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不僅僅是葉晚與淮生,還有呆滯的嘯晨。
那個從小到大被他護在翅膀下傻的像個孩子的女子,忽然之間用從未有過的強勢,宣告了她的改變。
她已不是過去的她,已不是那個他可以左右的小跟班。她有她的強硬,她有她的驕傲,她也有她的選擇。
葉晚的手不停顫抖,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定定的望着他,想要解釋、道歉,可喉間像是有什麼堵着,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的話,對她是一種侮辱,這樣的侮辱從誰的口中說出來她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
我們可以不愛,可以不在一起,可以針鋒相對,但請不要看低我的自尊,不要羞辱我的人格。
這,是一個女人的底線!
嘯晨緩緩舉起手,撫上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眸光瞬息萬變,複雜的讓葉晚無法直視。
“這邊呢?要不要再來一下?”嘯晨拉起她的手,緩緩的放在自己另一側的臉頰上,葉晚觸電般收回,他卻死死抓住不放,強硬的拉着往他臉上放,葉晚驚慌失措的阻止:“嘯晨,你不要這樣,不要......”
淮生早已衝到門外,本想推門而入,可是手放在門上,他馬上就冷靜的收回,站住了腳步,片刻,後退幾步,刻意距離門幾公尺。
兩個人的事,摻雜了無關的一個,勢必會更加複雜,除非葉晚有險不能獨自應對,否則,他還是不要貿然進入。
但葉晚的驚呼瞬間擊中了他堅硬的心房,幾乎來不及思考的,他一個大步向前,推開了房門。
“葉晚晚.......”
嘯晨猛地擡頭,短暫的驚愕之後,眼睛眯了起來,眼神冷的像刀子,透着危險的氣息緊緊盯住了淮生。
葉晚趁機一把推開他,跑到門口,隨即被淮生一把拉到了身後,牢牢護住。
嘯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冰冷來形容。他的眼底,是讓人心悸又心痛的絕望,可是轉眼之間,他卻笑了,視線透過一臉防備的淮生,投向縮在他背後早已紅了眼眶的葉晚。
“葉晚晚.......叫的好親密!”嘯晨慢慢直起腰,緩緩在椅中坐下,端起葉晚喝剩的茶,慢慢品着,指指對面:“陸總,難得有緣,不坐下喝杯茶敘敘舊嗎?”
“你我似乎並無舊情可敘。”
“那你跟誰有舊情?我的小晚晚?”嘯晨轉眼像是換了一個人,笑容漸漸浮上眼底,雙手交握,微微後倚,淡然的問:“陸總剛剛上任,出手卻比令尊快了許多。先解決了令尊數年未除的公司頑疾;再以光速帶走我的女人。你準備怎麼安排她呢?我們相識二十五年,可以說,我存在了她至今爲止的整個人生,如果有人欺負她,我可不會袖手旁觀。”
“我也不會。哪怕是曾經與她關係千絲萬縷的人,只要對她不尊重,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是說,站在朋友的立場。”陸淮生闖進來的突然,此刻卻呼吸平穩,表情淡定,自始至終不急不火,身後已經落淚的葉晚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了。
“朋友?我可沒聽晚晚說起過,她還有您這樣尊貴的朋友。”
“我同樣也沒有聽晚晚說起過,她還有您這樣不尊重她的朋友。”
嘯晨眼神猛地一冷,握着茶杯的手略微用了力,喚向葉晚:“晚晚,剛纔的事情我不計較了,過來喝茶吧!”
葉晚沒有動,兩個男人都不知道,她捂着嘴,早已淚如泉涌。
淮生眸光閃動了一下,忽然轉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低聲提醒:“先回去!”
嘯晨騰的站起身,冷聲提醒:“你不能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