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糊弄”太子
老四能來,太子能來,我就想老九怎麼就不來呢?結果盼來的卻是老八的長隨順子,他先是一本正經地給十二請安,又說:“八爺求十二爺解一副棋局,八爺爲這事着惱極了,好歹還請十二爺幫忙。”然後就神經兮兮地對我見禮,後來我反應過來了,敢情是有話單獨對我說,仙人十二其實也看出來了,就是不知今天怎麼了,學會逗人玩了。故意不走,又問了順子好些有的沒的話,我看了倒也好玩,收到順子的求救眼神,又磨蹭了一會才向十二發出求救信號,十二笑笑就找藉口出去了。
何順好歹是找到機會了,我先問,“順子,什麼急事啊?八哥叫你來的?”
“姑娘,八爺有急事問姑娘呢。這兒方便吧?”
“你說。”
“八爺要我問,爲什麼太子這段老是調查姑娘,叫我來看看姑娘有事嗎。”
我想了想說,“我沒事,太子也來過這裡,並沒有爲難我,看來以後也不會了。你就說姑娘我叫他放心,我自有相處的辦法,不會有事的,叫他相信本姑娘的能力。至於調查嗎,叫八爺看着辦,也不必花時間理他,一靜制一動,只要有事趕來相救就好了。”我之所以這樣說,是不想把囑託老四的事另託他人,也不想老八起了懷疑。
“那行,我看着姑娘的氣色也是不錯,這就回去回爺了。”
“等等,你就沒帶九爺的信來?”
他好像很爲難,看來這裡沒老九的事。“那九爺最近都在幹什麼?”
“九爺啊,奴才不知道忙什麼,這幾天並不常來找我家爺的。”
這可能嗎?我可不相信,老九跟老八得穿一條褲子,怎麼能不在一起,不相見呢?
“順子,耽誤你一會,我問你,你九爺——,算了,你也不是他長隨,走吧,要不八哥該着急了。謝謝你了。”
“哎,別客氣,姑娘,您保重啊。”
這小子一溜煙走了,小太監怎麼都這麼又勤快又能跑啊?還都是一些開朗活潑的好人。不過,此刻我心裡多少有點懷疑老九在幹嘛呢?不過不至於出軌吧?難道是有什麼花魁名妓之類的?哼,要是那樣,我就揮利劍斬情絲,重新過獨身的生活。可是老八都知道太子的事了,老九怎麼不知道啊?老八可別發現我和老四的那個秘密啊。今天老八也是一片好心,我該感激他的。
以後幾天裡太子竟然成了常客,連十二都問我,“太子怎麼就轉了性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我笑笑低聲說,“我啊,我有——迷藥,是我的法寶,專迷了他的心智,所以他就俯首帖耳了。但我沒給你用,你是仙人不說,你對我還挺好的。這迷藥啊,只對壞心眼的人有用。”
十二有時也很好玩,這會他就說,“哦,迷藥啊?要不也給我用用,我想知道那是什麼味道,還真有點餓了。”
“真的要啊,它不解餓的。而且我用了一年時間就弄了那麼一點點,太子都吃掉了。不過,別擔心,我還有一招,你聽我吩咐,我就給你下另一種迷藥。”
十二說好,快點。
“好,那你睜大開眼睛使勁看着我,用心看着我,不許轉眼珠,聽我說什麼,你就做。你現在感覺很溫暖,很舒服,就快睡着了,啊,天黑了,好睏啊,該睡一覺了……”我一邊說,一邊用一隻手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振幅越來越小,以前警校是有心理輔導課程的,催眠術我知道一點,但是還沒試過,更不精通了,今天就是玩玩。
誰知遇上十二這個心思澄澈的人,一點雜念都沒有,我反覆說睡啊,睡啊,他就漸漸意識模糊起來了。我一看還是算了吧,別真睡了,摔到了。“啊,這一覺好舒服啊,該醒了,鳥都叫起來了,太陽也出來了,咕咕咕,起來吧。”
十二竟然又悠悠睜眼,我問,“怎麼樣?什麼感覺啊?”
“哇,你真的會啊?”十二也這麼單純好騙啊。
“得了,我騙你的,因爲你這人特清透才成的。你要是老跟我嘟囔,該睡了,該睡了,我睡得更快,因爲比睡覺比吃飯我就是豬,比玩耍比機靈我是小猴子。”
等我在這裡的第九天老九終於來了,當然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來了,這麼多天都在忙什麼啊?不會又聽了誰的話,故意冷着我吧?”
