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略拉着朱慈烺走到外頭,這宴會還正是興奮的時候,大家杯酒言歡,觥籌交錯,好不樂乎。
要不是王景略忽然在此刻忽然說話,想必還沒有人回過神來。
不過,也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這典韋,還有高順兩個將軍,帶領了一支隊伍,忽然就從外頭緩步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拉着一車接着一車的糧食,看上去是要做大事一般。
“這是做什麼?”
剛剛投誠的保定府守軍,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知道要做什麼,隨之,原本喝着酒的他們也是猛地將杯具放置在了桌子上頭,隨之,擡起頭,看向王景略。
“今日是昭武元年,七月十二日,石家莊,保定府,真定府,河間府,已經收復,但,天津衛任受闖軍劉宗敏圍困,大局未定,情勢危在旦夕!”
“這....”
王景略對着下頭的人,大吼道,而這羣人,更是豎起耳朵,根本不敢怠慢,他們不知道這後頭到底要說什麼,也不知道這後頭會發生什麼,他們不敢吱聲,甚至有的人,更是屏住了呼吸。
“故此,你們投身入伍,成爲大明兵將,必然要做好以身殉國的打算,破釜沉舟,九死一生!前線戰報,想必大家都知道,劉宗敏大軍,數十萬之多,糧草只夠兩日之久,如果你們此刻叛逃,那麼也只有餓死的命運!”
王景略說完這話,也是擡起手,往下一揮,隨後,這高順,典韋率領的衆將士,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便將手中的火炬,直接丟在了糧草之上。
這一瞬間,火光沖天,數以百萬石的糧草,便湮滅在了這一場大火之中。
而那羣降兵,看到這一幕,更是長大了嘴巴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你們現在看到了麼?這就是你們吃的最後一頓飯,不管此刻投降與大明,還是投降與大順,你們吃的,都是最後一頓飯!但如果,你們願意追隨大明,那麼等到劉宗敏敗逃,這天津衛,便有你們吃不盡的乾糧美食!”
“這...”
這個做法,讓保定府的降兵也是嚇了一跳,隨之,腦子裡頭一片空白,赫然,這個破釜沉舟法,讓他們覺得有點兒腦殼炸裂。
甚至說的不好聽一點兒,他都覺得這個軍師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來。
“哦,忘記了和你們說一句話,我之前擁有了你們的花名冊,對於這個事情,我覺得我需要給你們看一下這個花名冊。”
王景略說完這話也是從懷中將花名冊丟到了桌板上頭,這做法,讓下頭的人,爲之一振。
“怎麼樣,沒錯吧?其實吶,我這個人也簡單,我只不過派了一些人,管理了一下那些家眷,而且,還設立了連坐機制,如果說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你們的那些親屬,怕是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來!”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鏘!”
這下頭人,當然不會全身心效忠朱慈烺,他們和劉永等人顯然也有所不同,劉永是因爲後方糧草問題,故此沒了回頭路,但是他們,這羣人還可以選擇生路,重新回到大順的懷抱中。
故此,今天的這一齣戲,其實是爲了表演給劉永等人看,而那花名冊連坐協議,也讓這劉永手下的士兵,紛紛拔出腰間的佩劍,隨之掛到了保定府士兵的脖子上。
“兄弟,對不住了,我們都是同鄉人,這一次,如果你叛變了,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可不會對你放鬆警惕!”
“我....”
保定府的守軍,不是個傻子,他們能活下來的,大多都是石家莊那邊調轉過去的軍隊,故此,一個個和劉永手下的將士,更是 同鄉人。
爲此,這時候的氛圍,也是變得額極爲尷尬,甚至稍有不慎,都會擦槍走火來。
“軍師,我們這羣人誓死效忠陛下,你放心,我們不會做出任何的謀反行爲。”
“不會就好,那之後,你這兩萬人,便分出一萬五千,加入到劉永的部隊當中!”
“是,是!”
“還有五千,則是隨同陛下,過河道直下天津衛港口,如何?”
“定當效命!”
“嗯,效命什麼的,你們不用多說,畢竟這一次,我們不是平等的合作,如果說這一次天津衛兵變,那麼石家莊附近,便是屠城!”
“是,是!”
王景略倒是手段極爲狠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也是危及萬分,正所謂特殊時期,特殊手段,王景略倒是貫徹到底。
而也是聽到石家莊的屠城計劃,這羣人再也不敢多言,隨後一個個跪伏在了地上。
大丈夫,當年從軍入伍,自然是爲了家庭,現在,他們還沒有光宗耀祖,如果還丟了自己的家人,那麼活着有什麼意思來。
“好的,你們能夠聽話那是最好的。”
王景略吩咐完這個事情以後,也是繼續拉着朱慈烺往房間裡頭走去。
而下頭的士卒,則是酒足飯飽以後,開始了整頓休息。
“陛下,這一次你率領一萬人,直接過這邊水路去天津衛堵截敵軍,可否?”
“嗯?爲什麼朕去水路?”
“陛下,水路現在漲水,他們逆流而上非常困難,外加上天津衛港口的樣子,陛下也知道,不會有太多敵軍,這般安全的任務,想必能夠最大限度的保障陛下安危!”
“你這是讓朕領個便宜任務?”
“這....陛下,你乃是九龍之體,這萬一說有個損傷!”
“夠了,景略,天下乃是朕的天下,現在四處戰亂,百姓民不聊生,那都是朕的罪過,如果此刻我還撿這樣的便宜事情入手,有何臉面面對天下父老鄉親!”
“陛下,三思呀!”
“不用了,朕心意已決,而且,扶靈一事,朕也要親自親爲,故此,走水路這事情,託付給高順將軍即刻!”
“好,那麼就按照陛下說的做吧。”
王景略拗不過朱慈烺,隨之,這說完話以後,雙方也是定下最後方針,隨之,朱慈烺和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