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精神應對母親級別的戰鬥
沒想到第二天老五、老九、老十、十四就來找我了,我以爲他們是要兌現我給老五做煮飯婆的生活。誰知胤祺直接就跟我說:“我府上自然不缺廚子,我看以後一年之內我們兄弟相聚時就由你來張羅吧。”
我一聽,真是個好人啊,不以折磨我爲樂,忙使勁點頭同意啊。
“可以,要不一個月一次也行,您臨時有想吃的就來找我也是可以的。”我直拍馬屁。
老十說話了,“五哥,不能這麼便宜了她,我跟你說,這丫頭就得暴力才能治得了。”
“你還是不是我哥呀,說的是什麼啊?什麼叫便宜我啊?我看你才缺暴力呢?聽說你家媳婦挺厲害吧,你受苦沒?明兒要整治你媳婦找我,我有個偏方治療毒婦。”
老十還吹,“誰能有你毒啊?我除了你,就沒怕的人。”
“吹吧你,到時別哭着求我。”
十四也來說,“十哥,你生日也過去了,她還沒禮物,我看今年我們這樣,也別管誰的生辰了,我們就在一起樂一樂,要不就當慶祝五哥得勝也行,我們就要她當廚子、跑堂、管事的。五哥,行不?你現在是她主子,你說行就能行。”
老十也幫腔,老五就要開口,我馬上說,“得,主子,您不開口,就眼神就行,我做。”
“不行,光做不行,得揀我們各人愛吃的做幾個來。”十四氣得我要暈了,可我還是得咧嘴樂呢,不敢破壞老五的印象啊,要不以後咋溝通呢。
“行,那十四爺您都愛吃啥啊?”
“這樣,我寫個名單,你照着做吧。”
“啊————”,我深呼吸發泄一通,壓下這口氣來,“是,爺,我做,那定在哪天呢?”
“我看天也要冷了,我們就第一場雪的時候吧。”老九說,“我們慶祝瑞雪豐年,好吧,從容?”還是老九好,把這事支得遠些。
十四不愛看了,“九哥,你到底哪夥的啊?胳膊肘向外?誰知道今年什麼時候下雪啊?”
“五爺,還是您說哪天就哪天。”我說。
“要不就照九弟說的吧。”
“好,聽您的。”我馬上說,不理翻白眼的十四。
散了之後,自己等着十七回來,又忙乎做吃的,因爲我的貪吃,加上十七,我單獨弄個了不錯的小廚房,基本設施也一應俱全,我又沒事指點蓮晴和美橙,看來美橙是個全才,什麼都行,一點就透,簡直沒缺點了。
我閒着還逗她:“你說你這麼完美,得要個什麼樣的夫君啊?我看啊,四爺配不上你的,按說也就十三十四還行,要不你喜歡九爺不?我給你說去。”
她不說話,多冷豔啊,我就一直盯着她看。
“還這麼端莊,寡言寡語的,這麼貴氣!你說說到底咋想的?”結果這小妹妹不說話則已,一說話老是讓我沒詞。
“小姐看來又沒人理了?”
“你什麼意思?”
“小姐沒事時就愛琢磨我們了,小姐真是自己說的精力旺盛。”她還面無表情的,我是被她噎到了。
“你這是說我閒的了?”
“對,還是小姐概括得簡練。”美橙手上邊忙着邊說。
我無語了。心裡盤算怎麼讓她吃癟,她什麼也不在乎,怎麼辦啊?
“小姐,無欲則剛。”
“啊?”這丫頭跟老四一樣打上佛偈了。
“我什麼慾望也沒有,您算計不了我的。”她給了我一個看穿我的眼神,又學我攤攤兩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啊?我沒算計你?”我都害怕了,這比老四還強啊?“美橙,說說老四怎麼發現你的,他專門培訓你了?你給我細細地說,不許蹦字似的。”
“我沒有家人,六歲時在街上快餓死了,是四爺救的,還把我託給一個侍衛,教了我武功,還教我認字。九歲起我就在書房伺候四爺,前些日子,四爺說我冷靜,跟了小姐你正好,並沒有什麼培訓的。”
“那一定有什麼授意訓話之類的?”
“四爺帶我來時都沒多說,就見了小姐後才說的。”
“可你幹嘛——”
“你想說我怎麼這麼瞭解你?”
“你怎麼就這麼——”
“讓你害怕嗎?”
“啊?不,不害怕。”
“小姐的性子其實太單純,我在四爺身邊多年,也見了太多勾心鬥角,我不說話,可從來都在看的。你比溪水還清澈,就是愛逞強,耍小聰明而已。當然這幾句是四爺說的。”
“你什麼意思?他說的你也認同?”
