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追隨而至
老九自然在外邊等着呢,可從容一看,不只老九,都來了,消息可真靈啊。他們自然都想知道我現在什麼情況,“行了,都別說話,都別瞪我,第一,我活着,也沒事;第二,你們都別再來煩我了。”
我剛說完,李德全出來了,“各位爺,皇上召各位進去。”我可不準備看他們的眼神了,轉身就走了,畢竟我有了老康明確的話,我很奴性很封建地想到,我必須把思想認識和實踐都統一到大老闆的高度上去。
而老康到底跟兒子們說了什麼,很簡單,第二天十三來說的,老康沒讓大家說話,就說除夕大家要好好慶祝,過了除夕,開春就選秀,會給他們一個個選了好福晉的,就讓大家回去了。
我一聽真是絕,“後之以發,先之以至”他也會啊。
十三還說:“你知道,出去之後八哥就一言不發在沉思,九哥急壞了,看樣子要找你去,被八哥拉住了。四哥昨天不想我來找你,但是我着急,就偷偷來了,今日回去四哥必是要審我的。”
十三當然還想套話,我心想,這老九也得來找我,一定是得着信了,知道十三來了,他就先沒來,老四老八是沉得住氣的,不過即使他們來了,我也不能說皇上跟我說什麼了,即使是這麼好的老十三。
“十三,有你這個朋友,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了,可是不能是我的,我也不能給你什麼承諾,你四哥也是,所以你可以回去告訴他,就說我嚴肅地對他說,人生有舍纔有得,先舍未必不得,先得未必恆久。人生萬物萬事,爭即是不爭,不爭即是爭,叫他永遠記住,至少記着二十年。還有十三這是我對你說的,誰也不許告訴,四哥更不行,你心中裝四哥可以,最重要的是裝天下萬民,而不要只裝皇位,你要對得起愛新覺羅姓氏肩負的使命,日後如果你有了大的磨難,記住我無論走在哪裡都在爲你祈禱幸福,記住如果你能挺過來,我就會來看你,我陸從容對天發誓,絕不食言。今天我也就言盡於此,日後還會有緣相見的。”
十三楞了半天,“從容,你說的意思可是你要走了?難道皇阿瑪要賜死你?不行,我去求他,你等着。”
我趕忙拉住他,“十三,不是的,皇上沒要我的命,但我不想你們爲了我受折磨,也許要暫別的,你不許告訴別人,誰也不行,我與你們也許都沒緣的,我們誰都做不了自己的主,難道你不想看着我活着嗎?”
“當然,你活着比什麼都好,我早就跟四哥說了,只要你沒事,我可以退出的,四哥說這要順其自然,不是謙讓的事。所以我想告訴你只要你活着,我就可以不煩你的。”
“臭十三,敢把我讓出去?你真是世上最善良的人了,其實也是對我最好的。我謝謝你。我到哪裡都會過得自在的,你相信我吧。”
“這個我倒相信的。你也不會忘了我吧?”
