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手中長槍已是燃放出紅色之光芒,眼神之中透露出凜冽的殺氣,騎馬一喝,只見那紅色長槍帶着滔天怒火向前方四名大成之境打去。
在秦少游眼中,這四名大成之境就如同草堆一般,無論如何,他都要攻破前方的路障,將槍刺在天知海的胸口。
即爲自己,也爲李玄策。
而李玄策這一邊,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太陽和月亮交替輪迴,天上繁星點綴着夜空,本是一片寂寥的夜晚,如今卻變成了嘈雜的打鬥之音。
李玄策雙手上的衣服全部爆裂開來,青筋暴露,握長刀的虎口更是裂開了口,流出了鮮血。
不停的接刀,拼刀,導致身體之中的內臟也開始有些移位,李玄策的鼻子和嘴角不自覺的流露出鮮血。
李玄策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敵人,他不得不承認任狼天的恐怖且強大。
雖然任狼天身上被他砍出了幾道傷口,但這些傷口就如同小刀輕微割到一樣,比那天知海的皮膚還要堅硬。
反觀自己,雖然沒有被任狼天抓到一次,可是自己卻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回來。
畢竟自己的實力僅僅只有聖之境,面對超越聖之境的力量,他就要用自己的肉體來硬抗。
所以此時,算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局面。
“嘭!”
再出一刀,兩人相繼向後退出十米。
兩人相互對視,這一次,都沒有立馬撲上去進行戰鬥,而是雙方皆繞成一個圓,向對方走去。
拖刀的聲音十分之清脆,似乎在告訴着整個天地,這一戰即將要結束了,雙方的生命,會在這最後一刀所了結。
李玄策眼神之中露出了一道黑明之色,因爲這一道光亮並不是完整的明亮色,更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明,雖然黑暗萬分強大,但這一道光明一直在苦苦支撐着。
這就是李玄策心中的希望火種,無論結果這麼樣,他必須要把任狼天瞭解,否則必定會成爲清平國的一個禍害。
長刀拖在大地之上,大地之上的沙塵發出沙沙的聲音,月色灑照在刀面之上,刀面又將光芒折射在李玄策的臉上。
鮮血一點一滴的從他嘴角處滴落在地上,手上的鮮血也是跟隨着長刀的弧形滑落在刀尖之上。
清冷的月光,瘮人的鮮血,決絕的眼神。
他所在之地是一片荒蕪,絲絲涼意進入到他身體,瞬間被他身體四周的殺意化作火焰。
李玄策的眼中所展現的,不再是荒蕪,月色所灑照之處,皆是清平國的土地。
土地上,百姓安居樂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生不自在。
整個清平國沒有了硝煙的氣息,停止了烽火的燃燒,也消停了戰鼓的響起,雖然軍隊依舊在操練,但是每一個人的眼神之中都有着對生活的嚮往,每個人的臉頰之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玄策知道,這就是他所理想的世界,這就是他一直所追求的世界。
清平七城,關雎蒹葭,以愛爲象徵,不動干戈;扶蘇,以文爲天下,不動干戈;後面幾城也是如此,那清平之兵誰來練?
唯有他秦風城,來操練清平之兵,來做這清平國的劍刃。
當清平國無戰亂之時,這劍刃歸於劍鞘之中,但清平國出現戰亂之時,這把劍刃必定是平天下的關鍵一刃。
涼風吹過,月光灑照,一聲高喝。
李玄策,動了!
他雙腳踩踏着大地,嘴巴張開,高亢之音彷彿在述說自己心中之理想,青筋從他的各個地方暴起。
但青筋之中若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鮮血已經滲透進了青筋之中,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
這是李玄策畢身之力,凝結了他五十年來的心血。
但這一刀,雖拖在大地之上,但卻沒有損壞大地的一絲一毫,平靜且安詳。
任狼天眼神之中只有憤怒和貪婪,他沒有思考李玄策此般的變化,在他眼裡,李玄策僅僅只是一隻稍微有力氣的兔子罷了。
他乃是萬獸之王,又豈會怕一隻小小的兔子?
任狼天猛然向李玄策撲了過去,兩人再次相撞在一起,但這一次,並沒有將對方的攻擊抵消掉。
雙方同時穿透了過去,衝擊力讓他們奔騰了數十米,最後背對背,皆停止在了對面。
清風停止,月亮被烏雲遮擋,萬物歸於黑暗之中。
在這無邊黑暗之中,卻發出了類似水滴滴落的聲音。
“滴,滴,滴。”
水滴落地之聲,一點一點的落在了大地之上,但終究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
月亮的光輝最終衝破了烏雲的遮擋,光輝再次灑照在大地之上,天上的繁星同時發亮,整個大地如同回到了白晝一般,光亮無比。
清風吹拂,所指的方向正是李玄策和任狼天兩人。
只不過,李玄策的方向似乎變動了,他不再是與任狼天背對背,而是面向了任狼天的後背。
“噗!”
鮮血從李玄策的胸口噴射而出,他身上的盔甲出現了六道抓痕,直接將盔甲抓穿了開來。
血肉翻綻,鮮血流失過多,直接讓李玄策整個人向大地倒去,好在他手中的長刀爲他立住了最後的尊嚴,他支撐着長刀,再次立在了天地之中!
就在此時,落地之音將光輝指向了另外一邊。
正是任狼天所在的地方!
此時任狼天的身體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早已滑落在了地上,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灑而出。
任狼天此時還沒有完全斷氣,只是他腹部以下的部分全部被李玄策橫腰砍斷。
他緩緩的向李玄策的方向爬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玄策的這一刀會將他堅不可摧的身體直接一分爲二。
鮮血從他的小腹斷裂處流了出來,他一點一點的向前方爬去,鮮血將大地染上了一層鮮紅的面紗。
他不想死,他腦海中的潛意思告訴着他,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可是隨着時間的拖移,他的行動越來越緩慢,眼神也越來越恍惚,他甚至神經已經錯亂開來。
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