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鼠洞前,我生怕墨綠那廝會突然從哪裡冒了出來,然後淡淡的瞅着我道:“你就打算把這東西灌進去麼?”然後阻止我將辣椒水兒傾倒進去。
這一刻,我沒有半點停留,端着一大盆辣椒水兒,哇啦哇啦的便倒了下去。
正當我倒辣椒水兒倒的正歡兒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墨綠輕輕地略帶疑惑的聲音,“你把辣椒水倒自個兒房間作甚?”
我一愣,隨即擡起頭來看了眼四周,沒錯啊,是在柴房,我倒辣椒水兒的地方也正是老鼠洞啊。
許是見我疑惑,墨綠像是剛剛想起什麼似的,看着我淡淡道:“剛剛突然想起一個很久沒有用過的移形換位之法,想着便想練練手,一下子忘了移回來。”說着,墨綠擡手輕輕一揮,整個兒環境都換了個天,活生生的是我的屋子啊。
看着一地的辣椒水兒,我竟是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猛的丟下裝辣椒水的盆兒,達達幾步就來到了墨綠面前,怒視着墨綠,但卻只是片刻,我便敗下陣來,猛的吸一口氣,朝着墨綠微微一笑,隨即便淡定的轉身,使了個訣兒,將房間清理乾淨。
嗅了嗅一屋子的辣椒水味兒,我皺着眉頭朝屋外走去。
“別忘了,把隔壁屋的老鼠洞給掏乾淨。”在我一隻腳踏出門檻的時候,墨綠在身後涼涼的道。
頓了頓,我淡笑着着回過頭,看着墨綠,微微彎了彎腰,淡淡道:“墨綠大人的吩咐,小仙自是不敢忘。”說完,也不再搭理誰,我便擡腿徑自走了出去。
一個人走在路上,那些個沉寂在心底的蒼涼卻又突然朝着自己噴涌而來,凡塵歷劫,按着我的三重天劫,本只需要在人世快快樂樂的過一世,只要我不去幹那些個毀天滅地,傷天害理的事兒便可以安然度過的,且下凡之前二哥還爲我特意尋了司命,將我安排在凡間當了個無憂無慮的公主。
但最後,我卻因爲一個人,因爲一個字,凡塵漂泊,生死不知,歷經人世間萬般苦楚,方纔勘破紅塵,藉着與天盡頭的微弱的靈魂聯繫,跳離了那永無盡頭的悲慘輪迴。
微微一笑,迷濛着眼,隔着萬千年的回憶,我又看了眼隔壁山坡的方向,無力的嘆口氣,終是苦笑連連,在心底輕輕對自己說道:算了,罷了,都是劫,都是劫,過了就算了,偷樑換柱,欺天換命又如何,都是自己不夠灑脫,不夠冷情,這一切都是自己找的,想好了,放手了,已經決定不要了,就再也不去想了。
使了個訣,坐在小草屋附近的竹樓屋頂,淡淡的看着籽歸田園的黃昏,視線卻無意識的定格在隔壁山坡。迷離着眼,淚水無意識流了一面,而我卻沒有憂傷,也沒有心痛,只有那人留給我的萬年蒼涼。
本想學着凡間換本子裡的苦情女主角一樣,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場,卻發現,萬年蒼涼,今日的我,竟是連心痛也是無法,只剩下歲月送給我的,一個蒼白的微笑。
好半晌,嘆口氣,我終是站起身來重重的吐了口氣,最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下了屋頂。
“丫頭,你在幹什麼啊,乒裡哐啷的,小草屋都快要被你給整成鑼鼓隊了?”就在我揪着眉毛在倉庫裡搗鼓的時候,三哥突然走了進來,極爲不解得看着我問道。
回過頭,我衝着三哥淡淡一笑,道:“三哥,你可有見着我那把小鋤子。”
說起那把鋤子,我還不得不再爲自己以前汗顏一下下,那時候我還只是個五六百歲的小童子,在聽了三哥下凡歷劫帶給我的故事後,愣是哭着鬧着要着爹爹孃親給我在天盡頭也鑄造了一把小鋤頭。
要說那故事裡的鋤頭,在凡塵怕也是家喻戶曉的罷,就是紅樓夢裡的那個風一吹就倒的林妹妹肩膀上扛起的那把小花鋤。
說起小花鋤,我卻又想起了與那隔壁山坡的之谷仙君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我興匆匆的扛着爹爹孃親給我鑄造的小鋤頭在天盡頭滿山坡的跑,很快就發現了花仙子的花海,本想學着林黛玉葬葬花,卻是把人家花仙子辛辛苦苦種植的花朵兒都給摧殘了個遍,氣的那素來以溫柔美麗大方著稱的花仙子愣是擰着我的耳朵,連着小鋤頭把我丟回了小草屋。
ps:文文正在更名,大家有什麼好意見麼?急!小葉是名字白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