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古山族內憂外患,山魁部落跟着古山部落東征西戰,用實力保護給了古山一族和平生活。當時的山魁部落,在古山部落的護佑下,是何等榮光;自從古山部落衰敗之後,山魁部落也迷失了自我,妄想用武力再復當年榮光,無奈實力懸殊,接連受挫,實力也越來越弱,如今又被古殿部落襲擊,更是到了滅亡的邊緣。目前所能召集的族人,也就只有在場的幾百人。有心報家,卻無力迴天了。山仄目光有些呆滯的凝視着火堆,在火光照映下,眼中閃動着熊熊的火焰。
“榮耀是靠拼搏爭取的,也是用血汗換來的。山魁部落想要找回昨日榮光,在這荒山野嶺是不行的;如果你們還有重回古山部落的機會,不知道是否願意爭取。”卯啓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有莫大的吸引力。
“願意!”沒等山仄回答,四周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迴應聲。
“還能回去嗎?近百年來,山魁部落對古山部落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偷襲,日積月累的仇恨已讓雙方水火不容。更何況現在的古山部落還有一戰之力嗎?”心理雖有期待,但希望卻格外渺茫。山仄話語之間盡顯無奈。
“世上沒有不吵架的夫妻,也沒有不鬧矛盾的朋友,時間會抹平一切恩怨,大義會填平溝壑。”卯啓勸說道。
“大人,你說的是有道理,但古山部落會這樣想嗎?”山仄但帶着疑慮道。
其實山仄心中很清楚,如果山魁部落在這樣下去,亡族滅種只是早晚的事情。卯啓的話,讓山仄看到了一絲希望。
“如果你們真心迴歸古山部落,我可以幫助你們。至於古山部落是否還有一戰之力,答案是肯定的,至少我不會輕易認輸。”卯啓說道。
“大人的意思……”山仄摸着後腦想了片刻,終於明白過來,突然興奮的說道:1“大人放心,山魁部落當謹記前車之鑑,從此後將永遠忠於古山部落。”
“衆將士聽令,從今往後,山魁部落將重歸古山部落,我等也將聽命於卯啓大人。”山仄登上一塊大石頭,用不用質疑的語氣向隊伍下達了命令。
看着黑壓壓的隊伍,卯啓臉色平靜如水。他相信,在不久將來,這隻隊伍將成爲一支虎狼之師。
翌日清晨,卯啓讓山仄清點了一下隊伍人數,並根據山仄的回報對隊伍進行了初步的改編。
卯啓將隊伍分成了六個小隊,其中三個主力戰鬥小隊共計三百六十人;一個斥候小隊三十人;一個傳令小隊十二人,一個後勤小隊八十人。
“各位將士,想要保住山魁部落的血脈,重振昨日榮光,還需要提升戰鬥力。而提升戰鬥力,靠的是鐵一般的紀律和不怕苦、不怕累的訓練;從現在開始,隊伍將恢復晨、晚訓練。山仄指揮,開始吧。”卯啓簡單的進了一次訓令。
至於怎麼訓練,訓練什麼,卯啓在昨天晚上就將方法和內容交給了山仄和幾個隊長。
安排完畢,卯啓便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練起氣來。而重組後的隊伍,也開始了陣法演練。整個隊伍都憋着一股勁,學得也很認真。
能夠從古殿部落圍剿中逃出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落魄時倒能藏住、管住,可一旦重塑自信或者處境好轉,傲氣也就跟着冒了出來。經過一段時間訓練,這些剛開始還很聽話的士兵便開始不安分起來,特別是被編入後勤的士兵,心中開始對卯啓產生不滿情緒。
可這些滋長的傲氣並沒有堅持多久,便被殘酷的現實打破,在訓練了一個月之後,山魁部落碰到了一股古殿部落的一小股隊伍,雙方一見面便廝殺在了一起,而且戰場很快便成爲了一邊倒的局勢,古殿部落被打的落荒而逃。這一仗讓山魁部落士氣大漲。山魁部落則一邊收繳戰利品,一邊嘲笑起對手的弱小,一些後勤士兵甚至準備向卯啓提出抗議。可好景不長,形勢便急轉直下,古殿部落的援軍很快便圍了過來,人數至少上萬。
幸好斥候小隊能夠忠於職守,在第一時間將情況報給了卯啓。
“傳令下去,停止收繳戰利品,隊伍按照訓練時的陣型集合。”得到情報的卯啓第一時間傳達了命令。
“集合,這是什麼命令。”一個小隊長並未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滿的抗議道。
可話語剛落,一柄鋒利的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山仄副隊長,這是什麼意思?”小隊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山仄,不以爲然的說道。
“別忘了是誰給了你自信,給了山魁部落的希望,讓你不至於淪爲強盜,淪爲行屍走肉。”山仄爆喝道。
山仄的暴怒,讓整個隊伍瞬間清醒了一些。
“我。”在山仄的怒喝下,小隊長也從冷靜下來。
“各位,軍令如山,我們即將面對數倍於我們的敵人,竟然還有人敢違抗軍令。殺!”山仄一展往日軍威,嚴肅而又冷酷。
“大人,我知錯了,但請大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死在衝鋒的路上。”小隊長不甘心因爲違抗軍令而被斬殺,因爲作爲一名軍人,違抗命令是可恥的行爲。
