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次只是警告

齊鴻雁冷笑一聲,道:“警告而已?他們現在可都在急診室裡邊躺着。而且,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你準備怎麼處理?還按老方法來嗎?”

那人喝了口桌子上的酒,悠然道:“我做事情,有我的風格!如果我讓他們都活着離開的話,那鬼廟還能叫鬼廟嗎?所以,必須得有人死!只有這樣,才能讓人們害怕!才能讓鬼廟的傳說繼續下去!”

趙麻寨村之內。

楊佛的家中,楊佛的妻子郭翠蘭對楊佛道:“我看咱還是搬家吧,畢竟這些人在咱家住過!要不然沾了髒東西,我們也要跟着倒黴的!”

楊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妻子碰了下胳膊,纔回過神來,說:“好吧,搬家!明天就搬!”

晚上八點整,懷仁縣公安局接到了趙麻寨一位村民的報案——村頭的大樹上,再次出現了一個死者。

村頭的兩顆大樹,已經再次被警方圍了了起來——上次楊正義的案子還沒有告破,這次又出現了一個死者,而且比起楊正義,這個死者看起來更加恐怖,腦袋已經被獻血染紅,一直染滿了全身,要不是因爲冬天,血液凝固較快,恐怕地上都會滴滿血。

“惡鬼索命!絕對是惡鬼索命!”人羣之中,突然有一個老人叫道,“這些城裡人,根本什麼都不懂!”

這位老人剛說完,所有村民一下便嘈雜起來,一時之間,整個趙麻寨村,再次陷入了像十多年前一樣的恐慌之中……

懷仁縣人民醫院之內。

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一大羣醫生幾乎是同時走出了急診室。

師淑琦連忙站起來,問道:“大夫,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現在有沒有危險了?”

其中一位像是主治醫師級別的醫生開口道:“七位病人暫時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其實病人們都是吸入了過量的有毒氣體,應該是俗稱山埃毒的毒氣。我們先給幾人給吸入亞硝酸異戊酯,讓死者體內的毒氣得到中和。然後馬上給死者進行了內部器官的全面清洗,才把體內的毒素清楚了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由於吸入量太大,所以手術時間比較長。不過還好時間夠,總算是活了過來。幾位病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不過身體還有殘留毒素,所以不適合作太劇烈的運動。”

這位醫生剛說完,就見楊夜幾人被人用車子推了出來,張玲玲和師淑琦連忙跟着醫生,進入了楊夜他們所在的特護病房區內。

從殤城到懷仁縣裡辦案的總共有十個人,而現在,只剩下張玲玲和師淑琦這兩個女人,她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照顧眼前的這些病人……

……

2012年2月25日。早上七點整。

楊夜幾人已經逐漸恢復了身體,除了老牛因爲年齡太大,身子還稍微有點虛弱之外,其他人已經健康如前,基本沒有什麼大礙。

楊夜喝了口師淑琦給他倒好的雞骨湯,問道:“對了,你說華子沒事情,但是我怎麼這幾天一直沒見他?”

其他人聽了,也放下碗,盯着師淑琦,等待師淑琦回答,尤其是軍人,開口道:“我記得那小子在我們大家喪失意識之前,就被那個看門羅漢在後腦打了下,但是我過去的時候,那個羅漢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就像消失了一樣……按道理來說,氰化氫(山埃毒的學名)的毒氣也會通過皮膚和血液傳播的,那小子居然都沒事,命可真夠大的!”

師淑琦猶猶豫豫,最後還是不知不覺微微點了下頭,道:“華子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你什麼意思?!”火炮聽完,居然直接就跳下病牀,大聲道:“師醫生,你把話說明白點!”

一旁的張玲玲已經開始哭了起來,楊夜和其他人,已經在師淑琦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都閉上了眼睛,眼角都有一種很晶瑩的,幾乎很久都沒有過的東西,慢慢流了下來。

火炮跑到師淑琦面前,雙手用力按着師淑琦肩膀,把師淑琦按得生疼,大聲問道:“師醫生!你一定要說清楚,那小子到底怎麼了!你一定是在和我火炮開玩笑,是不是?!”

