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了?”墨離閣的大門門口,顧昕正準備與楚耀分道揚鑣,卻發現楚耀的身形有些不穩,渾身都在打顫。
而顧昕,經過一路的休整,精神倒是已經恢復了不少。
“看來實力也沒有多強嗎?不過這麼幾個小嘍囉,竟然就受了這麼重的傷?”顧昕內心吐槽道,面上卻是一副關心的樣子。
慢慢地靠近楚耀,努力忽視楚耀身上不自覺散發的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顧昕終於站在了離楚耀不足半米之處。
“你怎麼了?”顧昕試探地用指尖碰了碰楚耀的肩膀,卻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見了楚耀那一臉潮.紅的臉色。
“沒事,你走吧!”楚耀說道,朝着墨離閣走去。
畢竟現在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且還在劉啓的手下救了自己一命,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顧昕再次不怕死地上前,“閣主,你受傷了?”
“本座說:離開!”楚耀終於不耐煩地回頭,語氣中盡是不客氣,好像下一秒就會忍不住一般。
這一回眸,顧昕清楚地看見楚耀猩紅的眼眸,眼中淨是嗜血之意,不過還殘留着稍許理智。
顧昕心中一凜,幾乎是求生的本能讓顧昕有些落荒而逃,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逃躥的速度倒是比兔子也差不了多少。
“小昕,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弱?”顧昕的住處,看到顧昕身形不穩好像隨時要跌倒的樣子,芹兒一臉焦急,臉上的躁色沒有一絲作假。
“你之前的傷都還沒有好,怎麼又亂跑出去了?”邊說着,芹兒邊攙扶着顧昕走進顧昕的屋子,動作間小心翼翼,好像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碰到顧昕的傷處一般。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不想再聽芹兒的絮絮叨叨,顧昕及時打斷了芹兒的話。
“奧,我方纔起夜,路過看見你房間的燈還亮着,走進纔看見你正虛弱地倚靠在門邊,怎麼樣,小昕你沒事吧?”芹兒伸手想要解開顧昕的衣裳,婢女做慣了,習慣性地就想看看顧昕到底傷在何處。
顧昕卻只是手一揮,拂去了芹兒的好意。
“我沒事,你回去吧!明日不是輪到你值班嗎?”顧昕說道。
“你傷的這麼重,怎麼會沒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幫你上個藥吧,好嗎?”芹兒的小臉上帶着祈求,好像拒絕她是一件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好吧!”定定地望了芹兒一眼,顧昕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自己攥在衣領上的手指。
將外裳脫下,裡面雪白的寢衣上橫亙着一條長長的血跡,即使是對比上次顧昕與劉啓打鬥時留下的傷痕,也不差多少。
芹兒有些難以置信,眼中凝聚了點點淚光,小心地將顧昕的裡衣脫了下來。
只見一片光滑細膩的美背中間一條長長的劍痕,看着就讓人心疼,偏偏顧昕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這是劍傷,深刻入骨,小昕你一定很疼吧!”芹兒輕輕地將與皮肉黏合在一起的裡衣從顧昕身上剝落下來。
“受傷了呀,怪不得感覺有些疼!”顧昕卻是一臉冷漠,實際上這種小傷她前世受的多了去了,比這更嚴重的更是數不勝數,因此對這傷倒是沒多大的感覺。
只不過看着芹兒那蹙起眉頭,一臉着急的樣子,顧昕還是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芹兒,我好疼,你快去幫我找藥吧,這裡我自己來處理就行了!”
“知道疼就好,以後遇到打鬥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不要逞強上了,知道嗎?”言罷,芹兒開始在房內翻箱倒櫃,爲顧昕搜索起外傷藥來。
“知道啦知道啦!”看着芹兒忙忙碌碌的樣子,顧昕的嘴角不自覺揚起,有人關心的感覺還真是不賴。
等到芹兒終於將顧昕的傷處包紮好,已經到了子時。
今天一日的勞累,已經讓顧昕精疲力盡,匆匆忙忙擦了擦身子,往牀上一躺,便昏睡了過去。
而此時,楚耀的房間,剛剛打坐完的楚耀,眼眸終於變回了深不可測的漆黑,從那股嗜血的欲.望中恢復了開來。
努力回想着今日發生的一切,楚耀越發覺得顧昕不簡單,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那羣人的注意從自己身上轉移開來。
如此想着,楚耀喚來了自己的貼身侍衛楚夏,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楚冬連連點頭,堅毅的臉龐上盡是堅定。
“去吧!”幾乎在楚耀言畢的瞬間,楚夏便消失在了楚耀的房間,實力根本不能是一個普通的凡間侍衛所有,楚耀卻見怪不怪。
就在這時,外面又變得熱鬧起來。
“叫楚耀出來,本宮有事找他!”外面傳來秦陽囂張的叫喊。
“閣主,是二皇子,他帶着一羣人在墨離閣的大堂,說是要見您!”幾聲恭敬的敲門聲之後,一個奴僕彙報着外面的情況。
“知道了!”楚耀合了閤眼眸,一臉的平靜,明明沒有任何的表情,奴僕卻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壓迫起來。
“是!”奴僕低垂着頭,福了福身子,離開了楚耀的房間,背影中帶着些急迫。
墨離閣大堂。
秦陽坐在主座上,一臉的高傲不可一世,眼神睥睨地看着站在下面分立成兩排的自己帶來的侍衛。
他剛剛可是得到了消息,楚耀受了重傷。
身邊好像還跟了一個女子,要知道楚耀平日裡可是根本不讓任何女人近身的,現在居然私藏了女人,就知道平日裡那副光風霽月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私下的生活還不知道有多麼放縱呢。
今日,他一定要戳破那楚耀的僞裝。
讓他楚耀平日裡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就連他父皇也將楚耀放在手心裡寵愛。
對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管不顧,對楚耀一個外人,卻不僅將墨離閣閣主的位置給了他,還將太子的位置也給了那個畜生,他一定要好好殺殺那楚耀的銳氣,讓他知道,他秦陽,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