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孤獨等待

聽鼠天行這樣一說,卯啓才知道這老頭原來是在爲自己護法,趕緊謝道:“多謝前輩!”

鼠天行微微一笑,心中頗爲欣慰。“你也不用謝了!千萬要記住自己的承諾,我期待你的表現。”說完鼠天行又指了指靈影道:“差點忘了。以後無論在什麼場合,一定不要讓你身邊的小傢伙隨意出現,特別是有強者在場的時候。你應該懂得匹夫無罪,懷玉其罪的道理。”

鼠天行的一翻提醒言語,讓卯啓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再次道謝之後,鼠天行便在一聲大笑中消失而去。

震坤守在外面,雖然雙眼緊閉,但心中卻感到一陣陣焦躁。見鼠天行出來,趕忙起身相迎,同時急切的問道:“太上長老,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不錯!已經甦醒了,可以撤掉崗衛了。你可要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如此奇才,是我族之幸。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岔子,這關係到我族的將來。還有,我聽說貓族最近很不安分,應該敲打敲打了,不然無法向族人交代的。”鼠天行顯然心情不錯,便多說了幾句。

震坤顯然不太滿意鼠天行的答覆,正欲追問,鼠天行已經沒有了蹤影。見鼠天行消失而去,震坤也只好強壓着內心的好奇,將崗衛全部撤掉了。

卯啓回到宿舍時,靈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卯啓卻可以清晰的感應得到他的存在。突破勁境之後,卯啓也終於能夠將吸納的靈氣以能量的形式儲存於丹田之內,這也是華夏族強者的標誌,只要保持經脈通暢,只需一個意念,就能夠使用儲存的能量來增強武技的威力。但沉寂了近十年,讓卯啓對自己暴漲的戰力極爲不適應,爲了進一步提高和適應快速增強戰力,卯啓在徵得學院同意之後,開始了閉關。

當子琪知曉卯啓閉關的消息時,原本掛在嘴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發呆,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獵者比試結束之後,子琪鼓足勇氣準備和卯啓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曾想卯啓一丁點機會都不給,竟然直接閉關了。雖然子琪心中也明白,嫁一個喜歡的人對於自己這樣天賦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奢望,而自己終將是卯啓的累贅。

“也許這就是命!”子琪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

華夏族雖然可以自由戀愛,但如此耀眼的卯啓在成人儀式上一定會大放異彩,到時候,不知道會是多少女孩心中的偶像。而且由於職業和分工不同,強者和弱者天各一方,只怕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爲了能夠再見卯啓一面,子琪乾脆放棄了最後衝刺的機會,每天都會靜靜的等待在卯啓閉關的山谷口,只希望在成人儀式開始之前能在見卯啓一面。

距離感應心靈之境已經半年有餘,半年來,卯啓一直閉關未出,但境界卻一躍到勁境5層。半年3層,這種修煉速度,在華夏族歷史上從未出現過,或許是因爲壓抑時間太長,纔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彈。

三年一次的族內成人儀式即將來臨。龍趾和其他幾位教者同時出現在訓教場上,神情嚴肅而且莊重,但隱隱可見的高興卻沒有刻意掩飾。時間正在慢慢的流逝,整個訓教場顯得格外安靜,空氣隨着安靜的空間正慢慢的在凝固,彷彿沉默的時間越長,要講的事情越重要,36班全體的學員都靜靜的等待着龍趾開口。雖然大家都知道龍趾教者想要講什麼,但還是很期待他所講的內容。

終於龍趾開口說道:“大家應該都知道,族內成人儀式還有十天就要舉行了,而成人比試則是儀式上一個重要的內容。我今天想要告訴大家的是,這個比試對我們來說無比重要。”龍趾的一席廢話,讓大家覺得如嚼骨頭,但還是充滿了期待,甚至開始興奮起來。

