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初唐四傑之一的駱賓王,竟然出現在了蘇異的茶館之內,並且在發出一番豪言壯語之後,直接就此瀟灑離去。
圍觀的其他文人士子就算是想要阻攔,可是在他輕描淡寫的功夫之下,竟一一被擊退。
在他駱賓王離開茶館不久之後,緊接着就聽到一陣快馬疾行之聲傳來,一羣不知來自何方的神秘人出現,帶着駱賓王匆匆離開了此處。
這樣的一幕不少人看在眼裡,均是露出了濃濃的疑惑,只因爲聽方纔那駱賓王的豪言壯語,似乎這一去竟然打算扭轉整個大唐一般!
而將這樣的一幕看在眼裡之後,蘇異的目光頓時就變得凝重了起來,已經猜到了這駱賓王打算做什麼事情。
要知道盡管如今蘇異穿越過來的大唐,和歷史之上的大唐並不相同,可是在大事的走向和人物的出現之上,並沒有太大的偏差。
歷史之上,這駱賓王可是寫了一首名震天下的討伐武則天的檄文,最後連同揚州李敬業進行謀反。
雖說在歷史之上,這樣的謀反最終被撲滅,可那也是武則天身爲李治的皇后,垂簾聽政把持朝政自立許久,地位已經鞏固之後的結果。
在蘇異穿越過來的這個大唐,武則天並非是以後宮之身把持朝政,而是以皇室血脈,以一介女子之身登基,所以手中的權勢,比起歷史之上更加微小。
如果這駱賓王當真聯合李敬業打算在揚州圖謀造反,顛覆大唐政權,恐怕整個天下都會生靈塗炭!
儘管歷史之上,李敬業打着的是擁護帝王,讓武則天還政的旗號,不過一旦這樣一位手握重兵的將領成功發兵攻陷長安,到時他的威望將會達到定點,六軍皆聽從於他之下,天知道他是否會做出黃袍加身的事情。
所以猜到了這樣的一幕之後,儘管蘇異只是一個普通人,可也還是不由得擔憂了起來,知曉這樣的餘波,到時候一定會影響自己!
只不過就算是蘇異有這樣的擔憂,他也無可奈何,畢竟如今的他身份卑微,就算是說出來了這些,不僅到時候不會有人相信,而且還會被人當做瘋子一般。
搖頭嘆息一番之後,他也是和四周的文人士子一般,開始了對駱賓王的聲討,並且沿途告訴來往路人,那駱賓王所說的謀逆之言。
之所以會如此,也正是因爲在這四大酷吏掌控下的長安,最爲忌諱的便是對武則天得位不正的討論,但凡是參與其中的人,四大酷吏可是會連根拔起。
爲了不讓自己捲入其中,他們自然也是需要以此來進行自保。
按照原本四大酷吏的雷厲風行,當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們應該在第一時間就來了纔是。
可是真正當這樣的消息傳回去的時候,卻遲遲不見官府的人到來,一時之間那些在場的其他文人士子,也均是變得疑惑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儘管這些旅人原本都是打算趕路離去,可是在被捲入了這件事情之後,還是沒有一個人膽敢離開,畢竟他們一旦逃離,按照四大酷吏的性子,一定會不問緣由,給他們扣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然後拿去邀功。
所以官府的人雖說未到,可他們也只能耐心進行等候,對於蘇異來說,小小的茶館之內,短短半天竟受到了平日十幾天的茶水錢。
不過這樣的茶水錢,哪怕是蘇異也拿的並不安穩,畢竟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自己的這茶館之中,一旦四大酷吏不講道理,把自己的茶館就此給封了,那他找誰說理去?
一時之間,不少人也開始進行了漫長且忐忑的等候。
隨着時間的推移,莫約一個半時辰過去之後,長安城內這才奔行出來了兩騎,一路匆匆疾行,來到了這蘇異的茶館門口。
在這兩騎之上,是兩個身穿官府袍服,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官吏,當這官吏下馬之後,先是掃了一眼在場滿臉惶恐的四周旅人,隨即便冷聲呵斥了起來。
“方纔有人前來報官,聲稱此處有亂黨妖言惑衆,可有人出來解釋一番?”
一語說出,在其他人還在遲疑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出頭的時候,那原本憂心忡忡的蘇異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第一時間就站了出來。
“回稟官爺,在下目睹了這件事情的全部經過,對這件事情瞭如指掌,方纔報官之舉,也是在下託人前去。”
按照蘇異的性子,他本是不願意捲入這樣的事情之中,不過這件事情既然發生在他的茶館之內,他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若是想要讓自己這茶館不被查封,那他也必須表明態度,主動對這些官府之人示好了。
儘管他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報的官,不過還是冒領了這樣一份功勞,就算是到時候查出來並非是蘇異報的官,那蘇異也可以辯解自己已經讓人去報官,只不過是晚來了一步而已。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得知面前蘇異就是託人報官之人後,臉色也有一些緩和,隨即便對着蘇異盤問了起來。
“你是何人,方纔此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有什麼人可以做見證,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可有半點疏漏!”
在這樣的呵問之下,爲了保住自己這茶館,蘇異也是隻能連忙做出了回答。
“回稟官爺,在下名爲蘇異,萬年縣人士,乃是此處茶館的掌櫃。”
“辰時中旬的時候,茶館之中有一個自稱是婺州駱賓王的中年男子在茶館之中妖言惑衆,暗諷當今聖人。”
“我等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各個怒火中燒,一方面第一時間派人進行了報官,與此同時更是一羣人圍住了此人,不讓他就此離去。”
“奈何此人功夫高強,竟然僅僅三兩下的功夫,就撂倒了我們,並且在十幾個同黨的護衛之下,離開了此處。”
“我等儘管中途阻攔許久,可畢竟不過是普通百姓,最終無法攔住他們,讓這一行人因此逃離。”
在這樣的一番話語說出之後,蘇異隨即也是看了在場的其他文人士子一眼,這才繼續開口了起來。
“在下所言句句皆真,茶館之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見證,官爺可以一一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