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近一年的修煉,卯啓的境界有重新達到了力境9層,而隨着境界的重新恢復,可以再次使用境界之力,氣海丹田和百會丹田之內,又再次感受到了靈氣。不過此時依舊感應不到靈意的存在,體內的靈氣也與華夏族不同。
卯啓半閉着眼睛,靜靜的坐着。雖然可以使用靈識之力,卻並沒有去試探其他人的實力。不是不想,而是怕被人發現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爲無論在那個種族,探視別人的實力都是極爲不尊重別人的表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卯啓昏昏欲睡之時,熱鬧校場忽然安靜了下來。卯啓睜眼一看,只見校場後臺上已坐滿了不同衣着的人,校場中央的比試臺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武者,長着四方臉、鷹勾鼻,天庭飽滿、雙眼有神;正示意大家安靜。
看來學院還是十分重視班級比試的,從校場後臺上坐則的嘉賓的衣着就能看出,他們來至各個行業。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宣傳的手段。似曾相識的情景讓卯啓禁不住回想起華夏族比試,也是有着獎勵的誘惑,對榮譽的追求還有人生的挑戰。當往日一幕幕的情景在腦海中浮現時,卯啓忽然覺得,命運就像是一個個循環,事事都是起點,而時時都已成過去。
“大哥!大哥!你跟我來,我有事兒給你說。”卯四餘光偷偷的掃過貴賓席時,心中一驚,仇恨的火焰剛剛升起,便強壓了下去。
卯啓向薩樹圖老師請了一個假,然後跟着卯四悄悄的出了校場。而就在卯啓走出校場的瞬間,坐在貴賓席上的都統納蠻吉也站了起來。
“卯四兄弟,怎麼了?”剛剛走出校場,卯啓便隱約覺察到了卯四情緒的變化,急切的問道。
“大哥,我在學院怕是呆不下去了,貴賓席上有我的仇人。約大哥你出來,就是想給你當面告個別,希望日後大哥還會助我一臂之力。”卯四強壓着心中奔騰的復仇之火,眼睛不停的向四周觀望着。
“卯四兄弟,我既然答應幫助於你,你我就不必客氣,既然這裡已無你的容身之地,我自當隨你一起離開,何須日後。”卯啓淡然一笑,輕鬆的說道。
“想必那人不認識大哥,大哥只要在班級比試中脫穎而出,平步青雲亦是有可能的。”卯四雖然爲卯啓的話而感動,但又不得不考慮了卯啓的前程,說到底,自己從一開始就虧欠卯啓太多,此時又怎麼忍心耽誤其前程。
“榮譽、寶物都是身外之物,哪有兄弟情誼重要……”卯啓似乎對卯四拖泥帶水的性格有些不滿,微怒着說道。
“可是,大哥……”卯四支支吾吾道。
“好了!我意已決。我們快走吧。”既然已經呆不下,那就越早離開好。卯啓一邊催促離開,一邊極力的用耳力和眼力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力境9層的意識感應之力也隨之使用出來。
卯四紅着臉,心中正爲卯啓的行動而感到,忽然見卯啓停下了腳步,剛想問個究竟。卻聽卯啓說道:“四弟,看來要想離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卯四心裡一驚,心裡卻平靜了下來,既然走不掉,那就拼一個你死我活。沖天的殺意從卯四身體裡爆發出來,但依舊極力平靜對卯啓說道:“大哥,快走!”
“想走,那要看我答應不答應。”一個聲音出遠處傳來,話音未落,納蠻吉已經出現在卯啓和卯四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
卯啓平靜的看着納蠻吉,感受到正在不斷趕來的氣息,用凝重的語氣對卯四說道:“速戰速決!”說完勁力一提,便使出了天聖決第一重“萬猴奪桃”。見卯啓出手,卯四也是沒有猶豫,出手便是斷風決最後一招“風刃斬”。
納蠻吉作爲一名道境境靈戰,面對兩名還未取得正式資格的力境學員,勝負毫無懸念。本想戲弄二人一翻,不想兩人自不量力,竟然如此膽大率先出手,心中也是微微有些詫異,但嘴上依舊不屑的說道:“既然想急着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們。”說着手中長刀一揮,便迎了上去,甚至連氣盾都不屑使用。
萬猴奪桃,卯啓在和卯四比試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用上,卯四便認輸了。到底威力如何,卯啓還真是不知道。只見卯啓身影一動,瞬間便化作了無數影子,而隨着卯啓的移動,又形成了無數的風刃,當卯啓的影子團團圍住納蠻吉之後,卯啓右手在前形成爪,左後在後緊握拳,徑直的向着納蠻吉抓去,與此同時那些影子也是從各個方位,不同方向同時抓去。
納蠻吉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的武技竟然會有如此威力,不過巨大的差距,給了納蠻吉充足的信心。長刀猛的一揮,境界能量瞬間傾斜而出。“給我去死。”納蠻吉這一招威力十足,但依舊沒有使用武技。
納蠻吉本以爲這是一場輕輕鬆鬆就能拿下的戰鬥,但在接觸到的瞬間,心中感到了死亡的氣息。而且近身的影子,比想象中的難纏,想要脫身,卻被影子所帶的風刃牢牢的纏着。見擺脫無望,納蠻吉飛快的舞動着長刀,使出了自己保命奇階武技“混元刀盾”。
刀盾剛剛凝成,無數的風刃便落在盾上,頓時火光四射。見卯啓的攻擊被攔下,納蠻吉心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可就在鬆氣的瞬間,陡然覺得渾身傳來一陣陣刺痛,納蠻吉暗叫不好,一咬牙,舉刀狠狠的劈向了卯啓,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