“是的,四爺概括得好。”
蓮晴可是樂壞了,“小姐,還是我們原來的丫頭好吧?你說東就東,你還說我們沒啥思想,沒有主見,這回好吧,來個個性一派,看你怎麼辦?”
“怎麼辦?美橙好啊,這才和我合拍。美橙啊,做人呢,難得糊塗,你明白嗎?”
“是啊,小姐就很難得的。”
“啊?我糊塗嗎?我是讓你別這麼冷靜清醒,對我的事糊塗點好。”
“四爺讓我來就是因爲我的清醒。”我聽她說話,簡直是個機器人,老四給她設定程序了?一門心思看着我。
“那麼你還是認他做主子了?”
“事實上我是小姐的人,小姐也是四爺的人。”
“誰給我劃他那裡去了,什麼叫我是他的人?我是自己的,你也是自己的,沒什麼主子奴才的,你們以後都別叫我小姐了,就叫我從容,或者叫姐姐妹妹也行。再說,這是紫禁城,哪有小姐這個稱呼?你要是叫錯我就罰你。”
“是。罰我——你不還是主子嗎?”
我一聽,這是沒治了,“美橙,我說我給你平等你還不要,好吧,我是主子,你就‘認真‘做你的奴才吧。你從今天開始改名,叫冰橙,什麼美橙,哼。你再惹我生氣,我就還罰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主子愛叫什麼就叫什麼,我當然會做‘認真‘的奴才,還有‘冰橙’我很喜歡啊。”
“你你,還會氣人了?好,你還挺厲害的,這樣,我罰你現在就開始練字,我監督,你就寫——,寫‘認真,是傻瓜。認真,是傻瓜。’寫二十遍。”
我對自己的計謀無比佩服,因爲還罵了老四,誰讓冰橙小妹這麼‘認真’,老是聽他‘胤禛’的,還那麼擠兌我。
我這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就監督冰橙寫字,她寫完了二十遍,不對,我那天說的是“認真,是傻瓜。認真,是傻瓜。寫二十遍”,等於就是四十遍,你得再寫這些才行。冰橙也不在乎,就繼續寫,我看她不難過,我就也不得意起來,沒什麼趣味啊。
寫好了,我故意扔在一邊,冰橙也沒表情,太不好玩了,哼,我又生一計,把她寫的東西一張張鋪好,想要她念,但這個整人的法子是不是有點過分啊,簡直是幼稚園大班,估計冰橙這種智商的會無所謂,還會笑話我的。我正猶豫着,十三來了。
“這鋪的是什麼啊?”他就要念,“別念——”
“怎麼,好像在罵四哥呢?他又怎麼得罪你了?你小心點,我看上次你輸了五哥的事,他那裡還沒完呢?你要是背後還罵他,估計你要有的受了。”
“誰罵他了?這個不是我寫的,是冰橙寫的。還有上次什麼事啊?”
“冰橙,不是美橙嗎?”
“改名了,跟冰四一樣,主僕要配套,就變冰橙了。”
“怎麼她和四哥得罪你了?”
“沒有,不過本小姐大人大量,就算是得罪我,也不會睚眥必報的,不信你問她啊?”
冰橙說,“是的,小姐頂多是紙老虎。”
十三樂,“看來你遇到對手了。”
“什麼啊?我有克敵制勝的法寶——精神勝利法,真遇到對手也不怕的。”
“可你罵了四哥了,我得告訴四哥去。還有,四哥說你是故意輸的,說你是不是愛給老五做飯啊?”
“你們對火銃都不瞭解,我的專項是打靜物,那些小動物活動,我瞄準就不行了,我這性子哪能想輸人呢?丟不起那人啊。”
“行,你這解釋四哥相信就行。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人見你啊?”
“沒有啊?”
“那也許快了。”
“啊?誰啊?”
“你現在很引人注目,那些娘娘們也許會召見你的,你做好準備吧!”
“哪個娘娘,德妃娘娘還是宜妃娘娘?”
“等着吧,也不一定,現在想也沒有用,總之,你要低調應對啊。給我弄點吃的吧?”
“嗯,也是,既來之則安之。我這裡有十七的午間快餐,漢堡,你要不?”
