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笛抓着李旦達,不停的向四周發起攻擊。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慢慢的開始有些吃不消,兩人的旋轉速度,也開始出現了減慢的現象。
所有清平國士兵看到這一幕,也是開始紛紛發起了反攻。
鋒利的刀槍向黃子笛和李旦達襲來,若不是李旦達的金光罩保護的範圍足夠光,恐怕黃子笛早就被這些刀槍刺穿身亡。
黃子笛見勢不妙,直接帶着李旦達,旋轉回了葉之屏障處。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擦了擦自己嘴角處的鮮血,雙眸看向這些士兵,他現在已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確定這些士兵的狀態了。
這數萬清平士兵,他們的雙眸中,沒有任何一點生意,雙眸之中所蘊含着的東西,這有一樣——死氣!
他們皆抱着必死的決心上戰場,他們不懼生死,他們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完成任務。
若說這有的士兵,有一千,兩千人。
黃子笛還能相信,可站在他面前的,卻又幾萬人之多。
一個大國,說什麼,也不可能培養出幾萬人的死士。就算有,也不可能拉來滅一個宗門。
這些死士更大的作用,是拿來面對那些救命的戰局,可如今,投入到這麼多的死士到對劍宗的討伐中。
“清平國似乎瞞了我們許多東西。”
黃子笛雙眸微眯,他似乎猜到了一些東西。
可是,此時的情況,似乎就算他猜到了什麼,他也不一定能夠活着走出這個劍宗。
衆人之力,可以搬山倒海。
就算這羣士兵只是天域中最底層的垃圾戰鬥力,但也抵擋不足對面人多。
一個又一個的涌入,黃子笛將李旦達放在了張求寧的旁邊,他拿出了自己腰間的笛子,緩緩垂於腹下,雙眼閉合,一動也不動。
清平士兵不停的進攻着葉之屏障。
一下,兩下,三下……
夜幕降臨,烏鴉繞過天地,飛往劍宗,開始啃咬着劍宗裡的屍體。
一道道屍氣和腐臭之味,充斥着整個劍宗。
所有清平士兵依舊還在攻打着葉之屏障,他們的動作單調而重複。
給黃子笛的感覺,彷彿他們連異魔都不如。
好歹異魔擁有着巨大的實力,而這羣人,不僅沒有意識,就連實力也十分的底下。
葉之屏障的樹葉緩緩凋零,裂痕慢慢從無到有。
瞬間,裂痕先前迅速延伸,破碎之聲傳入黃子笛的耳中。
“嘭!”
成千上萬片樹葉散落在了天空之中,緩緩飄落在黃子笛身前。
黃子笛將一隻手伸出,想要握住一片飄蕩在空中的落葉,但無論他如何努力,他的那隻手也擡不起來。
他已經再也沒有力氣舉起自己的手了。
就連他那隻握笛的手,此時也是勉勉強強的將笛子握住。
黃子笛視線跟着那片掉落的落葉,向下低頭看去。
落葉無聲,但卻牽動着黃子笛的每一根心絃。
他聽到前方的跑動聲,他緩緩擡頭,雙眸向前方望去。眼神中的殺氣與決絕,直接是將他前方的樹葉貫穿看來。
他雙手雖然無法用力,但他還有着雙腿。
只見黃子笛用盡手上最後的一絲力氣,將笛子拋在空中,他整個人騰空而起,用膝蓋擊向飛在空中的笛子。
笛子受到衝擊力,精準的落在了黃子笛的嘴角處。
黃子笛整個人落在地上,以張求寧和李旦達爲中心,以一腳爲支撐點,一腳爲武器,向四周展開攻擊。
嘴邊笛聲吹蕩,天空中的《霓裳曲》殺意之章,瞬間從無形化爲有形,變成一道道劍刃,向衆人射去。
而黃子笛整個人也放棄使用靈力,改用肉體,與四周的士兵進行肉搏。
一波又一波,宛若大海的浪潮,被吞噬了一波,另外一波再次迎來。
黃子笛沒有張求寧的殺人技巧,也沒有李旦達那般的超人防禦。
他乃以自豪的音樂被人破解,他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但他依舊沒有地下自己的頭顱,任人宰割。
他雙腿向四周踢去,但是肉身之軀,怎能敵得過刀槍棍劍。
一道道傷口,顯現在黃子笛的腳上,鮮血從他腳上流出,若不是他整個人吊着一口氣,他早就倒下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死亡。
但是,黃子笛並沒有,他的雙腿接連收到無數次傷害,血肉泛起,深可見骨。
黃子笛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了他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他的發冠隨着落葉掉落,頭髮散落在四周,潔白的臉頰上濺滿着鮮血。
“給我拿下,老子今天要好好折磨折磨他。”
遠處清醒過來的關凌海,看向黃子笛,破口大罵道。
全場數萬人,只有他一個人受到了《霓裳曲》的攻擊,在《霓裳曲》的世界中,他受到了無數次死亡。
精神和肉體不停的摧殘着他,若不是黃子笛將《霓裳曲》引爆出來,恐怕關凌海依舊還要在其中,享受着死亡的樂趣。
一縷長髮劃過黃子笛的眼眸,一口鮮血從他嘴角吐出,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向關凌海看去。
即是不屑,也是嘲諷。
“誰活捉他,我就把誰的家人釋放了!”關凌海臉部猙獰,他說出了隱藏在清平國五十年的秘密。
在他的眼裡,黃子笛三人早晚都是死,告訴了他們,他們也無法說出去。
站在前方的數名士兵,聽到關凌海的話,瞬間向黃子笛飛撲了過去。
他們臉上的表情全部被黃子笛看在了眼裡。
這個時候的他們,眼中再也不是死氣,而是出現了生的希望,一種在黑夜過後,光明到來的希望。
但,黃子笛卻給他們希望的火苗,狠狠的澆上了一盆水。
他以身體作爲武器,直接向那五人撞了過去。
“手沒了,還有腳。腳沒了,還有身體。今天,我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
“你——休——想——抓——住——我!”
黃子笛雙腳蹬地,全身血液迅速迸射出來,疼痛感傳遍他的全身,但他的面部表情,只有一種。
那就是,看着關凌海,諷刺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