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 木梓萌將水開得嘩啦啦響,她真是好氣又好笑,本想借機向彬璽找茬好挫挫那人不可一世的銳氣來着, 如今茬沒找成反而被調侃了一番, 讓她拉不下面子的好嗎。
木梓萌覺得自己先溜人了, 反正她已經吃飽喝足, 戲嘛, 看得還行……至於彬璽那傢伙,哼哼。木梓萌從洗漱間出來就不再往餐廳裡走而是轉道坐了電梯往樓上客房帝王一號走去,今天上午的工作資料都還留在房間了, 她要回去拿。
她剛出了電梯,剛想踏步往帝王一號與二號房方向走去, 在樓道的拐角處就聽到又熟悉的抽噎聲傳來, ‘咦’了一聲, 木梓萌向前一步,當看到樓道上的人又急急退了回來。
“林欽哥哥, 你爲什麼還是不願意見我。”蔡晶晶擋在林欽前面,可愛嫩白的俏臉如今雙眼紅紅,來不及擦拭的淚漬斑駁着臉上掩不住的焦慮憂傷。
林欽不知何時已經褪去那身女人裝換上了機車服,直邦邦站直門口邊上,清涼的眸子隱去及不可查的憂傷, 語氣淡淡, “沒有, 我只是忙自己的事情。”
“那爲什麼我都回來那麼久了, 你還是不肯見我。林欽哥哥, 都那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蔡晶晶爲他的疏離隔閡又是傷心的流着眼淚, 想起當年的事情她更是委屈。
“晶晶。”林欽低沉的叫了一聲,眉頭煩悶的皺起,帶着些許沉怒:“我很久之前就說過,以前的事情不想再提。”
蔡晶晶被林欽沉吼得噎了噎聲,淚眼婆娑,緊咬着脣瓣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林欽臉上神色依然淡淡,是平日裡不常看見的冷淡疏離,“我說過,你有你的人生,而我,不想被打擾。”說着,他邁開了腳步,向外走去。
“林欽哥哥。”蔡晶晶心底拉扯得抽痛,她抹了抹眼淚跨步上前又將他攔在眼前,“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林欽哥哥。”她看着林欽冷冽的側臉使勁的晃了晃頭,“你不能因爲我長得像姐姐就排斥我,以前我還小也就算了。現在我長大了,我是有我的人生,可是難道你不知道,我跟姐姐一樣也喜歡你嗎。”蔡晶晶越說越激動,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裡話搗鼓出來一樣,也越說越委屈:“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放不開她,可是她是她,我是我,她的事情我也很傷心,可……”
“蔡晶晶!”林欽怒吼一聲,整個人忽然間就像隴上一聲冷氣似的,可看見蔡晶晶被吼震住的淚眼有些於心不忍,冰冷的言語吐到嘴邊自己生生壓了壓:“忘了吧,那樣你的人生會快樂很多。”林欽說完,決絕的往外走去,路過木梓萌的時候眼都沒瞧上一眼,電梯上來,彬璽從裡面出來,他冷繃着臉,一聲不吭就關門走了。
木梓萌怔怔着眼站在電梯旁,依然不能從剛不小心偷聽到的爆炸信息中回神。之前她一直以爲蔡晶晶喜歡的是彬璽,沒想到居然是藏而不露竟然喜歡林欽。
彬璽走到她身邊,狐疑的看着她,木梓萌亦然,倆人相視了眼。身後的哭聲越來越近,蔡晶晶哭着走了出來,當看到他們倆不由得愣住了腳步。
彬璽瞬間瞭然,蔡晶晶啞着聲帶輕叫了聲:“彬璽哥哥,梓萌姐姐。”見她那哭得通紅的委屈小臉,木梓萌覺得除了同情,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之前的想法沒錯,林欽心裡是一直住着一個人的,而那個人就是蔡晶晶嘴巴里的姐姐,至於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無法得知了。情感之事,旁人無法多言,特別是林欽言語中都將她拒之門外,過多的安慰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
木梓萌將紙巾遞給蔡晶晶,也不知說什麼好,倒是蔡晶晶咧嘴給了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彬璽眉頭皺起又散開,淺淺的輕嘆一聲,對着蔡晶晶說道:“回家去吧。”說着,他伸手拉上木梓萌的手,往他們的房號走去。
走道上兩人默契的不言一語,直到房門打開又關閉,木梓萌好奇問道:“他們……怎麼回事?”彬璽則是撇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將她拉向牀沿,自己連帶着木梓萌撲倒在大牀上,悠悠笑道:“吃飽喝足就該睡覺了。”
木梓萌‘啊’的一聲大吃一驚,因爲彬璽半個身子壓在了她身上,掃到那人不懷好意的笑臉,她二話不說將他推翻到了一旁,“誰要睡覺了。”倆人還一起躺牀上,想想,她就內火中燒,渾身就不帶自然了。
彬璽雖然翻過了身還是伸出了長腿將木梓萌給壓住,他眸光笑意滿滿,灼灼的望着她:“不想睡覺你上來幹嘛?”