“我要牛肉的。”
“別那麼多講究了,吃吧。”
就這樣過了兩天後,果然有個太監來下旨,說是宜妃娘娘宣召,我趕緊整裝跟了去。說實在的比見老康還害怕,因爲第一,大多時候大部分女人沒有男人理性,還愛嫉妒,就算沒什麼利益刮碰也看不得別人好、別人強。宜妃更可能不講理,女人還更容易聽信讒言,更容易護犢子,而在老康後宮屹立不倒的女人段數也會很高,我雖然沒對不起老五和老九,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上,我也沒做什麼好事。總之,見她,我是心虛的。
那太監上下看了我也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標籤,只抻了長音,拐了又拐說,“姑娘——走吧——”,鬧得我心裡這突突啊。也不知道我的丫頭們機靈不,會給我找人去不?冰橙應該會明白的。
但是這會兒我要靠自己,得拿出勇氣來,這才哪到哪啊,我還長路漫漫,求索遙遙呢。我正在鼓勵自己,使勁深呼吸,爲自己壯膽加油的功夫就到了什麼靜宜宮,嗯,名字和宜妃不配,因爲我知道她很張揚的。眼睛也不敢多看了,只好跟着人一路進來,就有宮女來問了,又進去請了旨,領了我進了宜妃的所在。
我稍稍平視,看見一個貴婦坐在那裡,就跪下見禮。
“奴婢陸從容見過宜妃娘娘,娘娘吉祥。”
端詳了我一會,叫我起來,女領導也這樣,愛給人心理威懾,製造空間侵犯。
我恭順地說:“謝娘娘。”
慢慢擡起頭,故意看了她一眼,就一臉驚異的樣子,還帶着些淺笑,然後又變成平靜,我的表情真像一湖靜水泛起波瀾又悄然無聲啊,其實都是裝的。
我知道她當然會先問我爲什麼表情那樣變化。
“怎麼?見到本宮爲何驚異啊?”
“娘娘,奴婢看到您真是驚爲天人。”
“哦?”她吸引我說下去,我也樂不得拍馬。
“回娘娘,奴婢因爲早先認識了九爺,九爺風姿天成,比美女還要俊俏,所以奴婢就在想他的額娘得多美啊。可後來奴婢又見過了五爺,五爺也十分俊美不說,看年紀也快三十了,奴婢就想什麼樣的一個女子可以有兩個這樣的兒子呢,高貴俊美不說,還有如此才華謀略,世上真是再也沒有了,奴婢就想這位額娘真是佔盡人間的福氣了。可是依五爺九爺的年齡,我以爲娘娘您也免不了美人遲暮,可今日一見,這麼美這麼高貴不說,還這麼年輕,我方纔還以爲是不是九爺還有個公主姐姐呢?心裡正疑惑,又不敢多問,所以很是吃驚。說句心裡話,奴婢倒真是很想知道您怎麼如此青春常駐呢。”
“哦?你倒是很會說話。只是今日本宮叫你來——”她頓了頓,心裡一定很受用,但還裝着沒太受我的誘惑。
“回娘娘,您是我的主子,我就是個奴婢,娘娘有何吩咐,有何處置,奴婢自然順從。”我極力扮演會說話的小綿羊,卻不習慣一直用“奴婢”二字。
“本宮今天就想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你也知道,本宮就這麼兩個兒子,自然不能看着有人帶累壞了他們,就是有可能也不行。雖說如今你對老五倒是起了好作用,可你對老九——,好像是個禍水。”
她慢條斯理地說,然後看着我的反應,那眼神很讓我不高興。我本來看她是挺美的,可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舒服起來,幹嘛陰陽怪氣、仗勢凌人的?依我的性子,高興了我會把討好她當成爲人民服務了,可是要是太瞧不起人,或者壓根沒安好心,我犟起來就會橫衝直撞了。
我擡起頭,“娘娘,本來對您能夠屹立後宮,我是心存敬佩,可是今日您叫我來如果想處置我,那是很簡單的事,倒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猶猶豫豫的,好像貓兒撩撥老鼠一般,我呢是個怪人,遇見小事害怕,遇見大事反倒冷靜。您若認定我是狐狸精、禍水,隨您的便,我也並不畏懼。”我慢聲細語地說完這番話。
“哼,”她倒笑着哼了一聲,“本宮說呢?原來如此,我們老九一定是看上了你這個。他從小就眼光獨特,看來你倒是能製得住他了。”
“娘娘,我們是朋友,九爺也因此很遷就我。我也很感激他如此擡愛。”
“那麼你——也心屬老九嗎?”
“娘娘,您有兩個兒子,您會心屬一個嗎?同樣,我的朋友有很多,我要保護的人也很多,所以不是心屬於誰。”
“那麼就是你不愛他?不想嫁他?”
“愛不愛我還不確定,嫁不嫁我等人確定。我想的是,這生如果我有一個夫君,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他,至於會是誰,不是我說了算的。”
“小丫頭,本宮對你的這個想法很不滿意,老九的心在你這裡,你的心卻和他的不等同,你讓他不快樂!本宮怎能容你?”
“娘娘,恕我多嘴,我不這樣認爲。我帶九爺帶來快樂,也有痛苦,這樣纔是人生。如果讓九爺選擇的話,不知他是希望今生未見我,還是會選今天的局面?作爲額娘,您給了他一切,卻不能替他的心決定。”
我讓宜妃沉思了。“娘娘,皇上和您之間的愛想必也不等同吧?冒昧問一句,那您又怎麼選擇呢?”
