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李總和胡斌都不在,和吳姐聊了會天,下班回家。
開車在餘凌雲家的周圍轉了一圈,停在門前打量着這幢漂亮的別墅,伸手摸了摸餘凌雲留下的家門鑰匙,心裡默唸:親愛的餘姐,感謝您處處爲弟着想,車,可以用來代步;房子,您不在的日子裡,還是不要驚擾它的寧靜,讓它靜靜的等您回來了再開啓一段新的美好吧!
啓動加油上路,無心留戀路旁的燈紅酒綠,一路加速返回水墨社區。
路過中關村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孩子特像風鈴,心裡一陣起伏,不知風鈴現在怎樣了,我決定再撥一次電話,良久,傳回語音,依然是空號。“這個沒良心的小妮子…”嘴上罵着,心裡的思念之情卻愈加強烈。我決定這就去西北旺,找到風鈴表姐問個究竟,也只能問她了。
一路上,之前兩次來西北旺的情景幻燈片一樣從眼前掠過,到了建材市場門口,我猶豫了一下,不是爲了知道風鈴的信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來這個傷心之地。可是,當我走近風鈴表姐的門前,破敗的景象讓我驚訝的停住腳步,門窗破碎,屋內一片狼藉,回頭看原來擺放水泥的地方只是胡亂的扔着一堆垃圾,人去屋空,物是人非。夜幕中,我久久的站在這荒涼之處,多麼渴望能突然出現風鈴的影子,可惜,這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幻想,難道,我和風鈴從此就真的天各一方再也聯繫不到了嗎?陣風吹過,身體打了個劇烈的寒顫,我擡起頭,快步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剛拐過一個路口,昏黃的路燈下,水果攤後一個穿了件很厚棉衣的似曾相識的肥墩墩的女人身影映入眼簾,仔細辨認,這不是風鈴表姐嗎?
我停下車走到水果攤前,咳了一聲,那女人擡起頭,果然是風鈴表姐。風鈴表姐也認出了我,驚訝的問道:“怎麼是你?”
我問:“你怎麼賣上水果了?”
風鈴表姐還沒說話便先哭起來,用髒乎乎的袖子抹着眼淚,我強忍着等她說話。
“別提了,姓王那小子太他媽的缺德了,糟蹋了風鈴,被你打了,是罪有應得。那天你前腳一走,他就躺地上說頭暈,沒轍了送他去醫院,我牀前牀後的伺候他,沒想到啊,這狼心狗肺挨千刀的,病好後捲了我的錢跑路了,我現在是裡外不是人啊,我的命咋這麼苦啊!”說着竟大聲的嚎哭起來。
我沒心情聽她鬼哭狼嚎的嘮叨,揮了揮手,催問道:“風鈴現在怎樣?”
聽我問到風鈴,這個讓我噁心的女人拿袖子又擦了擦腮幫子上的眼淚,才吭吭吃吃的說:“玲兒命苦啊,回家沒幾天,家裡人就都知道這事了,她爸媽一夜愁白了頭,張羅着趕緊給風鈴成個家嫁出去,哪曾想,剛訂婚沒幾天,男方家就聽到消息了,來風鈴家大鬧,聽說還把鳳鈴打了。”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風鈴現在怎樣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用撕裂的聲音追問。
“這一鬧騰,風鈴沒法見人了,前兩天出走了。”風鈴表姐答道。
“出走?去哪了?”我迫不及待的追問。
“聽說去了南方,具體是哪兒還不知道。”風鈴表姐哭喪着臉繼續說。
“你有風鈴現在的電話嗎?”我大聲的問。
“沒有。”風鈴表姐回答。
“不管你是回東北老家,還是其他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鳳玲的電話告訴我。”我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哪還有臉回東北啊,有了風鈴電話肯定告訴你。”風鈴表姐又抽泣起來。
我沒心情再和這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磨時間,轉身回到車上。好久,情緒冷靜下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風鈴太可憐了,此刻,她在哪裡呢?
連續幾天,我的心情都處在極度的煩亂和煎熬之中,無法靜下心來去專注的做哪一件事情,這煩亂既有與餘凌雲情感發展的糾結,更有對風鈴的思念,不知道這兩個在我內心留下太深情感烙印此刻又都遠在天涯的女人都正在做些什麼?尤其風鈴,她此刻的命運到底怎樣,處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之中?會不會有更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