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其全因之前其女兒被搶事件, 不僅加強了蔡晶晶的保鏢保護,還特爲她報了個培訓班,讓她學習基本的防身之術。而這幾天蔡氏正處風波浪頭, 蔡其全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委託給高玉騰, 一來她可以與高玉騰學習企業管理, 二來跟高玉騰在一起, 他放心。
這也充分說明了蔡氏集團的取向, 當然木梓萌可不瞭解這其中的關係。蔡晶晶一如既往的可愛活潑與開朗,讓人看着就歡喜。高玉騰亦如最初見面那般深沉寡言,從木梓萌出現他就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她。這讓木梓萌很不舒服, 但在木梓萌提出請他們一起吃晚飯,作爲答謝之前的搭救之恩時候, 他臉上還是展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使整張臉蛋都俊朗了起來。
木梓萌覺得, 這樣的人她很不喜歡與之相處,一來她不想去考究別人的心思, 二來又因爲彬璽林欽與他之間模棱的關係,她會主動去排斥。但受人之恩,這人情總該還的。
蔡晶晶眼睛瞪大愣了愣,‘嘿嘿’兩聲跳脫起來伸手拉過木梓萌手臂,嘟囔道:“梓萌姐姐, 這就是你不對了。那天明明是我報警的, 你應該謝我纔是。”
她話說完, 木梓萌腳步猛地頓住, 回頭瞪大着眼睛看她:“啊, 是你。”而蔡晶晶在木梓萌詫異那刻忽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馬噤聲, 見木梓萌疑惑的看着自己,她臉色忽然就緊張了起來:“梓萌姐姐,這你可要幫我保密啊。”
木梓萌不明所以。
蔡晶晶乾癟着臉:“梓萌姐姐,你一定要幫我保密啊,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去那些地方,肯定會被打斷腿的。”因她是家裡的獨女,蔡其全管教特嚴,那天剛好是她中學同學的生日,她才能出去玩。而好巧不巧,竟然還是去了自己家的地盤,又好巧不巧,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正碰到了一名服務員緊張兮兮的在門口賊頭賊腦的,好奇心作祟,她湊過臉去偷瞄了一會兒,後來的事情她只能報上表哥的名號了。
也幸好她偷瞄了一眼,木梓萌才能脫險。木梓萌好笑,不管如何,當真得謝謝她,這份人情總比欠着高玉騰的好。
晚飯時間,話最多的還是蔡晶晶,正值青春年少,思想也前衛活脫。倒是高玉騰與木梓萌偶爾附和,一頓晚飯,三人吃得還是歡樂。
晚飯過後,木梓萌騎着自己的小藍藍告辭離開了,而蔡晶晶由高玉騰開車送回家。車上,蔡晶晶褪去渾身的跳脫勁,整個人都清淨了下來,望着木梓萌遠去的背影,聲音忽然就漠落清淡了:“表哥,你說,彬璽哥哥爲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女生呢?”
高玉騰深沉的雙眼依舊鎖着遠方,不語。而蔡晶晶自顧自的喃喃:“從我回來到現在,還沒見過林欽哥哥,他現在是不是連着我也討厭了,遠遠的就躲了起來。”
蔡晶晶雙眼流露着難以扼制的哀傷:“從來不知道長得相像也是一種罪,像是與生俱來似的。”
“晶晶。”高玉騰一聲沉吼打斷了她,蔡晶晶擡眼看自家表哥那雙黑沉的眉眼,委屈的癟了癟嘴。高玉騰冷沉的臉上帶着絲絲怒氣:“往後我不想再聽到關於那件事的一言一語。”
蔡晶晶低落的埋下了頭,心頭無盡的心傷委屈,因爲自己的這張臉,她丟失了很多很多,未來與夢想,還是刻骨在心底,那微弱似無的,愛的希望。
木梓萌騎着自己的小藍藍在回出租房的路上,身心輕鬆愉悅,沒想到事情還能如此戲劇性的變化,不論如何,了卻一樁人情。
“今晚貌似很開心呢。”突如起來的聲音跟逼近的騷包跑車,讓木梓萌驚了一下猛地扭掉車頭剎住了車。待車停下,那輛騷包的賓利車也在身旁停了下來,車窗邊上露着一張天神公憤還笑得無比欠扁的笑臉。
木梓萌心底那絲愉悅剎那間煙消雲散,換之的是惱罵人的嘴臉:“彬璽,你想死是不是?”開着騷包車了不起,還敢貼着自己辣麼近,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對豪車天生有相斥又相吸的距離感嗎。
蹭了怎麼辦?
