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仄按照卯啓的領命帶着第一、三戰鬥隊殺到正南方向時,山魁隊伍大部也已突出了重圍,敵人則倒下了一大片。
就在山仄不解之時,不遠處傳來了卯啓的聲音:“山仄副隊長,快撤!”
聽到卯啓的命令,山仄趕緊指揮第一、三戰鬥隊向着計劃的路線撤退。待隊伍完全衝出了敵人的包圍後,山仄才發現斷後的竟然是卯啓。
“停!”山仄發出了指令。
聽到山仄的命令,第一、三戰鬥隊立刻停止了前進。
“停下幹什麼,還不快走。”就在山仄準備帶領隊伍返回去接應卯啓時,卯啓卻已經來到了山仄身邊。
卯啓恐怖的速度,給了山仄不小的震撼。可形勢危急,山仄根本沒時間調整情緒,趕緊下達了行軍命令。
不過回頭時,山仄用充滿敬畏的餘光看了卯啓一眼,心中暗道:“實力超羣,臨危不亂,這才叫戰神。”。
卯啓選擇的退路,不但崎嶇,而且狹小,古殿部落的隊伍都想立功,個個爭先恐後,卻因地形不熟最後還是被山魁隊伍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卯啓帶領隊伍,一路前行,直到確認遠離古殿部落的包圍才停下來。
看着一個個疲憊不堪,卻又神情興奮的將士,卯啓終於鬆了一口。而古殿部落的前鋒將領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回到營帳準備挨訓,不曾想古褚只是簡單的詢問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山仄副隊長,清點人數。”卯啓登上了一塊大石頭,觀察了一番山形之後說道。
“大人,共損失七十八人,傷一百零五人,沒有重傷員。”片刻後,山仄彙報道。
“讓大家原地修整,讓斥候隊加強警戒。”卯啓最後下達完命令,便縱身向着山頂掠去。之所以急着上山,是因爲在剛纔戰鬥中,腦海中閃過一絲感悟,上山頂就是爲了參悟。
卯啓離去的背影讓山仄感到不安,以爲卯啓還在生剛纔抗命將士的氣。顧不上身體的疲憊,立刻將隊伍集合起來。
山仄站到一塊大石頭上,激動而又氣憤的說道:“各位將士:你們見過自己孤身斷敵的將領沒有?你們見過把食物無私分給曾經奴役過自己的人沒有?你們見過把其他族人興旺擔在自己肩上的人沒有?你們應該見過,因爲我見過,他就是卯啓大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山魁部落的希望,是山魁部落的明天,卯啓大人他不是,他對山魁部落能否延續下去沒有任何義務,可大家捫心自問,這段時間他與你、我的付出相比,是你多,還是我多。”說到這裡,山仄捶胸頓足,顯得更加激動。“而今天,竟然還有人在戰場抗命,作爲戰鬥部落,作爲一名軍人,這是在打你們自己的臉,在丟山魁部落先輩們的臉。我知道,有人不服卯啓大人,可你們想過沒有,沒有他的指揮,你還能站在這裡嗎?你們知道運籌帷幄的人是誰嗎?你們知道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高手是誰嗎?我做不到,但卯啓大人他全都做到了。現在,最後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山仄臉色變得更加冷峻和嚴厲。“我山仄在此發誓:永不背叛卯啓大人,堅決執行他的命令,隊伍從此更名爲山魁先鋒。至於是否能夠恢復昨日榮光,讓他見鬼去吧。願意加入山魁先鋒的,到我的左手邊來,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山仄,你這是背叛山魁部落。”戰前抗命的將領扯着嗓子喊道。
“錯,跟隨卯啓大人實現古山族統一之後,便是我山仄復興山魁部落之時。”山仄直言不諱道。
“山仄,你確定我們能活到那一天。”有人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能否活到那一天,但如果不是卯啓大人,我們也許都已不在人世了,或者如行屍走肉一般,幹着世人不齒的勾當。”山仄也在說服自己。
“山仄,你是我們山魁部落的戰神,爲何要對他如此崇拜,甚至甘爲走卒。”
“這不是崇拜,而是敬重。一個想有更高作爲人,就得有一個追逐的目標。”山仄坦然應答。
“我願意加入山魁先鋒,跟隨卯啓大人。”戰前抗命的將領雖然帶頭反對,而且態度堅決,但現在卻是第一個走到了左邊的人。在他的帶動下,接着整個隊伍全部站到了左邊。
其實卯啓剛纔的展現的實力和統帥才能,早已征服了再座的每一個將士,他們在心中也想跟隨卯啓,但思想上卻放不下曾經的高傲。而這些思想顧慮在與山仄的爭辯中消失而去。
“我保證你們都不會爲今天的選擇後悔。”山仄激動的說道。“大家原地修整,等待卯啓大人指示。”
“山仄副隊長,我來領罪?”待隊伍安置完畢,戰前抗命的將領上前說道。
