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的父親因爲犯了事,寫辱罵帝君,全家落獄,男子發配邊疆,女子淪爲軍妓,她和她姐姐被送到這裡,也是像現在這樣,她姐姐因爲長相出衆,當晚被人抓走了,她在帳篷前哭着喊着,卻只換來那些粗暴的士兵一頓毒打,第二天,她姐姐也沒有回來,直到晚,才眼睜睜看着那些士兵拖着姐姐的屍體路過帳篷,她一張青黑的臉,衣不蔽體,身還有勒痕還傷口,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
她突然能感受得到朵微的擔憂與絕望,尤其是在看到姐姐那樣悲慘地死去的時候,好像這個世界只剩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忍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
朵微沉浸在痛苦之,看着姜珞胭被人拉走卻無能爲力。
一隻手搭她的肩,朵微一愣,回頭對看見徐夢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只聽她輕聲道:“我幫你。”
那兩個婆子拖着姜珞胭往主帳那邊走,任姜珞胭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掙開她們。
“進去。”兩人大力一推,把姜珞胭推了進去。
“誒……”姜珞胭還沒說什麼,她們離開了,只留下門口的士兵守着。
姜珞胭看着這空蕩蕩的主帳內,還殘留着陌生人的氣息,讓她感到不安,生怕別人發現,她把匕首綁在她的腳側,可是眼下顧不得她多想了,她直接拿出匕首,放在枕頭下面,神情有幾分緊張。
天色漸黑,蕭延呆在浴桶內,享受着徐夢給他搓背,起姜佩兒那輕重不一的手法,徐夢更顯得要嫺熟一些,讓她按着按着,蕭延覺得自己都快睡着了。
“將軍,還可以嗎?”徐夢伏在他耳邊輕聲道。
蕭延沉沉地應了一聲,“繼續。”
徐夢眼珠子一轉,拿起一旁的酒瓶,把袖的藥粉到了進去,晃了兩下,倒了一杯,遞給蕭延。
“將軍喝口酒解解渴,我這繼續幫將軍按着。”
蕭延想也沒想接過了,一飲而盡,又把空酒杯遞還給徐夢。
徐夢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姜佩兒是在入夜的時候纔有了意識,睜眼便看見一名士兵正在自己身,似乎回到那在天聖帝宮的那一日,一個接着一個,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那樣的噩夢,她一輩子都不想再想起。
“醒了?”那名士兵笑着,“正好,醒了纔有興致。”
那名士兵更加用力了,姜佩兒只覺得渾身似乎都被拆散了一樣,許久才結束下來,昏暗的屋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空氣的氣息讓她作嘔。
強撐着身子坐起來,姜佩兒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心裡的仇恨漸漸被放大,眼裡的瘋狂幾乎要淹沒了她。
她的手死死扣着地破碎的衣裳,那張扭曲的面容,帶着滔天的恨意與怨毒。
華曦,蕭延,這一切都是拜他們所賜,她絕不會放過他們的,絕對不會的。
重重地放下梳子,姜佩兒起身走了出去。
這時剛入夜,除了巡夜的士兵,其他人要麼去玩,要麼在帳喝酒,沒人注意到她,算注意到了,也沒有多想。
姜佩兒一路無阻地到了城門口,手還提着一罈酒,城牆之守着十幾位士兵,蕭延手底下的士兵也沒見多麼盡職盡責,時不時地向外望一眼,見沒事,又蹲下來跟着大傢伙一起喝酒吃肉。
“哎喲我去,我聽胡八那小子說,他們今天玩了那個叫姜佩兒的,嘖嘖嘖,那滋味簡直不得了。”
“什麼?姜佩兒不是蕭將軍最寵愛的女人嗎?他們不要命了?”
“你還不知道呢,將軍早嫌棄她了,今日把她送給了孫副將,那可是很多人看見的。”
“嘿是嘛,那有時間我也去玩玩。”
聽着他們對她的意淫,姜佩兒心冷笑,看你們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掛魅惑的笑容走去,道:“幾位大哥,是在說我嗎?”
那幾人瞪大眼睛,看着姜佩兒走近他們。
“靠,說誰來誰。”一名士兵抹了抹口水,目光一直盯着她。
另一人更是大膽了,直接把姜佩兒拉了過來,在她身摸了一把:“美人兒是來陪我們的?”
“老子先來。”一人迫不及待地要撲去,姜佩兒伸手抵住他。
“別急嘛。”眼波流轉,朝他們放了個電眼,頓時個個都醉了,要是能和這樣的女人**一番,死了都願意啊。
姜佩兒拿起自己帶來的酒,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一碗,“我是來陪各位大哥喝酒的,其他的事,等喝完再說。”
“喝,喝。”士兵們如狼一樣的目光盯着她,好像怕她跑了一樣,又好像隨時都會撲去一樣。
姜佩兒看着他們一飲而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小美人兒,快來吧。”
一名士兵把她一抱,壓倒在地,要行事,突然身子一抽,猛地向後倒去。
其餘幾個哈哈大笑:“慫蛋,不會關鍵時刻不行了吧……”
正說着,接連又有幾個倒了下去。
直到最後也昏睡過去,還不清楚怎麼回事。
姜佩兒攏了攏自己身的衣裳,色字頭一把刀,在這邊關,來來往往什麼沒有,要不是她沒有足夠的錢買毒藥,他們現在不只是昏睡了。
那張臉在夜裡映着火光,明滅不清,卻顯得十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