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雲瑤收回視線看向花月染道:“那個人,不是南辰的人吧?”
花月染淡淡道:“路人。”
“他會不會告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不會。”
花月染淡淡的落下兩個字,一牽馬繮,兩人迅速消失在黑夜。
雲瑤不知,花月染說的不會通常都是死人不會告密,只是這一次有些失算了,當客棧衆人撲入房間時,裡面早已空無一人,人去屋空。
…………
棄了馬,上了船,船伕用船槳一推江岸,小船飄飄搖搖,向前行去。
江面起伏,夜色低垂,不知多少人的心緒,如這滔滔江水,起伏不休。
別人心緒如何,雲瑤自然無法體會,但自己此時此刻,心情是極好的。
這一路都在陸地上奔,突然上了水路,便覺新鮮,況船卻是條好船,外面看其貌不揚,內裡卻佈置的溫馨又舒適,牀榻溫軟,地上鋪了一整塊波斯地毯,案几上還放着新鮮點心,全是她愛吃的。
她突然有些明白爲何他身上帶着風塵僕僕夜露的氣息了,或者原定計劃,本就不是要走的水路,只是怕她勞苦,改了計劃。
其實,他大可不必的,畢竟就算勞苦,也只是兩日了,她不是不能堅持,但這份心意,實在叫她感動,可又說不出口。
“唉,花月染,要下棋嗎?”
雲瑤盤腿坐在地毯上,將圍棋拉了過來。
花月染本在船外,與船伕說什麼,聽到她的聲音,撩開簾子緩聲笑道:“本王記得,自己是個下棋高手。”
雲瑤拿出白棋道:“我也是下棋高手,五子棋。”
見她一副挑釁的模樣,他好笑,“五子棋?”
下棋這種燒腦的事,她一向不愛來,但對五子棋還是情有獨鍾的,也曾經秒殺一片,哪怕眼前人是錦王爺,她也有着幾分自信。
雲瑤將黑子推給他:“按照規則來,黑心人用黑子。”
花月染:“……誰定的規則?”
雲瑤道:“一個不怎麼厚道的三流寫手。”
花月染捻起黑子淡淡道:“可以殺嗎?”
…………
一輪較量後,雲瑤慘敗。
又一輪較量後,雲瑤再次慘敗。
第三輪較量後,雲瑤繼續慘敗。
雲瑤方面表示,自信是好的,但永遠不要忘記一點,智商這東西,在任何方面都是相同的,尤其在狐狸這裡。
到最後一盤棋時,雲瑤終於小勝,卻說什麼也不再下了,吃點甜頭就好,得寸進尺就大大不好了!
眼見小勝即安的某人喜滋滋的模樣,花月染好笑,他若再不放她一馬,這棋大抵要下到天亮了。
後半夜時,下起了小雨,南辰的雨一直是優柔寡斷的,淅淅瀝瀝綿綿不絕。
花月染看着熟睡的人,始終沒有睏意,她以往睡覺還好,現在睡覺卻總不老實,夜裡亂動,偶爾會把被子踢出去,他只好將她抱着。
上官泓繼位時,藩王割據,叛亂頻起,他爲平叛亂,出謀劃策苦心經營,可心是空的。如今,平定觀禮樓,剷除半月神教,即便疲憊,心卻是滿的。
大抵,這世上,總會遇到一個讓人不枉此生的人,相依相伴,執手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