師淑琦的眼中,也已經泛出了淚水,她其實不想現在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但是她更不想讓他們在之後更加痛苦,所以仍是直接答道:“向天華,在22號晚上八點的時候,就被發現吊死在了趙麻寨村村頭的大樹上了……”

大家聽師淑琦說完,終於都哭出了聲音,火炮更是像個孩子一樣,直接坐到地上大哭了起來,嘴裡還在罵:“臭小子,還沒還我那一萬塊錢,就他媽的死了!我做夢都罵死你!”

楊夜努力仰着頭,好讓眼淚不至於掉下來。師淑琦不是重案一組的人,雖然也比較難過,但是卻體會不到在一起工作的重案一組的成員們現在的感受,重案一組的所有人,都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兄弟,就這麼走了一個,這幫鐵錚錚的漢子也終於留下了幾乎已經忘記的眼淚。

過了一會,楊夜突然道:“好了!不要哭了!我們這樣有什麼用?現在的關鍵,是我們快點恢復好身體,儘快抓到殺害華子的兇手!這樣,才能讓華子瞑目!”

衆人心中早已經有這樣的想法,軍人已經站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道:“頭兒!我們要怎麼做?”

師淑琦也站了起來,按住正準備起身的楊夜道:“楊夜,剛剛李局給我打電話過來,他讓我們回去,他說這邊的案子,不用我再查了。他已經把這案子申報到上邊,只要上級領導開完會,會再派其他人過來查,李局說只要你們的身體一恢復,就讓我們回去!”

楊夜聽師淑琦說完,看了看自己的這些同事們,然後對師淑琦道:“對不起,師醫生,我可能剛剛病好,沒聽到你剛剛說的話。”說完,用手推開師淑琦,穿好衣服,對重案一組的成員道:“這次的案子,雖然其實並不複雜,但是危險性可能會很好,所以我先在這裡說明,大家如果誰不想參與的話,現在就可以提出,我們是兄弟,絕對不會說什麼!”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默默地換好衣服,站到楊夜身邊,聽後楊夜的指令。

楊夜看了看衆人,開口對仍有些虛弱的老牛道:“老牛,你身體比較差,就先回去吧,你還有上大學的兒子,不要太拼命。”

老牛很感激得看了楊夜一眼,想說自己絕對不怕,但是卻還是吞了回去——他已經快五十的人了,再用不了幾年就退休了,老婆一直生病在牀,兒子上大學需要錢,所以絕對不能出事,道:“對不起了,頭兒,兄弟們,我真的不能出事!”

衆人點點頭——沒人會怪老牛,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楊夜看了眼楊惠,想讓她也跟老牛回去,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因爲只要她說出來,就會顯得他這個組長太過自私,但是畢竟自己就這一個妹妹,如果出事了,會讓自己一輩子都愧疚下去。

不過文強已經注意到楊夜的表情,說道:“我看,讓頭兒的妹妹也回去吧,畢竟她年齡還小,身手雖然還不錯,不過經歷太少,又是女孩子,留下來不太好吧?”說完和衆人使了個眼色。

楊夜很感激文強會說出自己說不出口的話。不過楊惠卻搖頭道:“我不走!我一定要留在這裡,我從小是哥哥帶大的,我的命本來就是哥哥給的,如果哥哥你出事了,我怎麼報答你?”

楊夜看着楊惠,楊惠的眼神非常認真,認真的讓楊夜想起了小時候,楊惠說要學詠春時候的那種眼神。楊夜知道,這種眼神的楊惠,誰說的話,都不會聽的,便笑了下,道:“好,我妹妹留下,以她的身手,絕對會能幫我們的大忙!老牛你現在就回去吧,如果李局問你關於我們的事情,你就說我們還準備留在這裡玩一會,過幾天才回去!”

師淑琦在一旁道:“你們這樣做,考慮過會有什麼後果嗎?你們這樣,是違反上級命令不說,如果再出了事情的話,恐怕沒人會幫你們了!”

