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若水還在慶幸丟臉的不是自己的時候,冷睿銘就帶着一身冷氣走進了內室,看見若水正坐在羅漢牀上一副喜滋滋的表情,瞬間冷下了臉。
“本王的愛妃還真是好興致阿,不知道有什麼喜事可說給本王聽聽麼?”冷睿銘一屁股拍在羅漢牀的另外一側,冷聲說道。
“咦,王爺今日怎麼這個時辰還在內院裡,小心御史彈劾您阿!妾身可不敢拉扯王爺說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還請王爺快移步外院處理政務要緊!”若水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冷睿銘,腦中那些丟臉的畫面充斥在心頭,有些惶恐的說道。
“呵呵,真不知道愛妃還有如此覺悟!看看吧!”冷睿銘說着從袖中抽出一塊明黃色的錦緞絹布,摔在若水眼前。
若水看着這明黃色的絹布,心頭涌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只得默默唸着阿彌陀佛,雙手捧起了那象徵着皇權的一卷絹布。
只見那明黃色的緞面上繡着雙龍戲珠,那明晃晃的五爪金龍威武莊嚴,上好的緞子滑不留手,若水覺得自己心頭那一絲不祥的預感彷彿就要成真,雖然不想面對,可是也值得硬着頭皮打開。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聞吏部侍郎李煜之女李思思嫺熟大方、賢良敦厚、品貌出衆,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端王冷睿銘年以弱冠,卻子嗣單薄。朕甚是焦慮,特將其許以端王冷睿銘爲側室,一切禮儀從簡。
佈告之。欽此”
若水看着手上這明晃晃的絹布緞子,有一種想要把這東西丟出去的衝動,好你個皇帝,你把我丟進火坑還不算,如今還塞人進來,進門就是側妃,你倒是真是打臉打的夠徹底的阿!
“王爺這是何時的事阿?”若水雖然不悅,可是也強壓下了火氣。臉色難看的轉眸望向一旁同樣一臉怒色的冷睿銘。
“今日早晨。便有太監來傳旨了,只不過本王看你早上睡得正熟,便沒人來吵你。”冷睿銘原本還以爲自己小嬌/妻是因爲得了這賜婚的旨意喜滋滋的,如今看自家嬌/妻也是一樣惱怒。自然柔和了起來。有些勸慰的說道。
“那王爺打算怎麼辦呢!妾身自從入府也未曾操持過這樣的儀式。妾身恐有遺漏之處,還請王爺指點指點!”若水可不想給這個男人操辦個婚禮,不爽的說道。
“無妨。既然皇上都說要一切從簡,自然是要一切從簡,而且那李氏下午便要進門了,也來不及操辦,你只管打發人去收拾個院子給她住便是了!”冷睿銘自然也不想收了這房側室,只是聖命難違,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好吧,詩翠,你去打發幾個婆子把月姬園收拾出來,讓未來的側妃入住便是了,再去北苑挑幾個聰穎的小丫鬟伺候着就是了。”若水看冷睿銘也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又有了這一切從簡的說法,冷聲吩咐道。
“是!”詩翠忙往外走去。
若水卻坐在羅漢牀上,生着悶氣,皇上,好樣的,本來還念着你是我的舅舅,心想着這樣過着也挺好的,你卻存了心的給我添堵。
