福,是皇上送給本宮的。本宮現在將她送予芷鳶妹妹算作是賀禮吧。希望皇上見到這個香囊帶在芷鳶妹妹身上,能顧及與我的舊情。你一定要替我親手帶在她的身上,以保佑他們母子平安……不過這個你也先替我保密,明日嗎?”
“娘娘用心良苦,嬋娟感激不盡。”嬋娟雙手接過卓爾遞來的香囊,躬身退了出去。
看到嬋娟粉色的宮裝身影消失,卓爾這纔回頭,看着站在一旁,神色仍是驚疑不定的小喜子。走上前去,彎腰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匕首,雙手捏着刀尖在手裡把玩,每次刀鋒都輕巧的劃過她的指腹,卻並未傷到她,卻讓人看得膽戰心驚的。卓爾目光流離,玩味的看着小喜子。“小喜子,你可知道,皇宮內除了侍衛,太監內侍手持兵刃者近御前者,該定什麼罪啊?宮女太監吃對食這事兒,明裡暗裡,可大可小,你說被本宮說到監掌司那裡去,你說這又該定什麼罪?”
“呵呵……”小喜子諂媚的笑着,畢恭畢敬的朝卓爾跪下,嘴裡卻說着大逆不道的話。“這定什麼罪,怎樣定罪,還不都是娘娘您一句話的事兒。不過奴才知道,娘娘是不會殺掉奴才的,否則早就在剛纔就動手了,不會將奴才這條賤命留到現在的……”
“知道就好。”卓爾冷冷一笑,將手裡的匕首甩出去,匕首帶着
勁風,斜刺刺的從小喜子的側臉擦過,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匕首劃過他的臉,直直的扎到身後的木書架上。“閉上你的嘴巴,管好你的鬼心思,把你的聰明勁兒用到別處去,不要在本宮身上打什麼主意,這後宮裡,本宮要讓誰三更死,他就休想活到五更明。”
看到小喜子連臉上的傷口都不敢查看,只是小心的貼面伏地,等待着卓爾降罪。卓爾並未理會他的謙卑,而是轉身轉回書架,搜索着自己剛剛放回去的那本書,伸手勾了出來,循着記憶,翻開其中一頁,冷冷念道:“小喜子,你給本宮聽好了,當歸參、酒炒白芍各三錢,川芎一錢五分、黃芬兩錢,灸甘草一錢,菟絲子、川貝母、厚朴各一錢五分,織殼一錢兩分,姜活一錢,荊芥、醋炒艾葉各一錢五分,生薑三片,煎服。晚上熬好了給芷鳶郡主送去……”
“妙啊!妙啊!娘娘這藥方甚妙,這個是至尊的十三太保的安胎藥啊!”小喜子聽完驚異的擡頭。
“是嗎?”卓爾笑了笑。“那你就好好給本宮熬着……記得藥後拿些梅乾給芷鳶生津。”
“娘娘對郡主真是無微不至。”在小喜子的奉承聲中,卓爾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過了好一會兒,確定卓爾走了,小喜子這才撿起卓爾扔在地上的存檔看了起來,“此至尊安胎藥服用後,切勿食酸,否則行房事後,絕育。盛宇年十一月,蘇妃服用安胎藥後,誤食梅乾,夜半招幸於夙緣殿,子時三刻半產,太醫救治無效,自後再無所出。”看到這裡,小喜子戰戰兢兢地回身,當他從書架上將卓爾扔出的匕首拔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匕首的手柄,匕首上的利刃如同風華了一半,變成了一堆鐵砂。
門外卓爾將藏在手心裡的化鐵水的空瓶子,在手裡一扔一拋的,煞是開心的模樣。
……
子月暗夜。上弦月當空懸於天際,爲此刻春夜裡寧靜的皇宮鋪上了一層皎潔的月光。皇宮裡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預示着明天將是陰雨連綿的一天。幾朵黑雲遮月,暗影飄忽。