“大膽!本宮和皇上,你也敢非議?不過——你還真的很能說,也很有見識和膽氣。老九喜歡你倒是沒什麼不好,只是你不該讓他難過,應該一心一意對他,本宮可以找個機會給你們跟皇上請旨。”
“娘娘,您能這麼說,從容從心裡謝謝您。可是認識了他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倒是想從漩渦中抽身,可是我也無計可逃啊?您說的,如果皇上同意自然是好事天成。可據奴婢想皇上對奴婢會有安排的,只是目前還不知道結果而已。”我故意用模棱兩可的話來蒙她。
“你說皇上——”
“皇上對我的指婚是早有安排的,對我本人,自然沒什麼想法,大概就覺得我好玩膽大罷了。”我還是澄清。
“那麼你告訴本宮這個,是想讓本宮不要去替你們說和?”
“是的,免得錯會了聖意,牽扯太多,讓皇上不高興,反倒連累了九爺。況且就我這樣一個小丫頭,也許無需您擔心呢?爺們幾天或許就把我忘了,我也只不過是一件一時看着好玩的東西而已,一些日子也就撂開手了。娘娘您想想九爺從小到大,玩膩的東西有多少啊?一時非要不可、後來不聞不問的也很多吧。所以時間能治療一切,我斗膽跟您說您別擔心了。”
“小丫頭,連皇上也準你不必自稱奴婢,你不簡單啊。好,我們說點別的。”宜妃還真識時務,讓我給嚇唬住了。“你說說,你怎麼跟老五比賽的?老五到底怎麼個厲害法?他們是說了,但是本宮沒聽夠。”
真是個做孃的啊,我這回好發揮了,我把老五吹了個極致。
“娘娘,要說五爺,我在江南就遇到了,承蒙五爺誨人不倦,讓我迷途知返,所以我無以爲報,一心想着看有朝一日五爺重振當年的威風……”
我添油加醋,把老五說成正義之師,“這火銃啊,本是洋人的東西,可五爺現在可是比洋人都厲害。什麼例無虛發、百步穿楊、一箭雙鵰全不在話下。本來教我那洋人在本國號稱全國第一,我也學了個十成十,可是那洋人啊只能打靜物,如今看來五爺將射箭和火銃融會貫通了,馬上馳射可以說是我們大清一絕了。比賽那天十爺、十三爺都參加了,可是都不如咱五爺啊。”
看她的神色沒聽夠,還得編,“還有好玩的是,那天就見五爺一擡手,立馬中了紅心,宮女啦啦隊們馬上齊聲喝彩,五爺的人氣老旺了,坐在馬上帶着繮繩別提多威風了,還有股子指點江山、睥睨天下的味道,我瞧着他臉上的刀疤倒給他平添了幾絲英氣。要說我們五爺的相貌也太美了些,連漂亮女孩子都自嘆不如,這回啊,那刀疤倒增添了五爺的男人氣概,正是和五爺相得益彰了。尤其是五爺這支火槍隊要是訓練好了,那就是無人能敵,任你有再好的武功,也快不過火銃,你再孔武有力可是也敵不過這一枚子彈的威力。而且一槍就可以解決一個人,可比武藝高強的人得用多了。估計這以後啊,護衛皇上的光榮任務非五爺莫屬了。”
我一頓講,看連宮女們都聽住了,只好接着發揮:“您不在場不知道,五爺當時迷倒了一幫小宮女,拉拉隊的喊聲把我耳膜都震壞了。還有,五爺對這火銃簡直是天賦異稟、爐火純青、似有神助,剛開始接觸就這麼厲害,我們開始練習的時候,五爺還沒我裝彈快呢,可是幾天下來就比我這個摸過好幾年槍的人厲害多了,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征戰的氣魄、得勝的信念簡直就是天生的戰場上的領袖。可是這些還不是我最佩服的,我最佩服的是他說尚武精神的實質在於保家衛國,而不是分出你我一二來,這胸襟、這氣度簡直是孟子老人家所說的王者風範、浩然正氣、捨我其誰啊。您知道您能教出這樣兒子,論外貌、論韜略、論武藝、論氣魄、論胸懷全都堪稱鳳毛麟角啊,您說您多自豪、多榮耀、多幸福啊?”
宜妃很高興很興奮,可還是塊老薑,點頭說,“本宮的兒子自是好的,不過你既不喜歡他們,就遠着點,讓他們難受,本宮饒不了你。”
“是,娘娘。”
我們這番溝通,不太成功,可也讓沒讓我捱了板子,丟了命,我總算是長出一口氣,宜妃身上,我做什麼都沒用,只要讓她覺得威脅到她的兒子,我怎麼都得受牽累。既然我防不了,就等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琴聲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