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秦語蝶惱怒地跺跺腳,秦暮羽現在能耐了,從前在她面前溫順地跟綿羊一樣,沒想到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去不去,那你們陪本公主出去逛逛吧。”難得能出來一趟,秦語蝶還不想這樣回去,萬一下一次秦暮羽不讓她出來了呢?
兩位侍女沒有說什麼,盡職地跟在她身邊,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她們本是秦暮羽安插在秦語蝶身邊的人,皇后以爲她們靠得住,便讓她們跟着來到天聖,還給秦語蝶派了幾個暗衛,只是她肯定沒想到,那些暗衛,早在死在了秦暮羽的劍下。
天行城很是熱鬧,亦是繁華,白日裡都是絡繹不絕的行人,到處宣喝的叫賣聲,還有茶樓裡傳出來的絲樂聲,秦語蝶沒有坐馬車出來,身後帶着兩名侍女,穿着華貴,一下子吸引了行人的眼球,只是沒人敢去調戲,從皇城方向出來的女子,能是普通人嗎?
秦語蝶想得簡單,街人這麼多,她找個機會溜回去,她們還能抓住自己不成?只是沒想到,倒是在前面見到了熟人。
藍月正在傾城齋內挑選首飾,過兩日是容老夫人的大壽,她還想着能吸引容澈呢。
秦語蝶走進去,說道:“這不是寧貴妃的妹妹嗎?叫什麼來着……”
藍月聽見有人在說自己,轉頭,便看見了秦語蝶那張高傲的臉,不由得皺皺眉,但還是周全地行了禮:“公主殿下萬安。”
秦語蝶瞧着她那清婉秀麗的容顏,不屑地哼一聲,“你可你姐姐好多了。”
藍月抿脣,不語,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秦語蝶,前段時間她與寧貴妃打架的事她略有耳聞,自然對她不會有什麼好印象。
“公主這是出來逛街?”
“那是庶民做的事。”勤於得高傲地說道,“本公主要什麼,自然有人親自送來。”
藍月心冷笑,在天聖還敢這麼猖狂,要不是頂着一國公主的身份,她秦語蝶早不知死幾回了。
“那臣女便不打擾公主殿下了。”藍月福身要離開,秦語蝶卻叫住她。
“等一下,你這是要回府?”
藍月不想與她多做糾纏,但還是耐着性子說道:“臣女奉家母的命令進宮看望寧貴妃,耽擱不得,臣女先行一步。”
“你要進宮?”秦語蝶眼前一亮,身後的侍女暗道不好。
“公主可還有事?”藍月不着痕跡地皺皺眉。
“本公主也要進宮,便與你同行好了。”秦語蝶正愁沒辦法進宮呢,這下好了,有藍月陪着,諒那些侍女也不敢造次。
“公主殿下千金之軀,臣女不敢與公主同行。”藍月這是委婉地拒絕,她實在是不想與她糾纏,這位長風太過傲慢無理,莊太師家的二小姐更甚。
“本公主給你這個榮幸。”
“公主殿下……”侍女輕聲喚着,暗含了警告,秦語蝶恍若未聞,能進宮,能接近墨修,她還用得着受她們的氣。
藍月總算知道了什麼叫不要臉,看着秦語蝶一個人霸佔了大部分的馬車,還十分嫌棄國公府的馬車太過寒酸,藍月儘量忍着把她扔下去的衝動。
總算,秦語蝶也不挑刺了,正經地說着,看着一旁安靜的藍月,不禁開口說道:“同樣一個母親生的,怎麼你如此寧靜,你姐姐卻是那麼潑辣。”
藍月皺眉,“公主慎言。”
“長得似乎也你姐姐好看呢……不過也是,你姐姐那張臉都花了,怎麼能跟你?”
秦語蝶這只是單純地沒話找話,藍月被人誇了,心情卻不怎麼好,寧貴妃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是她是她的妹妹,有時候也是怵她,這會秦語蝶的話,聽在藍月耳裡,像在挑撥離間一樣。
“寧貴妃很好,用不着公主操心。”
“本公主操心她做什麼?”秦語蝶白了藍月一眼,接着說道:“不過你姐姐也實在太蠢了,被人害了,整日躲在宮裡不出來,倒是讓那姜珞胭撿了便宜。”
“你說什麼?”藍月突然聽到了那個名字,身子一僵,“姜珞胭?”
秦語蝶皺皺鼻子,“是啊,姜珞胭,怎麼了?”
“你怎麼會認識姜珞胭?”
“你這話問得稀,她是你們天聖帝君最寵愛的宸婕妤,本公主能不認得她……哦不對,她現在好像是宸容華了……”
“宸容華?”藍月心震驚,消失了那麼久的姜珞胭,竟然是天聖後宮裡最受寵的宸容華?那麼容澈呢?她知道他一直在找姜珞胭,那他可知道,姜珞胭變成了帝君的女人?
藍月起先是震驚,隨後又是竊喜,姜珞胭都已經入了後宮,自然不可能再與容澈有牽扯,那麼她不有機會了?
秦語蝶看着藍月突然安靜下來,只是那雙眸子轉啊轉的,一看是在憋着壞水,嘴巴一瞥,也不說話了,世家的貴女,永遠是一個德行。
帝宮便在眼前了,照理盤查之後,兩人下了馬車,便在宮門口分開了,一個往後宮而去,一個往容光殿過去。
“公主殿下,我們還是快回去,太子殿下知道了只怕不好。”侍女們有極力勸着,在這帝宮內,她們也不能造次讓旁人說了閒話,方纔顧着藍月在場,她們沒把秦語蝶拖走已經是給她面子了。
“他不讓我來,我自然有辦法來。”秦語蝶瞪了她們一眼,“不想跟,回去,兩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被她這樣罵,侍女也不生氣,儘量恭敬實則威脅說道:“公主若是不怕再被殿下軟禁,公主大可進去。”
“真當本公主不敢嗎?”秦語蝶下巴一擡,大步往着容光殿走去,這是她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只是還未到容光殿,秦語蝶便看見了墨修。
今早的事讓他大發雷霆,索性也不呆在御房了,也懶得去容光殿,還不如去長樂殿,看珞胭,總看那些枯燥無味的摺子好。
秦語蝶擺脫侍女,悄然走前,躲在假山後,看着迎面走來的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