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怎麼這幅打扮阿!”奕瀾、奕冰自然注意到冷睿銘有些難看的臉色,忙上前打着圓場問道。
“還不是爲了躲避那些追殺的人!”冷睿銘也知道自己這身打扮很奇怪,幾個人也算是正常反應,無奈的說道。
“那你也不用改變的這麼徹底吧!”薛子斌拍着冷睿銘身後的九環大刀,喘着粗氣說道。
“不改變的徹底,怎麼能躲避那些好像蒼蠅一樣的追殺者,咱們如今要儘快趕回京都,哪有時間和他們磨蹭呢!”冷睿銘撇了撇薛子斌,好像寶貝似的拉了拉大刀,說道。
“端王殿下說的有道理,那咱們也別在這耽誤了,快出發吧!”薛子雄點了點頭,很贊同冷睿銘的說法,輕聲說道。
“那好,咱們出發!”幾個人又分別翻身上馬,快馬加鞭的往京都跑去。
一路無話,幾個人各自僞裝成某個鏢局的護衛,很順利的回到了京都,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是第十四天的夜裡。
冷睿銘剛一回到京都就想回到端王府,可是一臉憂愁的瑞琪卻攔住了冷睿銘的行動。
“到底爲什麼不讓本王回府!”冷睿銘急躁的看着這個攔住自己的女人,要不是知道自家小嬌/妻與她關係甚好,自己又得他們兄妹幾次相救,咱早就把你丟去一邊了,所以冷睿銘冷聲冷氣的說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這麼莽撞的回到府上的!”瑞琪也不在乎冷睿銘那要殺人的眼光,只是優雅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笑着說道。
“爲什麼,若水如今危在旦夕,如果明日還魂草還不能府裡,那若水就真的完了!”冷睿銘眼睛通紅的瞪着瑞琪,說道。
倒不是冷睿銘要急哭了,而是冷睿銘等人日夜不歇的一路從江南狂奔回了京都,五個人下馬的時候都是由瑞琪打發人扶下來的。
如今冷睿銘雙眼通紅,只是因爲好久沒有得到好的休息。又心急如火。自然而然的就讓眼睛如泣血般通紅了。
“我不讓你回去,是因爲我要和你說說若水的猜測!”瑞琪給眼前早已經沒有理智的冷睿銘斟了一杯清茶,輕聲說道。
“什麼猜測不能等本王救了若水再說!”冷睿銘對於這個不緊不慢的女人,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
“因爲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如果你現在莽撞的回到王府。想必你還沒進府。就會有無數人圍攻你!而且這還魂草也到不了若水手裡,你府裡被人安排了內奸。”瑞琪淡笑的撫了撫髮鬢,柔聲說道。
“好。你倒是說阿!”冷睿銘看瑞琪這幅淡然的樣子,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瑞琪的對面,準備等瑞琪詳情以告。
瑞琪這才微微一笑,將若水的猜測和自己最近收集到的消息,一條條的說給冷睿銘聽。
冷睿銘聽完若水的猜測,只覺得心中一疼,沒想到若水那丫頭居然幫自己擋了災,這所有的痛苦都該有自己承受纔對,該死的,到底是誰居然傷害到了若水。
宋氏,丹煙,還有那神秘的主謀,我一定會把這痛苦千百倍的還給你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本王不能回到王府,奕瀾、奕冰,想必那人也知道他們是和本王一同出京的。”冷睿銘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一團,太陽穴也一直一跳一跳的疼痛着。
“我可以進府!只要確保太醫沒有被那人收買,那若水就能安然無恙!”瑞琪微笑着對着冷睿銘指了指自己,柔聲說道。
“你?”冷睿銘有些不信的反問着。
“不錯,我!女人坊的店主上門爲王妃推銷產品,碰巧遇到王妃重病,自然需要親自過去請安!”瑞琪自信的笑着說道。
“可是若是有人攔着你,不讓你進去該怎麼辦呢!”冷睿銘對於自己府中那些內奸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想動手清理,引起別人的注意,沒想到如今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有誰比慕容臨風現在在端王府說的算呢,別忘記,王爺你的對牌還在慕容臨風身上呢!”瑞琪倒是沒有半點擔心,那些內奸雖然可以攔住自己,可是內奸卻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聽從主子的命令,到時候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走進若水的房間,這還魂草自然也能交到了太醫手中。
“你說的有理,就按你說的辦!”冷睿銘沉吟了片刻,自然也知道瑞琪說的方法很簡單,這也是因爲自己把對牌交給慕容臨風的關係,幸好,自己當時離府的時候怕別人會給若水丫頭下絆子,幸好!
