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來學藝,自當虛心求教,怎敢評頭論足,妄自爲大。”卯啓謙虛的說道。
“恩人,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我們林侯部落之人。不過請你放心,救命之恩如再造父母,如恩人需要,我定赴湯蹈火,絕不推辭。”本來已是必死之人,如今還能苟活於世,全靠卯啓搭救。曲曲士十分誠懇的說道。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對於剛剛入世的卯啓來說,根本不知戒備心和世間險惡爲何物,還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是從你使用的短刀,其品質和用材定然不凡,其價值必然不菲,因爲這樣品級的刀,在林侯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資格用的;其二當年因爲戰爭,天王族分成了三個部落,分別是天王部落、地王部落和林侯部落,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聖地,而聖地是部落的象徵。地靈湖乃林侯部落之聖湖,凡是林侯族人,無論大小均知其名,而你卻不知道。”曲曲士在解釋的同時,儘自己所能的介紹着天王族的情況。
“你猜的不錯,我就是爲了拜師學藝而來的。”既然對方都真誠相待,並且自己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卯啓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這個,這個我現在已經幫不了你了,還請恩人能夠諒解。”曲曲士支支吾吾了半天,帶着歉意的說道。
“來嚐嚐!學藝的事兒不急。”卯啓也聽出了曲曲士有難言之隱,卯啓遞給了他一塊烤好的兔腿,表示理解的說道。
“恩人,謝謝你的理解,請你相信,我不幫你,一來是因爲我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幫到你,二是怕你捲入無妄的爭鬥中,惹來橫禍。”曲曲士感激的說道。半響又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都怪我以前太貪玩,不好好學習武技。”
“別老叫恩人,我叫卯啓,就叫我名字好了。”卯啓笑着說道,然後扯下一塊兔肉,嚼了氣來。
卯啓不想去問曲曲士的身世,也不想捲入他們的爭鬥中,更不想惹來無妄之災。不過,有些問題還必須得問,畢竟關係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乾脆就叫你大哥吧,如果大哥有其它什麼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曲曲士也猜到了卯啓的想法。
“我是來學藝的,但卻不知道天王族的武技是否適合我。不知道士兄能否告知一二。”
“大哥客氣了!”曲曲士爽快的道。“我們天王族,由三個部落組成,分別是猿人、猩猩人和猴人傳承下來的,無一例外都離不開森林。因爲意見不統一,各部落誰也不服誰,部落之間經常爲了地盤大打出手。在一次戰爭中,爲了保護這片家園,三個部落終於拋棄前嫌,聯合起來組成了今天的天王族,而天王部落和地王部落因爲在戰爭中損失相對較小,在戰後又出現了傑出的統領,便制定了一個不成文族規,天王部落之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成爲奴隸;地王部落之人則是天生貴族;而我們林侯部落之人則沒有繼承天王族族長的權利。”
曲曲士說道這裡,微微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天王族武技的精髓講究速度和靈巧。我師父曾經講過,練武不練功,終是一場空,想要練好天王族的武技,必須要從練體開始,只有脈通經健之後,才能開始練習武技。當練體到能夠承受武技所具備的基本條件時,便有了三種不同的發展方向,一是講究靈活的靈戰;二是講究速度的閃戰;三是能御風的風戰。而練體練至上層,動如疾風,變化無窮,能以二兩之力撥千斤之重;練到巔峰,能感風之變化,借風之勢,動則風雷齊聚,靜則氣斂無形。大哥如果真想學武技,可以去學院試試,只要你能繳足學費,就能到裡面進行學習。”
卯啓認真的聽着,曲曲士的講解雖然比較簡單,但對自己來說,已經足夠了。一聽竟然還有學院,似乎看到了希望,可一想到華夏族的學院制度,剛剛的希望又破滅了。
“到學院學習,有什麼條件限制沒有?”卯啓也有些不甘心,繼續問道。
“一般學院是沒有任何條件限制的,就像武館收徒,只要繳費就可以。只是實力不同,收費也不一樣。”曲曲士耐心的解釋道。
“哦!”卯啓平靜的答應了一聲,不過此時的內心卻狂喜不已。心中暗暗的道:“學院是一個最容易隱藏,也是一個擁有最多學習機會的地方。看來自己的學院情結還是未了。”
兩人分享一隻野兔,本就不太夠,轉眼間便將其消滅的乾乾淨淨。卯啓抹了抹嘴,提議道:“我們去地靈湖中洗個澡?”
