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道:“吻我,我告訴你。 ”
下脣被她咬的有幾分發白,這位從小被教的很好的華曦公主,根本找不到更惡毒的話來罵眼前的男子,瞪着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混蛋!”
那人燦然一笑,眉眼彎彎,桃花眼甚是迷人。
姜珞胭扭過頭,真是白瞎了那一雙好看的眼睛。
“再等等,等找個地方安生下來,我再告訴你,你未來的夫君的身份。”他在她耳畔溫聲道,幾分魅惑的低磁,是姜珞胭也忍不住心尖微顫。
不再逗她了,那人直接摟着她,踏入了北漠之地。
軍營內,容澈回來的時候,墨修已經被送到了瀾關內,百里清幽與十幾名軍醫一同救治,血止住了,箭也拔出來了,只是情況不太樂觀,一時間氣氛都有幾分沉重。
看見容澈回來,百里清幽揮退了那些軍醫,問道:“人呢?”
容澈頹廢地搖搖頭,“找不到。”
百里清幽目光暗了幾分,面對這樣的情況,這位一向運籌帷幄的百里丞相也是不知所措,墨修重傷昏迷,姜珞胭又下落不明,瀾關與俑關的戰事還未平息,天聖與古蒼開戰在即,所有的事一下子都涌了過來,讓這位一向好脾氣的丞相也忍不住摔了桌子。
容澈看他這副陰沉的樣子,心也能理解,只是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只好轉移話題,忙問道::“帝君怎麼樣了?”
稍稍平復內心的波動,百里清幽道:“暫時無憂,可以說他很幸運,那隻箭剛好側過了心房,可是偏偏穿過了次的傷口……你也知道,除了宸妃在宮的那段時間,墨修根本沒好好養着傷,這下子新傷舊傷,我只能保住他的命,能不能醒,還是未知數……”
“怎麼會這樣?”容澈臉色大變,“你不是自稱是玉璣道長的關門弟子嗎?這點小傷你也治不好?”
百里清幽冷哼,“小傷?若動作再慢一步,這會墨修已經死了。”
容澈猛地後退兩步,臉色慘白,“怎麼會這樣?”
“軍營到底條件簡陋,我沒辦法對墨修進行下一步的救治,況且我也不能確定,墨修求生的意志,到底有多大……”
容澈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百里清幽深呼吸一口氣,“沒錯,墨修幫宸妃擋那一箭,多少還是存了幾分死的心思……他以爲他們之間的仇怨,只要他死了能解決了,所以……”
“他不能死!”容澈低吼出聲,眼裡帶着幾分決絕,“他是天聖的信仰,他怎麼能這樣死去?”
“我會極力救他的,只是……只是你必須儘快找到宸妃,我不確定,如果他醒了,知道她又失蹤了,會不會……”
“我馬去。”
百里清幽看着容澈迅速離開,這次連暗衛都帶了,轉頭看着還在昏迷的墨修,眸色有幾分沉重,他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但是臉色卻是十分慘白,眼窩深陷,墨發凌亂,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哪裡還有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那一箭若是落在姜珞胭身,她必死無疑,要不是墨修內力深厚,只怕他也活不下來,他現在只希望,姜珞胭能回來,只要有她在,他相信,墨修一定能撐過去的。
北漠說是一片沙漠,倒不如說是沙漠裡的部落,這裡分居着是邊關的一些蠻人,或者是一些無處可去的亡命之徒,他們個個都長得十分粗礦,嗓門很大,而且身材彪壯,他們並不像京城裡的人一樣,家家戶戶沿着一條街排下去,也沒有酒樓茶館,只有零星的幾間簡陋的客棧,蠻人十分不講理,來往的客商與他們做生意都要十分圓滑,因爲北漠裡好東西真的很多,但是大部分都被住在北漠裡的蠻人掌控着,只要有陌生人突然侵入他們的領土,他們便會十分殘忍地驅逐甚至殺害。
一踏進這裡,那人把她放了下來,但是卻沒有放開她,緊緊地拉着她的手,美曰其名生怕她走丟了,實際不過是怕她跑了。
不過姜珞胭這可冤枉他了,他不怕她跑,她是跑了他也能追回來,他只是單純的……想吃她豆腐罷了。
姜珞胭跟在他後面,看着一望無際的沙漠,不由得想起周陽與她說的,北漠裡的居民大多都是靠着來往貿易生活,北漠裡的寶貝很多,珍珠寶石瑪瑙,還有各種各樣的古董,只是這裡的人不好相處,說難聽了是凶神惡煞,周叔曾說,這裡的人最是野蠻,他們剛開始的時候與蠻人做交易,錢給了,貨都沒拿到,還險些送了命,姜珞胭被北漠還是存了幾分害怕的。
“怎麼?害怕?”揶揄地看了她一眼,那人輕笑道。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的笑聲,尾音帶着幾分低低的暗啞,似乎喝了醇酒一樣,十分有味道。
姜珞胭不得不承認,她也是極喜歡這樣的聲音的,只是面還要做出一片冷漠:“你想把我帶去大禹?”
微微斂眉,眼裡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
“走吧,要走過這一片沙漠,也要十幾天呢。”
他又要牽她的手,實在捨不得手裡那溫軟的觸感,姜珞胭卻背過去,瞪着他:“我自己走。”她是單純,又不是傻,這混蛋拉拉了,還時不時地按兩下,這麼明顯的吃豆腐,她能看不出來?
微微挑眉,“你確定?”
姜珞胭別過眼去,那倔強的小模樣說明了一切。
“行,有骨氣。”這句話聽不出是讚賞還是什麼,他率先提步走了去。
姜珞胭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定是走出很遠了,都看不見那大片的戈壁了,也不知道墨修怎麼樣了,有百里清幽在,應該會沒事的……
身子突然被一扯,姜珞胭一個不穩,被他拉了過去,一下子跌在他的懷,他身淡淡的竹香沁人心脾,十分好聞。
“這麼迫不及待,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