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

穿回古代好養老 魚塘 鳳舞文學網

重九的

鬧過去之後,蝶山村的人們馬上又投入了忙碌的冬耕備播之中。

李大家的稻穀是收得最早的一批,剛剛收割完李大叔就來跟風夜打了招呼,那兩畝水田就算是正式回到風夜的手中了。

風夜依舊僱了幾個人把土豆下種,將從李大手裡買回來的那些田漚了肥,並且託人買了綠肥種子回來,打算到十月水田漚足了肥之後全部都撒上。

綠肥是一種生物肥料,不僅能夠給田地增肥,改良土壤,保持水土,嫩莖還可以作爲冬季野菜食用,前世風夜的家鄉就慣用綠肥肥田,秋收之後播種,到了冬季就長得滿田都是,

節之際就會開花,風夜的父親就最

拿嫩綠肥來清炒或者下火鍋。

去年冬天的時候風夜就曾經在梧縣縣城附近的農田裡看見過成片的綠肥,才知曉此時空也有綠肥這東西。

拿回了水田時候,風夜就想起了他謀劃已久的魚塘來。

於是,在九月中旬豔陽高照的時候,風夜一家出動挖魚塘!

風夜選了一塊臨近小溪邊,排水蓄水方便,面積又不小的田作爲未來的魚塘,用鐮刀把田裡的禾茬割掉之後,風夜請人上山砍來堅實耐水的樹木做成大木樁,尋了石頭來打塘基。

幾個幫工把原來的田埂挖開,重新用石頭和着田土壘成將近一米寬的小道,在兩邊打上木樁加固,田埂的外圍還按照風夜的想法種上移植來的桑樹和從別處買來的柑橘小樹苗。

把塘基弄好之後,風夜自己帶着家裡的幾個人繼續挖深魚塘,魚塘既要養魚又要種藕,爲了以後挖藕和放水捉魚都方便,風夜把魚塘挖成中間深,四周漸次低淺的錐形。爲了安全起見,魚塘沒有挖多深,中間最深的地方蓄水之後也就到成/人的腰部,四邊淺的地方剛剛能到膝蓋。

挖出來的田土除了用來加固沓實塘基,其他的都做成了泥磚,風夜的想法是既能挖好魚塘,又不浪費泥土,做成的泥磚還可以蓋一間土坯房子,可謂一箭三雕。

風夜家的牲畜越來越多了,原來的那三間小茅屋都開始捉襟見肘了,而且貌似他還缺一個馬廄,蕭遠赫的馬車不就是沒地方放嘛,那匹駿馬都委屈的跟牛羊關在一起,馬車的車廂就放在前院裡風吹

曬呢。風夜還埋怨自己當初蓋房子的時候沒把這個計算進去,都沒想到有房之後也會有車,雖然目前的車不是自己的。

做泥磚的印框是用四塊兩指厚的木板做成,長四十釐米寬三十釐米,上下底空,把溼了水的印框丟在鋪了禾茬的地上,往框內填入泥土,踩踏結實,刮平,然後把印框起出來,四四方方的泥土磚就做成了,一溜溜在太陽下曬乾。

蕭遠赫和風夜,穆青和青山,兩兩合作,一人挖土一人踩泥,活兒幹得倒也快,沒出三天,魚塘就完工了,早先曬乾的泥磚在旁邊的田裡堆成一堆,沒曬乾的還排排躺在新挖好的魚塘底。

魚塘挖好了,風夜開始尋找藕種和魚苗,要說蓮藕和魚這兩樣東西,附近十里八鄉就數明霞村最多了。明霞村本來就是因爲荷花衆多才出名,那村裡家家戶戶都有魚塘,種着蓮藕,尋藕種和魚苗的事兒也不難,蝶山村有好些媳婦就是從明霞村嫁過來的,李氏家族裡也有好幾個姑娘嫁去了明霞村裡,兩村經常有人往來。所以風夜很容易就託人牽好了線,買了魚苗回來,還付了定金定了藕種。

等泥磚全部曬乾起出來後,風夜在新挖好的魚塘裡放上一些小石塊、水草,然後就開始蓄水放養魚苗。

注了水的魚塘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閃動,水很清,連魚塘底的石塊都看得清清楚楚,偶爾可以看到小魚兒遊過,魚塘邊新栽的桑樹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小柑橘樹也纔到人的小腿肚高,所以現在還看不出風夜想象中綠荷娉婷、桑果環繞、清風徐徐、游魚穿梭的美景。

忙完了魚塘之後,風夜總算是能歇一歇了,雖然還有很多事

等着去做,但是從秋收到現在大家都忙得夠嗆的,風夜決定休養幾天。

蕭遠赫和青山已經被風夜認可爲家裡的常駐人員了,不過房錢當然還是要收的,這兩隻在這段時間也幫了風夜家不少的忙,尤其是——風夜看着曬黑了不少的蕭遠赫大少爺,粗糙的手上結了很多繭子,

上穿的是跟蝶山村人一樣的短打布衣,腳上汲啦着一雙草鞋,褲腿經常挽起來,小腿的膚色看起來也曬黑了一大截,烏黑的長髮挽成一個髮髻用布巾盤在頭頂,一口白牙齒的嘴巴里也經常冒出跟蝶山村人一樣的土強調話語。風夜已經很難想到他當初白衣飄逸、長髮當風,一副翩翩佳公子的風采來了。