我仔細看他的樣子,老九看起來很興奮,這個一般不會是移情別戀該有的表情,“容兒,我哪敢啊?我這些日子天天忙着給你弄好東西去了,你瞧!”
他遞過來一樣東西,我一看是幾顆晶瑩玉潤的一般大小卻不同顏色的珠子做成的手串,最出奇的還是每一顆珠子上刻有一個字,我正在仔細看着,老九一邊解釋起來,“容兒,這可是我跑了好多地方纔弄來的,最重要的是還有得道高僧給開了光,當然,還有每一個字都是我親手刻的。幹着活可把我折騰壞了,還怕弄壞了寶貝,還怕字體不好看,還要均勻有力,我也好好學了幾天呢。怎麼樣,執容之手,與禟偕老?”
執容之手,與禟偕老?改得彆扭,不過是他的心意啊,“這個真漂亮啊,謝謝。原來這八九天你就在忙這個啊,怪不得不見蹤影啊?”
“你也知道是這麼多天了?看來是想我了?”
“是啊,想你了,我還想小魏子了呢!”
“容兒,這麼好的禮物之外,還有一個好消息,皇阿瑪說等太后的壽誕一過就準備去承德避暑了。”
“真的啊?太好了,可是我這身份能去上嗎?”
“我看能,沒事,我們一大羣人都會幫你說話的。”
“太好了,我就作爲十七的宮女陪着去就行,對了,溫恪是不是會去啊?”
“應該會,也許她就要嫁給哪個蒙古王子呢?她也是逃不了那種命運的,如果你這段發現皇阿瑪對她的賞賜特別多,那就一準是了。”
老九這麼說,說明他心裡也是覺得悲哀的,我就更不用說了,溫恪的婚姻短暫,生命也要消失了,好像是婚後一年多就去了的。怎麼辦?我有可能阻止嗎?根本沒有,抗旨不可能,而且誰逃得過命運和歷史啊。我的溫恪!我難道就這樣看着你去嗎?當然還有未來的胤禟他們,算了,也許我就死在大家之前呢?要是這樣,反倒好了。誰活在最後一個沒準最痛苦!
老九和我都沉默了一會,看我的神色哀慼,就說,“最近老十可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我當然會問怎麼了。
“他啊,家裡的阿巴亥又和他鬧上了。”
“惡婦是這個名字,真是沒有女人味,她怎麼鬧的?你說說,我想辦法治她,也該提上日程了,我以前就放出話了,要不行動,她還當我陸從容是擺設、紙老虎呢?況且是大哥的事,我早就該管管了。對了,她還敢對你進行策反?我就一起報仇好了。”
“要說她啊,按說也是蒙古王公的公主,應該很有見識才對,結果卻這麼蠻橫霸道。老十的性子也不是管不了她,只是覺得她是嫡福晉,給了她足夠的面子,結果她就變本加厲起來,以爲老十好欺負,倒越發試着上臉了。”
“具體點,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這麼一個人,你怎麼就聽她的話擺佈了,連我都敢扎筏子?你先說這事。”
“容兒,怎麼還揪着那事啊?當初我不是有點灰心失意的嗎?這才叫她鑽了空子的,絕對沒有下次。要說這個女人落到我手裡,我就收拾得她服服帖帖的。”
“說什麼呢?落到你手裡,你還想要她這樣的啊?你到底什麼心態啊?想多要一個女人享受呢,還是想收拾一個女人顯威風?”
“容兒,我就是說說。”
“說也不行。況且這兩個心態都不對啊,都說明你還想要女人!”
“不是_”
“行了,等着到時候我就收拾得你服服帖帖的吧。快說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啊長得倒是還行,就是太橫,從來沒有好臉色。而且老十說她馭下太嚴,爲人太刻薄,管錢可是很精打細算。最主要的是對老十的其他福晉侍妾太狠毒。”
“哦?她很善妒?”
“不只是善妒,還耍手段,老十說他雖然沒有證據,可是看情形,很可能害一個侍妾小產了。”
唉,老十也有很多老婆,其實善妒倒正常,只是用手段害人就有點過分了,怎麼也是一條生命啊。
“可大哥也不是那麼溫順的人啊?怎麼就縱她這樣了?”
