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晚晚,讓你失望了,我確實不會後悔!一個沒有養過我,至今不肯面對我母親的男人,他對我們的無情,造成了今天我無情的後果,所以,我不會因爲你的勸說,而動搖。晚晚,我來.......是想看看你,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而不是來請你做說客的。”
“但是嘯晨.........”
“要換一杯咖啡嗎?”
“這樣的凌嘯晨,不是我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他沒有這麼冷漠,沒有這麼心狠.......”
“你已經不喜歡了,所以他變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你也不需要在乎他好不好了,不是嗎?”
“不是!”葉晚情緒驟然激動,語氣也不可控制的高了:“嘯晨,我說過,我在乎你,一直都在乎........”
陸淮生準備推門的手,用力握成了拳頭,那一瞬間,他有種想要一拳擊碎玻璃門的衝動,但是,他控制住了。
凌嘯晨沉默,葉晚也沉默了,陸淮生苦笑一下,轉過身,緩緩離開。
車來車往人羣如潮,萬家燈火陸陸續續亮起,有了家的男人,本該攜嬌妻成雙入對,他卻一個人徘徊在暮色降臨的街頭,那種孤獨感,無法言說。
葉晚在乎嘯晨,恐怕,是他這輩子都無力改變的現實了。他但願,這種在乎,早已與愛無關。
“當你已經不愛我的時候,還說在乎我.......晚晚,這種感覺,其實也不好受.......我寧願你是恨着我的,恨說明在乎,不恨了,說明徹底放下了。所謂的在乎,是因爲我們曾經一起走過了二十幾年的光陰,對嗎?”
葉晚紅着眼睛,坦白的點點頭:“是,現在,於我來說,不管從自己這邊還是從夫家,你都是親人。我的發小、我的小叔子,就是這樣.......嘯晨,雖然我們已無情緣,但是,你仍舊是我最最在乎的朋友,時刻牽掛着的.......”
嘯晨再度苦笑,不得不轉過頭看向咖啡館空寂的角落。只有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他才能假裝他也已經不愛。
“去看看他吧?嘯晨,求你!爲了他也爲了你自己,實在不行,你就當是爲了我........”
“爲了你?如果你能說動我,可以爲你在陸家的地位加分,是嗎?如果是這樣,我試着說服自己去........”
“不是!”葉晚乾脆的否定,輕聲說:“我不需要這樣討好爸爸去爲自己增加印象分,因爲他很疼我,一直都疼。他......已經把整個陸家的內務大權,交給我了,只是我不想接受。嘯晨,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個父親,而我,只是一個沒有多少機會去孝敬他的孩子......你,也是!”
凌嘯晨冷笑,又輕聲問:“你來遊說我,陸淮生知道嗎?”
“不知道,我不會跟他講這個........”
“怕他會誤會?”
葉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嗯。”
嘯晨的臉色,更加落寞,片刻,輕輕點點頭:“好,那麼爲了你,我當作自己從未與你見過面。”
葉晚的心,又澀澀的疼。
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只要是爲她好的,他都會努力讓自己去做,現在,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他還依然爲她着想爲她守候着。
葉晚不敢久留,她害怕他痛苦而灼熱的眼神,也害怕自己會再一次爲他心疼落淚。她拿起包要離開,嘯晨眼神一變,騰的站起身,急聲問:“不能一起吃個飯再走嗎?你說過,陸淮生有應酬.......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了.......”
“可是.......”
“只是一頓飯,我什麼都不會說,不會讓你爲難......晚晚........”
桀驁的男人,爲了她,把自己低到塵埃裡,低聲下氣的哀求,她就是一塊石頭,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一起去吃了火鍋,又麻又辣,火熱火紅。在這樣炎熱的夏,也許不太合適,但是他知道她喜歡,所以流再多的汗,他也願意。
一見火鍋就雙眼冒綠光的葉晚,一如既往火辣辣的火鍋其實沒有讓她如往日那麼酣暢淋漓。因爲她總是忐忑着、不安着、糾結着。她與他之間,已經隔了太多,都喜歡的東西,卻已經吃不出往日的味道。
陸淮生的車,又開的極慢,回到小區,他沒有上樓,停了車,一個人坐在廣場上的涼亭裡發呆。
夜色越來越深,廣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奔跑的孩子、溜旱冰的孩子、坐在小推車裡的孩子.......入目,皆是帶着孩子的父母或其他長輩。他定定的看着那個坐在推車裡的孩子,目光一直追隨着他。懵懂的孩子什麼都不明白,吮.吸着自己的手指,流着口水,望着他,樂呵呵的笑。
陸淮生本已冰冷的心,爲他的天真與可愛漸漸變得柔軟。他望着他,無聲的笑,不知不覺做着各種鬼臉表情,逗得那孩子一直盯着他看個不停,一度被媽媽推遠了,還轉過頭,望着他笑。
孩子離開後,淮生的心也重回冰窖。
夜色已深,擡腕看看,已經九點了,她還沒有回來。兩個人一直在傾訴,還是分開了,她去了別處?
他有種不想問的感覺,因爲,害怕知道。
葉晚的電話,在九點十二分響起,他接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惱火。
“老公,你在哪兒?”
“還在酒店,馬上回家。你呢?”
“我......我在家裡呢......”她的話一落,他便皺緊了眉頭。
一擡頭就能看到,房間還黑漆漆的,他坐了那麼久,就是等着她回來,她卻說,她在家裡呢?
淮生無聲冷笑,正要開口,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花壇邊,匆匆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已經進了小區,怪不得敢說自己在家裡。
葉晚腳步匆匆的往樓道口跑去,淮生不動聲色的掛斷了電話,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又看到家裡的燈光亮起,才緩緩起身,慢慢往家走了回去。
葉晚匆匆忙忙的將燈光打開,快速拿了睡衣,走進了浴室。
外面太熱,她出了一身的汗,得趕快洗一洗,在陸淮生回來之前,把自己弄清爽。
沐浴接近尾聲的時候,她聽到了房門開啓的聲響,忙關了花灑,伸手去拿毛巾。
浴室的門被一下撞開了,葉晚嚇了一跳,抹了一把臉,看向濛濛霧氣中長身而立的淮生。
陸淮生一臉平靜,定定的看了她數秒,開始解自己的鈕釦。
“你也要洗澡嗎?我已經洗完了,讓地方給你.......”髮絲又滴下水來,模糊了視線,她用力抹了一把,飛快的擦乾身體。
眼前黑影一閃,他幾個大步邁過來,一把扯過她手中的毛巾,用力扔在腳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俯身壓了下來。
脣瓣滾燙,呼吸灼熱,毫無準備的她嚶.嚀着,無力抗拒的倒在他懷裡。
脣瓣猛地一痛,她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咬住了脖頸,似牙齒穿透了肌膚一般,頸上火辣辣的痛,空氣中,並沒有血腥的味道。他只是太用力了而已......
“淮生.......”她的質問沒有來得及全部出口,就被他再一次堵住。脣瓣上,再次痛了起來。
“淮生.......”她感覺到了他莫名的戾氣,想要開口詢問,卻沒有機會,她掙扎着,想要擡起頭看看他,卻被他用力扳過身體,抵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