難道當農民還比當地主少爺好麼?風夜已經不再想這個問題了,這就好比問他自己,爲什麼從現代的一個都市白領穿越成一個農民後沒有想方設法再奮鬥成一個高薪的城市人是一樣的。當農夫有當農夫的悠閒和快樂,當少爺也許也有當少爺的苦楚吧,誰管他呢,過得開心就好了。

爲了慰勞慰勞辛苦了一個多月的衆人,風夜決定讓蕭遠赫跟自己上山一趟,弄些野味回來開個犒勞大會。

依然是去上次捉山雞的那個山裡,蕭遠赫再次發揮了他輕功的優勢,一氣捉了七八隻山雞和兩隻野兔,還經驗豐富的在一片山谷裡挖出了一條冬眠的蛇。風夜對這種軟軟的長蟲一向是怕怕的,回去的路上扛着山雞走得飛快,一點不理會後面呱啦呱啦逗着他的蕭遠赫。

回了家,風夜又穿過後山去撿栗子。

從八月份開始風夜就發現有零星的栗子掉下來了,秋收之後,栗子大部分都開始成熟,重九之後就已經有刺球掉落下來了,前段時間一直忙着,風夜只抽空來撿了兩次。

估計是村人裡這幾天也沒有來撿,現在掉在地上的刺球很多,風夜一串串的撿起來就往揹簍裡裝,也不管是生的還是枯的。

“哎喲!”

風夜正飛快撿着栗子,蕭遠赫的一聲驚叫把他嚇了一跳,擡頭就看見一串刺球呈拋物線落入了山下,蕭遠赫捂着自己的手哭喪着臉裝可憐。

“我看看。”風夜過去,看見他左手幾根手指上有一排的小刺已經釘進了

裡,風夜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捧着他的手小心的把露在外面的小刺拔去。

“剩下的只能回去再用針挑出來了,你別動了,等我一會。”

風夜快手地把刺球撿滿簍子就領着蕭遠赫回家,一放下揹簍,風夜就去找針。青山一路追着蕭遠赫問:“少爺,你怎麼啦?”

“沒事,你一邊去,別在少爺眼前晃!”

“哦。”小青山垂頭走開了,少爺八成又在找機會膩歪着李公子了呢。

穆青瞥見青山一臉“我就知道有JQ”的古怪樣子,好笑的招他來幫忙燒水。風夜拿來針,拉着蕭遠赫的手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幫他挑刺,蕭遠赫的頭挨着風夜的頭湊在一起。午後的陽光照在他們

上,漾出奇異的和諧溫

蕭遠赫看着風夜的眼睫毛在陽光中一閃一閃的,就像山上隨風飛舞的楓葉,抿着的嘴脣從他的角度看好像在害羞地勾脣淺笑,臉頰上細細的絨毛被陽光渡成了一層金色的邊,他看着這個樣子的風夜,心裡不由得悸動起來。

風夜剛剛把最後一根小刺挑出來,就感覺的有

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還沒來得及擡頭,一個軟軟的東西就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風夜呆住了,任由着那個軟軟的東西又在自己的臉上啄了幾下,蕭遠赫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他的臉,他的目光還是愣愣地看着蕭遠赫沒回過神來。

“真是個小傻瓜!”

蕭遠赫低低笑着,又在他的脣上輕輕親了一下。

風夜聽着他的笑聲,想到剛纔臉頰和脣上的觸感,臉“轟”的一下就像着火燒起來一樣,兩隻耳朵都染上了紅暈。

“小傻瓜,我喜歡你。”蕭遠赫半抱着他,臉上又出現了以往令風夜羞囧着迷的溫柔和寵溺。“我喜歡你,你願意接受我嗎?”蕭遠赫撫着他的臉頰耐心等他的回答。

風夜怔怔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不由得就點了點頭。

這個人,自己最初願意將之當成好朋友、好兄弟的人,其實自己也是喜歡着他的吧,不知不覺中漸漸的喜歡上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喜歡上他癡纏寵溺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重九那天在山上,蕭遠赫對他說了他的

世家庭,說他既是他的知己好友,也是他相親相

的兄弟,他還說他願意跟自己一直隱居在這個小山村裡種田養雞,白頭偕老,他說他會一直等着他的迴應。經過這麼些

子,其實他心裡已經答應了,只是沒好意思自己說出來。既然彼此之間都喜歡着對方,那麼在一起也無妨。

蕭遠赫看見他點了頭,心裡喜不自

,猛地把他抱在懷裡緊緊圈着,下巴蹭着懷裡人的發頂,樂得心裡已經找不着北了。

等這兩隻親親

的出來外院,穆青和青山已經把幾隻雞都開膛處理好了,青山的眼光賊兮兮的不斷在自家少爺和風夜的

上掃來掃去。

風夜和蕭遠赫不理他,一個徑自去做叫花雞,一個去剝栗子了。

晚飯的主菜是叫花雞、紅燒魚、板栗燒

、香菇板栗燉雞湯,已經很久沒有弄得那麼豐盛了,衆人狠狠地吃了一頓,晚上風夜不得不給大家燒了消食的涼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