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之內,車水馬龍,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白楊,你去說一聲讓那些已經品茶超過一炷香時間的客人,此番也可以離開了,畢竟外面還有不少人等着進來歇息你!”
白楊看着外面排成了一條長龍的文人士子的隊伍,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客人的她,此時看着如此擁擠的茶館,直接就對着白楊進行了吩咐。
要知道這茶館原本就是一個休息的地方,除了品茶之外,其他人也都想着能夠歇腳一下。
尋常時候蘇異是不會管他們在這裡呆了多久時間的,不過眼下這茶館已經人滿爲患,而且更多的人也只不過是爲了瞻仰白楊姑娘的容顏,所以就算是飲完茶水之後,也不願意離去。
眼見賺不到錢才了,那拂雪隨即也是讓白楊出來對在場的文人士子進行了提醒,那就是若他們不再進行續杯,到時候可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聽着這樣的話語,一些不缺錢財的文人士子自然也是紛紛高呼,需要繼續續茶。
而對於那些手頭拮据的窮酸書生們來說,眼見無法繼續在這裡逗留,爲了能夠吸引白楊的注意,隨即也是再查茶館之內,留下來了一首詩句。
對於這樣才華橫溢的文人士子,蘇異也是極爲客氣,不僅親自爲他進行續杯之後,而且更是把對方的詩句裝裱起來貼在了這茶館之上,一時之間這個寒酸書生,竟然也是成爲了不少人羨慕的對象。
眼見有人開始這麼做了之後,茶館之內的其他文人士子,此番也紛紛開始進行了文鬥,霎時之間不少文章全部都被寫了出來。
而知曉這些文人士子心中如何做想的蘇異,直接也是把這些文章交給了白楊,讓她從其中挑選一些優秀的文章過後,親自爲這些文人士子續茶,並且裝裱在了茶館的牆壁之上。
“這位公子,你的詩作優美,小女子心中佩服,這是小女子爲你續的茶水。”
儘管只是簡單的一番續茶,不過當着在場其他文人士子的面,這樣一番行動還是讓這些人的虛榮心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滿足。
一時之間,原本就書香氣息極爲濃郁的茶館,此時越是有越來越多的文人士子聚集了過來。
甚至到最後不少文人士子都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初心是來瞻仰白楊姑娘的容貌,來到這茶館之後,隨即也是和其他人進行了文鬥。
一開始這樣的文鬥,還只不過是用詩文進行較量而已,不過隨着聚集的文人士子越來越多,在彼此之間生出來了矛盾之後,隨即也是演變成爲了爭論。
只不過畢竟是文人士子,所以他們爭論的話題也和其中有關,比如說某某文章之中的解釋應該如何,又比如說某某古人的功過如何,涉及範圍極爲廣袤。
哪怕是一些半桶水的文人士子,只要對於某件事情略微有些瞭解,也能夠站出來和其他人進行一番爭論。
而對於一些才華橫溢,爭論過程之中金句頻出的人,白楊也是會主動上前奉茶,讓不少人更加羨慕了起來。
昨日還稍顯有些冷清的茶館,今日晚上打烊的時候,卻還是有不少意猶未盡的士子不肯離去。
僅僅只是一天的功夫,蘇異茶館的生意就超過了之前半個月的收入,除了蘇異增加了茶水錢的價格之外,更爲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爲這些茶水幾乎是源源不斷地在販賣出去。
甚至在看到了這樣的商機之後,蘇異都想是否要對茶館進行擴張了,方便吸納更多的旅人了。
不過一想到這裡,蘇異卻也是搖了搖頭,畢竟這白楊也只會在自己的茶館之中打雜三天而已,這都已經過去了一天,似這樣的好日子也不過只剩下兩天而已了。一旦到時候白楊離去,自己憑什麼吸引這麼多的文人士子前來?
更爲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爲蘇異的戶籍已經從商籍改成了農籍,自己有權參與科舉。
不過一旦自己真正繼續對這茶館進行了改建,擴大了規模之後,到時一定會重新弄農籍換成商籍,而那個時候恐怕自己也是無法參與科舉這樣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裡,蘇異隨即也是陷入了遲疑之中,雖說眼下賺取了不少錢財,不過論起來真正搜刮錢財,還是身居高位之後來的更快呢!
看着眼前的蘇異因爲賺取了不少錢財,儼然一副財迷的模樣,忙碌了一天的白楊此時也是站了出來。
“蘇公子,倘若你讓白楊前來,只不過是爲了吸引更多的文人士子前來收取茶水錢,到時候白楊也能夠把這些茶水錢給補上去,爲何公子要如此麻煩呢?”
如果蘇異單純的只是爲了錢財,對於風華正茂的白楊來說,一場小宴某一位富家公子的賞賜,就已經遠遠超過了蘇異茶館的收入了。
而眼下在這茶館打雜,自己卻還要累死累活,這讓白楊如何能夠接受。
聽着這樣的話語,蘇異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笑容。
“白楊姑娘,蘇某倘若單純的只不過是爲了賺錢,只怕還有不少的方法能夠了利用你來轉錢,斷然不用讓小女子如此麻煩。”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白楊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幾分不屑,畢竟眼前蘇異一臉財迷的模樣,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哦?既然如此還請蘇公子明示,不知道蘇公子可還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呢?”
面對白楊的詢問,蘇異卻是呵呵一笑,並未直接做出解釋,越是如此在白楊看來,也越是覺得蘇異是掉入了錢眼裡面。
而蘇異看着對方如此模樣,也知曉自己需要解釋一番了,隨即便當場就開口詢問了一句。
“白楊姑娘,今日來到這茶館之外的文人士子多不勝數,而且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比起你那秋月閣的生意都還要更加火爆,你當真以爲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爲了你而來的?”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白楊當即就是一愣,似乎也明白了蘇異的意思。
是啊!
哪怕她在秋月閣的時候,來往的士子也沒有這麼多啊!
難不成這些人當真是爲自己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