這時,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從明月閣裡出來後,衝出殿門後就在樹影斑駁中隱沒不見。只見卓爾頭髮扎着馬尾包着頭巾,黑色的面巾將她的絕世容顏遮住,只剩下一雙燦若星子的眸子。一身夜行衣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子,她彎着腰,儘量壓低自己的身姿,行走在皇宮的屋檐之上,身法極快,如同暗夜裡突然刮來的一陣夜風,讓人還未來得及睜眼,風就已經逝去。她的身前是同樣一身黑衣勁裝的決煞,顯然卓爾的動作都是學他的,決煞彎着身子,輕點腳尖,步步都精準的踩着殿宇上每片琉璃瓦的中心,以免換步間琉璃瓦發出震動響聲,驚擾了其他人。還時不時的疾走幾步,朝身後張望,示意卓爾跟着點。
終於兩人來到皇宮最爲寧靜的西北角的白雪軒,決煞揮手示意卓爾停下了腳步,將她拉向了假山後,不多時剛剛他們站立的位置出現了一隊打着燈籠的禁衛軍。卓爾躲在假山後,輕吐了一口氣。尼瑪,這的巡邏的禁衛軍怎麼就這麼多?感覺不像是在保護白雪軒,倒像是在監禁,關押着某個犯人。看來白芷鳶比她想象中過得艱難的多。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待到那波侍衛過去,卓爾剛走了兩步,就又被決煞扯到陰影裡,卓爾擡眉,你以爲這時植物大戰殭屍啊,又有特麼一大波侍衛朝他們接近!待到他們走後,卓爾翻了翻白眼,幾個借力縱身,躲過了巡邏侍衛的目光,學着決煞的樣子,伸腳輕巧的勾住迴廊的樑柱,彎着身子伏在房樑上,透過窗戶,看着白雪軒裡的動靜。
白雪軒。
“郡主,你這樣整日呆在白雪軒也不是辦法啊!”嬋娟看着白芷鳶,替她寬衣,神色卻不是十分恭敬,而是有着幾分輕蔑,“郡主明日去御花園走走吧……”
白芷鳶一身淡色紗衣隨意的披在身上,臉色有些蒼白,尖尖的下巴如同刀削一般,長髮披肩,神情似是和嬋娟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可是張了張嘴巴,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郡主啊,都過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學會認命呢?這啞藥的效用就是好,讓我耳根子清淨了不少。”嬋娟笑了笑,並不在乎白芷鳶的目光。
白芷鳶抿着脣並不說話,兩人竟這樣靜默的對峙着,“郡主,你要想明白,你在白雪軒這麼久爲什麼沒有一個人爲你通風報信,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這白雪軒,你怎麼不問是爲了什麼?告訴你吧,是因爲皇上。皇上只要願意,你還是你風風光光的郡主,錦衣玉食,奴婢成羣;皇上只要不願意,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埋汰你,他也會視而不見的……哈哈哈哈~~~”嬋娟捂脣偷笑,滿意的看着白芷鳶的臉色一層一層的變得慘白。“所以娘娘,嬋娟可是打心眼裡對你不離不棄,爲了你好,跟了你這麼個沒前途的主子,我嬋娟已經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了,所以郡主你不要給我擺出這麼一副臉色來,讓奴婢我看着不爽心。”說着嬋娟上前拍了拍白芷鳶的臉,卻被原本安靜坐在牀邊的白芷鳶猛地打掉,猛地起身啪的一耳光,附在了嬋娟驚愕的臉龐,一聲尖利的女聲響起,“嬋娟,不用你在我面前假惺惺,你給我滾開——”
“看來又到了服藥的時候了。”嬋娟不以爲意,甚至都沒有碰一下紅腫的臉頰,轉身從桌上拿起一碗漆黑的藥汁,朝白芷鳶一步一步的走去,面目微微有些猙獰。
“不,不要啊,我不要喝……”白芷鳶瘋狂的搖着頭,胡亂的揮手,倉皇間正好撞向了嬋娟,打翻了嬋娟手裡的藥碗,漆黑的藥汁灑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