“哈哈,好啊!管它什麼聖地、聖湖的,聽大哥的!”曲曲士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心裡暗道:“什麼聖靈,什麼保佑,父親在世時,沒少祭拜,可結果……”
一頭扎進地靈湖之中,渾身傳來的清涼感,讓卯啓覺得神清氣爽,好久不曾洗澡,卯啓心血來潮,向着湖中心遊了過去。
“曲兄!去遊一圈如何?”卯啓一邊遊一邊向曲曲士大喊道。
“不用了,我在這裡洗洗就行。”曲曲士搖了搖頭,大聲回答道。曲曲士之所以不敢答應,是因爲自己雖然會游泳,但只是會而已;同時這畢竟是聖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
卯啓可沒有那麼多顧慮,朝着湖心飛快的游去。“這水真讓人感到舒服!”卯啓在心中暗道。回頭看了看曲曲士,已經變成一個小點了。
遊着遊着,卯啓心中感到奇怪,遊了這麼長遠的距離,竟然沒有感到一絲疲憊的感覺,心中突然有種想在水中練氣的衝動,既然想試一試,卯啓沒有猶豫便進入了練氣狀態。剛剛開啓練氣狀態,更覺得清涼透心,似乎清涼的地靈湖水滲透到了自己身體一般。沒想到水中靈氣竟然也如此濃郁,這讓卯啓高興不已。一邊貪婪的吸收着靈氣,一邊繼續向着湖心遊去。
“真不愧是聖湖,竟然蘊含着如此濃郁的靈氣,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大地精華,才能達到如此濃郁的地步。”卯啓在心中暗暗叫爽。
隨着靈氣在身體裡不斷的循環,卯啓好像對地靈湖有了感應。
“靈影,你能進入水中麼?”卯啓將靈影召喚了出來問道。
此時的靈影正渾身靈光閃閃的躺在水中,顯然也是在享受這濃郁的靈氣。
“應該能吧。”靈影也不敢確定。但還未回答完畢,就已經潛入到了水中。
而卯啓也微微一笑,跟在了靈影后面。湖水很深,也很清澈,但藉着微光,依然可以看清湖底。目光盡頭,除了成羣遊動的魚,還有各種各樣綺麗的植物和一些動物的骨骸。甚至是人的骨骸,越往深處,光線變得越來與黯,但靈氣卻越來越濃郁。
“如此濃郁的靈氣,如不好好利用,實在可惜!”卯啓停止了下潛,準備來一次水中練氣的體驗。
曲曲士洗完之後,便沿着湖邊遊了一段,直到感覺有些疲憊,便才了岸,在岸上等了近一個時辰,也沒有看見卯啓的身影。心裡不覺有些擔心起來。
卯啓瘋狂的吸收着水中的靈氣,而且渾身舒暢無比,不曾覺察,遠處湖心之底,已形成了一股靈氣漩渦,攪的湖水翻滾不已。一股氣息也隨之不斷的變強起來。
卯啓懸浮在水中,微閉着眼睛享受着冰涼清爽的靈氣,絲毫沒有感受到水底的異動。突然正在水底練氣的靈影感覺到的湖心傳來的震動, 卯啓也猛的睜開了眼睛,趕緊退出了練氣狀態,轉身向着岸邊拼命的遊了過去。
就在卯啓最後一隻腳離開水面的瞬間。聖湖中心深處傳出了一聲悶響,像是在生氣的哼哼聲,隨後一個波紋便從湖心深處傳了出來,波紋迅速的向着四周擴散開去,就在卯啓剛剛上岸時,狠狠的撞到了岸邊。
卯啓心有餘悸的舒了一口氣,還未把腰伸直,便感覺到了從地上的傳來的震動。卯啓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湖面,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而卯啓不知道的是,這時的湖底,早已是渾濁的像泥水一般。至於靈影,卯啓還未上岸,便已躲回了護腕之中。
曲曲士見卯啓沒有蹤影,又不敢下水去找,索性在一顆大樹下打起瞌睡來,誰知剛剛進入夢鄉,便被這突來的震動嚇了一跳。曲曲士睜開眼睛,見卯啓正在不遠處穿衣服,又看了看湖面平靜,也感到納悶。
“走啦!”卯啓向着曲曲士大喊了一聲,然後快速的逃離了地靈湖。