而另外一邊的若泠也坐在紫湘宮的紫檀木拔步牀上生着氣,自己苦心經營的嫁入太子府,卻讓人這樣傷了臉面。本來昨日大婚,這太子去喜宴應酬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卻回來的那麼晚,將近戌時纔回來,回來便急匆匆的行了洞房之禮。
早上這邊還不曾梳洗,便有老嬤嬤取了牀上的方帕,好,這些咱都可以忍耐,畢竟這誰家的新婦都是這般過來的。
宮女們一個個那略帶探究的眼神,咱也能當沒看見,可是這剛剛送來的賜婚聖旨,這咱真的是忍不下去了。
大婚當日,太子就求皇上指了側妃過來,明日回了太子府,府裡那些僕婦該如何看我這個當家主母。
以前的太子哥哥不是這個樣子的,太子哥哥是很疼愛我的,什麼新鮮玩應都是最先送來給我,每日都會讓人送來新鮮的花卉、瓜果等物,如今怎麼會如此不給泠兒臉面。
若泠坐在牀上,越想越生氣,眼淚簌簌落下,大紅織金錦的幔帳,大紅色的緞被,大紅色的睡衣、睡褲,如今都成了一場笑話。
“小姐,您可不能哭,今日還要去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敬茶呢,若是讓人看見你這般樣子,怕是要被責罰的!”在牀邊伺候的素兒心疼的擦着若泠臉上的淚水,輕聲勸慰着。
“本宮不去,太子如此不給本宮臉面,皇上也不給本宮做主,本宮爲何要給她們敬茶,本宮不去!”若泠雖然滿心不悅,可是也剋制的壓下了嗓音,低聲吼了兩句。
“小姐,您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盯着呢,再者,這太子府裡早晚要有側妃、侍妾等人,小姐又何必這麼看不開。
小姐,您可是太子府的當家主母,就算來了再多的側妃、侍妾,不也得由您管着。”素兒忙堵住了若泠說着胡話的嘴,小聲勸着。
若泠想想也卻是這麼個事,可是心頭還是有着一絲絲的疼痛,但好歹是止住了淚水,也由着素兒扶着起了身。
殿中處處都擺着大紅色的殘燭,鎏金的合巹酒具還擺在殿中的方桌上,可是若泠卻早已經沒有了成婚時候的喜悅。
素兒小心的伺候若泠梳洗好,這才叫了殿外的幾個宮女幫着自家主子換上了正紅色的宮裝。
大紅色的織金錦緞上繡着一對展翅的金鳳,領口袖口上繡着纏枝蓮花紋,腰間繫着米白色緞子滾邊的蘇繡腰帶。一朵盛開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的正在腰間。
髮髻也梳成了典雅的驚鵠髻,一支五尾金鳳步搖斜插在鬢邊,葫蘆形的赤金掐絲耳墜子帶在若泠元寶似的耳垂上。
粉白細嫩的腕上帶着一對墨綠色的翡翠鐲子,頸上帶着赤金的項圈,腰間配着一塊象徵着身份的鳳紋玉佩。
“素兒,賞!”若泠看着鏡中如花般的自己,笑盈盈的說道。
“是,小姐!”素兒忙取出些碎銀子賞給了宮女,這才扶着若泠起身說道,“小姐。您看看在哪裡用膳合適?”
“不是說時間不早了麼!今日這早膳就免了吧。給皇太后和母后請安要緊!”若泠淡雅的笑着對素兒說道。
“是,小姐!”素兒有些驚訝若泠的轉變,忙屈膝一禮,柔聲說道。小心的扶着若水往外走去。
外面自然有眼明心亮的小太監準備好了轎輦。若泠面上掛着完美的笑容。寬袖下的玉手卻死死的攥着,心裡有多恨,面上就有多柔媚的上了小轎。
慈寧宮內。一身暗褐色蜀錦宮裝的皇太后早已經穩穩的坐在了上首,那眉間微微蹙起的皺紋顯示着這位太后心情不是很好,雖然已經貴爲皇太后,可是當今的皇太后還不過五十歲,滿頭青絲仍然是黑密的很,紅寶石的金鳳步搖綴着兩顆鵪鶉蛋大小的東珠。