“當然,幾百年後我都還是你的鐵桿追隨者的。今天的話就那幾句告訴你四哥,其他的不準說,否則我的命就跟你的話一起出去了,懂嗎?你快走吧,我這到處有人盯着,恐怕皇上也會知道的。”
“好,從容,我們都保重,等再相見的那日。”
我目送他的背影離去,人生一直有一個人望着你的背影多好啊,可那不容易是戀人,最可能的只是母親而已。哎,別傷感了,我勸自己,再望我快成十三他媽了。
怕老九來,還是給他寫封信吧,偷用了《世間始終你好》的幾句詞:
“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
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
世間自有山比此山高,
世間自有愛意比天高。
我知愛心找不到更好,
待我心世間始終你好。
胤禟,我會回來的,我們回見,你要幸福。”
找玄青送了信,告訴她親自交給老九,還要叮囑他燒掉。這些事忙完,我就知道是見老爸和老師的時候了。
“爹,皇上又見我了。”
“從容,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都做了什麼啊?皇上也召見我了,說了些我都不懂的話。”
“爹,我懂就行,您就別管了,總之我以後可以越級公文,直接報送中央,我以後直接跟最大老闆——皇上混日子了,您還是那原則,誰也不結交,一心爲皇上就好,我的事誰問你都說不知道。你放心,皇上對我好着呢,當然也不是要我入後宮,我如今就好比國家安全局的,總之跟皇上貼心着呢,您就放心吧,女兒可不是吃素的,您也別讓我娘上火啊。還有,皇上的話和我傳的話您一定堅決執行,不打折扣,謝謝父親大人。”我長鞠一躬,儘可能弄得氛圍輕鬆些。
陸川老爸真要飲恨長嘆了,這女兒跟跳馬猴子似的,還成了什麼皇上貼心的,跟她說話自己怎麼就聽不明白呢,得,還是有機會再找鄔先生說吧,這按女兒的話說,父女溝通也得有個中轉站,還是鄔先生說話讓我有譜。鄔先生還真是神,什麼花果山語言猴類都能聽懂,要說從容她娘芳碧懷胎十月也沒遇見什麼啊,怎麼女兒像被什麼附上了似的,一定是什麼神仙,還是個沒女人樣兒的母猴子修成的神仙。
我到老師那裡,看老師正在一個人下棋,真是仙人啊。
“神仙老鄔,鄔老神仙,老鄔神仙,神仙鄔老,一個人的棋局,有下頭嗎?您這性子不上天可惜了,您說誰像您這樣,把與寂寞長伴當成快樂啊?啊——,寂寞像一條蛇,它靜靜地沒有言語,它走入了你心裡,我卻把它拽出來送它遠去。怎麼樣?改編我們那邊大師的詩歌,寫得好吧?我呢,現在要告訴你個事,我見皇上了。”
老鄔本不想停下來,卻被我一伸手嘩啦嘩啦破壞了原本的棋局,黑子白子跌落一片。“嘿嘿,仙人老師,你不是修爲最好嗎?不是沒有生氣這回事了嗎?今天別是被我弄生氣了吧?別破功啊!”
“有事就說。”
“老神仙,您說您本來一世外仙山雲中客,可卻犯了好幾個錯,第一,您長的太帥,堪稱當世之最,要我是您啊,就毀了自己的容,以表清心。第二,您還太有才,您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但這才華其實就是慾望的一種表現方式,要我是您啊,就洗了自己的腦,以表素心。第三,您還處在權力漩渦,隨波沉浮漂流,要我是您啊,就逃了自己的人,以表無心。要不,您陪我上哪逛逛去吧?”
“怎麼,皇上讓你出京城?”
“第四,您還太聰明,我呀,現在是皇上的人了,啊,不,不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心腹,爲了我能活好這輩子,我得和他肝膽相照,榮辱與共。所以他說讓我過了年,可以到處去玩玩,啥時回來都行。這也算是公出吧,我忘問他給報銷不了,不過,本姑娘也不差錢。有您老神仙和我一起去,我這不心裡有底嗎,您去吧,我給您鞍前馬後,絕對服務到家,成天下棋都成。”
“得了吧,你?我是老神仙不假,可你就是我雲遊時肩上的猴子,不定惹出什麼事呢?”
“不會,老師,您準備好了讓我踩着您的肩膀了?有了您,我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遊目馳騁,風光無限,最好咱倆不回來了。你就定期跟老四開個遠程會議,送個信點撥點撥他,估計就成。咱們一路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劫富濟貧,真是太好了。”
“要我是皇上就不讓你回來,他不心疼他兒子們啊?”
