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木洪拿着字條的雙手一直在顫抖,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屍身傀儡被人給一鍋端了,已然讓這赤木洪失去了稱霸武林的根基。
而且整個無極劍宗上下素質較好的弟子早已被自己當作籌碼送往那扶桑國去作死士,整個無極劍宗雖然還是人數不少,但是單看那些剩餘弟子的武功,簡直上不了檯面,赤木洪也不至於蠢到依靠那些上不了正席的弟子和全武林開戰。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赤木洪那個悔啊。
好在自己多年經營,江湖上不少門派多少還給這個武林盟主面子,自己手中尚且還有武林追殺令可以用,這赤木洪眼睛轉了轉,便想出一條毒計,隨後,便匆匆去謀劃細節了。
京城,萬梅山莊。
劍神白洛聽完江小湖的所見所聞,一向淡定自若的他,此時居然也張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所聽到的話。
“這蔡洪竟煉有如此邪門的東西,居然還在京城附近藏了這麼久,都沒有被人發現,真的是隱藏至深啊。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想罷,白洛朝着江小湖一拱手,口中說道。
“白某空有一身虛名,卻趕不上江少俠俠義心腸半分,這次劍公子替整個武林除一大害,白洛不才,便在此代表武林一衆正道俠士,感謝江少俠仗義除害。”
說罷,竟朝江小湖行了一個武林大禮。
此時,江孤雲和那仇天笑也都笑眯眯的望着江小湖,彷彿一個滿意自己的這個弟子,一個滿意自己的兒子,
而江孤雲看完江小湖後,也偷偷瞟了一眼楓媚影,嘴上笑容加深了幾分,這楓媚影生的是天姿國色,又聽話,樣子也乖巧,自己兒子倒是比自己強了許多,找了一個這般可人的媳婦。
看罷,心中想起自己那亡妻白素梅,在想想已經單身過了快二十年,自己都已經快年近半百了,還未尋得佳人相伴,不由得發出感概,嘆了一口氣。
那江小湖聞得自己親爹嘆氣,又看到自己爹在偷瞄楓媚影。江小湖人精,正所謂知父莫若子,那還不曉得自己爹已是動了心了。
忙向白洛回了一禮,便牽着楓媚影的玉手,來到江孤雲跟前,笑道。
“爹,喜歡嗎?”
江孤雲被自己兒子猜中心思,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小湖,萬萬不可,這是你的娘子,爲父豈敢...”
“爹.....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小的,乃是大的。”
“大的,什麼大的。”江孤雲眼睛望向楓媚影胸前。
“....”江小湖此時有點無語自己親爹了,又覺得自己爹在感情方面是不是還未開竅。
於是教導道:“老爹啊,你別老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啊,我說的大的,是這位楓姑娘的師傅,乃是一風姿綽約之美女,雖已徐娘半老,但仍然風韻猶存哦,而且這位大美人,和爹你還頗有淵源呢。”
那江孤雲聽的一愣,忽地說道。
“怎的?我現在沒有認識的美女啊,認識的只有咸陽鎮的王寡婦,李寡婦什麼的,難道是路過洛陽,那滿春院的小青姑娘?可是人家才十八歲啊,不是你所說的徐娘半老。”
江小湖聽得自己親爹越發胡亂言語,雙手一攤,意思是真的是榆木腦袋,沒辦法溝通。
此時楓媚影卻氣呼呼的朝那江孤雲吼道。
“怎麼男人都是這樣,吃完了便抹嘴開溜,不負責任,我師傅可是冰清玉潔,足足在天機谷等了你十八年,一直守身如玉,你卻在外風流瀟灑,夜夜笙歌。我這便迴天機谷,告訴她你這負心人的真實面容。還十八歲,老牛吃嫩草,我呸。”
說罷,一口口水噴了江孤雲滿臉。
江孤雲摸摸了臉上口水,尷尬道:“楓姑娘,你誤會了,我方纔所說的王寡婦和李寡婦,是因爲她兩人喪夫後,家裡幼兒尚小,重活粗活沒有人幹,我便派弟子前去幫忙,她們表示感謝,才送上雞蛋到武館,我們之間並無瓜葛。那小青姑娘更是冤枉,她被自己夫君賣到青樓,在路上正巧被我遇見,將她所救,然後我將她護送回她自己父母家中。”
