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崩潰,加油?他加個屁的油啊!
要死了有沒有!
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這個大佬一點都不靠譜好嗎!
看着沈酌一臉的生無可戀,元傾則是從口袋裡摸出另外一張符咒遞給他。
“拿好,保命用的。”
沈酌看着被放到手上的符紙下意識扯了扯嘴角。
跟着一個蛇精病大佬,果然就要有極強的心理素質,否則的話……多半會被坑死。
沈酌心酸的總結經驗,元傾則是在附近找了塊空地坐下來。
沈酌不知道元傾這是要做什麼。
不過既然大佬沒開口,他還是不要問的好。
元傾坐下來休息,同時卻也在觀察周圍的動靜。
莫名的,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在跟着她,然而每次她想要去找的時候,那道氣息卻又徹底消失了。
元傾不確定那是不是這裡面的東西,只是她明顯能夠感覺到,那個存在的氣息似乎要比她更強一些。
意識到這一點,元傾下意識的皺眉。
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一個可能比自己強的對手可不是好事。
夜晚很快來臨。
有了上次的經驗,元傾在天黑之後就帶着沈酌朝着那家飯館走了過去。
姓展的女人今天仍笑着將兩個人迎了進去。
沈酌看向周圍。
之前他一個人來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然而現在跟着元傾一起進來後,卻覺得周圍無處不散發着一股子詭異發氛圍。
特別是今天,他剛纔一邁步進來,就感覺到一陣異樣的寒意。
察覺到異常的沈酌卻不知道,他之所以有這樣感覺完全是因爲之前元傾送給他的那張符在發揮作用。
讓他可以將周圍看的更爲‘透徹’些。
兩個人坐下來,女人仍舊笑着問他們吃什麼。
沈酌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對,哪裡還有心情吃東西。
說起來也很奇怪,他自從進入到這裡之後,似乎就變得不大容易飢餓,甚至於連水都喝的很少。
元傾看着沈酌一臉糾結,思緒似乎早已經飄遠,只是朝着女人點頭,示意她準備個昨天一樣就行了。
女人離開之後,元傾的視線仍舊落到對面的那盞燈上。
只是元傾明顯發現,那盞燈的的顏色,顯然比起昨天更紅了一些。
那感覺就好似一箇舊物重新被粉刷了一遍,看起來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沈酌自然沒心情去觀察四周,因爲剛纔的那一瞬,已經讓他對作爲產生了濃重的恐懼。
他下意識的朝着元傾的方向靠近了些。
“大佬,你有沒有覺得這裡變得有些不對勁?”沈酌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
元傾聞聲淡定點頭,“本來就不對勁,只不過你今天才發現而已。”
沈酌覺得自己怕是真的要瘋了,乾脆安靜的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兩個人對晚飯都沒什麼興趣,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後就匆匆的回到房間。
女人今天的態度很好,對於元傾問起的一些問題,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只不過回答的內容都是些沒什麼營養的。
元傾所住的房間仍舊是昨天那間,不過她在走進去的瞬間,卻明顯發現這間房間的燈光比起昨天更暗了一些。
她朝着四周看了看,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的氣息後,直接坐下來等着。
另一邊,沈酌卻顯的有些坐立不安。
明明之前幾天他都靠着一個人過來了,卻不想才遇到元傾兩天,就讓他莫名生出了恐懼心理。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元傾給他的那張符咒。
不管這張符有沒有用處,總之現在拿在手裡卻明顯能讓他安心一些。
入夜後,時間過得飛快。
沈酌本來還很精神,卻是在時針將要指向十二的時候,陡然生出一陣睏意,下一秒,竟是直接握着那張符咒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元傾的房間裡。
伴隨着一道淡金色的符光落下,本是昏昏欲睡的元傾已經清醒的站了起來。
時間一道,房間裡的燈光頓時熄滅。
元傾轉身看向窗外,連帶鎮子裡的其他地方都沒有任何光亮散出。
很明顯,這裡確實會在每天十二點之後就‘停電’。
元傾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上面還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電量。
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元傾想了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滾滾不在,然而身上的那道符文卻還在,這是不是說明,滾滾並不是不在這裡,而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這個想法冒出,元傾當即凝神,試着去摸索滾滾的空間。
她知道如何打開滾滾身上的空間,只要那道撫慰還在,她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從滾滾的空間裡取出甚至於放入某些東西。
元傾緩緩伸出手,動作間竟是真的摸到了一處入口。