“等卯啓大人回來再做定奪。”山仄冷冷的回了一句。不過心中還是準備爲其說點好話,畢竟剛纔他英勇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
這一等,便是三天。如果不是能夠遠遠望見山頂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山仄還真以爲卯啓跑路了。不過山仄先鋒也並未閒着,訓練也沒落下。
“山仄副隊長,你說卯啓大人在幹什麼,三天不吃不喝,還沒動過,是不是出事兒了。”一位小隊長好奇的問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像卯啓大人那樣的高手,坐上一個月也不稀奇。”山仄回道。
“一個月,只怕大夥兒都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們的糧食已經告急了。”負責後勤的山刨摸着肚子,無奈的說道。
“難道吃喝拉撒都需要卯啓大人,今天晨練結束後,都去狩獵。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山仄一副教訓的口吻道,咕咕直叫的肚子卻出賣了他的高傲。
山頂之上,卯啓盤膝而坐,身體一動不動,而體內則如同潮水洶涌。氣靈在丹田,風靈在脈池,而且已相互融合,還能相安無事。可雷靈則在左右肩胛骨和髖骨中凝聚,缺乏武技引導不說,如今境界才恢復到勁境九層,雖然有融合的衝動,並未找到突破口,沒有頭緒,也不敢貿然行事,坐了三天之後,只好放棄。
悻悻的返回營地,卻發現隊伍不見了。
“難道我在山頂呆的時間太長,人跑光了?”卯啓疑惑的想道。
帶着疑惑,卯啓四處查看了一番,發現營帳皆在,甚至連後勤的火堆中都還有火苗……
就在卯啓納悶之時,遠處傳了來了興奮的聲音。
“山仄副隊長,我們捕到獵物了。”
“原來去捕獵了。”卯啓暗道,對於他們的表現,卯啓有些驚訝的。
幾個士兵喊了一陣,見沒人反應,知道大家都還未回來,便圍着做火堆邊上,興奮的談論起捕獵的經過。
卯啓見士兵們聊得起勁,便沒有出聲打擾,而是站在旁邊靜靜的聽着,可越聽越覺得好笑。原來,這五人花了大半天時間,就只抓到了一隻野兔,而且還是野兔被追急了,撞暈在石頭上,才被抓住的。
“等山仄指揮回來,一定得讓他把這個方法都給大家講一講。”一個士兵高興的說道。
“對,要是每個小隊都能抓到一隻野兔,那我們就不用餓肚子了。”另一個士兵附和着說道。
聽到這裡,卯啓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誰!”聽到背後有人,士兵們趕緊抓起武器,站了起來喝道。
見身後之人竟然是卯啓,士兵們趕緊行禮。相比以往,多了幾分敬畏。
“野兔可不會每次都撞上石頭的。其實抓野兔很簡單,在它窩邊放一個陷阱,只要有野兔的地方,一個人一晚上就能抓上好幾只。”卯啓開口第一句,便是抓野兔。甚至沒問隊伍的情況。
士兵們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要是我們會捕獵就不會餓肚子了。”
“走,我帶你們再去捕點獵物。”卯啓看出了大家的尷尬,也猜出了隊伍的現狀,便提議道。
接近傍晚,外出捕獵的隊伍陸續回來,幾乎個個空着手,清點了一下,也就是一隻野兔。
“今晚有肉湯喝,也不錯。”看着僅有的兔子,山仄打趣道。
“報告副隊長,後勤隊還有五人沒有回來。”傳令員彙報了人員情況。
“天都快黑了,難道出事兒?讓斥候隊去找找。”山仄緊張起來。
“不用找,我們回來了。”
隨着話音看去,只見五個士兵肩上都扛着一隻鹿豬,臉色還掛着汗水和笑容。
卯啓一回來,便解決了隊伍的吃飯問題,更加證實了山仄當日的話。“如果沒有卯啓,只怕都要餓死。”
幾天沒吃飽,今晚又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就在卯啓和山仄討論明天的行程時,一個士兵走來過來。
“卯啓大人,山脊領罪。”山脊半跪着說道。
“罪!已將功贖過,沒罪了。”卯啓很快想了起來,面帶讚賞的回答道。
山脊一愣,沒想到卯啓如此寬容,甚至沒有半句責怪。本來已經做好挨訓、挨罰心理準備的,沒想到一句話就完事兒了,山脊一時間沒反應歸來。
“還愣着幹什麼,去吃肉吧。”山仄喝道。乘機把隊伍改名之事告知了卯啓。
卯啓贊同的點了點頭,並未過多的說什麼。
山魁先鋒改變了行軍路線,繞過了當日被圍剿的地段,但現在不再是屋頭蒼蠅,因爲卯啓手中有了地圖,雖然要走不少彎路,但大方向卻相當明確,那就是古山部落石林陣。之所以把目標定爲石林陣,卯啓認爲當前古殿部落勢盛,古山部落想要暫避鋒芒,只有依靠祖先留下的護族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