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聽說冷麪閻羅昔日以白鱗長戈冷酷無情地殺了很多無辜的人,如果今日我祝融能以火焰刀終結你的惡名,那也是大功一件。”祝融說着,焰刀一使,直接砍向了冷麪閻羅。
戈一般分爲三種形式:直內戈、曲內戈和銎內戈。冷麪閻羅的長戈爲不容易掉頭的直內戈,戈頭爲錯銀目紋。戈的柄稱“柲”,頂端銅帽稱“柲冒”,金屬柄的又作“鉍”。鉍尾有鐏,鐏的使用只是爲了便於使戈者在不用時插在地上,不致斜,所以在柄的尾端加上一個銅製鐏,並不能殺傷敵人。不過,冷麪閻羅的戈鐏卻帶有尖刺鋒刃,也可用於刺擊。
冷麪閻羅的長戈之所以叫白鱗戈,是因爲戈的長鉍是白色,密密麻麻的刻着鱗紋。
白鱗戈一掃,一勾,一啄,一割,緊接着一劈擊,每一次使戈,冷麪閻羅都是要命的招。
祝融的火焰刀一劈,一砍,一刺,一撩,一抹,一攔,一截,一裹胸,每使出一刀式,火焰刀上的焰火都會隨之迸發。
兩人用一長一短武器來來往往共鬥了八百餘合,從天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纏殺到空中,卻依然勇猛不減。
在一座高山流水的長石橋上,有四人正在等待。他們是毛犢、羽嘉、介鱗、介潭。
毛犢爲獸類之祖先,羽嘉爲飛蟲之祖先,介鱗爲魚類之祖先,介潭乃有鱗甲動物之祖先,地位僅在混沌三聖獸祖龍、元鳳、始麒麟之下。
不久,一位高貴的女子來了,她渾身散發着神聖的光暈。
“西王母,你怎麼纔來,不會是被你女兒龍吉公主絆住了腳吧,我們可是等了很久了。”羽嘉不悅的道。
“當然不是,是師尊女媧娘娘有旨意,所以我才和昊天商量了會兒,怎麼,等不及了?”王母娘娘道。
“冥河老祖已被牽扯進死亡大陣,我們不去十萬大山助威誅惡,來這太山做什麼?”羽嘉不解的問。
太山即泰山,在山上長壽橋南面的石坪上東百丈崖的頂端,有一橫跨兩岸垂直河谷的淺白色巖帶,它好像一條白色紋帶繡於峭壁邊緣,因長年流水的沖刷,表面光滑如鏡,色調鮮明,十分醒目。越過它稍有不慎,就會失足跌落崖下,墜谷身亡,故名之爲“陰陽界”。
所謂“陰陽界”,實際上是一條由長石和石英組成的花崗質岩脈,表面呈灰白色,脈寬一米左右,沿南東一百三十度方向延伸,近於直立產出在二長花崗岩中,與圍巖的界線十分清晰,產狀穩定,直線狀展布,色調鮮明,又位於東百丈崖的峭壁邊緣,地勢甚爲險峻,三界之人把這條岩脈看作陽間與陰間的分界線。
“你們都知道此處有個陰陽界吧?”王母娘娘問。
“當然知道,你是想讓我們從這裡進入冥界?”毛犢蹙眉道。
“十萬大山的死亡之陣已經無法進出了,冥河老祖的目的很明確,你們四人只有入冥界才能阻止他。”王母娘娘道。
“真麻煩,現在蕩平三大邪惡勢力不是更好嗎?”介鱗不解道。
“時機尚未成熟,不可貿然行動,事關三界,豈可意氣用事?現在我們只能見招拆招。”西王母道。
“看來你們的把握不大,估計是聖人們也傷得不輕。現在相互在冥界設局,就看誰技高一籌了。”介潭說完,閃身就進了陰陽界,毛犢、羽嘉、介鱗也隨後進了去。
劍斗羅的橫道化作無數束聖光在前赴後繼的追殺冥河老祖。縱道的冥河也不含糊,每一次出手都如星光瀉地,金陽耀世,不僅將劍斗羅的攻擊一一截切斷,還將不計其數的殺伐全都打在該打的位置上,使得劍斗羅看似即將屢屢得手,卻又被對方的手段一次次阻止,從而讓冥河老祖險之又險的避開攻擊,化險爲夷。
“這傢伙,果然不一般!不從善於保命,還擅長趨利避害,趨吉避凶。”劍斗羅暗自在心裡念道,儘管他對冥君恨之入骨,卻又不得不佩服。
“師弟,你這樣可不行啊,師尊的仇你不想報了嗎?”冥君挑釁道。
“我的決心還不夠,是念及師門之誼嗎?顯然不是!是震驚於他是弒師者?師尊啊師尊,如果當初你肯告訴我仇人是誰,我恐怕早就在強大的壓力下手刃這個傢伙了。只可惜冥河老祖通過超能石強大了太多,饒是弟子在地獄勤奮修煉了很久,如今也是有心無力了。”劍斗羅想道。
“怎麼,不想找本君報仇了嗎,你的內心很複雜,信心也在動搖,該不會在自怨自艾吧?”冥河的聲音又傳來。
“我只是在反思而已,看看有什麼辦法讓你去死!”