“那王爺就先行休息吧,小女子告辭!”瑞琪見冷睿銘也同意了自己的做法,笑着說道。
冷睿銘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卻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畢竟這一次的事情,事關重要,若是瑞琪不能順利的把藥交給太醫,若水就真的要不行了。
次日,天剛放光,冷睿銘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瑞琪的門外,用力的敲着那不算太結實的房門。
“王爺,您知不知道睡眠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本來就失眠半夜的瑞琪,沒有半點好氣的打開了房門,大聲的吼着。
“你是不是要準備去王府了!”冷睿銘倒是沒覺得瑞琪的語氣讓自己有什麼不爽,只是急躁的追問着。
“我尊敬的端王殿下,您能不能注意下時辰,你覺得一個堂堂王妃會起得這麼早麼,你覺得我這個時辰去見王妃娘娘,那些人不得把我當成傻子阿!”瑞琪只覺得冷睿銘的智力真的有問題,有些無奈的反問道。
“好吧,那你覺得什麼時候,你纔會出發,你要知道你這裡說到底還是外城,端王府在內城,路上也需要不少時間呢。
而且那個太醫只是說他能保住若水十五天的性命,又沒說能保住若水到什麼時辰,你怎麼就不着急呢!”冷睿銘自然也知道這個時辰有些早,可是這事情還是早點比晚點好阿!
“好,我現在就去洗漱,然後梳妝,然後出發,王爺殿下,你能放過我了麼!”瑞琪覺得冷睿銘現在就是個被恐懼衝昏了頭腦的混蛋,完全不顧自己穿着一身單衣,就這麼拉着自己在門口說話,這是存心要凍死自己麼!
“好好好,你快去阿!”冷睿銘這才滿意的回到了房間裡。
瑞琪則氣憤的坐在了圓桌旁,一邊喝着茶水,一邊不停的咒罵着這個莽撞的男人,也不知道若水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雖然他也是很關心若水的,可是這個男人的智商真的很讓人懷疑,這樣若水的下一代不是也要像冷睿銘這樣傻呼呼的了!
瑞琪憤憤的罵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回到了淨室裡,洗漱好,換上了一身水碧色的寬袖曲裾深衣。
又打發了丫鬟去準備好了馬車,外面的天色也徹底大亮了起來,寂靜的城市再一次喧囂了起來。
瑞琪這才從上了馬車,取了幾樣貴重的嵌紅寶石赤金首飾,帶了新品圖冊往端王府駛去。
端王府外卻是如若水預測的那般潛伏着無數武功精湛的暗殺者,其中有神秘的主謀派來的殺手,有皇宮裡的某人派來的暗衛,還有一些不知道誰派來的死士。
李氏今天難得笑逐顏開的看着窗外那已經長出嫩葉的花木,最近幾天聽說那若水已經重新陷入昏睡中,而且太醫也是束手無策,哪怕是出京尋找草藥的冷睿銘也毫無消息,看來這次那慕容若水是死定了。
丹煙也是一臉笑容的伺候在李氏身邊,時不時的說幾句俏皮話,剝幾顆果子遞到李氏眼前。
紅雲則隱隱有些擔憂,王爺面上對王妃娘娘不喜,可是卻如此匆忙的出京爲王妃尋找解毒的草藥,更發下了懸賞文書。如果王妃娘娘真的就這麼過世了,怕是自家小姐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阿!
而李氏自幼就被嫡母教養的唯我獨尊,更認定自己美貌驚人,對於冷睿銘鍾情於自己這件事,無比的肯定,自然不會覺得冷睿銘深愛的人是若水,只覺得冷睿銘是個重情之人。
主院裡慕容臨風早已經肆無忌憚的發泄着心中的怒火,若水的睡房裡,滿地都是各樣的碎瓷片子,昔日那些精美的瓷器都紛紛不見了蹤影。
夢蘭等人也都是憂心忡忡的盯着大牀上虛弱的若水,若水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彷彿瓷娃娃一般,面無血色。
窗外,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輕輕叩響了窗櫺,夢蘭回眸望去,忙提着裙襬走出了正房。
“夢蘭姐,剛纔店主派人送信進來,說她回過來送藥!”小丫鬟趴在夢蘭耳邊,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夢蘭驚訝的回眸望着小丫鬟,有些尖利着嗓子問道。
“夢蘭姐,奴婢說店主派人送信進來,她會過來送藥!”小丫鬟看着有些失態的夢蘭,忙輕聲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夢蘭忙打發了小丫鬟,笑眯眯的看了看牀上還在昏迷中的若水,心中默唸着:老天保佑,小姐總算是能保住性命了!
重新回到正房的夢蘭,小聲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也已經徹底瘋狂的慕容臨風。慕容臨風一直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