“就是就是,他什麼心態啊,反正變態。他那次還說他跟十三一樣也想看老四吃癟,我差點都沒聽明白,原來還有這樣的父親,所以還是我陸川老爸好。”
“十三爺也想看四爺吃癟?哈哈,其實我也想看,不過是覺得四爺那個嚴肅樣子也有蔫的時候,覺得好玩罷了,並不是要看他吃苦的意思,這和某人的想法可不一樣。”
“誰啊,誰姓某?還有這姓?我說老師你會文言文嗎?你說話能不能給我點美的薰陶,給我個良好的學習氛圍,創設個優雅的學習情境啊?虧你還第一才子,看人家容若小哥兒,聽聽那名,看看那人,讀讀那詞,學學那‘一生一代一雙人’的事;再看您,起了個名,叫什麼思道,叫哲學,叫宗教,叫唸經得了。長相還行,說話不是滿口佛偈就是滿口流氣,你三十多了吧,沒個仰慕者,自己還挺得意,我都可憐你了。你說我要不陪你去溜達溜達,你這輩子有啥意思?”
老鄔根本就當我沒說話。半天我等着他反應,最後他說,“是豬不必聒噪多言,莫要擾了老僧清修,還請回去。阿彌陀佛。”
“老師要不我給你剃頭吧,你剃好了準比得上《青蛇》裡的法海,俊美無比,未經情之歷練,然後被女妖們喜歡,你再用情用理制服妖精,美事一樁啊。”
“是豬,是豬,還請回去。”
我還沒聽出來他一直罵我古文“是豬”就是“這頭豬”的意思。還要說,老鄔大喊一聲,“你真是豬腦,煩死了。別打擾我下棋了,哪天走告訴我就行。”
“嘿嘿,你和我去就行。年後的,不急。”
“是讓你告訴我,我給你送行。”
“什麼?你不和我去?哼,好吧,等我天天來對着你的耳朵豬哼哼吧。”我就走了,老鄔還在下棋,不知道能不能有王粲那樣的本事恢復了棋局。
眼看年關將近了,想着以前杭州的除夕,估計還是京城的除夕更好玩吧,我滿是期待,我要把這個除夕變成我出發前的一個釋放。
這天一早起來,滿室生輝,原來是昨夜下了紛紛的雪,映射得屋子都很亮。我不禁十分興奮,西山初霽,晴雪晶瑩,該多美啊。我決定帶着六個丫頭,加我七仙女,去賞雪。我還要喝酒烤鹿肉,所以還得帶小廝們照應着。
請示了一番下午弄到下午纔出發,還累贅地帶來兩個馬車,簡直不是我坐馬車,是馬車趕我,基於老鄔昨日的不良表現不叫他了,其實主要是我知道那景象他是會獨遊的,怎麼會像我這般張揚呢?
我是急於看到乾隆筆下的快雪新晴到底如何啊。也有人說其實西山晴雪是當年是十萬株雪白的杏花遠望如雪,可那不重要。要是春季杏花怒放如雪,那麼西山周圍的人們可太幸福了,寒冬與早春都可以在俯仰之間看到如此勝景。
等我終於到了那裡,真的像一個元代學者鮮于必仁所寫:峭壁排銀,疊石飛瓊。地展雄藩,天開圖畫,戶列圍屏。分曙色流雲有影,凍晴光老樹無聲。
你說人家的詞寫得怎麼這麼好啊,我立馬崇拜他了,動詞用得大氣不說,冷冷晴光中老樹無聲真是得大自然真諦,達到天人合一物我相融的欣賞境界了。我覺得自己是沒詞再形容了。
我甚至很奇怪,遠望雪中山巒,如玉似瓊,凝華積素,如此冰清,如此莊嚴;近看皚皚松柏,筋骨輪廓,被雪且覆且裹,頓覺意態溫婉,伸展柔和。大自然的冷暖之美竟可以如此相得益彰,令人歎爲觀止。
想起張岱的小品文,就叫丫頭和小廝們遠處找樂去,只把鹿肉烤好了送來就好。我可是要自斟自飲,欣賞一下無人的純淨的冰雪世界。天漸漸晚了,凝望山峰錯落遠去,被雪覆蓋,自有一番陰陽昏曉的美景,只有天力纔可如此,太壯美了,我心中頓時升騰起一種磅礴之氣,沒有了俗世的雜塵紛亂,沒有了小我的錙銖得失。
