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大陸,京城。
翌日,江小湖帶着酒醒的江義,官林和麗小雅三人,按照自己的原定計劃,準備前去中郎將黃國忠所統帥的神機御刀營查找兇手線索。
而持刀之人的另一方,秦楓那片所掌管的貼身護衛營,江小湖暫時還不想動。
秦楓乃是皇帝高昌運身邊的紅人,雖然知曉其中必定有貓膩,但是經過今早四人商議,覺得目前和那高昌運還是暫不能撕破了臉皮,故而作罷。
因此,江小湖等人在京城的第一站,便是去御刀營找那黃將軍。
路上,四人經過駝子酒館的時候。
這時,一向粗枝大葉的江義,卻是突然發現孫駝子所開的酒館此刻竟是大門緊閉,未曾開張。
江義在發現駝子酒館,此時未曾開門做生意,臉色一緊,隨即扭頭對着江小湖開口說道。
“江大哥,小弟久住京城。這駝子酒館生意極好,每到這個時辰,定是座無虛席,人滿爲患。”
“可是今日,已經日上三竿,可是這裡卻仍未開門,恐怕是有什麼變故。”
江小湖正在思考着一會兒自己該從那裡下手查找起,此刻聽到江義說話,再轉頭看看那門前蕭條的酒館,頓時眉頭緊鎖,也是心生奇怪。
擡頭看了看烏雲密佈,籠罩在整個京城上空,江小湖思索片刻,隨即對着江義說道。
“江老弟,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是覺得十分可疑。”
“只是,現在我們辦案要緊。當務之急,你我還是得先去神機御刀營。”
江義聞言,低頭不語,卻是原地蹲下,停步不走了。
看着江義伸出一根手指,在地上畫着圈圈,江小湖那裡還不猜不到自己小弟心中的小九九。
無奈之下,拗不過直脾氣的江義,江小湖也是隻得低頭對着江義開口說道。
“事情有輕重緩急,我知你和孫駝子有些交情,但是這案子也是耽誤不得。”
“你看不如這樣,讓麗小妹先代替我們去看看酒館情況,我們先去查案。”
“在說了,官叔的人身安全,還得依靠你不是!”
官林聞言,頻頻點頭,拍拍蹲着的江義,示意自己離不開其的保護。
麗小雅站在旁邊,聽到江小湖點自己的名,頓時心中一百個不樂意,嘴角都已經是咧到下巴邊上去了。
只是礙於江小湖有恩於自己,麗小雅也是不好拒絕,只得答應前往駝子酒館,查探一二。
這麼一來,四人隨即分成兩路,麗小雅單獨前往駝子酒館,並且答應查明情況後,隨即前往神機御刀營,同江小湖等人會合。
待麗小雅離開後,江小湖等三人亦是加快腳步,匆匆趕往此行的目的地。
京城,神機御刀營。
江小湖三人行了一陣,來到一處頗有氣勢的府邸前。
府邸朱漆大門上方,懸着一塊紅色匾額,上書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神機御刀”
大門兩側,聳立着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兩名腰挎鋼刀的士兵守衛在門口。
江小湖站在門口,擡頭看了看牌匾,在發現自己沒有走錯後,直接便是徑直朝着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誰知那兩名守門士兵,看見有人竟然不聲不響,直闖御刀營,頓時臉色一緊。
只見兩名士兵均是一手握緊自己腰間刀柄,另外一手伸出,在門前形成一個交叉,攔住了闖門的江小湖。
其是這也不怪這兩名士兵不識時務,不認識這位新上任的護國公。
怪只怪,江小湖自從出了芙蓉鎮之後,便是不在穿那象徵身份的黑色一品官服---墨玉猛虎袍,而是改穿了一件青色的普通長袍,只爲不想和秦楓那種人一個樣。
江小湖被攔,也是不溫不怒,不急不惱,只是回頭瞄了一眼官林。
官林見到江小湖瞧自己,曉得是到了該自己說話的時候了,急忙上前一步,對着兩位守門士兵開口說道。
“兩位兵爺,切莫動手。”
“這位是護國公江大人,我們此次前來,是奉旨查辦金人失竊案的。”
這兩個守門士兵要是其中有一個老油條,在聽得自己眼前這位少年乃是一個大官,就算是不信,也是會回去一人,向自己兵頭稟報情況。
誰知這兩個士兵,皆是那新兵蛋子,也都是頭一天上崗,今日還是第一次執勤看門,聽到官林解釋,又看了看江小湖。
其中一名守門士兵也是愣頭青一個,見到江小湖和自己年紀一般大,立刻便是揮了揮手,口裡喝道。
“去去去,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什麼大人。”
“還有,兵營重地,沒有我們黃將軍的命令,便是連皇帝都不能進去!”
“倘若再不退後,刀劍無眼,休要怪我兩人動手了。”
江小湖和官林聽得這士兵出言趕人,也是一愣,難得這世間,竟是還有這般盡忠職守的人。
而江小湖倒也是識大體之人,見狀便是識趣地退後一步,站在門外。
正當官林準備繼續開口解釋的時候,同爲愣頭青的江義卻是突然爆發了,拳頭一舉,頓時朝着那兩個年輕士兵開口吼道。
“喲呵,敢讓我江大哥後退!好膽識!”
“剛纔不是說要動手嗎?來,便是讓你們知道知道,我京城鐵拳江義的厲害!”