楓媚影聞言,臉上一紅,道了聲歉,忙拿出手帕上前幫忙江孤雲搽臉。
屋內衆人見狀,哈哈大笑。
江小湖笑罷,解釋道:“老爹,我說的楓姑娘的師傅是雲海真,天機谷的天機神女,你的師妹。她此刻正在天機谷等你呢。要我告訴你,讓你去天機谷尋她。”
說罷,又悄聲對着江孤雲道:“老爹,已經幫你都搞定了。回去直接拜堂成親入洞房。”
江孤雲老臉一紅,對着自己兒子點了點頭,意思是關鍵時刻,還是自己親生兒子靠得住。
見氣氛緩和,隨即,屋內衆人也開始商議如何對付這黑手殺蔡洪。一晃三日過去。
期間內,江小湖也不忘飛鴿傳書一封,給在通州忠義居的師傅南宮如歌,告知京城現在的狀況,和自己師兄段野同自己一年約定的決鬥。
南宮如歌也是經驗豐富,隨即回書一封,告知江小湖,自己已經派人來京城幫忙,三日內便可到達京城,至於是誰,那南宮如歌在信中也未提起,江小湖也不好在繼續追問。
段野決鬥之事,那南宮如歌也不作多說,一切讓江小湖自行決定,不過以江小湖揣測的意思是師傅讓自己點到爲止,不要傷害段野性命,畢竟兩個都是自己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
三日後,萬梅山莊莊外。
此刻,那赤木洪正帶領着數個門派的掌門及一衆弟子在莊外邀戰。
只聽赤木洪大聲吼道:“逆賊白洛,你枉爲劍神之名,經我查證,那京城出現的屍身傀儡乃是在你萬梅山莊所制,如此邪門之物,若是平常,屍身早已腐爛,只有萬梅山莊終年積雪,存有冰塊,才能保存屍體。現在證據確鑿,我已出江湖追殺令,現在整個武林正道人士,將視你白洛爲武林大敵。”
說罷,大手一揮,其身後一衆人等將萬梅山莊團團包圍,紛紛抽出兵器,擺出一副迎戰的架勢。
此時,只聞得一個輕輕的聲音飄來。
“衆位大俠,既然來我萬梅山莊做客,又何必舞刀弄劍呢,請收起兵器,入莊一起喝杯清茶可好。”
只見白洛站在萬梅山莊莊頂,居高臨下的望着莊外一衆人等,一身白衣,站在雪地中,倒也相得益彰。
那赤木洪見得白洛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心知自己先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一場,竟也不甘示弱,手中長劍朝着白洛一指,對着衆人說道。
“大家千萬別中這奸人詭計,莊內肯定設有埋伏。”
衆人聞言,頓時手中利刃握緊了幾分,相互望了一望,竟無一人敢先邁出一步。
那白洛無奈,腳尖一點,飛身而起,輕輕落在赤木洪跟前,冷冷看着赤木洪。
赤木洪被看得心虛,心知自己所說乃是謊言,倘若真被那白洛掌握什麼證據,自己便真的再也無法在這秦國大陸的武林中立足了。
想罷,手中利劍頓時拔出,朝着白洛刺去,竟想先下手爲強。
“蒼穹劍經”
赤木洪起手便是最高絕學,想一招置於白洛死地。
白洛輕哼一聲,劍已拔出,電光火石之間還了赤木洪一招。
“哼,這劍招被你使出,真是被糟蹋了。”
“劍神一笑”
六個劍尖頓時聚成一朵梅花,同時朝着赤木洪斬去。
《蒼穹劍經》乃是秦國大陸至高劍法,而劍神白洛的《劍神一笑》雖然獨到,但還是差了那麼半分,頓時白洛劍招被破,赤木洪一劍斬過白洛。
白洛身法極快,只見他仿若一條白影,瞬間閃過劍招,劍招斬過,一絲白髮從白洛鬢邊滑落。
“哼。”
赤木洪見白洛輸他一手,頓時信心大漲,朝着身後說道。
“看到沒有,劍神不是我的對手,待我先將其拿下,我們一起攻入萬梅山莊,搗毀這個武林敗類的巢穴。”
此時,白洛撫了撫亂了的白髮,將其理順,輕聲說道。
“就憑你?勝負還爲見分曉呢。便讓你見識一下,我近日偶得的新招。”
那白洛與仇天笑比武之後,吸取了百花錯劍的精髓,配合自己的“劍神一笑”,居然又有心得。
白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連續幾次,忽然問了赤木洪一個問題。
“你知道什麼是劍之極致麼?”
