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穿回古代好養老

冬至這天一大早,風夜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陣鞭炮聲吵醒,睜開眼看看,外面天才矇矇亮,還很早嘛,他迷糊着又要睡過去,一連串的鞭炮聲又傳了來。風夜煩躁的翻了幾個身,在牀上磨蹭了半天才嘆着氣無奈爬起來。

胡亂吃了點東西,風夜就開始準備祭神祭祖的東西。他燒水將一大塊的扣肉煮開,順便將一碟雲吞蒸熟。

冬至祭神祭祖家家戶戶備肉、糉子、炒香麥、年糕、香茶、燒酒是這裡的習慣,風夜沒有做年糕,就用雲吞代替了,消這不要引起不滿纔好。

肉可以是雞鴨鵝豬羊牛中的任一種,前一次趕集回來風夜就將買來的豬肉大部分都做成了扣肉,精選的五花肉經過水淖酒浸油炸之後,外層的皮肉已經焦黃香脆,可以放很久。前世風夜的姥爺最喜歡吃扣肉,逢年過節的都會做,梅菜扣肉、紅燒扣肉、酸燜扣肉……這些菜式都是姥爺經出的,風夜非巢歡吃,過年過節去姥姥家,對風夜來說最高興啊就是有美味的扣肉吃。

油炸過的整塊肉在這樣的冷天可以放上一兩個月而不壞,想吃的時候切下一塊來把切口再炸一遍就可以了〃過的扣肉在沸水中煮開後,肉質就會變軟,焦脆的豬皮吸水後起了一個個小疙瘩,風夜最喜歡吃的就是扣肉的皮,酥軟爽口,開胃極了。

風夜將煮開的扣肉、蒸熟的雲吞、昨天炒的香麥裝到一個大提籃裡,又用一個藤兜裝了一壺酒、一壺茶和杯子香燭等物,兩手拿着這些東西往村頭的廟裡走去。

風夜出門時已經有點晚了,去廟裡祭神的人家差不多都已經回了家,到廟裡時有幾家同樣晚了的也正要回家祭祖,大家互相問候了幾句也各自忙去了。

天神廟、觀音廟、土地廟都是要去的,有些人家認了神主的也要去拜神主。

說起這個神主,它可以是任何東西,譬如村裡有塊大石頭,樣子比較大比較奇特的,也許就會被人認成是自己的神主,過年過節時家裡人就要去祭拜。而對於誰認什麼樣的神主還要看那個人的生辰命相,比方說認石頭爲神主的是因爲命相太薄太輕,認了石頭神主,一生纔會平安長壽,命相堅定。還有人認樹、水井、燕子窩等等作爲神主、幹婆、幹祖的,都是些迷信而愚昧的做法,可是這裡的人們就是對這些懷着很虔誠的心。風夜第一次聽說時簡直是驚奇又好笑,不過在現代時也有很多少數民族地區有類似這樣的風俗習慣的,也可以說是他們的一種精神信仰吧。

祭神的儀式無外乎是擺上食物、酒、茶,上香燭說幾句吉祥話,燒紙錢放串小鞭炮就完了。風夜雖然對這些極不以爲然,但是他還是依足了儀式做好,不敬神佛、褻瀆祖宗的罪名可是不輕的,別到時候被這裡的人給家法滅了。

祭了神又去宗祠祭了祖宗,忙完時早過了午時了。

風夜將拿去祭神的扣肉在鍋裡再煮開,切成片,又將醃檸檬、酸梅子、酸蕎頭、幾頭大蒜切碎放進扣肉裡,再放上醬油、蘑菇粉、少許鹽和辣椒粉,攪拌均勻醃上十幾分鍾,期間不斷的翻攪讓肉片入味。

風夜又把一小把梅菜切好,等肉片充分醃好了就用一個大碗把肉片皮朝下碼整齊,梅菜鋪在上面,放到鍋裡猛火蒸,等那邊飯熟了,梅菜扣肉也蒸好了。

還沒揭開鍋蓋,一股香味就直衝鼻頭,風夜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唾液分泌急劇加快:來盤子,將肉倒扣進去,上面撒上香菜末,光賣相就已經很誘人了。他拿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真香真好吃啊!肉香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土釀酒香,鹹、甜、酸適中,又混着梅菜特有的味道。太香了!