楊夜轉過身,對師淑琦道:“師醫生,如果你想幫我們,就把關於楊正義和華子的卷宗都給我,幫我們演好這場戲!之後上邊如果追究下來,我會一個人承擔所有後果,我會說是我們脅迫你,你是迫不得已!”

師淑琦盯着楊夜看了一會,然後看了重案一組每個人一遍,點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們要答應我,如果有任何危險的話,要及時收手!”

“我答應!我也絕對不允許我的兄弟再出事!”楊夜道。

衆人正準備先去看華子,只見從病房外走進來一個小姑娘——正是齊鴻雁的女兒齊紫軒,她手裡捧着一大捧康乃馨,走到楊惠面前,雙手把康乃馨送到楊惠手中,說:“祝大姐和各位叔叔們身體健康,永遠平安!”

楊惠把康乃馨扔到牀上,說:“謝謝了!你還是把這話收回去吧,我們可受不起!你那老爸,估計八成現在恨得直咬牙呢!”楊惠心裡早就認定這件事情絕對和那個齊鴻雁有關係,之前就一直針對他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三天都過去了,居然連齊鴻雁一眼都沒看到。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他爲什麼不來?

楊夜碰了碰楊惠的胳膊,低聲說:“你幹什麼?就算她父親做的不對,和小姑娘也沒什麼關係,你不要把對上一代的不滿,發泄到什麼都不知道的下一代身上。何況,我們現在根本不確定齊鴻雁是好是壞……”

楊惠嘟囔了句:“反正我就是看不習慣那個齊鴻雁……”但是手卻把康乃馨又拿了起來,對眼睛已經泛着淚花的齊紫軒說:“謝謝小妹了!放心,姐姐和叔叔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福大命大,絕對比一些人死的晚!”言語之中仍是含沙射影。

齊紫軒向衆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對不起!對不起大家!”

“小妹妹,你沒什麼對不起的!”楊夜說,“這件事情又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能來看我們,我們就很高興了!”

齊紫軒咬着嘴脣,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仍只是說道:“對不起……”說完便轉身跑了。

懷仁縣公安局呈屍房之內。

楊夜等人看着躺在“盒子”中的華子,心情真是非常的複雜,前幾天還生龍活虎,動不動就愛開玩笑的華子,誰會想到他現在會躺在這個不屬於活人的地方。生命的無常,命運的捉弄,有的時候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師淑琦從包裡拿出一部手機和一個手錶,遞給楊夜,道:“這是華子身上算是遺物的東西了,不過都已經壞了……”

楊夜結果師淑琦遞過來的東西,把手錶拿了出來——這還是自己送給華子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今天又回到了自己這裡,成了華子留給大家的遺物。楊夜把那隻壞了的手錶裝到自己襯衣的左胸部位的上兜,然後把手機遞給張玲玲,讓她先保管好,然後開口對着華子道:“華子,我們大家來看你了,雖然我們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我們的精神永遠在一起,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兄弟!你現在暫時要在這裡待幾天,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把你帶回故鄉!讓你回家!”

衆人都沉默不語,對着已經沒有知覺的華子默哀了五分鐘,便和楊夜一起離開了公安局。

師淑琦道:“楊佛已經搬家了,所以你們也不可能再回趙麻寨了,我已經找了一個旅店,做過調查,雖然比較小,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卷宗,我之後就會給你送過去。”

師淑琦給楊夜等人找的這個旅店,與其說是旅店,不如說是一個小四合院。店主是看起來非常老實的兩位老年夫婦。

楊夜拿着師淑琦送來的卷宗,對師淑琦鞠了一躬,道:“謝謝你!我們一定會記住你對我們的幫助的!”

