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出發了。”楚冬恭候在馬車旁邊,等着最後一人的到來。
今天隨同主子進宮的侍衛全是修爲很高的高手,他們負責你進宮保護大周皇帝,保護閣主的安全。
楚冬不知道主子心裡你在想些什麼,竟然執意要把你顧昕給帶上。
“來了,來了。”顧昕徑直往馬車上衝。
楚夏跟隨在她的身後,直懊惱自己沒攔住她。怎麼可以讓一個小小的侍女與主子同乘一輛馬車。
她的一隻腳沒踏上馬車,楚冬從馬車旁邊伸出手,攔住了她。
“怎麼?你家主子逼迫我去皇宮,還要逼迫我走路嗎?”
在牀上躺的好好的,正在做春秋大夢,馬上夢到關鍵部分。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不僅攪和了她的清夢,還使勁催促她趕緊起牀,要隨同閣主前往皇宮。
馬車內的人沒發話,楚冬一時間不知道你該如何是好。
沉默了半響。
“讓她進來。”
顧昕揚起頭,跳上了馬車。
“哪家的侍女像你一樣,早上起不來牀,還要主子命人去請。不但不走路,還要與主子同乘一輛馬車。”
顧昕淡淡的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物件。
“哪家的侍女會煉丹,會收集寶物。她們一百個也頂不了我一個,看中我煉丹能力的人很多,閣主要是不喜歡我,大可以讓我走。”
她瞧準楚耀不會放她離開,而她肯定也不會離開楚耀。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縱觀整個大周,也只有皇宮的那位比楚耀的地位高。皇宮哪有墨離閣自由,宮牆比墨離閣的高的一倍不止,不是想翻牆就能翻牆的。
“這麼說來,是本殿下佔了你的便宜。”
“便宜算不上,我從你這裡得到了不少好處。我得罪太子,除了你,誰會護着我啊。”
“你想的倒是挺多。比以前機靈了。”
楚耀喜比較喜歡現在的顧昕,有什麼說什麼。不用讓他去猜。
“死過一次,再不機靈一點。下一次就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她一語雙關,楚耀不會明白她言語中的深意。她原來的那副身體死的透的不能再透。能找着一兩個完好的胳膊腿都是難事。
想象着自己殘肢斷臂滿天飛的情形,她覺得好笑。自己依仗信任的人,親自帶人絞殺她。真夠蠢,蠢的讓人發笑。懷疑過許多次,最終選擇了相信。
“本殿下若不護着你,你再招惹二皇子一次,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
楚耀的眼中閃着皎潔的光芒,顧昕聽出了弦外音。
“您這意思是?讓我去試試?”
他點點頭。
臥槽,那是在皇宮裡面啊。在皇帝面前堂而皇之的挑釁二皇子那個傻缺。會不會被一怒之下砍頭。
不行,不能做這般危險的事情。
她頭搖的像撥浪鼓。
“就這點膽量?本殿下讓你去挑釁,你去便是。有本殿下護着你,不會有事。”
“我不會被皇上殺頭嗎?”
楚耀別開臉,偷偷笑着。她也有怕的時候,難得啊。
“就衝着你今天穿着與本殿下一樣的衣裳,陛下也不會殺了你。”
她低頭打量自己的衣服。同款衣服,細節上十分類似的髮飾。這是顯示着他們兩個關係很不一般嗎?
“楚耀,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當成是你的侍妾?”
她又不傻,穿着同款衣服意味着什麼,她心裡很清楚。敢與太子穿相似的衣服。她一個小小的侍女,完全不夠資格。
“當成侍妾又何妨?你難道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本殿下心情一好,說不定給你一個側妃噹噹。”他開着玩笑。
跟在楚耀身邊這麼久,倒沒有看出他還有這個心思。
“誰稀罕當你的側妃。本尊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想修仙。”
他剛纔沒有聽錯,自己的小侍女自稱本尊。以前雖然沒有了解過侍女顧昕,但是他可以肯定,顧昕不會是她現在的性子,更不會如此有氣勢。
星辰大海是她的目標,目標夠宏大,不是一個侍女該有的野心。
兩人說着說着,到了正陽門門口。下馬車,改爲步行。楚耀在前,玉冠束髮,金絲革履,寬大的袖袍迎着風擺動。走在前面的官員們自動爲他們讓出一條道。
楚耀功績卓越,受人敬仰。多數人對他恭敬有嘉。有一些對他不滿的人,也不敢擺在明面上對他怎樣。他身受皇帝寵幸,是皇帝最爲器重的皇子。親自掌管墨離閣,守護着皇室乃至整個大周的安全。
然,凡事總有例外。
衆人見太子前來,皆讓太子前行,唯有一人追趕在楚耀身後,帶着身邊的侍衛宮僕,氣勢洶洶的朝着楚耀過來,有要超過楚耀的趨勢。
追上楚耀,二皇子看楚耀的身邊跟着一個女人,便
不顧身份與周遭的文武百官,給楚耀來了一句,“太子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開始寵幸女人了。”
顧昕使勁憋着笑,埋頭想着,難道楚耀以前是好男風。
墨離閣侍女很少,淮羽院不準侍女進入,她是一個特例,難道楚耀真的斷袖?
“二哥,你又在開玩笑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楚耀回頭,“北燕王殿下,好久不見。”
這些皇子對他不喜,他自然不會拿熱臉貼冷屁股,說話時都透着生疏。
“雲亦見過太子殿下。”四皇子恭敬的向楚耀躬身見禮。言語中滿是恭敬。
四皇子單名一個亦字,小字雲亦。爲人溫和有禮,不爭不奪。端的是一副偏偏公子的形象。加上他的皇子身份,頂多是一名貴公子。
顧昕注視着他被他發現了,四皇子非但沒生氣,反而對她微微一笑。顧昕趕忙挪開了眼。前世的經驗告訴她,越是看上去溫和純良,人畜無害的人越是要提防着。恬靜淡然下很可能暗藏殺機。
四皇子能在激烈的皇室鬥爭下安然活出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成爲衆位皇子中第一位獲得封號和封地的皇子。足以說明他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