自己再美滋滋地倒酒喝了,真是暢快,想着自己要等了黃昏時,看到夕陽染上白頭雪山的,穿過白頭松木,在血紅與雪白的英雄般的慨嘆中我自己拉着長長的身影離開。太唯美了。我攏了攏我的大氅,吸了口凜冽徹骨的空氣覺得心中塵垢被置換掉了,清爽無比。
“虧你這麼個假人兒楞裝什麼雅人兒,這樣的天兒來這樣的地兒看這樣的景兒,竟帶了鹿肉來大吃大嚼。”誰在我耳邊饒舌唸經?我一扭頭,已遞過來一塊還有熱氣的鹿肉,真香啊。我吸了口,覺得心中塵垢又回來了,不過也幸福無比。
一邊接過來,一邊說,“真人兒,雅人兒,你就別吃鹿肉了,我吃,你看着,知道四爺道行高,想是不會饞嘴的。啊,真香,餘香滿嘴,滿嘴流油啊。”
聽聲我就知道是老四,他的聲音趕上西山晴雪了,冷時真冷。我撕咬一口,還吧嗒味,以爲他不吃,誰知他竟然來搶。我還沒嚼完,嘴上是油,牙上是肉的,那剩下鹿肉就到了他手了。他使勁一撕,一大塊,嚼得興致盎然,還看我。
聞着那陣陣的肉味,看着那透熟的色澤,還有老四撕肉的樣子,我差點沒撲上去,恨恨地在心裡罵他,屠夫四,我喝起了酒,強忍着順下去口水,就不理他了。
老四坐到我身邊來,“要不雅人和俗人一塊吃。”他把肉遞過來,我一扭頭,哼。“真的不吃,你忍得住嗎?你的人是不會給你送的,都被我扣下了。”
“你,你賣肉去吧你?大好的意境都被你破壞了,我走。”我站了起來。
老四大概覺得他親自遞過來的肉,沒人能這麼不給他面子,見我真的要走,一下子拽住了我,“站住,肉給你。我費了多大的勁來找你,你竟然還給我臉子看?”老四帶了點怒氣說。
“我纔不要你吃過的。”我手一揮,肉打落在地上,真可惜,“你願意來,又不是我叫你來的,你擾了我的清靜,趕走了我的好心情,我還沒說你呢?嫌費勁你別來啊,哼,你這種人,要不是有所圖,你會這樣?”
“陸從容,你——”老四一頓,“好,我本無所圖,你竟如此想我待我,你不用走,我走。”
老四聲音變硬,一轉身走了。剩下陸從容我自己,真的是望着他的背影了。想起昨天自己這麼看着十三的,更是生氣,算了,我纔不望着你,以爲我捨不得啊,“我還不走了呢,臭屁四,冷麪閻羅,搶我的肉!”
我使勁踩了腳下的肉,在皚皚白雪的地面上,那肉也稀巴爛的。“氣死了,吃不到了,糟蹋東西,你下地獄去吧,屠夫四。”說一句,我就踩一腳。“自己不愛吃,還和我搶,明明沒有理,還自己先生氣,氣包四。應該向我道歉,不會哄女孩子,明明不好受還裝得挺決絕,彆扭四。回家準得摔東西,肯定還得拿別人撒氣,弄的身邊人心驚肉跳,變態四。”我要把那肉踩到雪地裡去了。一想,沒了,“還拿了我的肉,扣了我的人,不給我吃肉,灰太狼四四——。”
“誰敢在那裡罵我?”
我一擡頭,他又回來了。好,我沒多想,就彎下腰,攢起一團雪,就飛了出去。基於我的功底,老四中彈了,雪團是對着他的鼻眼去了的,綻裂開來,我看着像杏花紛飛一樣美,老四的鼻子上,嘴上全是,他半晌愣住了,就傻傻的張着嘴,“陸從容——”,我學着他惡狠狠喊了自己一聲,然後我自己又答了一聲,“幹嘛啊?”我又學他惡狠狠喊,“你敢打我?”我又愉快地自己答道,“打的就是你。”
看老四就要走近來了,糟了,惹毛了,我趕緊跑,邊跑邊又團了一個大的,照着他下巴就去了,他這次比較敏捷,躲過下巴,打在他身上,我看來不及了,不能進攻了,先跑要緊。看那邊很多石頭和林木,可以藏身,使勁奔過去。雕塑四,怎麼也那麼沒身份,也用雪團打人啊,不過不疼,我差點要回身氣氣他,“不疼不疼,氣包四。”
我小心翼翼蹲在一塊石頭後面,不敢出聲,可他還是追上我,找到我,我心想自己太幼稚了,哪裡躲得過,他一伸手拽住我起來,“臭丫頭,幹嘛罵我?”