“大哥,再翻過前面的山頭,我們就可以走出地亡林了。”曲曲士擦擦了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的指着前方說道。
通過兩天的接觸,曲曲士對卯啓又多了一份敬佩,因爲卯啓不但野外生存能力強,體質還出奇的好,最重要的是言行舉止中充滿的那份自信,讓曲曲士自嘆不如。
“那真太好了!”一聽要走出森林了,卯啓也是十分高興,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大哥!等等我!我有話想給你說。”曲曲士深吸了一口氣,跟了上去。在這着瞬間,曲曲士做了一個決定。其實自離開地靈湖開始,曲曲士就一直在思考是否跟着卯啓,是否應該求助於卯啓東山再起,而直到現在,才終於下定決心。因爲卯啓既然救了自己的命,就不會是敵人;同時通過兩天的觀察,發現卯啓身上藏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極有可能是某個部落外出遊歷的貴族,只要跟着,就有可能得到他的幫助東山再起,最重要的是曲曲士並沒有地方可去,生存能力也差,離開了卯啓只怕不是被抓,就是被餓死。
卯啓回過頭,見曲曲士正一邊喘氣,一邊追趕上來。心中微微一笑暗道:“看來是我太心急了。”便向着曲曲士說道:“我們休息一會再繼續前進吧。”
曲曲士快步的追了上來,一屁股坐在了卯啓的對面,不停的喘着粗氣,半響之後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說吧,有什麼事兒?”卯啓見曲曲士稍微緩過氣,才問道。
“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去學院學武技。不過因爲一些原因,我需要改一個名字,跟你姓,就叫卯四。”曲曲士一臉認真道。
“可以啊!”卯啓爽快的答應道。卯啓當初選擇救下曲曲士,心中就有了準備,可能會麻煩上身。因爲軍隊要處決一個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能夠讓一支隊伍花幾天時間,然後趁着黑丟進他們的聖湖的人,背景肯定不一般;再者自己身處陌生之地,所謂不知者無罪,就更不用考慮引火上身的問題。
見卯啓如此爽快,曲曲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還在擔心卯啓嫌麻煩拒絕。“難道他沒看出來我是個麻煩,唉,這也是權宜之計,如果遇到麻煩,大不了一個抗下來,絕不影響到大哥。”
卯啓微笑着道:“卯四兄弟!”
“哎!謝謝大哥的信任,小弟我絕不是背信棄義之人,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全全相告。”卯四一愣!跟着也爽快的答應道。
兩人加快了速度,終於在天黑之前走出了地亡林。卯四些興奮的指着前面到處是篝火堆、熒光石燈的城鎮說道:“這就是我們林侯部落邊塞最重要的城鎮茫古城,也是天王族最爲重要戰略要塞之一。”
“哦!”卯啓呆呆的望着眼前城鎮,多數房屋是以木頭爲材料,而且顯得低矮且做工簡單,一眼望去,就如華夏族臨時哨所一般。心中一陣唏噓,這城鎮與自己心中所想的城鎮竟然反差如此之大,而且還是要塞。不過卯啓並未品頭論足,只是心裡想想便很快釋然了,畢竟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享受。
雖然房屋有些陳舊,但進入城之後,接踵摩肩的人氣和琳琅滿目的商品,讓卯啓有些不適應。雖然在華夏族長大,但卯啓幾乎沒離開過學院,還來不及見識華夏的熱鬧和繁華,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