所有重案一組的同事們,也都對着師淑琦鞠了一躬,齊聲道:“謝謝師醫生!”團隊的凝聚力在楊夜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師淑琦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幫你們任何的忙,能不能破案,還得靠你們自己!這些卷宗,我已經看過一遍,而且我也檢查過最近兩位死者的屍體,卷宗記錄非常詳細,而且沒有任何問題。至於上邊……暫時王東紅似乎還不知道李局已經讓你們回去的事情,所以,你們在這裡的行動,還是比較自由的!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2012年2月25日,下午三點整。

楊夜點了根菸,掃視一遍重案一組的兄弟們,開口道:“楊正義的死,卷宗裡已經說明,疑點諸多,比我之前分析的還要多出兩個疑點:第一、死者的家中並沒有任何打鬥痕跡,而且也沒有找到死者的鞋;第二,死者的家在大前天,也就是22號華子離開我們的那天,晚上九點突然起了大火,死者的家被燒得一乾二淨。所以卷宗裡最後判定爲楊正義的死絕對屬於他殺!而且驗屍報告裡,死者的死亡時間與屍溫和屍斑的描述,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衆人聽到楊夜說華子,神情又有些暗淡,重案一組的會議,沒了華子,讓人感覺特別的緊張。

文強道:“雖然楊正義的案子被定爲他殺,可是懷仁的警察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第一案發現場,所以楊正義的案子暫時被擱了起來,沒有一個突破口而言。按照卷宗所述,整個趙麻寨村都被懷仁的警察翻了個遍,仍然沒有找到絲毫線索。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難不成楊正義不是在趙麻寨被殺,而是在其他地方?”

軍人搖搖頭,道:“楊正義肯定是在趙麻寨村被殺的!死亡報告中說,楊正義的死亡時間推測爲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而我們離開楊正義的家,是十一點十分左右,那個時候楊正義還健在。五十分鐘的時間裡,想把楊正義這麼一個謹慎,能忍得住寂寞和恐懼的人吸引到另外一個地方,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火炮道:“可是全村都翻遍了,包括臨近的村子也都查了一遍,都沒有一絲線索,這也太邪門了吧?”

楊夜道:“還有一個地方,卷宗裡多次提到這個地方,卻始終沒有說過,已經調查過這個地方!所以,很可能就是這個地方,是楊正義被害的第一現場!”

“鬼廟!”衆人一起道。

楊夜道:“沒錯,因爲在這裡,那個廟已經被傳成了死神的領地,所以懷仁警方根本沒有人願意進去調查。也只有這樣一個地方,可能是第一現場了!而且加上我們之前在鬼廟的遭遇,鬼廟的秘密,對於這個案件越來越重要!”

大俠翻了翻卷宗,罵道:“這些懷仁的警察,到底是怎麼搞的!每次提到關於鬼廟的事情,總是一筆帶過!這什麼年代了,居然還都相信有鬼存在!而且華子明明是在鬼廟被襲擊的,師醫生和那個叫什麼齊鴻雁的也說起過,那齊鴻雁居然還是不帶人進去調查!這警察都怎麼當的!”

軍人也道:“沒錯!要想知道鬼廟的秘密,其實很簡單!直接帶上足夠的人手,把鬼廟翻個底朝天,那些之前襲擊過我們的‘鬼’和什麼‘羅漢’,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楊夜點點頭,道:“確實,光看卷宗,就有這麼多的漏洞和疑點;再加上接手這個案子的,我們已不算是第一撥人馬;如果一個漏洞百出的案子,卻遲遲破不了案,而人人都知道案子的關鍵就是那個廟,卻還是沒人行動,說明了什麼問題?”楊夜看了衆人一眼,道:“說明這個鬼廟之中,很可能有個大鬼,而這個大鬼,不是一般查案的刑警可以惹得起的!”

楊惠這個時候也開口了,雖然楊夜仍告訴她開會的時候只能聽,不要說:“還用問!你們說的這個大鬼,肯定就是那個叫齊鴻雁的了!他是重案組的組長,警察內部有什麼消息,掌握的一清二楚!那個鬼廟,很可能是窩藏着什麼重要的東西,例如毒品之類的高價值違禁品!”

“有道理!”火炮道,“所以在進過鬼廟的警察之中,只有他安然無恙!”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只有楊夜還坐在那裡,翻看着卷宗,邊抽菸,邊想着一直困惑他的一個問題。

楊夜示意讓大家稍微安靜點,開口道:“以往的來這裡調查鬼廟的警察,也有部分警察當時沒有死亡,情況和我們一模一樣,中了山埃毒被送到醫院,但是出院後,都遭致了不同的災難——其中四人死於車禍,兩人死於心肌梗塞,一人死於電梯突然失控。這些數字,當時我們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認爲很正常;但是現在我想了一下,突然感覺太奇妙了!”

