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母儀天下

但凡大一統的中央王朝都會建造成金碧輝煌的宮殿來彰顯身份、國力。秦朝有阿房宮、漢朝有未央宮、唐朝有大明宮、明清兩朝則是故宮紫禁城。但是宋朝這麼一個經濟高度發達的朝代,它的皇宮卻顯得平淡無奇。

無論是曾經繁華的汴梁城,還是後起之秀的臨安城。兩宋時期,與前朝相比趙氏皇帝居住的皇宮都顯得略顯寒酸。

宋朝的皇宮規模很一般,史載“宮城週迴五里”。所謂的“週迴五里”指的是周長五里,要知道唐朝的大明宮,周長最少也達到15裡。而且宋朝的“宮城週迴五里”指的還是皇城,皇城之內還有宮城,要知道大明宮的的周長15裡指的可是宮城。兩相比較之下,宋朝的皇宮兼職就是“四合院”。

但是,這座四合院裡卻是住着一條真龍。

宋太宗趙光義今年三十八歲,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睥睨天下,俯視萬生!

他本就是在萬人之上!主宰天下十年,,他似乎永遠只是一副冷酷的模樣!如今,越發的深不可測起來。

大慶殿,又名崇政殿,是宋朝舉行大典之所。劉文晉和包拯就站在大殿之下。肅然而立,這大殿之中,只有這君臣三人,顯得很是空曠。

趙光義張嘴說道:“劉愛卿,事情辦的怎麼樣?楊八妹選妃之事,佘太君可層答應下來?”

劉文晉答道:“應了,我老人家出馬,哪裡會有不成功的?別說就是幾個大小婆娘,就是楊繼業在時,那也要給我幾分薄面的。”

趙光義麪皮緊了緊,卻還是柔聲說道:“如此就好。有勞劉愛卿。卻不知依禮這楊家聘禮需要準備幾何?”

劉文晉朝包拯一個眼色:“聘禮這個事情呢,佘太君已經準備好了。包拯,還不呈給陛下!”

一個身姿搖曳的身影向前走來,卻是個眉清目秀臉上堆着笑的小太監,瘦削的臉龐到看得出幾分清秀,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身子卻將太監服穿得一絲不苟,腰身自然而彎着,取過了那張薄薄的紙張,小心的呈給了大宋皇帝。

趙光義滿面笑容,展開着紙張:“兩位愛卿辛苦,不論楊家要多少彩禮,朕都雙倍與之,楊家勞苦功高,不能怠慢了……”

話沒說完,突然就停了下來。一張臉漲的通紅。那張紙在手上,倒像是重於千鈞:“劉大人,果然辦的好差事啊,這聘禮真是讓朕大開眼界。這聘禮朕卻是可能給不起啊!”

劉文晉滿臉正色:“我皇富有四海,更是有能臣無數,總是有辦法的。楊家女子,絕非平常姑娘,費些力氣,也是應該的。”

他是兩朝元老,趙光義小時候還捱過他的板子,趙光義就是滿心的怒火,也是沒法發作。

何況劉文晉說的也沒有錯,楊家姑娘,不是平常姑娘,要是好辦的事情,哪裡還需要劉文晉出馬?

趙光義道:“先生,滿朝的文武,又有哪個能比先生大才?就連朕,也還曾經是您的學生,先生務必幫我。”

劉文晉道:“要我說,此事簡單,清風明月,本就不可捉摸,佘菜花此舉,本就有藐視皇恩之嫌疑。既然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不如隨便找點什麼,就給他命名清風明月,送到楊府,換那楊八妹出來。皇命之下,她楊家還敢反了不成?此事交給老夫,保證辦它個萬無一失。”

趙光義臉上又是一陣抽搐:“老師,朕得要臉啊!”

“我知道,老師也是反對我強納楊八妹爲妃的。如果是別的人,朕也就斷了這個心思了。可是,這次不行。”

劉文晉大聲喊冤:“皇上,這可就冤枉老臣啦,老臣怎麼可能反對皇上呢。九五至尊,看上她家姑娘,那是她的運氣。是福分。老臣雖與楊家關係不錯,可也看不得她們欺辱皇上。”

趙光義看着這個裝瘋賣傻的老頭,笑了一下:“得啦,老師,你我君臣多年,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你一進門,就諷刺我欺負人家一門寡婦,更是擡出了楊繼業來壓我。當我不知道麼?”

“朕承認,朕當年強幸小周後,留下了貪花紺色的名聲,可是,朕這些年改了呀,朕問你,朕這些年可曾納過妃子入宮?”

劉文晉道:“你這不是又開始了麼?”

這老頭實在是不會說話,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朕對天發誓,這次朕真不是爲了美色。”

劉文晉道:“皇上,嚴重了,納個妃子而已,不必如此。又不是什麼大事。”

趙光義道:“朕知道,要想納這楊八妹,第一關要過的,就是你劉大人。也罷,就給你實話說了罷。”

朕爲什麼要在這大慶殿與老師分說此事?就是因爲這不是私事,這是國事。

“楊八妹,天生貴人,主,十年後,母儀天下。”

劉文晉大驚:“誰人斷言?”

趙光義道:“還能有誰?供奉鬼谷子。”

劉文晉漠然:“如此,卻是難辦了,楊家好辦,天命之女,與楊家分說明白,佘菜花還是深明大義的。只是強自納妃,理法難容,不如冬季納妃之時,潛其入宮。老臣請旨,督辦此事。”

這就有些君臣相和的味道了。

趙光義大示滿意。君臣分別。劉文晉帶着包拯,打道回府。

包拯道:“大人,這鬼谷子何方神聖?爲何皇帝陛下對其如此輕信?”

劉文晉道:“這鬼谷先生來我大宋朝十年了,沒人知道這人的過去平生,但是掛書極準,別的不說:當年金沙灘一戰,楊業帶領七個兒子出征的時候,在出發前,佘菜花曾去向鬼谷先生佔了一隻卦,鬼谷先生留下了一句話“當知天命難爲,七子去六子回”。果然,就回來了楊六郎一個。你說,皇帝能不信他?”

包拯道:“那麼大人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劉文晉道:“我回家睡覺啊。”

包拯說道:“既然鬼谷先生神算,楊八姐選妃之事還需早些草辦,如此,不負皇恩。”

劉文晉道:“我辦個蛋,這個死神棍,可能有些本事,終究是個王八蛋,七郎八虎戰場喋血,這個老小子總是有些干係,我總感覺他不是個好人。和他有關係的事情,一定要好好想想再做。老夫與你說,我呢,楊八妹入不入宮,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不能寒了楊家的心。現在這個事情呢,也算告一段落。好歹給他拖了幾個月。楊宗保這個孩子多半不會閒着,咱們呢,就先歇一歇,看看這孩子能不能玩出點花樣來,給老夫來點驚喜。呵呵,老夫可是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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