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荀蹙眉,“之前我帶珞胭回大禹,與這位金樓閣主有過一面之緣,他也曾提出要與我合作,助我奪得皇位。 ”
姜亦寒一驚,“這事你怎麼沒跟我提過?”
“我都拒絕了,也沒什麼值得說的。”
宿梵搖搖頭,說道:“還好你拒絕了,這位金樓閣主十分神秘,我曾多次想要探查他,卻一直無從下手,而且他曾多次修於我,言語間都有示好之意。”
“姨父與他見過?”姜亦寒問。
“未曾。”
“那他可曾說過,要與姨父合作何事?”
“金樓閣主十分謹慎,不曾透漏半分。”宿梵沉默一會,接着道:“不過有一件事,如今的金樓閣主,並不是當初創建金樓的人,然而怪的是,金樓下所有人都不知道,金樓已經易主了。”
殷荀與姜亦寒皆是一愣,“怎麼會這樣?”
“這件事我已經讓宿燁去查了,不管他意欲何爲,我們總該防着便是,不想與他牽扯,但也不能稀裡糊塗地任人算計。”
殷荀擰眉,“宿燁?那小子能行嗎?”
聽到他懷疑的發問,宿梵不怒反笑,向來嚴肅的臉有了淺淺的笑容,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小子雖然武功不行,但是探查的本事卻是精通,太子不用擔心。”
突然想起了什麼,宿梵又拿出了一封信,遞給殷荀。
“這是我的手下從大禹送來的,大禹皇帝突然病重,皇后已經代爲臨朝大半月了。”
殷荀粗粗掃過幾眼,有些疑惑地皺眉:“我們出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病了?”
姜亦寒倒是能理解:“皇的身體一向不好,原本養着便還行,你這一走,所有的朝事都積壓在他身,應該是勞累過度……有皇后娘娘在身邊,我父親他們也在,不會有事的。”
把信一收,殷荀輕輕一嘆:“但願吧。”
不知爲何,他的心裡總隱隱覺得不安。
姜珞胭他們是在傍晚時分纔到皇宮,與趙玉笙分開之後,便朝着長樂宮走去,只是才走進庭院,便看見雲姑姑與一幫宮人們都站在外面,一臉驚慌擔憂,看見姜珞胭回來,雲姑姑忙迎了去。
“主子。”
“雲姑姑?怎麼了?怎麼都站在這裡?”姜珞胭看了看,又問道:“凌兒呢?”
雲姑姑急得咬牙:“主子,午你們剛走不久,帝君來了,與小主子碰面了。”
“什麼?”姜珞胭瞪大雙眼,“你們怎麼不攔着?”
她要衝進去看墨凌,雲姑姑卻把她一攔,急切道:“主子,小主子不在裡面,帝君派人過來,把小主子接去容光殿了。”
容光殿內,往日十分冷清的宮殿,這會聚集了一幫宮女,手忙腳亂的,好不熱鬧。
孟諸瞅着在牀哭個不停的墨凌,那張小臉實在太讓他幻滅了。
“帝君,這……”孟諸轉過身想問墨修,卻見他站在一堆嬰兒衣面前,神色猶如在糾結要攻打哪個國家一樣凝重,實際不過是在選衣裳。
宮女走了過來,朝帝君福禮,顫抖着身子道:“帝君,小皇子實在哭得厲害,奴婢們沒辦法……”
墨修沒說話,最後還是隨便挑了一件,走到牀邊。
孟諸斥了那宮女一句:“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不趕緊下去。”
揮退了那些手忙腳亂的宮女,墨修這會在牀前坐下,看着自己明黃色的牀那一灘水漬,眉心跳了兩下,有些無奈地扶額。
趕跑了那些笨手笨腳的宮女,孟諸正想向墨修請示要不要再去找一些宮人過來,一擡頭,這位老總管也是愣住了。
只見墨修坐在牀,小心翼翼地幫墨凌褪去衣裳,用他自己的衣裳把光溜溜的墨凌給包起來,墨色的衣袍,完全把那個小小的身子裹在其,卻是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沒有溼衣服黏在身,墨凌的哭聲也緩了下來,仍然還是抽抽搭搭的,鼻涕泡泡都出來了,墨修十分嫌棄地用帕子幫他擦去,擦完直接丟掉了。
抖了抖他選的衣裳,墨修一擰眉,隨便拿的,怎麼拿了一件紅色的,雖然小孩子穿紅色喜慶一些,看着有福氣,但是他是覺得,男孩子,該穿一些霸氣一些的衣裳,這如小姑娘穿的衣裳怎麼合適?
只是這會墨修也懶得喚了,春寒料峭,墨凌還光着呢。
把他放回牀,用衣袍包好,墨凌啃着手指,蹬着腿,十分好地看着墨修。
墨修眉頭緊鎖,看着這件小小的衣裳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孟諸看不過去了,前道:“帝君,要不然還是讓宮人吧。”大不了找一些年紀較大的姑姑,照顧孩子也有經驗一些。
“不用,孤可以。”
墨修頭都不擡,仔細地研究,拿着裡衣,幫着墨凌套,發現穿反了,又褪下來重新穿去,那樣有些不耐煩又不勝其煩的模樣,看得孟諸又驚又喜的。
姜珞胭匆匆趕到這邊的時候,看見墨修俯身幫墨凌穿着衣裳,那側臉如神邸一般丰神俊逸,俊美邪魅,可是那般寧和的樣子,卻又讓人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躺在牀的墨凌,竟然也安分地躺着任他折騰,伸出小手去抓他垂下來的頭髮,揪得墨修有些疼,卻沒有扯開他。
姜珞胭靜靜地看着,方纔的慌張消失殆盡,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嘴角竟也泛起了點點笑意。
孟諸扭頭看見她,驚訝地剛想開口,姜珞胭示意他不要開口,孟諸轉頭看了墨修一眼,靜悄悄地退了下去。
衣服是勉強穿好了,雖然歪歪扭扭的,看着有些怪,不過墨修卻很滿意,第一次做便做得如此好,定然沒有一個能得他。
只是看着墨凌光着的下身,墨修又糾結了。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剛纔幫他脫衣裳的時候,似乎還要套一件尿兜的,那東西要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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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這塊厚實卻輕巧的布,墨修着實不知該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