“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這次戰鬥中活下來,再來領罪。”不知何時,卯啓已來到小隊長的面前。
“謝大人!”小隊長丟掉手中的戰利品,受持長刀走到了隊伍最前列。
“衆位將士,今日之戰,關係到山魁部落的生死存亡,還請各位竭力而爲。戰後,大家可自行散去,當日承諾不再作數。”卯啓聲如驚雷,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卯啓大人,我山仄,誓死追隨於你。”看着卯啓眼中的閃過的失望,山仄痛心的跪在了地上,堅定的說道。
卯啓並沒有回答山仄,沉默的回到了指揮崗位之上。
待卯啓走後,山仄猛的站了起來,雙目赤紅,近乎瘋狂的吼道:“我山魁部落不會再做忘恩負義之事,卻有你們忘恩負義之輩。老子倒要看看,像你們這樣的笨蛋,能否有本事衝出敵人包圍。你們都是山魁部落的罪人,老子不與你們爲伍。”說完,大刀一揮向着自己的脖子划來。
衆人都被山仄被罵蒙了,根本來不及制止;可就在此時,已經回到崗位上的卯啓卻突然出現在山仄身邊,雙手牢牢的鎖住了他握刀之手。
“山仄副隊長,山魁部落有你,纔不會亡。”說完卯啓放開了山仄的手,再次回到了指揮台。
“列陣!”傳令兵隨即傳達了卯啓的指令。
隨着傳令兵聲音,隊伍很快便列陣完畢;山仄也在第一時間回到了指揮的崗位之上。
“衆將士,都打起精神,打出山魁部落的威風。”卯啓聲如洪鐘,聲音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山仄副指揮,對方人數太多,我們最多能夠堅持他們三次攻擊,必須在守住第一次攻擊之後,便立即撤退,記住必須果斷。越到最後,我們損失越大。”發完命令,卯啓對山仄說道。
“大人放心,有敢有令不止者,我必殺之。”山仄咬着牙齒,表情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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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啓點了點頭,思考着自己在古山族指揮的第一次戰鬥。
卯啓剛剛擺好陣型,古殿族大軍便圍了上來。看着四面八方涌上來的敵人,山魁部落的隊伍瞬間安靜下來,緊張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一些士兵手心裡全是汗水,武器變得沉重起來,心跳聲和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如同地獄的吶喊。
“第一戰鬥隊,第三戰鬥隊,出擊!”敵人還未靠近,卯啓便發出了指令。
緊張的環境下,人的思維會變得遲鈍,很多行爲都是出於本能。卯啓指令下達,這些在戰爭中錘鍊出來的將士,便毫不遲疑的向着數倍於自己的敵人衝去。
山魁隊伍人數雖然少,但靠着陣型的優勢,打了古殿部落隊伍一個措手不及。而古殿部落雖然被打亂了進攻節奏,但憑藉着人數上的優勢,輕鬆的頂住了山魁隊伍的攻擊。
“第二戰鬥隊,向正南方向出擊。”卯啓再次發出命令。
卯啓之所以讓第二戰鬥隊攻擊正南,是因爲敵人的包圍剛剛完成,而正南方向還未紮緊的口子,是古殿隊伍的薄弱點。
第一、三戰鬥隊見對方堵住了口子,便撤了回來,初戰告捷,極大緩解了山魁將士心中的緊張,同時也提升了隊伍的士氣。第二戰鬥隊的攻勢迅猛,很快便在正南方向撕開了一條口子。
“山仄你親自去,帶領第一、第三戰鬥隊,從正南方向突圍,不可戀戰,然後向北面進入山谷。”卯啓給山仄下了一道命令後,繼續下令道:“剩餘隊伍,跟上第二戰鬥隊,斥候隊負責斷後。不得戀戰。”
卯啓的命令簡短清晰,還十分有效,山魁部落的將士們也逐漸擺脫了緊張的情緒,戰鬥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揮。
而此時,古殿部落前營指揮部卻亂成了一團,因爲是臨時組合,同樣的報告要聽上好幾遍,命令也要下達好幾遍。
“媽的,一羣飯桶。”正在衆將領各自下令之時,一個年輕的聲音何止了衆人的喧鬧,而此人正是卯啓的老對手古褚。
這些將領平時在古殿部落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呵斥慣了別人,現在反被呵斥,心中頓時怒火叢生,可見來者是古褚,頓時又都沒了脾氣。
如今古褚,在奇襲山魁部落之後,便成爲了古殿族炙手可熱的人物,甚至還有傳聞他將成爲古殿部落族長繼承人,長老見了都需要給他幾分面子,更何況在座的只是前鋒將領。
“去,帶上你們隊伍,壓上去,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飯桶。”古褚剛走到上座,便下達了命令。
剛纔還各自爲戰的衆將領,瞬間同仇敵愾起來,紛紛領命出擊。古褚也很滿意自己強勢和果斷,更得意自己在隊伍中的威望,下完命令便悠閒了再營中坐下來,等待着勝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