“也不怕大家笑話,每次族內成人比試,獵者班都是倒數第一名。不是因爲我們獵者太弱,而是比試的時候對我們限制太多。”龍趾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這次不同,我們獵者班從未擁有過像今天這樣多的天才,相信一定能夠取得一個滿意的成績。昨天獵者總教未珈召集我們,就這次比試進行了研究,其中提到了一個你們感興趣的內容,就是獵者班將會拿出額外的獎勵,對在比試中取得好成績的學員給予獎勵。”

說到這裡學員們終於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低聲議論開了。多年的磨礪,也就是爲了在成人儀式上能夠有好的表現,現在終於等到了,心中那股戰鬥的慾望只會變得更爲強烈。

醜仇漲紅了脖子,忍不住大喊問道:“龍趾老師,那獎勵是什麼?給我們說一下嘛。”醜仇也是36獵者班的佼佼者,上次試煉比試,如果不是運氣太背,至少也能進入前三。

龍趾看了看醜仇,笑着說道:“真沒定力,我不是正準備講麼。不過要說就要說最好的,要拿也是拿最好的,未珈總教說了,能夠進入前十名的,獎勵精鋼級“隱刺”三隻,前十名以內,每上升一個名次,增加一把,進入前三,則追加一條可以同時裝帶十八支隱刺蛛絲腰帶;進入前三十則獎勵精鋼級隱刺一隻;進入前一百則精鐵級隱刺三隻。”

隱刺和短刀不同,屬於暗器一類,隱刺是獵者和斥候的特有武器,但只有獲得隱刺獵者身份纔可以佩戴,其形如柳葉,穿透力極強。獵者總教竟然拿隱刺作爲獎勵,可見對這次比賽的重視程度。

龍趾爲了這次比賽,可算做足了功夫,後面的講解不僅僅是對手的分析,更是對各個職業之間的一種比較。

各個職業有着自己不同的特點:武者講究力道、氣勢,以剛猛著稱,是成人比試中當之無愧的霸主,他們的攻擊迅猛而且極爲講究技巧,能夠將武技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根據我們的瞭解,這屆比試中已有武者進入勁境,幾乎是穩進前十名;而練氣者與武者有異曲同工之處,練氣着講究的是威力、持續,以陰柔著稱,乃是成人比試中僅次於武者的存在,他們連綿不絕的攻勢,能夠將武技隨心而用,變化之多防不勝防,據說有學員甚至邁過了勁境,達到了勁境二層;而獵者,則是講究致命、隱蔽,以速度爲主,對武技的領悟能力遠遠超過了武者和練氣者。但因爲場地和規則的原因,獵者很難發揮全部的實力;既然發揮不出獵者的真正威力,那爲什麼我們還是要去參加,而且每次都是墊底,爲什麼不像醫者一樣置身於事外呢?”說道這裡,龍趾的語氣變得格外的鄭重,甚至忘掉了自己就是一名武者。“因爲獵者不僅需要有高超的獵殺技巧,還需要有在戰爭中生存的能力。獵者在華夏族有着特殊的身份,在種族生存、和自我生存中,獵者的地位舉足輕重,而只有敢於在生死邊緣徘徊前行的獵者,才能成爲獵人的驕傲、族人的驕傲,也就是爲了這份榮譽,獵者才從不缺席成人比試。”

“龍趾教者,卯啓會參加成人儀式嗎?”子怡小心的問道。

“會,聽兌鵠教長說,他就快出關了。”

“那他現在的境界是多少?”申諸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管好自己就行,他的境界我也不知道。”龍趾白了申諸一眼道。

族內議事大廳中,震坤正不斷的向兌鵠提着關於卯啓問題,問題又叼又細,甚至將子琪的情況都問了個遍,雖然都能回答,但當着衆長老的面,兌鵠依舊感覺脊樑直冒冷汗。

“雖然我們不能強行干預年輕人的情感,但是卯啓的成長關係到我華夏族的未來,希望各位長老和兌鵠教長多加關心。”震坤語重心長,一語雙關道。

會議完畢,兌鵠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卯啓閉關的地方,因爲他需要第一時間將卯啓的境界的準確情況告知族長,同時還要開導守了卯啓半年的小女娃。