是心疼他車?
還是疼自己的腰包?
不論哪個,彬璽都是沒按好心的。
彬璽懶散的斜靠在窗前,笑意凜然的看着她,那樣子,從任何角度,這個男人都是吸人眼球的,甚至還帶着絲絲致命的誘惑。秀,作男,木梓萌腦中碰出那麼幾個字,壓下心底開始蓬亂的心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你來這裡幹嘛?”
“你不回家,我只能來這裡找你了。”彬璽溫聲開口,臉上笑意依然滿滿。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打入某人的心底,怦然跳動,無節無律。木梓萌默聲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一眼一顰,隨心而動,清寧卻又帶着款款情意。
見她不吭聲,彬璽又開口說道:“今天在外面可開心了?開心了可別忘了回家。”
他又知道自己開心了?又跟蹤自己?木梓萌審視又似惱恨的眉目挑盯着他。可某人的目光太過於澄明又太過於灼熱,一抹紅霞爬上臉頰些許之後又隱沒在昏黃的彌紅燈中,木梓萌翻着白眼懊惱,“我回自己家。”
“你自己家不就是我家,我家不就是你自己家了。”彬璽波光盈盈的笑看着她,誰家跟誰家,又何必傻傻的要分清楚。
“……”嘴皮子又賴上了,木梓萌無語凝噎。
不容木梓萌反應,彬璽又開口輕聲問道:“要不咱倆換車?”
木梓萌挑了挑眉。
“或者,咱倆賽會兒,之前在高速路上,你可把我甩得遠遠的,那急速神武,現在我都怪想的。”那邪魅又似惋惜又似懷念的神態,木梓萌再次無言,不過她的雙眼還是亮了亮。
他們之間,單是眉眼就已心有靈犀。彬璽笑笑,一個按鍵,車篷敞開,車子已經飛了出去。木梓萌扭動着油門,蓄勢噴發。
溫熱的夜風中,上演的速度與激情,是誰的熱血在擴張,又是誰噴發了誰的情!
“你還沒說賭……注。”木梓萌趕上了彬璽,她可不想白忙活一場,跟着彬璽,有回本的機會她可不想放棄。
“還不是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木梓萌脣角一勾,率先越過了他。
“贏了的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輸了也一樣。”彬璽落了一小段距離,兩眼盯着前方,壞壞的勾起了嘴角。
到達別墅的時候,彬璽已經站在庭院外面等她了,毫無意外,某人的臉色又不好了,沒有人喜歡‘輸’這一個字。可當木梓萌從車庫裡出來的時候,臉色更加不好的,逐步走近彬璽,始料不及的飛腿踹到了他的身上:“小氣鬼。”他車庫裡窩藏了那麼多輛車,今早竟然那麼吝嗇小氣,害她走了老遠的路才走出了別墅區。這貨,實屬可恨。
“呵呵。”彬璽寸步不移,着實捱了一腳。木梓萌解恨哼了聲,扭頭就走,可彬璽哪裡讓她如願,一把拉住撈進了懷裡,脣瓣準確無誤覆上那一片溫涼的柔軟。
“唔……”突如其來的動作,木梓萌無疑是掙扎的。
“贏的獎勵。”彬璽擡眼瞥了她一眼,聲線低低柔柔,魅惑動人。脣瓣上沒有往日那種粗野狂蠻的力量,亦是輕輕淺淺,低柔纏綿。木梓萌很快停止了動作被他沉浸懷中,這是她自己打開心境以來,第一次如此與他親密,心底慌亂而又帶着蓬亂的竊喜,想嘗試着啓口迎合卻又不知如何動作。
一張一閤中演變成了輕啃慢咬,彬璽忽然停下動作睜開雙眼,綿綿柔情的雙眸怔怔然,片刻之後其中多了一絲笑意,嘴巴無情的含着笑:“不會?”
騰的,木梓萌身子臉上快似炸開了,院子內昏暗的燈光無法映襯出那紅透的臉蛋,但身體上往外冒出的熱氣卻是出賣了她。
暴走!