“是嗎?本君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本君就是你苦苦尋找的弒師仇人,畢竟是師兄弟,誰又真正能夠做到徹徹底底的無情無義?你師尊之所以沒告訴你真相,大概是怕你生活在仇恨之中吧。當然,那老頭子也知道本君的厲害,若是你得知真相,肯定會失去修道的平常心,急功近利容易走火入魔,即使修爲有成也可能因打不過本君而枉自送命,不是嗎?”
劍斗羅雙目死死盯着有說有笑的冥河老祖,這傢伙不知羞恥也就罷了,還敢在談笑風生的時候故意顯得人畜無害,他很想知道這份喋喋不休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裡。
“你所言甚是,師尊的寬容大度你永遠也學不會,卑鄙無恥的你儘管成了高高在上的冥君,手段也是無比的下作,力量的強大和內心的渺小成爲了鮮明的對比,小人物也想染指三界作爲囊中之物,你——不行,不僅不行,還癡心妄想,必會極惡終有報。”
“本君的想法你自然無法瞭解,也不需要你去了解。現在本君只想告訴你一句話:你還是魂歸地獄吧!”冥君說罷,雙手一揮,手中鼻屠劍飛快射出,在天空中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很快就分化成了密密麻麻的飛劍。
“縱劍道——毀天滅地!”冥君咆哮着,縱劍如普照大地的光芒四射而下,每一道力量都強得令劍斗羅足以泯滅。
“捭闔意——橫行無忌!”劍斗羅厲叱一出,渾身的周圍的實質之劍不僅在呈十倍百倍之勢增強,還刷刷然鎖定了冥河老祖,那一瞬間的絕殺,是無忌的暴走,唯存一念的殺威,旨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滅殺冥君。
兩聖的斗羅爭鋒,死活已在其次,斷裂的情已成凶煞之仇劍,不死不休,不共戴天!
這一刻,兩人所在的百里之內全成爲了劍的世界,無論縱橫捭闔,無論生死輪迴,一切的一切都被劍殺給填充滿,化爲齏粉再齏粉,成爲虛無再虛無……
千瘡百孔的劍斗羅還在支撐,千萬傷痛積於一身的冥君也在支撐,鮮血淋漓的兩人儘管有紫金神甲護體,卻依然被對方的殺伐給嚇住了。
本非敵卻爲敵,縱殺橫殺縱橫絕殺,如果不是聖人道,若非不是神甲護,兩人的聖體必會毀得一點不存。
“是本君小看你了,你對橫道的理解,足以滅掉本君這道聖身。剛纔若不是本君盡出縱道,恐怕就輸了,那個老頭子還真是對你不薄啊。”冥君道。
“他老人家也曾對你傾囊相授,只可惜你不僅僅是辜負了他,還辜負了你自己。”劍斗羅道。
“本君不願意聽說教,路是腳下路,唯有自己親自去走,才知道好不好走。劍斗羅,每個人都有權利去選擇,本君不願寄人籬下,更不想成爲自我標榜的正義救世主。三清高高在上,憑什麼他人就應該在下?本君也要高高在上,絕不做低頭的仙役。”冥君語重心長的道。
“絕不低頭嗎?所以你選擇了恣意妄爲,爲了做自己的主,不惜成爲三界公敵。”劍斗羅竟然有些理解的道。
“註定的命運多舛,註定的相殺存一,不是本君,而是你!”冥河老祖說着,身子一抖,另一具分身出現了。
在劍斗羅的驚愕中,左邊冥君祭起了阿鼻劍,這是縱道,他熟悉無比,屬於冥河老君的劍道,在三界是絕對的唯一。
右邊的冥君拿着元屠劍,這是橫道,他依然熟悉無比,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劍道,在三界也是絕對的唯一,但現在卻改變了。
劍斗羅的愕然是不解的,他彷彿看到了熟悉的自己,看到了自己的道。
“別太吃驚,爲了這一天,本君承受了太多,如今心願得償,你也是有功勞的。既然那老頭子說是唯一,那麼這個唯一隻可能是本君,你就好好歸魂吧。”左右冥君已出縱橫道,留給劍斗羅的所剩不多,唯有拼死一搏。
“你很厲害,竟創造了不可能,但自古報應何曾爽過,你就等着吧!”劍斗羅說着,渾身開始散光,在聖威的聚合下,他化成了一道神聖的光劍。
“縱橫手!”冥君不敢在遲疑,也齊齊出了縱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