他一開口,木梓萌就想起在飯廳被他洗刷的事情,頓時懊惱:“上來拿東西不行。”說着,她又要伸手將彬璽的大腿給推開,彬璽又一個扭轉,又要向她捲來。拳腳嚮往,倆人在牀上打了起來可木梓萌的動作遠沒有彬璽的敏捷,人家一個空擋長手一伸就將她圈住,一拉就拉到了懷裡。
“放開。”倆人各自不同的溫香氣息相碰撞,緊緊的貼着,弄得木梓萌滿臉通紅,尤其是這個男人,還無賴輕浮的笑着一張臉,“這兒那麼的舒爽,你難道不想在這裡好好享受。”
“不要,你起來。”木梓萌滾燙着臉,渾身細胞都在跳躍着,誰要享受?這麼近距離的相處,他那身上瞬間噴發出來的氣息不熱烙死她就好了,怪彆扭難看的。
彬璽伸手輕撫她額上亂髮,眸光柔暖醉人,溫熱的脣瓣在那瓷白的臉頰上點了又點,魅惑的聲音如清風般吹拂耳瓣,低低柔柔:“木梓萌,有沒有人教過你,女人跟男人在一起應該溫柔一些。”
臉蛋酥酥麻麻的觸覺,讓木梓萌打了個的大大的激靈,兩眼相瞪她剛想發惱,彬璽一個扭轉已經覆上了她,脣瓣勾了勾:“還是我教你吧。”脣瓣被覆上,木梓萌失去了反駁的機會,取而代之是滴柔似水的輕啄纏吻體驗,那揉遊在身上熱掌將她帶入昏昏沉沉時而灼熱時而溫涼的世界裡,荷爾蒙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癡了又醉了。
“唔……”醉酒迷離,火熱了他,揉化了她。
“萌萌。”彬璽輕柔叫喚,溫熱沿着耳瓣那片雪白之地延綿向下,輕輕點點,酥酥麻麻,再次將她化在清風裡。“嗯?”木梓萌半磕着眼,透着眼縫彬璽臉上的醉眼柔情,心口漸漸的軟化了,打心底的,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他,相反的,每每他的靠近總是讓自己似軟了骨頭。
彬璽停頓了下來,柔聲問道:“喜歡這種感覺嗎?”
