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辦理領養手續,桑桑又沒有父母在身邊,總不能永遠都這樣。等他再大一點要上學,要接觸很多的人和事,要是他問你自己的父母是誰,你要怎麼回答?”
“我……”痛楚自眼底劃過看,黎安顏渾身一僵。
“安顏,你應該清楚的認知道今天媒體記者既然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日在其他的場合也會有人這樣問你。一次兩次可以擺平,可你總不能次次都護着桑桑,要是居心不良的人將主意打到桑桑的身上,他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又敏感你讓他這麼面對。”
“不會的,桑桑還那麼小,誰會那麼狠心針對一個孩子。”
“呵……”低低的嗤笑聲,自喉嚨深處溢出,男人冷嘲的開口。“今天的事情還不足以讓你警戒?”
黎安顏清楚他說的都是事實,可眼下她真的沒有辦法將桑桑的身世公諸於衆。
一旦要那樣做的話,需要解決的問題不是一丁半點。
她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去面對。
霍北川伸手碰了碰她的臉,“我不是逼你面對,只是想要告訴你凡事都要往最壞的方面想,別人不是你,不會將孩子是否受到傷害放在心上。”
沉默,良久。
黎安顏溫溫淡淡的開口,“我知道啊,我的霍先生那麼厲害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霍北川因爲她的話笑出聲,“嘴巴抹蜜了?”
“你不喜歡?”不滿的嗔了他一眼,大有敢說個不字,就跟他沒玩沒了下去。
男人玩味的看着她,“從你嘴裡聽到誇獎我的話,簡直受寵若驚。”
黎安顏仰着頭臉看他,臉上笑意明媚,燦若驕陽,“霍先生這話讓我汗顏的很,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自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爲是不是真的那麼的不合格。不過好像也就霍先生你說過抱怨的話,畢竟我是第一名媛啊,喜歡我的人那麼多。”
“那些人眼光好,但他們都沒有我厲害,能夠娶到你。”
黎安顏輕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講真說一句,霍先生你真的不用在誇我的前
提下還自戀一下。”
男人失笑,淡淡開腔,“不是要回去,我讓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黎安顏到不覺得會有人膽敢跟着她,畢竟這裡是擎&宇,是他的地盤,記者想要頭條博眼球,但也不至於不惜命了。
…………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她的車子緩緩駛離,撥了個號碼,“幫我查下今天安顏遇到的記者有哪些,我要知道是那些不長眼的人連我的人也敢動!”
“這事用不着,我知道。”那頭,淡漠平緩的聲音傳來,“不過,我覺得你知道了是誰搗的鬼後大概會大吃一驚。”
“少廢話,還不快點說!”霍北川有些不耐煩。
穆昊然冷笑,“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態度,你這樣的態度我不想說了,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霍北川發出意味不明的笑,“我是不是男人用不着向你證明什麼,倒是你,五年前冷酷無情如今對着一個半點跟那個女人都不像的女人緊追不捨,不顧人家的意願強行將人留在什麼,你就是個男人了?別忘了,你現在是個有婦之夫!”
“沒領證,婚禮沒完成,算什麼有婦之夫!”穆昊然有些煩躁的說,胸口膨脹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正好看到寧婉穿着他的襯衫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的襯衫正好到她的大腿十公分左右的位置,細白的長腿在眼前晃動,心頭一股火焰涌起,嗓音也變得有些嘶啞,“蕭清悠!”
丟下一個人名,電話就掛斷了。
寧婉拿着杯子從廚房出來,就看到男人目光猩紅的盯着她看,她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防備的看着他,“穆先生你將我囚禁在這座別墅已經三天了,除了我當天穿的衣服外,我沒有任何換洗的衣服,只能穿你的。”
“我的錯,一會讓人送衣服過來。”穆昊然低頭看着她眼眸裡的不加掩飾的厭惡,驀地將她禁錮在門板與懷抱之間,“阿婉,你要不是她,怎麼會在我結婚的時候出現?”
寧婉覺得好笑,脣角彎起,明豔嫵媚,“穆先生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你結
婚包下的那家酒店是屬於盛寧旗下的,我只不過是正常巡查。”
“那你爲何跟容琛解除婚約?”男人沒有過多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了另一件他所關心的。
寧婉笑意更深,嗓音浸着涼意,“我跟阿琛自小相識,解除婚約是我們個人的原因這跟穆先生你沒有丁點關係吧?”
毫無溫度的眼神,帶着深深的厭惡跟痛恨。
穆昊然眸光極深的看着她,薄涼諷刺的話在耳際響起,“穆先生,你已經非法囚禁我超過七十二小時了,請問你什麼時候能夠放了我?寧家在安城雖然沒有那麼大的權勢,但你穆先生也不是隻手遮天。”
“你想走?”男人的聲音極其平靜。
“不然,留在這裡任你宰割?”
“除了我的人請阿婉你來態度粗暴了些,從頭至尾都沒有對你不恭敬過。”男人叫着她的名字,嗓音溫柔到了極致。
寧婉惡寒。
“阿婉,你不想呆在這裡,我送你回去。”
“這倒不用,只要讓門口的保鏢放人,我自己走就好。”寧婉假笑,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下去。
“好!”
寧婉無比意外男人竟然會這麼的好說話,但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已經值得慶祝了,也沒有想其他的,回了房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就朝着門口走去。
“阿婉,你就這麼恨我嗎?”
寧婉身體驀地僵在原地。
身後有溫熱的身體靠近,卻溫暖不了她早就已經冰冷徹骨的心,“穆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寧婉將他圈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掰開,面無表情,嗓音冷的沒有溫度,“穆先生,請你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這裡,還有這裡,都有問題需要看醫生。”伸手指了指他的頭跟心口,態度毫不客氣。
出了囚禁她三天的別墅,冷風吹拂臉上,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再冷的風,也冷不過她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