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歌進退兩難,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就連身側的穆昊然都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她只能端起酒杯,在脣 邊碰了碰,“寧小姐無需介懷,我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我最近身體不適不宜飲酒。”
“這樣啊……”寧婉輕咬下脣,語氣失望。
蕭清歌看着她張揚肆意的臉上淡淡的委屈之色,心頭有些不舒服,就見身邊的人伸出手,接過寧婉手中的酒杯,“清歌 身體不適,這杯酒我代她喝了。”
盯着眼前修長的手,寧婉下意識的想要鬆手,又緊緊地握住酒杯,兩人的指尖不可避免的碰觸到一起,她像是觸電了一 般立即鬆手。
哐當--
高腳杯從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寧婉像是嚇了一跳,看着近在眼前的冷峻容顏,兩人距離近的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煙味,心臟不由得悶悶的發疼 。
“我……不是成心的……”閉了閉眼就,不去看眼前魂牽夢縈刻骨骨髓的臉,聲音漠漠的說。
“無妨!”穆昊然收回手,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寧小姐似乎很怕我?”
寧安身體一顫,旋即一笑,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譏笑,用同樣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只是有強迫性功能症, 不喜歡碰不乾淨的東西。”
說完,也不去看他的臉色,就回了座位上。
穆昊然楞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1強迫性功能症是什麼意思,眼底劃過一道暗茫。
飯後。
顧恆接到醫院的電話,臨時有個急診手術就離開了。
霍北川跟穆昊然蕭清歌在書房談事情,霍輕冉扯着衛邢去了外面,黎安顏親自煮了花草茶,又讓張媽準備了點心跟各式 各樣的水果,陪着寧婉跟容琛說話。
只是沒說兩句,容琛的電話就響了,他起身去了一旁接電話。
“安顏,抱歉啊!你好心好意請我跟阿琛來做客,我去卻把好好的氣氛給搞砸了,你不會怪我吧?”寧婉臉上帶了幾分 真心的歉意,她做了那麼久的心裡建設,以爲能夠坦然面對的,還是沒有辦法忍受。
“怎麼會,寧小姐跟
蕭小姐都是客人。”黎安顏雖然比較喜歡寧婉,但私交沒那麼好,也不會全都偏向她,而且她感覺 得到寧婉是刻意針對蕭清歌的,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有過節。
寧婉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目光看向不遠處接電話的男人,蹙眉道:“我知道我的作爲讓你感到困惑,不過黎小姐你 相信我,我是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的。”
“寧小姐這話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黎安顏脣畔帶着笑意,語氣不溫不火的,“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你有 什麼目的,救我一命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安顏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相救便是恩情,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寧婉跟容琛救了她都是事實。
“舉手之勞,安顏你無需放在心上。”寧婉鬆了口氣,又有些淡淡的失落,她是真的很喜歡黎安顏的,很想跟她做朋友 的,依目前的情況看兩人大抵是做不成親密無間的朋友了。
黎安顏沒有跟她就這個問題過多討論,腦海靈光一閃,開口問她,“不知道寧小姐跟寧心是什麼關係?”
“寧心是我堂妹,黎小姐認識她?”
“噢,寧心跟我曾經是同班同學。”黎安顏跟寧心同學只有一個學期,還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之後寧心就隨着她父親 被調回江城而轉學走了。
寧婉瞭然的點頭,“我常年在國外,跟心心不是很親熱。”
兩人不鹹不淡的聊着,直到容琛接完電話回來。
“霍太太,很感謝你今天的招待,忽然有事,所以……”
“容先生不用客氣,容先生跟寧小姐救了我,改天安顏再單獨請兩位吃飯,還請容先生賞光。”
容琛愣了下,才溫言道:“霍太太這麼客氣,容某一定卻之不恭。”
送兩人往外走,寧婉突然問,“安顏,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不知寧小姐想要問什麼?”
“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有事憋在心裡會被悶死的,不問出來的話今晚覺都睡不好了。”寧婉本想小聲問的下滿足自己好 奇心的,餘光瞥到從樓梯上走下來往門邊走來的幾人,聲音略微大了些,“你是寧心的同學應該也知道寧心還有個姐姐叫夏 的,
也是我的堂姐,她當初結婚時新郎被前女友纏住婚禮遲到,我堂姐性情剛烈,任新郎怎麼賠禮道歉說盡了好話也不肯繼 續婚禮。”寧婉悄悄看了眼她的反應,見臉上神色依舊,才小心翼翼的問,“你不生氣的嗎?換做是我的話早就將渣男給踹 開了。”
黎安顏垂眸,脣角漾起微笑,似真似假道,“可能我比較愛霍先生多一些吧。”
寧婉品着她這話的含義,脣角勾了勾。
容琛俊雅的眉眼輕蹙,眼神含着幾分擔憂,想說什麼,卻只是目光深邃的看了眼黎安顏攜着寧婉就離開了。
目送寧婉跟容琛離開,黎安顏轉身就看到站在身後的霍北川,以及他後面的穆昊然跟神色不安的蕭清歌,衝他們笑了笑 ,“蕭小姐跟穆先生也是要走了嗎?”
穆昊然向來沉默寡言,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蕭清歌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走到她的面前,“安顏,婚禮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她將姿態擺的很低,態度很是誠摯,黎安顏眉心蹙了下,“蕭小姐,已然發生過的事情不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改變的 。再說,錯不在你,我怎會怪你。”
話落,就感受到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蕭清歌咬脣,“……可是,我……”她是真的愧疚難當,每個女人一生不出意外的話只有一場婚禮,卻是因她的緣故間 接的毀了完美的婚禮,說不於心不安是假的。
“已然發生過的事情又何必一再提及,蕭小姐你真的不用耿耿於懷。”黎安顏看着盛開嬌豔的簇簇花朵,不溫不火的說 。
要說真的不介意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她這輩子就唯一一次的婚禮,只是她從來不會爲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費神什麼, 要不是一再被人提及,她壓根就不想去想這件事情。
“安顏,婚禮的事情是我的錯。”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似在看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黎安顏擡眸看向他,笑容別提多溫婉了,“我已經說了沒事了啊,你們要是一直覺得對我心懷愧疚,我倒是不知道如何 是好了。”
她要是一直記掛着這些糟心的事情,活得還不知得多憋屈難受,何必委屈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