楊夜邊說,邊拿出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檔案,道:“這是我在總部的同學幫我查到的檔案。懷仁縣當年因爲車禍意外喪生的,總共只有九人,而四人,佔了整整近一半的數量,你們知這意味着什麼麼?我找了相關專業人士進行了諮詢,類似於這種多次巧合的情況,他們分析的結論大都一致——一起去鬼廟的四個警察,都中了毒氣,然後都出院,都遇到車禍,這樣的可能性,在懷仁這樣多的人口之下,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概率!也就是說,只有一個解釋——雖然肇事司機每次都不一樣,但他們都是被故意撞死的!”

楊夜道:“在回想起我們來這裡後的經歷;加上楊佛搬家的消息;和之前我被齊鴻雁拘留時,楊佛還替我作證的事情,我推斷,楊佛,一定是之前潛伏在我們身邊,監視我們行動的人!這個案件,他也許可以做爲一個突破口!”

軍人點點頭,道:“沒錯,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明明那天晚上,我們在出去之前專門確定了楊佛夫婦已經睡下;但是後來我們出事的時候,楊佛居然爲我們作證,說我們十一點二十分回到院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以楊佛那種憨厚老實的性格,說謊是絕對不太可能的!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一直在裝睡,想矇蔽我們!”

不知爲何,華子走後,軍人的分析能力突然強了許多。平時不怎麼愛發表看法,只是執行命令的軍人,突然變得很愛說話。

楊夜道:“沒錯,所以我們馬上要找到楊佛搬到哪兒去了,想法從他口中套出一些消息……”頓了頓,道:“我們可能還得去那個鬼廟一次!這次,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現在是三點十分,大家一起去買好防毒面具和防護服,還有能想得到的所有裝備!明天我分頭打聽楊佛的行蹤,一有發現馬上報告給我,不要輕舉妄動!待我們見過楊佛之後,再決定是不是要去那個鬼廟!”

楊夜等衆人走後,對仍留在房內的師淑琦道:“學姐,麻煩你再幫我查一個人的底——就是趙麻寨村裡,專門收購所有村民的農作物的富商,名叫楊青山,他在趙麻寨很有名氣,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查得到的!”

……

齊紫軒非常不開心,因爲救過她的人,被她最親的人傷害;而自己一直最信賴的親人,卻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她突然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相信了,原本好好的一切,在幾天之內,在她心目中的形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讀過報紙,看過新聞,上面說楊惠他們是在趙麻寨中出了名的鬼廟中遇害,現在縣裡很多人在談論這個話題,都加了許多神秘色彩,都說這裡確實是一個被詛咒過了的地方。齊紫軒是不信鬼神之說的,而且她父親又是一個刑警,所以更加不相信這種迷信,受她父親的影響,她只尊重事實。

所以,齊紫軒現在站在了趙麻寨村的鬼廟之外——她決定要親自進去看看!到底這些‘鬼’,是長什麼樣的?

齊紫軒推開鬼廟的大門,走進了廟裡。大院荒涼破舊,似乎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齊紫軒繞着院子走了一圈,便決定推開鬼廟大廳的大門。

齊紫軒走進大廳,大廳之內,正中間一座高大的如來佛像,大像旁邊簇擁着十八羅漢。齊紫軒盯着這些佛像看了一遍,感覺特奇怪——爲什麼這些佛像的眼睛都沒有了?讓所有的佛像看起來,好像是被掏幹了靈魂的石頭一樣,即使外形再標準,也感覺沒有一點生氣。

齊紫軒繞着佛像走了一圈,突然感覺左腳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好像是一支鋼筆,但是又不像鋼筆,而且看起來十分嶄新,就像剛買了不長時間一樣。齊紫軒拿起那支筆,感覺還比普通的比要沉一點,用力拔了一下,居然沒有拔開。心中暗想:算了,先收起來,之後回去給楊惠姐姐,說不定有用呢。