已經有些粗黃的手指上帶着幾枚琺琅掐絲的護甲,一枚翡翠戒子帶在無名指上,手邊放着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如意。
下首陪坐的則是身着明黃色正裝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淡掃蛾眉,發間只簪了兩支牡丹花金簪,手腕上則帶着一對素銀鐲子,垂首端着茶杯,好似品着美味無比的茶湯似的。
另外一側則坐着一襲天藍色宮裝的皇貴妃——歐陽攬月,藍寶石的髮簪,溫玉的鐲子,淡粉色的蔻丹塗抹的精緻的指甲,笑盈盈的和坐在上首的皇太后說着一些私房話。
“太子妃到!”門外一聲尖細的聲音,打斷了原本和諧的三人,皇太后的眉心上已經隆起了更甚的皺紋,皇后娘娘則讓宮女撤下了手邊的茶盞,皇貴妃整了整衣袍,側着身子望向殿外。
“孫媳見過皇太后,皇太后萬福金安。兒媳見過母后,母后萬福。”若泠蓮步輕移走進了內殿,笑盈盈的福身一禮,柔聲說道。
原本笑盈盈的皇貴妃,面色一愣,瞬間恢復,眼中卻帶着絲絲不快。坐在上首的皇太后也是神情一冷,冷聲說道:“起來吧,太子妃辛苦,倒是哀家這個老婆子閒來無事,還勞煩太子妃大駕來給哀家請安,真是……”
說着皇太后便揉了揉額頭,彷彿自己不該的樣子,垂着頭。
“孫媳羞愧,都是孫媳貪睡,居然讓幾位長輩等孫媳,還請皇祖母恕罪。”若泠雖然心中不快,可也只能跪倒在地,柔聲說道。
“母后就不要再怪太子妃了,畢竟新婚,難免會有些遲了,母后最是寬宏之人,定是在和太子妃說笑。”皇后娘娘打着圓場說道。
“是阿,太后娘娘,太子妃還年輕,自然貪睡些。”皇貴妃歐燕攬月也是一臉嬌笑的對着太后娘娘說道。
“行了,反正隔輩不管人,你們兩個都這麼說了,哀家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秦嬤嬤還不扶太子妃敬茶!”太后雖然不快,可也不想落個苛責孫媳的名聲,只得輕聲說道。
早已經準備好的秦嬤嬤自然上前扶起了若泠,引着若泠走到太后娘娘面前,遞過了一杯香茗。
“孫媳給皇祖母敬茶,皇祖母長樂無極!”若泠接過茶盞,盈盈跪倒,朗聲說道。
“恩!”太后娘娘接過茶杯,微抿了一口,哼了一聲。
“孫媳出嫁前聽聞皇祖母最愛茉莉花,特地繡了這個茉莉花紋的抹額,手藝稀鬆,還望皇祖母不要嫌棄,這兩雙鞋子也都是茉莉花紋的,雖然不如宮裡針線局做的好,但是也是孫媳的一番心意,請皇祖母笑納!”若水取過身旁小丫鬟素兒懷中的物件,輕聲說道。
太后掃了兩眼,冷聲說道:“手藝差了些,以後還得多練習纔是。身爲人妻,可不是撫琴唱曲就行的,這些功夫也得精通,免得讓太子失禮人前。”
“是,孫媳銘記皇祖母訓導!”若泠心中暗恨,可嘴上卻是甜甜的應了下來。
“恩。秦嬤嬤,收起來吧!”說着太后便把手裡的東西塞給了秦嬤嬤,取過了一旁的一個漆木盒子叫給若泠,淡淡的說道:“喏,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多謝皇祖母賞賜!”若泠笑盈盈的雙手接過。小心的交給素兒。心裡卻暗道,誰稀罕你的東西。
“兒媳見過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若泠心裡想着,腳步卻不敢慢。忙挪到皇后娘娘身前。跪倒在地。朗聲說道。
“恩,好!”皇后微微揮手,一旁的宮女也遞過了一盞茶。
“兒媳請母后用茶!”
“恩!”
“母后。這是兒媳爲母后準備的一對翡翠鐲子,還有這雙鞋也是兒媳的手藝,請母后笑納!”
