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癡癡一笑:
“我說過,我不會嫁給曹丕,那是因爲我要做丞相夫人,而不是丞相兒媳。”安然撫着他微微扎人的鬍鬚,輕輕的扯開他的衣裳,曹操對她早已無戒心,聽她如此說,便也沒細究,畢竟,誰能在面對如斯美人時,還如此淡定。
曹操再無所顧忌,將安然壓在身下,低頭細細吻了起來……
曹操吻的深沉,安然緊閉雙眼,只覺曹操的肌膚燙人,努力剋制着心跳,曹操慢慢進入了狀態,赤裸的胸膛緊貼着安然,喘氣越來越急,安然假意呻吟,突然,曹操探手伸進安然的肚兜裡,安然不覺一顫,一股被人侮辱的羞惱溢滿全身,忍着一口氣,將手微微探進枕下,金屬的質感刺激着安然的神經,她不敢有絲毫的扭動,曹操再忍不住解下安然的肚兜,一路吻下,安然一隻手死死抓住他的臂膀,她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另一隻手舉着匕首,飛快的刺了下去……
曹操卻在此時從安然身上翻了下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安然的匕首鋒利的刺穿他胳膊上的肌肉,發出撕裂之聲,曹操雙眼通紅,因是慾望未退,因是憤怒之極,將安然一把拎起,朝牀下用力一扔……
昏天暗地,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安然的背撞在不遠處的桌角,慢慢滑落在地,血腥味充斥着味覺,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安然瞧見曹操赤裸着上身,手臂流血不止,她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一口氣接不上來,血氣上涌,安然一口吐了出來,滿地鮮血。
“爲什麼?你究竟爲什麼要這樣做?”曹操捂着傷口怒吼着,心中除了氣憤,亦有隱隱的酸澀之感:“爲什麼?你倒是會問爲什麼?你視女子如草芥,逼貂蟬赴死,你以爲我會任你擺弄嗎?你休想!”
髮絲盡數散開,安然的嘴角鮮血慢慢的溢出滴落,詭異的笑了起來,木簪從髮絲滑落垂下,安然執着木簪,死死的盯着它,露出溫柔的笑。
師兄,怕是來生再見了……
突然,程昱,曹丕等人從屋外闖了進來,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般。程昱等人見曹操滿身是
血,不覺大駭,趕緊要宣太醫,程昱從腰間撕下長布條替曹操包紮,轉眼見安然奄奄一息的盯着他,手不自覺抖了一下。
“丞相啊,我早說此女碰不得,你怎麼不聽勸啊?來人吶!將這妖女拖出去斬了!”曹操不吭聲,自然沒人敢上前,他盯着安然,又盯着跪在一旁的曹丕:“丕兒,你爲何深夜至此啊?”語氣森冷,嚇得曹丕慌忙答道:
“父相,兒今日自從見了這女子,便魂牽夢繞,夜不能寐。父相,我知她定是心結了,我從未喜歡過一個女子,父相,兒年過雙十,卻空屋無妻。父相饒了他一命,把她賜給兒臣吧!我定好好管教她!”曹丕邊說邊磕頭,不想程昱斥道:
“公子,此女預謀害丞相性命,留下必成大患!”
安然卻在此時嗤嗤一笑:“多謝公子,怕是我無福消受了!”說完,安然舉着簪子,用力往胸口刺去,只聽曹丕一聲驚呼:“不要!”說時遲那時快,曹丕一把抓住木簪,伸手擋在她的胸口,那木簪刺中曹丕的手心,安然的淚在這一瞬間,落了下來,滴在曹丕的手心,混着他手上的血漬流了滿身。曹操突然嘆了口氣,在這寂靜沉默的時刻,顯得格外刺耳。
“都下去吧……”安然有些恍惚的看向他,卻聽他說,“我答應過你,不殺陳宮,不逼貂蟬,是我食言了。”
曹丕飛快脫下外袍,將安然半裸的身體裹起,一把將安然抱在懷中:“兒告退。”
剛邁出門,只聽程昱說道:“丞相,這女子……”“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殺,她太過聰明,若她是個男兒,天下歸吾啊!”話音傳來,安然再忍不住暈了過去。
夢裡昏昏沉沉,恍惚中,自己走進一迷霧之中,只聽見有人喚她,“安然,安然……”細細聽來,竟是諸葛亮的聲音,安然急急的喚道:“師兄,師兄……”過了一會兒,諸葛亮的聲音滿是悲慼的喊道:
“安然,你爲何不等我?你爲何離開?你可知我在等你。我要走了,走了。”安然伸手胡亂的抓着,不停的哭道:“師兄,師兄,我在這,我就在
這裡!在這裡啊!你別走,別走……”
安然只覺胸口疼痛難耐,猛地驚醒,只見曹丕握着她的手,安然捂着胸口,只覺憋着一口氣,胸口極疼,突然,她猛地坐了起來,一口血未曾含住,直吐了出去,只見污血吐了曹丕一身,安然直直的看着曹丕,偏偏心口酸澀難言。曹丕大驚失色,對門外只喊道:“大夫,大夫……”屋外瞬間跑進一老叟,那老叟見了安然,不驚反笑:“公子不必驚慌,這污血是毒害之物,吐出來夫人的病就無大礙了,只需好好調養便好。”那曹丕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好了,好了,嚇死我了,沒事就好,多謝大夫。”說完,將大夫送了出去。
安然動了動,渾身疼痛,昨日之事,其實想起來有些後怕,若是那簪子刺進心口,那樣,便死了吧?可是自己是多麼的不甘,多麼還想見他一面,懦弱的自己,臨死前的那一刻,想的全部都是他,再見他一面,見他一面就好了。只是自己傷成這樣,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即使見了又如何,不過是徒添傷心。安然的心在這繁雜不定的愛情裡,時時的愛戀,卻又時時害怕傷害,敏感的心似這冬日落雪,無邊無際的飛舞,又不着邊際的落下,化成虛無。
曹丕進來時已換了套衣服,他坐在牀邊,執起安然的手,輕言道:
“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安然虛弱的笑了笑:“謝謝公子了,竟讓你救了我,無以爲報。”曹丕又恢復了往日的笑靨:“謝什麼?不用謝的,父相已經答應將你許配給我。”安然一愣,繼而笑道:“公子這般好,只是我已是不潔之人,娶了我真是可惜了。”
本來是想讓曹丕明白她與曹操有染,或許就可以不用嫁了,逃走便也是極易的事,可是曹丕似是絲毫不在意那些事,安然嘆了口氣,自己似是多想了,東漢末年,誰會在乎這些貞潔之事,怕是活下來已是最不易的事了。
日子便也平淡的過下來了,本來近幾日就要成親的,偏偏安然身子尚未大好,便拖着幾個月,安然閒來無事,便也讀讀書卷,繡繡絹帕。日子過得也是平靜如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