齊紫軒把視線從佛像上離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地面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所以灰塵特別厚,不對,門口位置的灰塵,雖然看起來也很厚,但是和別的地方的灰塵顏色有明顯的差別。齊紫軒走到那塊地方,蹲下身來仔細觀察起來,正感覺有所發現的時候,突然感覺有個人用一塊布捂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子,還沒掙扎幾下,便已經失去了知覺……

而此時,楊夜等人正在懷仁縣挑選再次進入鬼廟所需要的裝備。防毒面具和防化服這兩樣東西,比較難搞到,不過最後還是從一個賣化工產品的廠子搞到了整整十套。剩下的就是每個人看情況,選擇自己認爲需要的東西了。

軍人和火炮來到了五金器械商店——他們商量過,認爲挑選什麼東西都沒有太大用出,挑選到最好的武器,纔是最重要的。兩人在全殤城警局的身手,也算是名列前茅,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這條理念,早已經滲透到了他們的每根神經之中。

已經走了整整十幾家五金店——賣的刀具雖然說都不錯,可惜和軍人火炮心中的標準差的太多太多。

火炮不耐煩道:“他爺爺的,這個地方就沒個賣好刀的鋪子麼!軍人,我看咱也別弄啥刀了,直接讓師醫生申請下,和懷仁警局搞幾把手槍多直接?”

軍人低聲道:“我說火炮,你有的時候稍微也記性好點。頭兒不是告訴過我們了?要注意那個懷仁警局的重案組組長齊鴻雁,如果直接從懷仁申請手槍,你說那個齊鴻雁會不會知道?”

火炮點點頭,道:“說的也是……”然後看了下前邊,已經沒有五金商鋪了,繼續道:“馬路右邊的咱都看遍了,怎麼的,再看看左邊那些鋪子?”

軍人看了看手錶,纔是下午五點多,道:“成,再找找,如果到七點還找不到,咱就湊合湊合買了算了。”說完,便準備和火炮過馬路。

兩人剛準備過馬路,走到馬路中間,突然從馬路中間開來一輛麪包車,對着兩人直接衝了過來,速度非常之快。

軍人因爲曾經是特種兵,馬上就察覺到了,大聲喊道:“老炮!小心右邊!”人已經拉着身邊的火炮,一起想前奮力跳去。

只見那麪包車像一陣風一樣從兩人背後擦過,疾馳而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兩人一樣。

軍人揉了揉手肘,問倒在自己旁邊的火炮道:“怎麼樣,火炮,你沒事吧?”

火炮沒有答話,人也仍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軍人馬上把火炮抱起來,之間火炮的額頭上已經被路上的一塊凸起的地面,嗑出了一個血窟窿,血還在往外冒……

2012年2月25日,下午五點四十分。懷仁縣人民醫院之內。

楊夜急匆匆跑到急診室的門口,所有重案一組的同事都站起來,看着楊夜,不再說話。而一旁的椅子上,還坐着另一個人——正是懷仁縣警局的重案組組長齊鴻雁。

楊夜看了眼齊鴻雁,心中暗想:他怎麼會來這裡?開口問軍人道:“火炮現在如何了?”

軍人道:“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骨頭和腦部,只是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了,動完手術應該就可以甦醒了。”

楊夜點點頭,問道:“看沒看到撞你們的車的車牌號是多少?司機長什麼樣?”

軍人搖搖頭,道:“那車的速度太快,而且火炮又受了傷,根本來不及看這些。不過那車很明顯是早有預謀,針對我和火炮來的!”

楊夜正和軍人說話,齊鴻雁突然站了起來,走樣楊夜面前,對楊夜道:“楊夜,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一旁的楊惠聽到,連忙擋到楊夜面前,道:“你想幹什麼?我們頭兒似乎和你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你還是管好你躺在裡邊的女兒吧!自己做虧心事多了,連這麼小的女兒都要跟着遭報應!”