“沒關係,會享受就行。”低低的笑聲滲透她的耳膜,嘴巴再次被縫合得密不透風,而彬璽那一直吻着她還時不時勾起又勾起的脣角,讓她羞透了裡外。
緊握的拳頭使喚而出的途中被那一吸一啄化沒了力量,打在身上是如此的嬌羞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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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一天,賓弘集團的總裁大人及木梓萌小姐雙雙出入上班了,設計院裡的員工看着木梓萌與總裁秘書周登一起走進設計院,身形顏表無不前有的恭敬,這讓木梓萌很是尷尬爲難。
搞得,她像仗着權勢橫行霸道似的,該死的彬璽,都怪他。還有更可恨的是,周登將他手裡的一份份文件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說的是總裁有意讓她開始接觸處理賓弘的要務。
爲什麼要讓她處理呢,周登自然不會說總裁又做起了甩手掌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補眠去了,他只能各種好話說盡,意思就是總裁有意培養鍛鍊她。
還有,周登端了林欽在設計院的窩,總經理辦公室。他還吩咐人重新佈置,讓木梓萌搬到了裡面辦公。這一下子,在設計院裡,木梓萌忽然間就佔據了最高領導地位,設計院所有員工望影生敬。
消息一道傳開,整個賓弘集團及賓市,木梓萌成爲了那一顆驚雷,攪熱了業界。股東聞聲而動,在門口或者辦公室堵了好幾次木梓萌,毫不吝嗇各種尖酸謾罵之語,可最後還是被彬璽一句話,誰不滿意自行退股給憋了回去。
弄得木梓萌哭笑不得,這會兒,她真的體會到了彬璽說給予她至高的權利與尊榮,可是,到底得利享受的人是誰啊!只要一想到彬璽自己心安理得,事不關己的在辦公室裡呼呼大睡,她就想拿起一把錘子將他錘成肉醬。
別人不知道各種流言蜚語,她跟周登心裡跟明鏡似的,彬璽可算是稱了心又如了意。木梓萌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就會鬼使神差的幫了他,她的好心眼已經被傳染了。
這一日,被端了窩的總經理大人林欽林大少忽然穿着一身機車服來了設計院,院裡的吃瓜員工都知道林大少是個不好惹的主,而如今自己的辦公室被鳩佔鵲巢,一大幫人好奇心在心裡各種搗鼓,面上還是不敢表現出來。只待等林大少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時候,他們纔敢在外邊竊竊私語。
紛紛幻想猜測着總裁新寵跟親表弟林大少室內廝殺的緋色場景。卻不曾想他們心目中的林大少亦然是一名吃瓜羣衆,只見他走進辦公室掃了眼木梓萌與周登,‘喲喲,喲喲’了大半天,一個翻身翻到他那張大辦公桌上也就是木梓萌桌前,即便穿着機車服的他陽光帥氣但斜躺着的動作卻盡顯妖嬈,一雙桃花目不懷好意的盯着木梓萌,嘖嘖嘆道:“我說彬璽那混蛋是不是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真是逮着一個是一個盡是給他勞心勞力呀。”
“……”木梓萌聞言皺了皺眉,靜默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埋頭苦幹。林欽見狀更是笑魅了眼,又好笑調侃道:“想當初我也是這麼苦逼的被迫幹這些事情,如今我這麼看你嘛,哎呀呀,我這嘛身心都舒爽了。
木梓萌又皺了皺眉。
“對了,我當時就是這個樣子,是不是恨不得將彬璽千刀萬剮了啊。”林欽看着木梓萌愁眉的樣子,又樂開了,他跟萌萌纔是一家人啊。
木梓萌微微擡頭,瞪着眼前那越說越是幸災樂禍的林大少,真想把他一腳給踢飛了,那白眼瞪他的神情就是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樣子。
“嘿嘿,別這麼看我嘛,我也是受害者。”林欽忽然盈盈弱弱的說着,那副忽而委屈的模樣該有多麼欠扁,弄得木梓萌咬牙切齒。之前聽周登說林欽被彬璽給虐慘了,但凡有機會他就躲得遠遠的,好陣子沒看見這丫的人影了,這會兒,得了消息,他是特地來看自己的笑話來了。
她貌似也想起了自己初次見林欽的時候,也是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在總裁辦公室工作,而彬璽那混人優哉遊哉的在他身後睡覺,那時候他也是被彬璽那傢伙逼迫的吧。木梓萌忽然覺得自己的現狀也是如此,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胳膊,她現在就很想去給彬璽鞭屍。
本來幹着活心情就不好,這會兒被林欽這刮燥嗓子惹的就更加煩悶了。木梓萌心中好氣又好笑,白眼一翻,伸手一推,“你可以滾了。”林欽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上,待他站穩,一副驚悚見了鬼的樣子盯着木梓萌,哀怨的大拍大腿:“真是近墨者黑啊,嗚嗚,萌萌,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嗚嗚,連你也欺負我。外面人都說你搶了我的位置搶了我的飯碗,嗚嗚,我現在都快流落街頭了,我那個委屈啊。”
“……”木梓萌嘴角猛的抽了抽,那副哀怨的小媳婦模樣與身上那鮮明的機車服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莫過於林大少了。
嗚嗚,到底委屈的是誰,木梓萌心頭在滴血,面對這麼一個魔王高手,她無力招架。木梓萌看着演得真似委屈至極的林大少,不得不爲他豎起個大拇指:“林欽,你真是堪比林黛玉。”
林欽不服,嘟嚷着嘴:“林黛玉有我美嗎?”