下一秒,元傾的手腕動了動,一隻白色的瓶子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那是之前她在黎城就使用過的,可以夜視的藥物。
元傾接着手機的亮光,將藥抹在眼睛上。
只是片刻,眼前的景物果然變得清晰起來。
元傾環顧四周,確定周圍的擺設基本上沒有變化,唯有一點……
元傾擡起頭,看着頭頂上方的那盞燈。
她之前分明記得那盞燈的位置是在窗子前方大概二十釐米的位置上。
然而現在,那盞風已經移動到了房間的中央,此時正位於她的頭頂上方。
可以想象,如果元傾此時正像昨天一樣入睡的話,那麼這盞燈必然是正對着她的頭頂。
眼底的笑意陡然冷了幾分。
元傾轉身朝着門口的方向走過去,卻在將要推開門的一瞬,聽到走廊裡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一點點的靠近過來,緊接着就聽到對面的房門猛地被人推開。
沈酌此時正住在元傾的對方,也就是走廊裡的那個人此時正打開沈酌的房門,並且很可能已經走了進去。
元傾猶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出手去救沈酌,就聽到對面的房間裡突然響起女人的嘶吼聲。
那聲音尖銳,如同鬼叫一般刺耳。
元傾揉了揉耳朵,緊接着猛地踢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門被踢開的一瞬,元傾就看到黑暗的走廊裡突然竄出一道紅衣人影。
此時那人按住自己的臉,披散的頭髮垂落在身前,饒是如此元傾還是認出了她。
正是店裡那個姓展的女人。
不過她的樣子顯然是受了傷。
元傾看着女人動作迅速的從對面逃開,抽空朝着對面的房間裡瞥過一眼,見到沈酌仍舊安穩的睡着後,當即邁步朝着女人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這個空間的目的真的只是要一直把人困在這裡?元傾咳不這麼認爲。
她跟在女人身後,而女人儼然並沒有發現她一樣,只顧着自己匆匆跑出去。
推開大門,女人的身影直接沒入到夜色之中。
而元傾在走出大門的一瞬,才發現女人的身影竟然在一瞬間不見了。
靠在門前,元傾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
因爲她發現,在這樣的黑暗中,即便是擁有夜視的能力也沒用。
她現在眼前所能看到的不過皆是漆黑的一片罷了!
元傾靠在門前,只覺得背後傳來一股涼意。
下一秒,她突然直起身,緊接着閉上眼睛,全然憑着感覺向前走去。
元傾閉上眼睛,全憑感覺的在黑暗中穿行。
她隱約能夠感覺到那個女人的氣息,只是那氣息很弱,稍有鬆懈就會跟丟。
不過好在元傾的動作迅速,一路上跟過去,且沒有別女人發現。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女人突然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她鬆開掩面的手,露出一張灰白猙獰的臉,緊接着做出抽噎着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元傾在距離女人不遠的地方站定,隨即睜開眼睛。
對面上,驀地亮起一抹暗紅色的微光。
元傾藉着散出的微光看清楚了面前的建築。
那是一座類似於廟宇的地方。
只是看起來有些破敗不堪,儼然像是已經荒廢許久的樣子。
元傾停頓了幾秒,隨即邁步走了進去。
而就在元傾進去的同時,廟門內則是傳來一陣濃重的血腥氣。
不遠處,女人此時正俯身半跪在地上擺弄着什麼。
甚至於連元傾靠近都沒有察覺。
視線落到女人的手上,元傾這纔看清楚她的動作。
角落裡,此時正放着兩具屍體,而女人則是正拿着小刀一點點的將屍體的皮肉割開,將裡面的血一點點的放出來收集到她手上的木桶裡。
元傾看着女人一點點的放血,直到女人將其中一人身上的血全部放幹,這纔有了些反應。
元傾就站在女人身後,此時只要女人轉身就能看到她。
然而女人卻沒有動作。
她將身體朝着一旁側了側,隨即拿起手上的刀繼續放血。
而這一次,就在女人手上的刀就要落到屍體手臂上的一瞬,由着她身後的方向陡然落下一道符咒。
符紙正落在女人的背門之上,與此同時女人頓時發出一聲哀嚎,猛地便是從地上竄了起來。
元傾丟出一道符咒,緊接着向後退開,女人竄起的同時,懷裡抱着的木桶也隨之被掀翻。
暗紅色的血液濺出,眨眼間已經流了一地。
……
君家。
君逸等了半天才等到君老爺子回來,當即上前迎了上去。
“爺爺。”君逸走到君老爺子跟前,當即伸出手將老爺子扶住。
君老爺子顯然對自家孫子的這番動作有些驚訝,忍不住朝着他瞥了幾眼。
等到君逸把人扶到客廳坐下來,這才聽的君老爺子問道:“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問。”
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子,君老爺子自然清楚君逸這幅樣子代表着什麼意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君逸聞聲摸了摸鼻尖,顯得有些尷尬,不過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道:“爺爺,我想知道瀾蒼山那邊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有人將那座山買了下來,可是那裡不是……”後面的半句君逸沒有說出口,君逸清楚自家爺爺不想讓他摻和到瀾蒼山那邊的事情裡。
只是那裡是她的地方,即便是人不在了,他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術師協會的那些人就這麼把她的地方賣給別人。
絕對不行!
