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因爲流法受了重傷,樂毅蘇和天明火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所以也並沒有派兵出來攻打關雎。
關雎這一日過得相對來說,十分的平靜。
天空漸漸充滿了光明,君好逑緩緩睜開雙眸,望向前方,他全身已經完全被繃帶包裹住,除開繃帶還是繃帶。
他想要起身,也由於繃帶的束縛和傷口的疼痛導致他根本無法劇烈活動。
“對面來攻城了嗎?”
這是君好逑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沒有,一切安穩。”守在他旁邊的士兵輕聲說道。
“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一日。”一個身着古銅色長服,臉上全是白鬍須的老頭從另外一個房間裡緩緩走了出來。
“我多久才能恢復?”君好逑急切的問道。
“一個月,不能再快了。”醫師看了看君好逑身上的傷口,說道。
“不行,關雎不能沒有人指揮。”君好逑想要強行起身,卻直接被醫師給按住了。
“交給秦如就好了,你在這裡安安靜靜養傷。”醫師手中調製了一副藥,直接遞給了士兵,囑咐他,按時給君好逑喂藥。
君好逑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了,雙手皮膚全部脫落不說,身上更是有着密密麻麻,不同大小的刀劍傷口,小腹更是直接被刺出了一個洞。
再加上內臟被天明火的火焰炙烤,出現了內傷,如果君好逑要強行活動的話,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結局:死。
“將軍,喝藥。”士兵小心翼翼的將藥遞在了君好逑的嘴邊。
君好逑也沒有因爲無法上戰場而發怒,從而拒絕吃藥,他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光芒,他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幫我把醫師請來。”君好逑吃完藥後,急忙對一旁的士兵說道。
“是。”
士兵快步跑去了醫師的房間,將醫師帶到了君好逑的身邊。
“醫師,我只需要躺在牀上不活動就行了嗎?”君好逑問道。
“將軍身體素質很好,如果是常人,恐怕受了這等重傷,早已身亡,但將軍這副身體卻僅僅只需一個月就能恢復,所以這一個月還望將軍一定要聽老朽的囑咐,在牀上靜養便可。”
“把我擡到關雎城的城池上去吧,在那裡躺着,也是一樣的。”君好逑說道。
“將軍,城池上實在是太過危險,除開敵人的冷箭不說,萬一,萬一關雎城被攻破了,大人……”士兵也拒絕道。
在關雎城裡面,君好逑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如果君好逑出現了問題,那麼他們整個軍隊的士氣也會降低許多。
“攻破了,這邊就能倖免於難?別說了,擡我過去,這是命令!”君好逑沉聲說道。
他不怕死,他早已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了關雎城。
他一生無愛,但愛着關雎,他已將關雎當做了自己生命的另外一半。
關雎在,他便在。關雎亡,他便亡!
“是……”
士兵走出房屋,找了幾人,將君好逑擡到了城池之上,直接是把守在城池上的秦如嚇了一跳。
“老君,你這是要幹嘛。”
秦如身上也受到了許多傷害,但都是那些士兵刀劍所刮的輕傷,並不是有多嚴重,所以他簡簡單單治療了一下,便又來到了城池之上。
“陪你一起守這關雎。”君好逑此時整個人躺在牀上,而牀則是坐落在城池之上,剛好能看清楚城外的一大份情況。
“你這傷,來不就添亂的嗎?到時候我還要保護你。”秦如罵罵咧咧道。
“你不用管我,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君好逑說完之後便沒有再理會秦如,眼睛如同平靜的湖面一般,看向前方。
此時的天域閣大軍還並沒有做出進攻關雎的打算,這才僅僅是第三日。
天明火和樂毅蘇的傷勢,受到了三色彩蓮的治癒,一個小時後便痊癒了。
但流法由於手臂直接斷裂,雖然修復了傷口,但那隻手臂已經遺失在了戰場,根本無法進行縫合,從而導致,此時的流法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獨臂人。
“你們兩人爲什麼要出來打亂我的戰鬥。”天明火此時站在會議室裡,怒喝着兩人。
“上面下達的任務是快速攻破關雎,所以我認爲,天將軍在與君好逑對戰時,便是奪下關雎的最好時機,從而纔派兵進行圍剿。”
樂毅蘇說話之音不卑不亢,他不害怕權貴,他更多的是爲士兵着想。
既然能將君好逑捉拿下來,那麼自然可以減少一部分不必要的損失。
可是他沒有想到,關雎城的百姓有着如此大無畏的犧牲,敢來到城池之上,傳遞給君好逑力量。
“攻到最後一城,有的是架打,現在是軍隊戰鬥,不是你一個人的遊戲,你這樣,只會白白浪費我們時間!”
流法說的話還要直白一點,畢竟他早已將斷他臂的兇手歸***火身上了。
“哼,一羣廢物。”天明火不想再與這兩人爭辯,整個人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接下來該怎麼辦?”流法此時才清醒過來,真正能幫他取得攻下城池勝利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天明火。
而是他眼前這個身經百戰的男人:樂毅蘇。
蒹葭之戰便是他出計而攻取的,但如今這關雎,流法實在是太想快速攻下,從而被慾望衝昏了頭腦,忘記了思考。
“等。”樂毅蘇僅說出了一個字。
“等?”流法有些疑惑。
“天域閣其餘修煉者還在趕來的路上,再加上兵力的補充,到時候全軍攻城,那君好逑此時已經身負重傷,根本無法防守。”
“大概還有幾天?”流法此時心中也十分的急切,攻去蒹葭的時間已經拖的更久的,如今這關雎能快一點,總歸是好的。
“還有三天,差不多大軍就集結完畢。”樂毅蘇說道。
“這三天?”流法問道。
“按兵不動,叫士兵在距離關雎城近的地方,燒火炊煙。”
這是樂毅蘇慣用的伎倆,給敵人拋出迷魂陣,讓敵人放鬆警惕,從而在一個成熟的時刻,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