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皇太極很是鄭重的寫下了一封聘書,差遣人帶着聘禮來到了科爾沁,莽古思和寨桑接見了來使,不禁同意將我嫁過去,連日子也一併的定下了。由我的哥哥吳克善送嫁。
烏日娜的身子還是不見好,可是我告訴她要回去的時候,她竟然目光中閃爍出最近從未有過的光芒,我知道她是極度的思念着多爾袞。早上我去找水給她煎藥,等我回來的時候,竟然聽見帳篷裡傳出了說話的聲音,我聽着心裡覺得好奇,不由的站住的腳步,側耳聽了聽,這時正聽見很熟悉的聲音,我心中一動,這不是四牛的聲音嘛,這段時間因爲多爾袞的死訊,和烏日娜生病,我i根本不沒有關心過四牛。
現在想起來心裡有些覺得內疚,於是走了進去,四牛一回頭看見我回來,朝我笑笑說道:“知道格格心裡不舒服,最近事情多,俺就不敢來打擾了,可是今日聽說格格回去的日子定下了,就過來看看。”
我聽着朝他笑笑說道:“四牛,這段時間因爲烏日娜病着,我就沒找你來說話,你一個人悶不悶,他聽着我的話,憨厚的一笑遙遙頭說道:“不悶,i俺不悶,俺聽說烏日娜姑娘病着其實也挺想過來看看的,可是因爲怕不方便打擾你們休息就不來了。但是今天俺他聽見說要回去了,這才趕來看看。”烏日娜臉色還是很蒼白,她看看四牛說道:“四牛,很長時間沒聽到你說話了,我病着不能去看你,你也不來看看我。現在我我病着還這麼回去啊。”
四牛很是認真的聽着烏日娜的說說話,搖搖頭一拍自己的胸脯說道:“你放心,只要你四牛哥在,就是揹着抱着也帶你回去!”我聽着四牛說的話心裡一陣暗笑,遙遙頭看着他說道:“你的心思只怕你烏日娜妹妹不知道是不是?連同着我也要告訴。”我笑笑說着。烏日娜有些尷尬的看看他又看看我,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四牛說道:“咱們的隊伍缺什麼少什麼你跟着張羅張羅吧,回去以後我跟大汗說,你以後就在宮中做護衛,這樣離着你的母親也近一些。”
四牛聽着我的話,心裡一震激動,看着我的眼睛立時有些淡紅,突然跪在我的眼前說道:“格格,四牛這輩子沒有受過誰的大恩,可是格格的大恩,四牛就是變成牛馬也要報還。”我聽他說得嚴重了,急忙扶起他的身子說道:“你不要這麼說,當時混在隊伍裡你不是說咱們交個朋友,將來要是誰回不去了,也好捎帶個信兒麼!咱們兩相互的照顧是應該的,你不要再說什麼謝我的話了。”
他聽着我的話很鄭重的朝我磕了一個頭說道:“從此格格就是俺的主子!俺四牛誓死效忠主子!”我聽他越說越言重,趕緊扶着他起來說道:“你不要這樣,我當不起什麼主子,我是拿朋友對你。”四牛看看烏日娜說道:“這個我知道,看看烏日娜姑娘我就知道了,我從現在起和她一樣對主子一定忠心不二。”我被他磨的實在不耐只能勉強的點點頭說道:“好了,好了你既然非要這麼說,就這麼說吧。”
他這才起身看看烏日娜說道:“妹子,俺就先回去了,可是你記住你四
牛哥是一定不會把你扔在這裡的。”說着,他轉身衝我行了一禮說道:“主子,俺先回去替主子看看隊伍,有什麼缺的露的俺再來跟主子說。”聽着他這麼彆扭的稱呼我,我實在難受,可是非常的無可奈何。於是衝着他點點說道:“好吧。”四牛這才轉身出去了。
我轉臉看看烏日娜說道:“烏日娜,你想過沒有,萬一多爾袞回不來,我覺得四牛也是不錯的人,他雖然樣貌上稍稍欠缺,可是他的心底卻是非常的難得。”烏日娜聽着我的話,輕輕搖搖頭說道:“格格,多爾袞喜歡了你這麼多年,而你卻愛了大汗這麼多年,現在我問你若是讓你捨棄了大汗跟着多爾袞在一起,你願意嗎?”烏日娜的話不多,可是卻一陣加血。
她是一個旁觀者,見到現在的我卻是比我自己還要清楚。,我也無話可說。她見我沉默了邊說道:“格格,你別替我CAO心了!還是讓我替你CAO心CAO心吧,你想過沒有,這次回去就是大汗明媒正娶的妃子了!以後再也不用在大玉兒和哲哲面前刻意的避讓了。”我聽着烏日娜的話,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對,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的艱難了,哲哲對我的意見你也是看見的,就算我是嫁過去,她對我的心意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不過還能怎麼樣呢,就像是你剛纔說的,我已經不能讓自己回頭了。”越說心裡也越是不舒服,我望着她笑笑說道:“其實也沒關係的,只要我做人在讓着她們一些想來也不是那麼的難過,倒是你,你要趕緊養好了身子跟我上路纔是真的。”