君老爺子聞聲冷笑,他就知道自家孫子心裡沒別的事情。
整天就知道圍着那個丫頭轉,哪怕是人不在了也是這樣。
揉了揉眉心,君老爺子纔開口道:“這件事是術師協會的主意,而且對方近幾年崛起的新人,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其實力必然不容小覷,而且你以爲只是單單有錢就可以的麼?協會裡的那些個老東西,哪個像是會缺錢的?”
君老爺子說着直接伸出手在君逸的頭上敲了一下。
“你小子給我好好想想,沒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輕舉妄動,別弄得跟上次一樣,若不是你的運氣好的話,現在還關在協會的小黑屋裡呢。”
提到上次的事情,君逸下意識的低頭,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奈何自家爺爺每次數落他都要提一提。
“可是爺爺,瀾蒼山不是已經被封了麼?術師協會的那些人不是也沒辦法,難道封山跟那個叫祁景的人有關?”
君逸不得不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之前他曾經在協會門前遇到過祁景,他想應該就是因爲上次去到協會,那些老東西才答應將瀾蒼山賣出。
“你見過祁景了?”君老爺子聽君逸的語氣,自然也就猜到了幾分。
君逸當即點頭,“只是見過一面,不過並沒有說話,祁景這個人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難怪。”君老爺子暗暗皺眉,他雖然沒有見過祁景,不過卻也聽到別人說起過。
可以用幾年的時間就在京都立住腳,這樣的本事已經足以讓人驚歎。
至於他的姓氏,祁姓在京都唯有京西那邊的祁家一個,不過這幾年似乎並沒有消息說祁景跟祁家有什麼瓜葛。
“這件事你先不要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想了想,君老爺子猛地朝着君逸瞪了一眼。
這個孫子一向執拗的很,他若是不警告他一下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跑出去給他惹麻煩。
君逸被看穿心思,當即擰眉。
他還什麼都沒做呢,老爺子就已經盯緊他了,早知如此,就該先動手再說的。
……
祁家。
祁羽臉色難看的坐在房間裡,本以爲祁老夫人會叫她過去。
然而已經到了第二天,祁老夫人那邊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饒是祁羽此時也已經有些快要撐不住。
相比於這樣的毫無動靜,倒不如直截了當要來的好。
她不相信祁老夫人什麼都沒有發現,在她看來甚至於祁老夫人已經知道了她的事情,只是一直沒有說破而已。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驀地,祁羽站起身,她不想再等下去了,若是想要知道其老夫人的態度,最快的方法就是她主動過去。
不過這卻是在祁老夫人知道那些事情的前提下,但若是她不知道的話……
祁羽看着手臂上的傷口,瞬間有些糾結。
顧雲言推門走進來,就看到祁羽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
她當然聽說祁羽受傷的是,只是之前不管她怎麼詢問,祁羽都不肯正面回答她這個傷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顧雲言雖然擔心,不過卻也沒有逼問。
“媽,有事麼?”
祁羽擡起頭,正看到顧雲言站在跟前。
她現在心情不好,並不想見到其他人,所以看向顧雲言的眼神自然也帶着幾分冷意。
顧雲言極少見到祁羽露出這樣的神情,當下到了嘴邊的話直接嚥了回去。
她本想問祁羽需不需要讓醫生過來再仔細的檢查一下傷口,然而看到祁羽按着手臂的手,顧雲言頓時忍不住了。
祁羽很聰明,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她不會在這裡死撐,就算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一定會想辦法找人來幫忙。
“沒什麼事,只是想着過來看看你。”顧雲言說着幫祁羽倒了杯水遞過去。
祁羽卻知道顧雲言一定想要說什麼事情,她接過杯子,隨即低下頭,“如果沒事的話,我想要休息了。”
“那好,你先休息,我出去了。”顧雲言看出祁羽的臉色又沉了幾些,當即轉身退了出去。
而就在顧雲言離開之後,祁家的管家則是出現在了祁羽的面前。
祁羽見此也不意外,她朝着管家看過一眼。
“是奶奶要見我?”
管家當即點頭,“老夫人請小姐過去,說是有些要問小姐。”
……
空氣中,血腥味越發的濃重了些。
女人看着翻倒的木桶跟那些流了一地的人血,本就猙獰的臉上頓時越發可怖,
她突然擡起頭,視線正落到對面的元傾身上。
然而就在元傾做好準備,等着迎接女人的怒火時,卻看到女人那張猙獰的臉竟然突然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她臉上帶笑笑意,此時正緊緊地盯着元傾看過去。
“呀,沒想到你竟然趕過來了,外面這麼黑,你都不怕麼?”
女人語氣柔和,好似跟剛纔那個面目猙獰,舉刀放血的女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元傾正要擡起的手緩緩落下,此時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的笑意卻濃了濃。
“既然外面這麼黑,你一個人來這裡做什麼呢?”
女人似乎真的像是隻想跟元傾聊天,聞聲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木桶跟翻倒在地上的那攤血跡,發出咯咯的冷笑道:“你沒看到嗎?我是來這裡取燈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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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