“小氣鬼,幹嘛回來?”
“被你罵回來的。”他說着胳膊很用力,把我拖向了他懷裡。“穿了大氅還跑那麼快?”
“被你嚇出來的唄。”我還沒什麼危險意識呢,看着他說。
“你有哪次是真怕我?爲什麼每次不是罵我,就是氣我,就是拿話繞我?”
“沒有,哪能呢,您——”沒等我這套話說完,我就說不出話來了。老四的吻與衆不同,帶着些壓迫,還有些烤肉味。一會他發覺我沒啥反應,停下來,“爺——,下次吻我不要吃烤肉了,太香了影響我的某些感覺神經了。”我故意氣他。
老四有些氣餒了,因爲我這女人沒反抗,其一;我這女人沒迎合,其二;我這女人沒羞澀,還跟他提意見,其三。瞧他一瞬間沒辦法的樣子,我有些得意,臉上的表情刺激到他了。他一低頭,“好啊,還有下次啊?不過這次有肉味嗎,那麼讓你再嚐嚐解解饞,你嘴上的我也好好品品。”
“我說了下次嗎?啊,別,開——,我”,開玩笑的,我還沒說出來。脣瓣輾轉,老四溫柔地把他的舌頭送進來,在冷冷的空氣中,那種溫軟柔滑的感覺一下子像熱流一樣電擊我的感官,他身上的不知是什麼味道也鑽了進來,我的鼻子似乎要呼吸更深,可是卻越來越不暢快了。他的手也伸進夾襖,順着背部放在我腰臀的部位,正隨着起伏曲線遊移,我覺得自己渾身發燙了。
女人和男人生理慾望的不同之一就是女人比男人更享受前戲,這話不知誰說的,反正現代的健康雜誌多的是這類的話題。
老四似乎深得其法,他有意要讓我享受這個吻,控制着自己的慾望和力度,倒有點要征服我的意思,他的吻輕輕點點,吸吸吮吮,其間夾雜着我的呼吸深深淺淺,夾雜着我呻吟嚶嚀的聲音,我不自覺貼緊了他的身體,想要更多的溫暖和撫摸,他忽然停了下來,“怎麼樣,你好像很投入啊?”
我的嘴還沒有合上,又開始咬牙切齒,“狐狸四,你,你,我很享受,怎麼樣?這是人的本能慾望,光明正大,你這種人故意羞辱我才無聊,你還心裡想不敢做,道貌岸然指責別人,你可恥,卑鄙,混蛋。”
我使勁掙脫,一轉身要走。“不要走,從容,我投降,我道歉,我,我其實比你投入,好嗎?”
“你道歉,你會道歉?你這也叫道歉?假面四,二皮臉四四,真讓人噁心。”我抹了抹嘴,呸,吐了地上一口。
“你這女人,我看只有剛剛纔叫女人,你的嘴除了吃喝罵人,還是親吻最好。”
“流氓四————”我實在無言了。
“走吧,出去吧,有人該找我們了。你不是想在這裡做什麼吧?”
比流氓更厲害的語言是什麼,我想不出了,“種馬,你就是頭種馬,滿腦子色情。”我快步走出去。“哦?我可沒想什麼,看來是你很留戀這裡啊?我不叫你出來,你是不是躲着偷着不出來了?”
我無語,一邊大喊“啊——啊——”一邊往回走。
他也跟上,“我帶了馬車過來,也告訴你的人先走了,只留下點肉,我們在這裡看落日吧,這可是鄔先生說的,這裡落日最美。”
除夕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