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理法

天波府正廳,兩位大人劉文晉與包拯兩位大人還在喝茶。楊宗保施施然從外邊走了進來。

一進來倒也是禮數週道,先給兩位大人行了禮,各自落座以後,楊宗保說道:“兩位大人到此,本是一樁美事,但是,卻是成了我奶奶的一塊心病了。”

兩位大人都是默然。老實說,這兩位也是不太願意接這個差事的。畢竟以色事他人,能有幾時好?這個道理還是懂得。

他們本就和天波府關係良好,更是佩服楊家一門忠義無雙。要不然也不會撈到這樣的差事。

楊宗保不等他們說話,又道:“兩位大人,我姑姑進宮這件事情呢,我們一家是不太贊同的,但是,皇命難違,自當奉旨。只是此事終究有些不合理法,恐怕有損皇帝英明,所以猶豫,兩位大人與我楊家交好,不知有何教我?”

楊宗保到底是個來自未來社會的精英分子,自小也是飽讀詩書的。他知道,皇帝選妃可不單單只是看一眼就能選上的,當然,看一眼就選上的也有,不過都是個案。其實,宋代選妃制度非常嚴格。看下宋代帝王選妃究竟有哪些嚴格的要求

當然,這只是些泛泛的條文,漢代就有皇帝定下了嚴苛的選妃標準,今天看來,簡直匪夷所思。漢桓帝劉志一定是個酷愛科學計量方法的人。對於後宮嬪妃的身體各個部位都有着嚴格的尺寸觀念。身高必須七尺一寸,肩寬必須一尺六寸,臀寬要比肩寬少三寸,從肩膀到手掌必須二尺七寸,手掌手指共要四寸長,從大腿到腳長三尺二寸,足長八寸。

這樣一番計量下來,實在不知道到底還能有幾個名門閨女能夠符合標準,這不是苛刻,簡直是不可理喻!女人的妙處在於各有各的不同,環肥燕瘦,各有所妙,一旦後宮佳麗三千全成了一個模子的流水線產品,那作爲皇帝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當然,可以想象:即便成了妃子,也必定要幾十年如一日的維持原有身材,既不能胖,也不能瘦,否則身材脫離了標準,那就該嚐嚐冷宮失寵的滋味了!

在大宋一朝,誰想貴爲皇后,就得像今天英語專業考級那樣,四六八級逐級過關,一直考過“八級”,纔有資格母儀天下。

選後妃的制度卻是十分規範,其過程大致分爲“八級”,逐級加以篩選淘汰。

第一級是“海選”

在皇帝屆大婚年齡時,派遣宦官到全國各地挑選十三至十六歲之間的良家美少女,從中海選出五千名。這五千人相當於拿到了一張選美“准考證”。皇家則支付若干銀幣作爲聘金與路費,令被選少女父母按規定時限送女兒京城應選。

第二級叫初選

這初選得選擇一個大場子,由太監們把少女每百人排成一行,按年齡大小排序,逐一察看後,把那些或稍高、或稍矮、或稍胖、或稍瘦的少女淘汰。這初選便會淘汰掉一千人。

第三級叫複選

一般於初選的第二天,這些初選過關的少女繼續列隊,太監們用十分挑剔的標準,仔細察看每人的五官、頭髮、皮膚,當然也包括“三圍”,只要有一項不合規定,即令“靠邊站”。然後就是讓大家自報門第、姓名、年齡等,以考察音色、儀態,淘汰掉嗓音粗濁、口齒不清、儀態欠雅者。如此又篩掉二千人。

第四級是精選

太監們用尺子細量少女的手足,再讓她們走上幾十步“臺步”,看看步姿與風韻。於是,那些腳稍大的,手腕稍粗的,舉止不端的,又遭淘汰。最終留下一千名美女召入宮中繼續參加“考級”。而太監們的使命也至此打上了句號。

第五級是留宮

分頭安排宮中的老宮娥,將美女們逐一“引至密室,探其乳,嗅其腋,捫其肌理”。其體檢的嚴格程度不亞於選“航天員”。通過體檢,確定其中的三百人成爲入選留宮的宮女。

第六級是晉嬪

這三百名留宮的美女,由皇帝的特派專員詳細觀察一個月,依據她們的性情言語,判斷是否性格溫柔敦厚,是否具有智慧並且賢惠。據此,再篩掉二百五十人,剩下的五十人便自動晉級爲嬪妃。

第七級是“選三”

所謂“選三”,就是由皇太后或太妃從五十人中選出三個供皇帝欽定。這倒有點類似科舉廷試後張榜的“一甲三名”。

第八級是欽定

皇帝,親自召見前三名,直接進行面試。

又聽楊宗保說道:“兩位大人,何以教我?”

嚴格意義上來說,皇帝做事情也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也是要有一定之規的。比如大宋朝就有規定,皇帝納妃,就必須走這個正規的流程,通常都是三年一次。當然也有恩科,比如皇帝金口一開,今年選一次。但那個東西也必須要嚴格走流程的。就比如這次皇帝要選妃,開恩科,那這樣等幾個月了。選妃的時間都是定在冬季。畢竟是農業爲主的時代,冬天就比較閒在啦。可以搞一搞。但是你要是在別的時間裡搞一搞。只要你罩得住,也是可以的。還有就是有些大臣呢,送女入宮,這個是不分時間段的。皇帝笑納不笑納兩說,這個都是規矩裡認可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青天白日的,你皇帝給臣子下聘禮,搞後宮特招,這個事情是有些狗屁不通的。只是這種事情呢,大部分人求都求不來,哪裡會有人會想起用理法說事。於是,這樣的事情就發生了一次又一次。到後來大家都習以爲常了。所以即使是包拯這樣的人物,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這清官呀,到了一定的位置,想的都是與君分憂,爲民請命。說到底,更重理法。此刻聽楊宗保提起,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當時就開始起身:“這件事情卻是本官孟浪了,這就回宮面聖,請皇上收回成命。”到底是忠臣,立刻就把責任抗自己身上了。

劉文晉也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楊宗保一眼,:“想不到,想不到,楊繼業居然能生出你這樣的孫子。終是可以含笑九泉啦。老夫很高興。非常高興。”

倆位大人這件光皇差辦的絕對不能說好。但是卻好像都很高興,走的居然更是乾脆。施施然竟是奔皇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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