這兩名士兵不認識江小湖,只因江小湖很少在京城內走動,加上爲人處事十分低調,不願張揚,故而名聲雖大,認識的人卻寥寥無幾。
不過身爲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兩名士兵近幾年倒也是聽說過這鐵拳江義的威名,卻只是僅聞其名而已,也是未見過真人模樣。
此時聽到這虎背熊腰的少年,口稱自己是鐵拳江義,頓時讓這兩個士兵緊張無比,握着刀柄的手顫顫巍巍,已經是不由自主地將刀拔出了半截,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江義這個毛頭小子,也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剛剛把話說完,一隻拳頭隨即已經揮了出去。
“蠻力拳!”
好在江義出拳,卻不是爲了打人,而是朝着門前的石獅子揮去。
“轟隆隆”
兩拳下去,江義便是直接將那兩隻石獅子給擊成了兩堆碎石塊,讓那兩個士兵頓時口乾舌燥,立刻知道這位少年乃所言不虛,瞧這兩拳威力,應該是那鐵拳江義不假了。
江義在打碎石獅子後,看着兩個士兵準備開門放行的時候,也是得意洋洋的回頭朝着官林和江小湖看了一眼。
那意思是,看到沒,說再多的話,還不如我的拳頭來的實在。
江小湖和官林見狀,也是略顯無奈,兩手一攤,隨即準備進門。
這時,天空之中突然落下一道閃電,“咔嚓”一聲,讓本來已經是緊張的冒汗的兩個士兵更加是嚇的腿軟。
緊接着便是如響鼓般的雷聲響起,隨即大雨頓時傾盆落下。
正當兩個士兵已經快要癱軟在地上之時,卻只聽“吱啦”一聲,那朱漆大門忽地被人打開,一名鬚髮皆白的中年人打着一把油紙傘,從裡面走了出來。
只見那中年人看到碎成石塊的石獅子,眉頭一皺,卻是不說話,將手中剩餘的兩把油紙傘先遞給兩名守門士兵,隨即再默默環視着已經被淋成落湯雞的衆人。
中年人在看到江小湖的時候,卻是突然眼睛一亮,急忙上前一步,將自己手中撐開的油紙傘遞給江小湖,也不理會自己也是被雨水給打成透溼。
不顧周圍衆人疑惑的目光,那中年人竟是忽地對着江小湖開口說道。
“江大人,外面雨下這麼大,還請進屋避雨!”
江小湖看着這中年人,只覺得面熟,卻又是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
中年人看着江小湖遲遲不肯邁步,尷尬一笑,隨即又是開口說道。
“江大人貴人多忘事,半年前,若不是江大人金鑾殿上一言,下官怕早已經是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在看到江小湖依舊是迷迷糊糊的樣子,那中年人只得一指已是凍得瑟瑟發抖江義和官林,口裡接着說道。
“江大人,再這麼淋下去,他們怕是要感染上風寒了。”
“下官黃國忠,斗膽懇請恩公江大人寒舍一敘!”
此時,江小湖聞言,這才依稀記起來,這黃國忠貌似是在半年前,自己剛從番邦回朝覆命之時,在那金鑾殿上冒死勸高昌運收回禁武令的那位黃將軍。
當時自己僅和這黃國忠乃是一面之交,江小湖沒放在心上,這黃國忠倒是把自己一直謹記於心。
不過這黃國忠乃是負責神機御刀營的中郎將,這一下辦案倒是簡單了許多。
打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在看看官林已經是差不多掀起江義的袍子,快要躲了進去,江小湖也是笑着將黃國忠給自己的油紙傘丟給官林,隨即邁步走進了那朱漆大門。
黃國忠見狀,臉色大喜,急忙小跑到江小湖的前頭,替其領路。
而江義早已是等不及了,緊跟着江小湖,也是一先一後,走進了那神機御刀營的府邸。
這時,只見官林舉着油紙傘,擡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那朱漆大門上的“神機御刀”四個大字,突然冒了句讓兩個守門士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話,隨即也是嘆氣,進了門裡。
這兩個盡忠職守的士兵看着進去的衆人,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須寅,那先前的愣頭青看着另外一個士兵,口裡說道。
“喂,那老頭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
另一個士兵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讀過書,那裡明白,要能明白,我也能當大官了。”
那愣頭青士兵聞言,笑着捶了對方一拳,開口說道。
“嘿嘿,不過咱們今天運氣不錯,見到了大官不說,而且那大官竟是就連難得一見的京城鐵拳江義都給他打下手。”
另一個士兵挨拳,也是笑着回了一拳,說道。
“可不是嘛,這個江大人年紀輕輕,能讓咱們黃將軍都對他服服帖帖的,當真是不簡單。”
此時,見到雨已經停止,天空重新放晴,愣頭青士兵又是收好油紙傘,隨即口裡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黃將軍對咱們真是不錯,還給咱們親自送傘。”
“只是,那老頭剛纔說的話到底是個啥意思,我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
另一個士兵也收好油紙傘,笑着說道。
“還想啥啊,站好咱們的崗就行了,別想那麼多,等到晚上輪班了,我請你喝酒去!駝子酒館!”
愣頭青士兵聞言,臉上一喜,口裡說道。
“那便說定了!今晚亥時,駝子酒館見。”
這兩個士兵雖然說是新兵蛋子,卻都是老酒鬼,聊着聊着就聊到酒是哪種的好,妞是哪家的美。
而愣頭青士兵嘴上說着喝酒的事,心裡卻是對官林剛纔所說的那句話念念不忘。
“那句話究竟是個啥意思呢?”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