“賞。”同樣的一個漆木盒子又出現在了若泠的手中,掂着分量倒是不輕,可是若泠卻不喜歡這些人高高在上,一副恩賞的樣子。
素兒見若泠已經給太后和皇后娘娘見了禮,忙扶着若泠起了身。
“呵,這太子妃還真是高貴的很,看見你的庶母也不曾問禮,果然是妾室教養的女兒,登不得大雅之堂。”太后娘娘看着若泠並未給皇貴妃見禮,有些不悅的說道。
“是孫媳疏忽,請皇祖母海涵。兒媳見過皇貴妃,皇貴妃安!”若泠忙屈膝一禮,柔聲說道。
“無妨,本宮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罷了!”歐陽攬月早已經看見若泠眼中那一絲不屑,自然不想受禮,忙上前扶住若泠,笑眯眯的說道。
“多謝皇貴妃體諒!”
“行了,行了,別弄那些假惺惺的樣子,你下去吧!”太后娘娘看若泠那個樣子就滿心的不快,冷聲說道。
“是,孫媳告退!”若泠也不想久留,忙應承着說道,轉身離開了慈寧宮。
看着若泠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皇太后的臉上更冷了幾分,就是這個女人毀了自己外孫女一生的幸福,原本讓若水嫁入太子府,既是親上加親,又可以讓自己多看看那個像極了自己女兒的外孫女,如今她還給自己這般臉色看。
皇后娘娘和皇貴妃都已經是宮裡的老人,自然明白皇太后的不快,都是笑盈盈的說着閒話,過了好一會兒,皇太后的臉上才擠出來一絲笑容。
……
若泠給皇太后和皇后請了安、敬了茶,便要離開皇宮,回到太子府掌事了。
太子自然是要陪着若泠同往回家的,可是在皇太后那受了氣的若泠自然不會給太子好臉色看,兩個人彆彆扭扭的乘着車駕回了府。
幾位妖嬈萬千的侍妾早已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在了花廳裡。
“婢妾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幾個環肥燕瘦的女子看見若泠便嬌柔的跪倒在地,柔聲說道。
“幾位愛妾免禮。”太子一直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自然不忍心自己的愛妾如此乍冷寒天的跪在地上,忙上前扶起了最得/寵/的於美人,笑盈盈的說道。
原本站在太子身側的若泠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太子殿下,婢妾不敢。太子妃是正妻主母,婢妾自然該行禮問安的。您這般,可是要讓太子妃怨上婢妾了。”於美人嬌滴滴的伏在太子胸口上,眼神挑釁的望着若泠,聲音卻是有些抖瑟的說道。
“怎麼會,你們同在府裡伺候,太子妃自然會待你們如姐妹一般,不要胡思亂想。”太子忙心疼的安慰着幾個妾室,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若泠早已經眼含利刃了。
“是阿,妹妹們都是府中老人,本宮自然不會虧待幾位的,本宮與太子剛剛從宮裡回來,也有些疲累,不如就讓太子哥哥去這位妹妹那歇歇吧,本宮也好睡個好覺。”若泠扶着額頭,仿似累得不行的說道。
“好,那愛妃就快回院子休息吧,本宮送於氏回去後便去看你!”太子自然樂意之至的說道。
“那妾身就回院子了!”若泠淡然一笑,輕聲說道。轉身便帶着身邊的素兒回了自己院子。
於氏卻是一臉得意的倚在太子身上,嬌滴滴的目送着若泠孤零零的往主院走去。
另外幾個姬妾看若泠走遠,也圍了上來,身子柔若無骨的攀在了太子身上,嘴裡軟噥噥的說着情話。太子素來喜歡這般左擁右抱的調調,昨日在宮裡拘了一日,這會自然得好好享受享受,忙攬着於美人和趙美人往內院裡走去。
餘下的幾個妾室則是互相對視一眼,有些失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一天可以說是自打若泠記事起,最爲丟臉的日子。先是被皇上明晃晃的打了臉。又被太后刁難,如今更是讓那些賤婢們勾/引了夫君,心中的火氣要把若泠點燃了。
“嘭!”媚泠園裡最後一個瓷瓶摔在了地上,一旁的素兒忙小心的勸說着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哪是那麼大度的人。如今被人連番嘲弄。自家主子怕是連打死那些妾室的心都已經有了。可是咱們做奴婢的自然得勸着主子,不然真出了什麼事情,咱們不就得去當替死鬼了麼!