當看到子琪形單影隻的身影時,兌鵠沉默了,能夠默默承受孤獨,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品質;當見到子琪憔悴的面容和充滿期待的眼神之時,兌鵠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教長,你好!卯啓要出關了嗎?”就在兌鵠思索着如何開口之時,子琪已開口問道。

聲音雖然很弱,但也清靈耐聽。

“應該快了。成人儀式就快開始了,不去準備準備。”兌鵠整理了一下情緒,帶着關心道。

“我只想在見他一面!我怕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見不到他了。”說着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面對這樣坦誠、癡情、天真,而且是正流着眼淚的女孩,兌鵠心理又慌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見兌鵠沒有說話,子琪又接着說道:“教長,我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但請你允許我見他最後一面,我不會,也不願意成爲他成長路上的絆腳石。”

從子琪的語氣中,兌鵠感受得到其中的痛苦和失落,也感受得到那份決然和堅定。

“我,我是來,等卯啓出關的。”兌鵠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一名學員面前語無倫次。

“真的,他真的要出關了。”子琪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久未的笑容。

兌鵠點了點頭沒在回答,而是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假裝練氣。

一聽卯啓要出關,子琪也沒心思給兌鵠說話了,雙眼充滿期待的尋望着山谷深處。

卯啓閉關處,靈影正焦急的在其身邊飛來繞去。因爲前些日子,鼠天行偷偷來過一趟,將成人儀式的事情告知了他,但卯啓直到現在也沒有完成閉關,一旦錯了成人儀式,只怕會留下終身遺憾。

山中不知日月,但靈影卻度日如年,好幾次都準備強行叫醒卯啓。

山谷外,兌鵠和子琪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兌鵠還好,畢竟境界實力擺在哪裡,堅持十天半月,沒有問題;但子琪卻不行,半年多來,早已身心疲憊。

“小女娃,回去休息吧,待他出關,我一定讓他去找你。”兌鵠關心的說道。

“我要等他。”子琪咬着牙,虛弱的站不穩,只好坐在一塊石頭之上。

兌鵠嘆了一口氣,將一個養氣丹彈到了子琪身邊:“服下它,也許能夠堅持到他出關。”

子琪本想拒絕,但聽完兌鵠的話後,便乖乖的服下了養氣丸。還來不及道謝,深谷之中,靈氣突然如同旋渦一般涌向了山谷深處。

“終於要出山了。不知道會有何種驚喜。”兌鵠站了起來,喃喃自語道。

子琪也站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等待着,生怕再錯過了。

靈氣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卯啓睜開眼睛的瞬間,便消失不見。

“你可算醒來了!”靈影高興的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卯啓伸了一個懶腰問道。

“真出大事了,出山你就知道了。”靈影迫不及待的想出山,並未心思解釋。

卯啓剛一走出山谷,就愣住了。只見子琪面容憔悴的正向着自己笑。卯啓也想回她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

“子琪……”卯啓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小女娃在這裡等你半個月了。”一旁的兌鵠實在忍不住被晾在一邊的尷尬,開口說道。

卯啓也尷尬的給兌鵠打了一個招呼,其實卯啓不是沒有看見教長,而是忽略了而已。見卯啓並沒有心思搭理自己,兌鵠只好動用華夏秘法,對卯啓觀察了一番之後,知趣的離去。

“子琪,你這是怎麼了,值得嗎?”卯啓來到子琪面前,心疼的說道。

“出關了……”話未說完,子琪便一頭昏倒在了卯啓懷裡。強撐的身體已到極限。

……

待子琪恢復過來,卯啓又投入到了武技訓專研之中,也準備想抓住最後的時間,臨時再抱抱佛腳。

“卯啓!你個沒良心的,才照顧了我兩天,又想跑!”子琪跺着腳,嬌喝道。

卯啓一愣,趕緊陪笑道:“哦!子琪呀,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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