納蠻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保命技能,竟然被破開了。而納蠻吉更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脫離卯啓的拳陣,卯四的風刃便如催命符一般如期而至。納蠻吉甚至還未叫出聲,便被風刃割劃得血肉模糊,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卯四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手刃了仇人,在自己記憶中,這個納蠻吉好像是已經快到形境了。形境與道境可以說是天王族武學境界中差距最大的兩個境界。平常情況下,就算道境戰士能夠使出絕階武技,也是無法傷到形境戰士分毫。而大哥竟然能夠如此輕鬆的破開他的防禦,難道大哥已經達到而來形境。這個想法剛剛產生便被否定了,幾個月前才交過手,當時卯啓大哥的實力應該和自己差不多,才三個月時間,實在不可能。
卯四卻不知道。雖然卯啓只是一名準道境風戰,但勁境8層身體素質和反應意識並未被封印,加上已經可以使用秋毫的靈識,卯啓甚至可以發揮出勁境巔峰的威力,再加上天聖拳這個不知品級的武技,卯啓的攻擊無限接近形境。最重要的是,納蠻吉並未突破力境進入形境,也不應該在戰鬥中有所鬆懈,卯啓才抓住機會一鼓作氣破了他的防禦。所以納蠻吉敗在了輕敵和大意。
卯四在震驚之餘,撇了一眼地上面目全非的納蠻吉,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當初就是他衝進家中,殺死了母親和姐姐,自己也是被他丟進了聖湖之中險些淹死。
“卯四兄弟,快走!”卯啓能夠清晰的聽到一大羣人,正在向這裡趕來。
卯啓和卯四離開不到一分鐘,這裡便被圍得水泄不通。只見一名的中年男子正戰戰兢兢的向着一位軍人摸樣的人說者什麼。
“笙遲統領,我等趕來之時,納蠻吉統領已經氣絕身亡了。”中年男子名叫費督,是這所學院的院長。
“我等也是聽聞有爭鬥聲,便立刻趕了過來,豈料還是晚了一步。”笙遲一副惋惜的神情說道。
笙遲本是納蠻吉座下一名副都統,因善於溜鬚拍馬,故也頗得納蠻吉賞識。初聽院中發生爭鬥,以爲是比試開始,也沒在意,直到的了納蠻吉隨從傳話,才匆忙趕來,不料來晚了一步,納蠻吉已倒地身亡。本想遷怒於費督,讓費督當替死鬼,但費督一開口便將副字去掉,笙遲心中打了一下如意算盤,怒氣頓消。
“費督院長,今天貴院比試,可曾邀請有山野高手到場。”笙遲也算軍中油條,時間長了,一些問案查案常識也懂了一些,當下自己官職最大,故也裝腔作勢問了起來。其主要目的還是用於日後開脫。
“今天所到之人,都是學院貴客,且都與納蠻吉統領認識。”聽聞笙遲問起,費督也不敢怠慢,思索之後纔回答道。
“誰這麼大膽,竟然光天化日下刺殺納蠻吉統領。”笙遲似思考,又像是疑問的說道。其目的是想費督接着自己的話說下去。
“笙遲統領,您想想看,在整個茫古城內,能與都統大人平分秋色的確有人在,但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將其殺害的卻是鳳毛麟角啊!是不是大人生前被什麼人忌恨。”費督生怕學院因此被牽連進去,斷了自己的財路,便想禍引東水。
“大人生前爲族長辦事,確實是得罪過一些魚蝦,可……”笙遲說道這裡,便止住了話題,沉默了一會,語氣一變,大聲喝道:“來人!給我封鎖現場,等族內查辦到來,在場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擅自離開。”
卯啓兩人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傍晚纔在一個山洞落腳。
“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下達追捕令的。”卯四一臉疲倦和茫然的向卯啓問道。
“我想不會,學院應該會把我們兩私逃之事給瞞過去,再說如果一位統領被兩個學生能殺死,傳出去豈不被笑話。”卯啓仔細的分析道。
“那照大哥所說,此事會不了了之。”聽卯啓一說,卯四也覺得有些在理,心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道。
“那不一定,雖然不會大張旗鼓的查,但也不會就此罷休。大城鎮是不能再呆了,只有到王令稍弱的偏遠地方去。”卯啓分析道。
“王令弱的地方?”卯四沒有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非離開天王族,不然逃到什麼地方去都會被通緝。
“桃山村吧!”卯啓想了想道。在藏書館一年多,卯啓幾乎翻遍了關於天王族的書籍。而桃山村卻給了卯啓深刻的印象。
桃山村人有着明顯的特徵,那就是他們殘留了祖先的尾巴,雖然天王族有部分人還殘留有尾巴,但大多短小,並且在很小時就被切割掉了;但桃山村人的尾巴不同,不但又細又長,同時還不能切割,斷之便會喪命。因爲如此,很多人便不願意與桃山村人來往,之後便有了“桃山村,世外店”的說法。而桃山村人,最善武尚武,哪裡以武爲尊,自成體制,桃山武會是天王族最頂尖武會,因爲桃山村人從不涉政,天王族的統治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桃山村的一切。
卯四驚訝的看着卯啓,半天才佩服的對卯啓說道:“大哥,沒想到你對天王族竟然如此瞭解。不過桃山村並不是那麼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