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我投降!”
劉永看到敵軍進入城中的那一刻,也會心中知道自己落敗成爲定局,故此,哪裡還想得到什麼指揮作戰,隨之跪伏在地,恨不得把頭埋入土壤之中。
但這個做法,並沒有讓朱慈烺有一點兒開心,他徑直走到了劉永身邊,隨之,手中的方天畫戟眼看就要朝着那他的頭上打去。
“陛下,饒他性命!”
“景略?”
“陛下,此人是石家莊守將,手中定然握有這軍隊花名冊,如果能夠讓他交出這等軍機文件,也是一大幸事。”
就在這緊要關頭,王景略忽然衝了上來,隨之抱住了朱慈烺。
要知道,此刻朱慈烺的心情,可是糟糕到家了,要不是轉頭見到王景略人來,想必他連這上來勸誡的也一同殺了纔是。
“既然景略那麼說了,朕便不再多言、”
朱慈烺微微撫平了自己的情緒,隨後,也是轉頭走向高順所在的方向。
“高將軍,典將軍如何?”
“稟告陛下,典將軍勇猛無比,雖身中數箭,但並無大礙!”
“什麼!身中數箭!”
朱慈烺聽到這個回報,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所以,也在多說什麼,即刻往人堆裡頭扒拉去。
大概就眨眼時間,這典韋將軍,也是被朱慈烺看到了,此刻他和高順描述的情況,大體一致,特別是肩膀上頭,還有一些箭羽沒有拔出來。
“典將軍!”
“陛下!你沒事情那就太好了。”
“朕能夠活下來,那多承蒙將軍呀!典將軍,你感覺如何?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回陛下的話,俺其實覺得還好,這小小的箭羽,射在末將的身上,那簡直就是撓癢癢。”
典韋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將自己身上的傷痛放在眼裡,在聽到朱慈烺問詢的時候,更是大笑了幾聲,隨後擺了擺手來。
但朱慈烺哪裡受得了這一幕,早已經淚眼婆娑,要知道,這君臣之間,能有典韋這般忠心爲主的,甚至將生死置於腦後的,根本沒有幾個人來。
暫且不說他是不是系統上頭召喚出來的武將,單單這感情,就已經超越了太多。
外加上當時情況危急,他能夠立馬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着實不易。
“典將軍,以後你就是朕的貼身侍衛統領,這大明皇宮裡頭的禁衛軍,全部都聽從你的號令!”
“陛下,這....”
“別說了,朕信得過你,以後,你大可把朕當成自家兄弟,這救命之恩,朕沒齒難忘!”
“典將軍,恭喜!”
“恭喜典統領!”
這兩人經歷的事情,顯然讓那追隨典韋的將士也爲之動容。
隨後,再加上這一次的提拔,讓下頭的人,更是爲典韋感到高興,隨之,這石家莊裡頭,能聽到的,只有這整齊的恭喜聲來。
“高將軍,你這一次也護駕有功,朕讓你成爲這大內禁軍的副統領,扶持典韋將軍,如何?”
“謝陛下!”
“好了,不用跪下了,餘下的這一萬人,你們自行調整,朕就不過過問了。”
朱慈烺將這事情解決完以後,也是轉頭看向王景略,這石家莊,真定府落陷,但是李自成北上的軍隊,依舊是個硬茬子。
單單取了他們兩個城池,並不能對戰局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特別是劉宗敏大軍,他們身上攜帶的軍糧還能夠堅持一週之久,天津衛如果在七月十四日之前破城,那麼他們這一條運糧路線,其實也就可有可無了。
故此,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問詢軍師下一步計劃,他們是要北上繼續進兵,直撲劉宗敏,還是說做些別的事情。
“軍師,現在石家莊真定府已經收復,不知道軍師下一步計劃打算如何?”
“陛下,我們借一步說話。”
王景略剛前頭處理完劉永的事情,後頭朱慈烺便找上了他。
但他並沒有覺得疲乏,反而興致大起,拉着這身邊的朱慈烺,也是朝着一旁走了幾步。
“軍師,是有什麼大事麼?”
“陛下,臣想到了一個妙計,能夠讓這石家莊和真定府的人爲陛下所用。”
“什麼妙計,你快說!”
王景略的確是個牛逼謀士,這天底下,可沒有一個他想不到的計策,而此刻,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忽然就想到了一個收編闖王軍隊的想法來。
“稟告陛下,我想燒了這石家莊的糧草,只留下一部分給予我方士卒使用。”
“什麼,燒了這裡的糧草!這可是我大明的物資,斷然燒燬,豈不可惜!”
“的確可惜,不過,如果不燒燬的話,這羣人便不會效忠陛下,他們是闖王軍隊的後援,如果我們帶着他們上戰場,那麼他們能夠被策反,到了劉宗敏那邊,也只不過是吃頓板子,這事情也就揭過了。”
“軍師的意思是燒燬了糧草,便能夠斷了他們的退路?”
“是,劉宗敏雖然是個鍛工,但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部隊的軍紀嚴明,陛下您想,這羣人如果說耽誤了運糧大事,並且鎮守後方丟了城池,結果是什麼?”
“我明白了,軍師果然好手段!”
朱慈烺原本還沒理解這軍師話語裡頭的意思,但隨後,經過王景略那麼一點撥,也是瞬間回神了過來。
隨之,他也是二話不說,點頭稱讚起來。
“來人呀!”
“末將在!”
“高將軍,你率領衆部下,找到這石家莊糧倉,隨後將這些盡數燒燬而去!”
“這...陛下何意?”
“吩咐你去做就去,別問那麼多爲什麼!”
“是!”
朱慈烺說完話以後,高順也是率領手下的士卒,開始蒐羅石家莊的軍糧藏匿之所。
隨後不多時,朱慈烺也看到了這城中冒騰起了滾滾濃煙,這火光,和那大雨,倒是在這一刻,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
“陛下,劉永已經帶着闖王部隊的軍機要函過來了!”
“嗯?那麼快,叫他進來。”
“是。”
聽見宣召,劉永此刻帶着一疊文件,微微顫顫的從門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