第二日吳克善送來的清單讓我過目,額吉這個時候也帶着奴才過來了,我看了眼額吉身後的女孩子手裡捧着一件紅色的衣服,知道她這是給我縫製的嫁衣。額吉看了我一眼說道:“孩子,額吉給你備下這件嫁衣很久了,我才又拿出來加上去了些東西,你穿上給額吉看看。”看着她的臉上的皺眉紋,我心裡一暖,我走過去拿了起來,一件紅霞似火的嫁衣。
我認真的看着,紅寶爲花藍寶爲蕊金絲和銀線繡滿七彩的祥雲和彩蝶。我看着這樣的一件喜服幾乎開心的忘記了說聲謝謝。額吉見我喜歡,臉上的笑意更濃,看着我說道:“你喜歡就好,穿上讓額吉看看。”
我欣喜的點點頭穿上了這件衣服,看了一眼額吉,她望着身穿喜服的我說道:“我等着這麼多年,就是這點心願,現在看你能穿在身上,就算是完成額吉的心願。”我伸手將她攔住說道:“額吉是我不孝,讓你CAO心了這麼多年纔看見我穿上了喜服。這次請額吉跟着我的一起去盛京吧。”
她聽着我的話很是安慰的笑笑,拉着我的手說道:“你能這樣的嫁出去我就已經很安心了,額吉還是那樣的交代,你妹妹的xing子你是知道的。將來不要因爲小事有個什麼隔閡,記住一個是你的姑姑,一個是你的妹妹。雖說以前都沒有這樣的前例,可是既然有緣分在一起,那就好好的過日子,玉兒自小就是被慣壞了的!
萬一將來她有個什麼錯,你一定要原諒她!我聽着額吉的話似乎很是不放
心,於是說道:”額吉,玉兒嫁去也有五年了,你這次不妨跟我去盛京住段日子,看看玉兒也好。”她聽着我的話,伸手摸摸我的臉說道:“你上次的孩子沒有,身子可養好了沒有?”聽着額吉的話,我心中最不能觸碰的那一角被撞的生疼,喪子一陣痛我怎麼能忘記,可是此時要是答應了額吉的話便是不能在和大玉兒算這筆賬。
我i心裡很是不甘,但是此刻看見額吉這樣的交代我,我很爲難的答應不答應。所以我看看她點頭說道:“額吉放心,我答應你總歸是會照顧玉兒也就是了。”她見我答應,很是高興的看看含笑的點點頭。
送走了額吉,我看着吳克善說道:“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吳克善聽完很是驚詫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沒有開口問我爲什麼,只是點點頭隨着我走了出去,他跟着我的腳步也很沉默。走着走着我轉身回來看看他,開口說道:“哥哥,海蘭珠有一件事想求你!”
吳克善見我說的這麼鄭重,於是看看我說道:“海蘭珠,你有什麼事只管跟我說,你也知道哥哥能做的一定爲你做到。”
我聽完感激的點點頭說道:“明日哥哥送我走,這一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可是我心底也一直的懼怕,你不知道宮中的人心險惡,就算是有大汗的福澤庇佑,但是也不能完全避開設計和陷害。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將來捲入到這其中。若我將來有孕,有幸能誕下孩子,我想送T出宮讓你帶入撫養。”吳克善見我說的這麼樣鄭重絕不是玩笑,一臉的震驚說道:“海蘭珠、!這是皇嗣你可知道》不是鬧着玩的!”
我側臉看着他臉上的懼意,笑笑的說道:“哥哥你也不必害怕,我說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可知道我也許這輩子都比能在生育了。”說着的我眼淚無聲的留下來。
我逆着月光,不想讓他看見我臉上的眼淚,可是他還是看到,伸手將我臉上的淚珠擦去,緩緩地說道:“海蘭珠,這些年來你究竟是怎麼過的?”我聽着的他問的心疼說道:“哥哥,我今天所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萬一有那麼一天,還請哥哥能收留我的孩子!”吳克善用力的點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次日一早,額吉幫我梳頭,我不敢看她的臉,卻極快地拉住她的手不給它在抖下去。我拉過捂在胸口,緩緩擡起頭望着她,努力將嘴角淡淡化出笑意,她忽然笑着回以我模糊地微笑。
正在這時忽然有老嬤嬤緩緩上前行禮說道:“格格吉時快到了,恭請格格移步。”我極輕地點了點頭,一瞬不一瞬地望着額吉道:“額吉若能好好的保中自己,便是成全了我。”說完我鄭重的站好提裙跪下叩首。不忍在看她,沉下一口氣旋身離去。
莽古思和寨桑已經站好隊伍,海螺的號角已經吹響,哥哥吳克善看了我一眼說道:“妹妹。哥哥今日給你送嫁!”我轉身看看衆人,又朝着寨桑和莽古思鄭重的行了一個蒙古人特有的禮節,這才登上大紅色的喜車。吳克善伸手將大紅色的紗簾放下,轉身上了馬衝着衆人喊道:“回吧!我們啓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