風夜本來就很餓了,有了這個梅菜扣肉,這頓飯吃的更加香了。

吃了飯,風夜看切好醃製着沒蒸的扣肉還有好多,就乾脆又切了些梅菜,將肉分裝在兩個碗裡全部放進鍋裡蒸,出鍋後再倒扣到另外的碗裡,肉上再放上幾根燙過的香菜,把其中大的一碗放進籃子裡,風夜出門去了高村長家,給高大娘他們送扣肉,也讓他們嚐嚐自己的手藝♀裡的村民也會自己做扣肉,他們不管它叫扣肉,叫燒肉,不過他們做菜的手法可能跟風夜不一樣,拿去給高大娘他們嚐嚐也好。

前世的風夜一個人在城市裡生活久了,對鄰里親友之間的迎來送往都生疏了,昨天要不是高大娘給他送了糉子來,他都忘了鄉下農村關係好的鄰里年節或者有什麼大點的活動,相互間都會送去自家的東西,這不僅是一種友好融洽的古老社交,更多的還是表達自己對他人的關懷、對生活的喜悅的真誠分享。就像高大娘,每次有什麼好吃的都沒忘了風夜,她對風夜就像對自己兒子一樣,風夜心裡非承激,也將她當成自己在這裡的親人,雖然他現在有錢了,不過也不能拿錢去對高大娘說我要感謝你云云,這樣做未免太功利失禮了,風夜不願意,高大娘肯定也不會接受的,大家就像親人般相處就好了,相互照應相互關心,這樣生活也溫馨快樂許多吧。

將扣肉送到了高大娘家,風夜又將另一份送去了張木匠家♀兩家算是這蝶山村裡跟風夜最親近的人家了,爲人性情也比較對風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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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之後,天氣居然漸漸的回暖了,一連好幾天的燦爛陽光把冬日的寒冷和陰霾都驅散殆盡,人們紛紛出門來曬太陽透透氣⊙得天氣這麼好,風夜把被褥都搬到院子裡曬,又下地把所有的農作物都視察了一遍。

冬小麥和蕎麥的長勢不錯,這一個多月的冷天過去,麥芽又抽了不少×豆長的也很喜人,苗子都壯壯的,倒是各種蔬菜地,因爲一個月光吃不種,出現了好些空缺。菜地邊上的雪豆苗已經爬滿了竹架子,苗上掛的不少雪豆也可以採摘了。大白菜、椰菜和捲心芥菜有好些也已開始包成圓球狀,生菜、春菜、菠菜被拔了不少。風夜把地裡空着的地方翻平整,移植進去一些幼苗,育苗地裡重新撒上菜籽,一個多月後又可以拔來下火鍋了。風夜最喜歡吃的芥藍已經摘了好幾茬了,葉根上還是不斷長出新的來;旁邊的香菜、芹菜和蔥蒜也都長得不錯。風夜給菜地除了草,又把土鬆了一遍。

由於天氣冷,秋天時風夜移植回來的野山椒都長的不好,有幾棵甚至掉光了葉子,幸好還活着。看來還是得明年春天再種比較好,還要種多一點。風夜從山裡摘回來的山椒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除了一小罐留着做菜用的剁椒,事的也只夠做一次泡椒鳳爪了。

風夜把菜地整理了之後又去打掃雞舍,清理雞舍裡的稻草時,風夜看見了掩藏在裡面的三枚白白圓圓的東西——天啊,是雞蛋啊,他養的雞終於下蛋了!風夜高興得什麼似地,打掃那臭烘烘的雞舍時也賣力了很多,走出舊院子時,風夜又把小母雞們暗暗誇了一遍。而被風夜放到院子裡曬太陽的母雞們正圍着那幾只公雞在地上扒着蟲子吃,完全不理會手舞足蹈的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