齊鴻雁的眼中瞬間流露出一股殺氣,不過馬上就轉瞬即逝,道:“我和你哥哥說話,所以我要聽你哥哥的意見!”

楊夜這才知道齊鴻雁的女兒也在急診室之內,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看起來齊鴻雁的狀態可不太好,便用手把楊惠慢慢推到旁邊,對齊鴻雁道:“好吧!到哪兒聊!”

“你跟我來!”齊鴻雁說道,然後看了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楊夜的同事們,繼續道:“我希望,只有我們兩人,不要有其他人存在!”自己先行走在了前邊。

楊夜看了看重案一組的衆人,道:“你們照顧好火炮,不要擔心我!”便跟在齊鴻雁後邊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齊鴻雁帶着楊夜出了醫院,進入了醫院旁邊一家不大不小的飯館,進入了一個雅間之內,隨便點了兩個菜,對楊夜道:“好像來這裡,我還沒真正請你吃過一頓飯。你大老遠來到懷仁,我一直沒有盡到地主之誼,今天就算我給你先補上一小頓!”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請你吃飯了!”

楊夜不知道齊鴻雁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唯一的女兒還躺在急診室,卻還有心情來這裡請自己吃飯,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實在不簡單,便開口道:“我認爲齊組長其實已經照顧得相當周到了,還讓我在我從來沒有去過,也從沒想過會去的地方住了一晚上。而且,說實話,我也不確定,我以後能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不過話中的語氣,卻和齊鴻雁的意思剛剛相反。

齊鴻雁不再說話,給楊夜拔了支菸,自己也拿出一支菸,點上,抽了大概半根,纔開口道:“你們爲什麼要來這裡?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個案子其實這麼多漏洞,很明顯那個鬼廟是人爲操控,但是爲什麼偏偏一直破不了案?爲什麼進去鬼廟的人都死了,甚是是查案的警察都會死掉,上邊卻還一直沒有重視?”

齊鴻雁說的,正是楊夜一直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不過楊夜卻不想讓齊鴻雁知道自己想什麼,便開口道:“可是還有個人沒有事情……”

齊鴻雁笑了下,道:“確實,我是沒有事情,而且生活的很好!我敢肯定,我以後還會比現在生活的更好!楊夜,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一些事情了,我勸你趁着你和你的兄弟們傷亡還不太嚴重,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吧!這個地方,不屬於你們!這個案子,也不是你能破得了的!”

楊夜盯着齊鴻雁,看了一會,突然也笑了起來,道:“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你知不知道,我如果現在有微型攝像機的話,我完全可以把我們兩的談話交給紀檢組,到時候,你可能有十張嘴都解釋不了!”

齊鴻雁不知是苦笑還是冷笑,道:“你覺得我會怕你麼?你可以現在就去買個攝像機,我也可以再對着攝像機把我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就看你有沒有命交給紀檢組了!”

簡直是裸的威脅和恐嚇,楊夜站起身,怒道:“你把我叫出來,只是爲了嚇唬我麼?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楊夜根本不怕這個!我從決定當警察的第一刻起,就隨時準備迎接任何狀況!死,我從來沒有怕過!不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死在你們這樣的人手上!”

這次輪到齊鴻雁盯着楊夜看了,過了片刻,齊鴻雁突然又大笑了起來,道:“好!我雖然不是英雄,但是我佩服英雄!”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道:“這杯酒,你願不願意喝也好,反正是我齊鴻雁敬你的!”說完,自己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齊鴻雁喝完,道:“其實,我這次叫你出來,是想告訴你……”

2月25日晚上六點五十分,晚上懷仁縣人民醫院之內。

師淑琦小跑到了特護病房,只見重案一組的同事都圍着病牀,面色都不太好。

師淑琦眼淚已經快要流出來了——她接到楊惠的電話,說楊夜受了重傷,現在正在醫院裡躺着,可能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師淑琦慢步走到病牀前,看着躺在牀上,腦袋已經被紗布包住,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楊夜”,心裡真是百感交集,開口說道:“都怪我!我應該堅持讓你們回去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怪我!……”說着說着,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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