“那些不要臉的賤蹄子。居然敢當着本宮的面搶人,如今本宮剛入府就這般不知檢點,以後還不得爬到本宮頭上作威作福麼!”若泠坐在繡墩上,氣憤的把茶杯掃落到地上,冷聲說道。
“娘娘,您何必如此氣憤,她們都是姬妾,您可是當家主母,大不了讓她們來近前立規矩便是,還怕收拾不了她們麼!”錢嬤嬤打着簾子走進了內室,冷聲說道。
“你怎麼進來了!”若泠看着這個祖母送給自己的嬤嬤,有些奇怪的問道。
“小姐在府裡發這麼大的脾氣,奴婢能不進來麼!小姐可得忍耐些,這男人自然都喜歡柔聲軟語,那些姬妾,不過都是些玩物,爲了那些東西氣壞了您的身子可不值得!”錢嬤嬤重新爲若泠斟滿了茶水,輕聲說道。
“可是那些賤蹄子現在都已經騎到本宮頭上了!”若泠這次倒是沒有把茶盞打下桌面,只是有些不忿的說道。
“小姐,那些妾室不過是仗着男人/寵/愛活着,您可是當家主母,您只要在她們受/寵/的時候好吃好喝的哄着,等她們失了/寵/,還不是任您拿捏麼!?”錢嬤嬤面帶冷笑的說道。
“可是……”若泠還是有些不快的說道。
“小姐,您可得聽老奴一句話,不要錯了步子,平白惹了太子不快。”錢嬤嬤見若泠還是這麼不知進退,厲聲說道。
“好了好了!本宮知道了。”若泠自然也知道錢嬤嬤所說的話都是爲了自己好,可是心中的火哪那麼容易消,只是現在不能發作,自然也不想再提這事,忙打斷了錢嬤嬤的話。
“小姐知道便好,還不快把屋子收拾收拾,找些相似的物件擺上,這要是讓太子看見,還得誤會咱們小姐是個善妒的性子呢!
咱們小姐可是頂好的人,最是大度和善的,來人,準備幾個赤金的戒子打賞個那些個姬妾去,讓太子看看咱們小姐有多大度!”錢嬤嬤看着滿地狼藉的屋子朗聲吩咐着衆人。
“嬤嬤!”若泠聽見錢嬤嬤居然要拿着自己的東西搭上那些小賤人,忙叫道。
“奴婢在呢,這不是爲了讓小姐在太子心中留個大度的印象麼!以後也好讓她們立規矩的時候收拾她們阿!小不忍則亂大謀!”錢嬤嬤看着若泠還是不懂的樣子,心裡暗道這是個扶不起來的劉阿斗。
“那好吧,就按嬤嬤說的辦,還不快去!”若泠自然想收拾那些姬妾,又覺得錢嬤嬤說的在理,忙吩咐着幾個小丫鬟。
若水出嫁的時候只帶走了身邊的三個一等大丫鬟,又另外買了一個瑞琪爲若水安排的丫鬟。
而若泠出嫁的時候則帶了四個一等丫鬟、六個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十幾個僕婦,如今太子府主院裡伺候的人都是若泠的陪嫁,若泠倒是不怕她們出去說閒話。
這樣做有一個好處,也有一個壞處,就是你這些陪嫁的丫鬟們自然和太子府裡伺候的人格格不入,也打探不出什麼消息。
兩個一等丫鬟帶着六個二等丫鬟麻利的把屋子裡的擺件都換上了新的,那些碎瓷片子也都收拾好了埋在了院子裡,撒了茶水的羊毛地墊也換成了新的,倒是看不出這裡剛剛還和颱風過境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