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管陸母是什麼樣的態度,安月都不說話,任憑她自己折騰。
沒想到,最後她也不是一個安靜的人。
“安月,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會真的認爲能夠和慎言走到最後?”
陸母不屑的說道,臉上都帶着諷刺。
安月並不在乎這個,反正也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和陸慎言走到最後。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針對我,等我的目的都達成之後,我依然會主動退出。”
她解釋的說,根本不在意這些,從一開始她就是這樣的想法。
而陸母的態度就是不相信,在她看來,自己的兒子這麼優秀,怎麼能夠有人不想扒着他?
“哼,這不過是你的藉口罷了,如果最後你失敗了,難道準備永遠霸佔着我們鍾家兒媳婦的位置嗎?”
陸母上下看了看安月,老實說她的外貌很好,可是,單單憑着三年前的事情,就不能做自己的兒媳婦。
這話把安月說的一愣,隨即表示,“這是我和陸慎言之間的事情,恐怕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隨後她就不說什麼了。
陸母再次被氣的不行,一直用諷刺的話對着安月。
眼看着快到家了,她心想,絕對不能讓安月在慎言心中留下好印象。
可是,自己應該怎麼辦呢?
思來想去,陸母突然一咬牙,做了決定。
你不是在我這來陷害嗎?還用苦肉計,那我們就看看,在慎言的心中到底是誰比較重要。
“安月,你這個車的性能怎麼樣?”
陸母突然問道,伸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安月點頭,“很好。”
她也是擔心自己被人悄無聲息的做掉的,萬一有人想要製造成車禍的樣子,自己的車就是最好的工具。
以防萬一,幾乎每個星期她都會專門去檢查車子的性能,依然是找自己信任的人。
“那就好。”陸母鬆了一口氣。
安月撇了她一眼,沒有搞明白她什麼意思。
可是眼看着她把手放在方向盤上,安月有點慌。
“你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陸母冷笑,猛的把方向盤朝着自己的方向打。
爲了防止自己受傷嚴重,她可是算計好了的。
安月用盡全力控制着方向盤,同時大聲說:“你想和我一起同歸於盡嗎?不可能。”
“當然是不可能的,我會是輕傷,至於你,看運氣吧。”
陸母自信並且沒有放鬆警惕,一直試圖控制方向盤。
就在這種情況下,車子偏離了軌道,直接撞向旁邊的防護欄。
因爲是在高架橋上,車子直接衝破防護欄掉進下面的水裡,安月在最後的關頭打開車窗,避免自己被鎖在車裡。
一瞬間,車廂裡充滿了水。
安月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從窗口出去,準備往水面上遊。
一轉頭就看到陸母正一臉痛苦的掙扎着,看樣子是安全帶卡住了。
這種時候,安月沒辦法置之不顧。
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誰讓這人自己找死呢?
可是,陸慎言的媽媽怎麼能夠在自己身邊出事?
安月幾乎能夠預料到陸慎言會是什麼反應,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她回過身去幫陸母掙脫安全帶。
可是,安全帶完全被卡死了,根本沒辦法拽出來。
無奈之下,安月開始在後座上的工具箱裡找剪子。
她試圖用剪子把安全帶剪斷。
陸母顧不上恨安月了,不停的掙扎着,幾次,剪子差點傷到她。
兩人在水裡呆的時間有點長了,幾乎快憋不住了。
陸母更加急躁,用手拍在安月身上,不斷地催促她趕緊。
安月終於把安全帶剪斷,卻不小心戳到自己手上。
兩人從車裡趕緊出來,往水面上遊。
陸母的體力明顯不行,剛遊了兩下動作就變得十分緩慢,眼看着安月超過自己了。
情急之下,她伸手拉住安月的衣服。
拖着一個人,安月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眉頭緊皺,對陸母越發不喜。
這是打着,就算是死也想要拉着自己的想法?
兩人越靠近水面,動作就越慢。
就在安月感覺自己實在是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個身影朝着兩人游過來。
他先是抓住安月的胳膊,剛準備帶她上去,看到稍微落後一點的陸母,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
安月眼中劃過一絲失落。
陸慎言果然還是選擇了他媽媽,這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情況嗎?
爲什麼還心存幻想呢?這不是正常的嗎?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口,爲什麼會疼?
不行,我要活下去,還沒到死的時候。
安月鼓足力氣,一鼓作氣,衝向水面。
直到趴到岸邊,她纔算是重新活了過來。
“救護車,快點過來。”
陸慎言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來,安月看過去,發現陸母暈倒了。
陸母果然是瞭解陸慎言,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他更加憤怒。
安月自己爬上岸,溼漉漉的從衣兜裡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並沒有受損。
她給俞雪打電話過來接自己。
隨後自己一個人站在人羣之外,彷彿一切和自己都沒有關係。
陸慎言跟着陸母上車後,有一個護士走到安月身邊。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跟着一起上去吧。”
安月低頭才發現,手上的傷口很大,可能是因爲在水中泡的時間長了,稍微有點發白。
“沒事,我自己會處理。”
她拒絕去醫院,好不容易從裡面出來。
此後,就再也沒有人想起來安月的存在,彷彿出事的就只有陸母一樣。
安月靜靜的坐在地上,看着水面,彷彿能夠看到自己的車。
俞雪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這幅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
“起來吧,換個衣服。”
她特意在車上備了兩身衣服,現在剛好用上。
安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俞姐,你說,我就這樣死了,是不是一切就結束了?”
爲什麼每個人都想要讓自己去死呢?
她自認爲從來沒做過喪心病狂的事,爲什麼沒有人想要她好?
“想什麼呢?當然要好好活着了。”俞雪不贊同的說道。
好死不如賴活着,只有活着纔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