“老十開始是敬着她的身份,畢竟也是大家出身,後來管了幾次,可是等老十不在,她還是稱王稱霸的,更何況她還很有些武藝。有一次差點動起手來,可偏巧叫皇阿瑪知道了訓了一頓,就只說老十性子莽撞,不知道好好理家,娶了老婆還胡鬧。結果老十就蔫頭耷腦回家了,她一看倒是越發仗着膽子胡爲起來了。老十那性子就不愛用心費力的,後來一生氣乾脆就不理她,也不管她了,她倒覺得是老十害怕他了。這兩天兩人正鬧得兇呢,老十要想伸手,這惡婦竟然口口聲聲說老十謀害嫡妻,呼天喊地弄來一羣下人看着,老十覺得大家看笑話不好,就賭氣到八哥那裡喝酒。可茗藍也罵他不爭氣,他就越發沒趣起來,連八哥也勸不好了。”
我聽了,不爲別的,敢給我大哥氣受,就不行。至於老十有沒有錯處,該不該專心一點,以後我再說,我還沒有改造阿哥們都踐行一夫一妻制的能力。
“既然是如此惡婦,跟她講理也沒意思了,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我打她一頓,給她個警告的好。”
“那怎麼行?要是老十打了也就罷了,如果你出面,這事可就大了。”
“沒事,我有辦法了,我暗中來辦。”我忽然想起了耍賴李衛最行了,哪天等我出去了,我倆聯手背後黑這福晉一把,整治整治她,給我大哥出氣。
老九看我的樣子就告訴我辦事得有點譜,別又鬧得他不消停了。我就說沒事,我有有分寸的人看着。他還以爲說的是他呢。
等老九走了,太子接連來了好幾次,開始時也老是想着套我的話,可是後來漸漸就想着吃和玩了。首先我弄了好多好吃的犒勞自己,其次我因爲十二無聊,就弄了些跳棋啊,撲克啊來玩。結果太子三十歲的人了,竟然不學無術,就喜歡這些新鮮的東西,這下子他來這裡倒是真心的了。
太子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和善了,最後說,他決定跟他皇阿瑪提,減免我的“刑期”,我說不用,我現在照樣玩得好,還是就在這裡吧,只要政策寬鬆就可以了。
結果太子後來請示了老康,指示說要緊急籌備太后的生辰,要我們快點練習節目,還說我也不宜就這樣被放出來,既然十二這裡離蘇嘛拉姑也還遠,就都在這裡聚集吧。
太子竟然也積極參與,因爲他發現我這裡總是有好吃的,有好玩的,還有笑聲歡鬧,我想太子也開始變正常了,他也需要朋友、親情和溝通了。這就是一個進步啊,其餘的等到一廢自然會逐漸解決的。
這天連溫恪和茗藍也來了,我見了她們就端莊見禮,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茗藍就過來要跟我廝鬧,我就說,“八福晉,您可別把我教壞了。您不拘禮數,那是爽朗;如今我可是受了佛祖點化,一心向佛,舉止行爲自然與往日不同了。”
茗藍可不信,“你個潑皮破落戶,在我面前還拿捏起來了,看我不揭穿你的狐狸尾巴。啊,不對,叫我揪出你的猴尾巴來。”說着她就上來追我跑。
我幾番躲閃,溫恪也來幫我的忙,最後還是扭在一起,笑作了一團。後來說起來正事,我就想讓她們來獻藝,弄一個舞蹈祝壽。兩人都是有些造詣的,倒也不謙讓。問題是是什麼舞蹈好,難道是“千手觀音”?主題倒是很適合,就是場面太大,況且我也記不住全過程,後來就找來朝裡的樂師舞姬來參詳,把我能想起來的,能說明白的都跟他們溝通,然後由樂師舞姬來重新編舞,把現代版的創意用上就好,於是就把溫恪和茗藍都叫上了,特意在編舞上安排了兩個領舞者。
寬怡院旁邊的十二小院於是就成了太后壽宴籌委會辦公地點了。而十三來的時候我決定和他一起合唱兩首歌,《鐵血丹心》之《依稀往夢》和《好人好夢》。十三卻說想和老四一起表演一個,我就說替他們想想。
還有一些清穿經典,比如合唱的《精忠報國》《相親相愛一家人》《同一首歌》,當然部分歌詞得做改編。考慮到十八的加入,我還教他們配合唱起《寧夏》和《讓我們蕩起雙槳》。
又考慮到太子的身份,我想在合唱時叫他做指揮,一定很有說服力。可是試了一試,他竟然音域廣闊,倒是個能唱的。那麼誰指揮較好呢,得找個適合的,要不就找個——反差大的,那就只有老四了,我想了想真是要樂了,老四那副冷臉指揮,大家也許會凍着。可是要是大家一看他的冷臉,也許會樂也說不定啊。想到捉弄老四我就高興,決定就由十三去說,好歹是搬是騙,把他弄來,然後大家合力說服他,不行就扣太后皇上的帽子,他必然依的。
壽誕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