“……”木梓萌臉蛋龜裂了,穿過林欽,她弱弱的向周登投遞目光。彬璽之前給她打過預防針,搞不定林欽就找高登。
周登接收到木梓萌的目光,也倍感無奈,從小到大,他寧願沒日沒夜的工作也不願意招呼林欽,沒有誰願意惡魔纏身。
輕嘆了口氣,周登看着林欽那小媳婦背影說道:“林少,Bingson說了,木小姐就是他的心情。”
“……”木梓萌嘴角又抽了抽,她是他的心情,怎麼一說,這跟林欽有神馬關係?可林欽就不同了,他明顯會到了意思,當週登說完話之後,他就猛地轉過了身狠狠的瞪着周登。而周登似是沒看見,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木梓萌就是彬璽的心情,她舒心他就開心,她開心他也就舒心,他舒心了好處自然而然就來了,比如買車呀,續資投入他的賽車場呀等等。彬璽一向都是林欽的大財主。
咦,這更好辦了,哄個女人比哄彬璽那木頭疙瘩好多了。林欽一下子轉變了個三百六十度,抹了抹毫無淚珠的眼角,咧開了臉幾步挪到木梓萌身後,很狗腿的給她錘肩按摩,主動開口:“萌萌,其實我今天是特地來邀請你一起去工作的。”
看見小魔王的態度轉換,木梓萌知道周登制住了他,這一句話的學問及魔力啊,她好奇萬分。見他這麼一說,不由得好笑挑眉。
“你別不信。”林欽見木梓萌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爽了,頓時瞪眼說道:“之前不是說要我跟你去試車嗎,耽誤了這麼多天,還不是因爲你。”
這會兒質問她來了?木梓萌幹看着林欽無語,之前是因爲自己對彬璽有情緒沒有上班耽誤了好些天沒錯,可是她現都已經上了好多天的班了,也沒見林欽的影子。我耽誤你,你耽誤我,公平了。
雖然木梓萌對新車型很是看重,自從接手工作之後對項目的進展她也分外關切,但目前她比較關注的還是周登的那一句話。臉上揚起笑容,木梓萌眨了眨眼睛對林欽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自己。
‘哎喲’林欽這貨又悶騷起來了,木梓萌真想狠狠敲死這悶騷貨,無奈,她只能低聲問道:“你說,你有什麼把柄在彬璽手裡。”她就不信了,以林欽這性子不可能甘願被彬璽驅使的。
林欽聽聞撇了撇嘴,在木梓萌以爲他又會耍滑頭的時候,他卻是老實的嘀咕着:“哼,有錢能使本美少出沒唄。”
噗嗤,真是無時無刻不自戀。
“你很缺錢?”木梓萌又低聲問道。
“不缺。”
木梓萌一副審視模樣。
“有誰嫌錢多呢,更可況,還是個肥的呢。”這個賓市最肥的人可不就是彬璽了嗎,木梓萌抽了抽嘴角,接着她又聽林欽嬉笑道:“不過現在除了財主,現在又多了個地主婆。”說完他一副撒嬌模樣貼着木梓萌,討好道:“萌萌,你以後可要罩着奴家呀。”
“……”
“還有你必須要振妻剛,好帶着奴家享福啊”
“……”
“嗯,以後你有事就使勁使喚奴家吧,越多越好,奴家不會嫌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