赤木洪聞言一愣,笑道:“你別裝神弄鬼,這世間哪有什麼劍之極致。”
白洛緩緩說道:“所謂劍之極致,在我看來,便是在最短的距離,出最快的劍。”
“就讓你試試我新創的招數吧。”
彷彿已經將氣蓄滿,劍神白洛突然出劍,人彷彿變成了一道光,眨眼便從那赤木洪身邊而過,而手中之劍也快到讓人已經看不見。
“劍之極”
這是白洛新創的招式,第一次在赤木洪身上使出,而白洛此刻也知,自己如果就此將赤木洪殺死,那麼這黑鍋便由自己萬梅山莊替這黑手殺背了,想罷,白洛還是將劍偏了半分。
劍招使完,白洛人已在赤木洪身後,片刻,赤木洪手中劍斷,在其鬢角也有一縷頭髮滑然而落。
赤木洪大駭,忙退後幾步,遠離白洛,對着那些門派掌門喊道。
“你們快上,我們一起將這逆賊殺死。”
白洛朝正欲衝上來的衆人一擺手,說道。“且慢,你一口一個逆賊,可有真實證據。一切皆是你推測而言。”
“而我,卻有真正的人證。”
說罷,朝着萬梅山莊裡面喊了一聲。
“江少俠,帶證人。”
只見江孤雲和江小湖緩緩走出萬梅山莊,在兩人身後,還跟着一人,此人年約四十歲上下,滿臉鬍渣。
赤木洪見狀哈哈大笑,指着那滿臉鬍渣之人說道:“這算什麼證人,我們都不認識。白洛,你就承認吧。”
誰知那滿臉鬍渣之人緩緩從臉上取下一個面具,正是武林七寶之一,百相面具。
而此人,也正是那南宮如歌派來幫助江小湖等人的,武林盟主黑手殺蔡洪的親生兒子,蔡文慶。
赤木洪見到自己兒子,知道事情真相已經瞞不住,心下一橫,丟掉斷劍,朝着自己兒子忽地擊出一掌,竟是想殺人滅口。
“大奔雷掌”
那知掌到胸前,只聽嘭的一聲,似有一物被掌擊碎。
那蔡文慶往後退了幾步,吐出一口血,這才從懷裡掏出一面破損的護心鏡。
“黑手殺蔡洪,我的親生父親,這一面鏡子,還是你在我年幼之時,送我的生日禮物,武林七寶之一的乾坤護心鏡。”
“沒想到,現在要殺我的人,也是我的父親。”
“這一掌過後,你生我養我之情,我便已然還清,從此,你我二人再無半分父子情分。”
這蔡文慶竟是要和這赤木洪脫離父子關係。
那赤木洪此刻見事情已經徹底敗露,仰天長笑,待笑出眼淚後,這才停止。
“哈哈,想我赤木洪英明一世,苦心經營三十年,到最後竟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
“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若有緣,我們再見。”
說罷,飛身離去。待衆人反應過來,赤木洪已逃的不見蹤影。
那江孤雲和江小湖卻突然臉色一變,赤木洪在逃走前朝着兩人說了一句悄悄話。
“嘿嘿,雲海真此時在我手中,若想救她,一個月後,京城郊外不歸亭見。記住只有你父子二人,若是白洛前來,你們見到的,便是這雲海真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