半眯的眼睛再睜開,對上那微紅的雙眼緊鎖着自己,紅炸了臉頰,木梓萌覺得自己的心臟似要破體而出,嬌羞懊惱,她撇開頭將自己埋在他半個身子裡。
“呵呵……”某人小女生的動作明顯愉悅了他,臉頰重重一啄,脣瓣再次度化某人。
林欽與彬璽,高玉騰是自小長大的兄弟,關係非凡,幾乎整日都混打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有一名文靜漂亮的女孩,女孩名叫文欣,是蔡家的旁親親戚,來到賓市讀書,到了他們身邊。林欽與高玉騰對那女孩一間鍾情,兩人就約定靠各自的本事追求她。
緣由心生又或者緣由天定又或者事在人爲,欽與欣相愛在青澀的歲月裡。但即便如此,林欽與高玉騰及文欣的關係仍處於緊瑟狀態,兄弟爲愛間隙反目,其中故事,道不清也說不明。
“那後來呢?”木梓萌想着原來林欽與高玉騰關係僵藤原來是這些事情在,她端倪着彬璽,事實難料,“我還以爲是高玉騰跟你有過節呢。”
彬璽依偎在木梓萌身旁輕揉着她細碎的短髮,聽聞微皺着眉頭忽而又輕輕一笑,“你這麼認爲也不爲過,畢竟我搶了人家的祖地。”
“叱。”木梓萌輕笑聲不以爲然,不想他話題繞開又繼續追問:“那後來呢,那個女孩肯定沒跟他們一起的吧,不然林欽也不會是現在這模樣。”
“你就如此確定?”彬璽斜斜看着木梓萌,對別人的感情之事她那麼明目清晰,怎麼對自己的就呆頭呆腦,裝傻充愣,想想就有些惱恨,彬璽又伸手將她頭上揉順了的頭髮又輕輕撓亂,撓亂了看不過眼又將它揉順。
“別老是動我頭髮。”木梓萌將那不安分的手打開,撓得她頭皮發癢,可是再癢也癢不過她的好奇心,“後來呢?”木梓萌不禁板起了臉:“快說。”
“哎,木梓萌,你就那麼好奇別人的事情。”彬璽無奈長嘆,攤化在牀邊上感嘆:“你什麼時候也好奇好奇我啊。”
木梓萌翻了個白眼,心裡想說自己當然也好奇你了,可是那種好奇她希望自己慢慢去發掘而不是從他口中瞭解,看着彬璽那將要發作的懶睡症狀,木梓萌不由得惱瞪:“說不說?不說我走了啊,我還要回去工作。”說着坐身整理身上被某人搞亂的衣服。
彬璽見狀連忙將她攬住,又按倒在牀上,又無奈又好笑,“我說行了吧,你又不是勞碌命,不休息嚇跑出去幹撒。”誰讓他貪戀她安靜依偎在身邊的那種暖暖,溫馨時刻。
木梓萌無語,果然是懶豬總裁。
文欣有先天心臟病,之所以來賓市也是因爲能得到更好的治療。有一天週末,學校組織搞郊遊活動,當時還小的蔡晶晶聽到可以出去遊玩,纏了文欣好幾天,最後文欣徵詢了班主任及蔡晶晶的家人同意之後,由蔡家司機接送她們去郊外。
也就是那一次,她們在郊外出了車禍,文欣及蔡晶晶都重傷,文欣加上心臟病復發,不幸去世了。彬璽說起往事,眉頭忽然攏了沉暗之氣。後來的那幾年,林欽的生活過得很艱難,他一直封閉着自己,沉迷在車玩的世界裡。那是他唯一的弟弟,彬璽自然不能眼看着林欽將自己沉淪在黑暗的世界裡。
投其所好,彬璽投了巨資買下了郊區的一塊地並給他建了賽車場,外聘專業人士,隨着林欽與外界的接觸交流,林欽也滿滿復活了過來。彬璽對於弟弟,他無不溺愛。雖然林欽有求他必應,但也立了規矩,必須要付出同價勞力纔有所獲得。林氏夫婦對林欽管教嚴謹,對彬璽的行爲確很是無奈,久而久之,也就任由林欽所爲,於是就養成了林欽如此的德行。
木梓萌不由得唏噓,林欽還有如此的感情經歷,也難怪林欽父母爲他安排相親,也難怪他如此的厭惡。也難怪之前蔡晶晶說林欽還沒有原諒她,有道坎在他的心底,估計是很難邁過的吧。
木梓萌對林欽又是同情又是心疼,以至於第二天林欽來辦公室的時候,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盯着他,而林欽卻沒有像往日那樣與她調侃,像是知道木梓萌看穿了他,看到了他的窘迫,林欽惱罵了幾句沒心沒肺,沒良心就摔門走了。
木梓萌愣了愣,向周登問道:“我沒惹到他吧?”
周登笑笑,對林欽的脾氣司空見慣,他淡然說道:“沒事,過幾分鐘他就回來了。”
還是男人瞭解男人,沒過幾分鐘,林欽果如周登所說屁顛屁顛回來了,一改之前那怒氣沖天模樣嬉皮笑臉的,跟着周登勾肩搭背的,“兄弟,昨天我又訂了底盤,你幫我把關把關啊。”
周登無語,把關就是付賬的意思。
“事成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勁爆了。”林欽又眉飛色舞的說着。
木梓萌在一旁看着也很是無言,不用多說,肯定又是彬璽所說的,有所求就有好臉色了。看着林欽,木梓萌忽然也想着,她也費力費時給彬璽做事情了,什麼時候有勞動所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