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知,睡在這個男人的懷中,是那樣的令人安心。一夜無夢。
次日,等我醒來時,他已經不在,,獨留下褶皺的牀單,凹陷的枕頭,與那消散不去的男性氣息,證明着他昨夜的存在。
睜開眼,出神的望着淡紅色的帳暖牀頂,思緒萬千。
他應該去上早朝,吧,真是一十勤於政事的皇帝。贏無疑是優秀的,是體貼的,是用心的。
北方秋日的早晨,有些陰涼,僅着單層的衣服,我覺得冷意陣陣。不禁拉攏了被子。
“暗香!”我朝門口喚道。
“那你,您醒啦。”進來的卻是碧瑩,她棒着一套翠綠色的宮裝,上層還放了件疊好的薄襖與銀色披肩。看來選些瑣碎之事她們一早都準備好了,無需我操心。
“暗香呢?”我邊讓碧瑩伺候着我穿衣邊問道。
“今日安王回宮,皇上喚她一早隨劉公公前去幫忙了。”碧瑩開始爲我仔細的梳着頭,答道。
雖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的聽到他要回來了,心中難免還是一滯,想不到竟這麼快!
“聽說安王要被策封爲太子了。皇上就只有安王一獨子嗎?”我狀似隨意的問道。
“恩,司慕皇室一族,向來自私單薄,除了已故的孝烈天無皇后,後宮衆妃之中還沒有誰能再有幸受孕呢。不過娘娘您福人天象,皇上又對您如此上心,沒準能……”
“皇上還有多少妃嬪?”我打斷了她的話,問道。
“不多,皇上妃子甚少。已經多年沒有選秀過了,據說那些個大臣年年進諫,可皇上是年年拒絕。到目前爲止,皇上的妃嬪也僅六人而已,分別是住在明月宮的惠妃,秦月官的秦妃,水月宮的水修儀,和靈月宮的花婕妤、靈美人、愉才人。’她一一爲我講述道。
六個,對於一個皇帝來說,確實很少,可再少也還比司慕政多兩倍。我並不想與她們牽扯上什麼,只是想大概的瞭解下,心中有數罷了。
“聽聞,惠妃最是得寵?”我轉頭看向碧瑩,問道。記得以前在王府之時聽小梅說遣,惠妃得寵,所以她的哥哥曹國舅才如此氣焰囂張。那個令人作嘔的噁心男人!
碧瑩着實愣了下,有些不自然的僵笑了下,道:“那你,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您可千萬別在意。自從那你您來了以後,皇上還沒在別處就寢過呢。”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
我纔來幾天而已?現在不去,將來還能不去嗎?還能永遠都不去嗎?對男人,我已經沒有信心,無所謂了,現在的我,只想着解了這心頭之恨,再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傍晚時分,暗音與碧瑩在我的園中擺上了桌椅,準備了數樣精緻的小菜。一旁掌上了兩盞宮燈。
秋令時分,天暗的比較早,漸暗的光線不知怎的讓人心生惆帳。我獨自爬上了園中的小假山石上,靜靜的眺望着不遠處的東宮,那邊已是燈火輝煌,到處都掛滿了紅色的長明燈籠。一派喜氣。而此時四周的天空,越來越暗,映襯的那邊卻是益發的明亮。
我呆滯的看着那兒,似乎還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影攢動,忙忙碌碌,他們也許都在歡聲笑語吧。我感覺自己幾乎都能親耳聽得到那噪雜之聲。
歡笑都是別人的,而淒涼,從來只是我一人而已……
“藍兒!你怎麼爬那麼高?”是司慕贏的聲音,我向下俯視着他,他的俊臉上似有隱隱不悅。
“快下來,太危險了!暗音,碧瑩,你們是怎麼照看她的。”他恕道,一手已是不容拒絕的遞了給我,示意我趕緊下來。
“你別怪她們,是我自己覺着好玩罷了。”我一邊爬下石頭一邊說道。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悅道:“胡鬧!”
我隨意一笑,便與他雙雙入座用膳。
“藍兒,明日便是冊封大典,理當由帝后雙雙主持,現在這後宮之中,你品階最高,要不藍兒明日出席大典,給太子妃授金印,可好?”他問道。
“唔!”突然,我捂住嘴巴輕哼了一聲。
“怎麼了?”司慕贏關心道。
“沒什麼,我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了。”我莞爾答道,一旁隨侍的暗香連忙遞上一方錦帕,我順手接過,狀似輕拭下嘴角,掩蓋着我心中的異樣。讓我親自給黃悠然授太子妃印?親自主持曾經心愛的男人的所謂的正妻的冊封儀式?給那個曾經參與陷害殺死我的孩子、還一路追殺我的惡女人戴上太子妃的桂冠?她做夢!
“小心點,藍兒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想着什麼呢?”司慕贏擡頭挑眉問道。
“那個,冊封大典,我不想參加。”我直言道,我纔沒有那個肚量,也沒那麼傻。
“既然藍兒不願意,那就算了。晚上的晚宴也不用……’
“我參加!”不待他說完,我立即應道,我當然要參加,而且還要以皇上貴她的頭銜參加,我已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的表情了。這麼絕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哦?”司慕贏有着幾分疑惑,但隨即他又有些遲疑的說道:“藍兒願意?我的其他妃子們也會參加,不知……”
“沒關係!平時比較閒,難得有熱鬧的場面,我也想去看看。”我一帶而過,輕描淡寫的說道。
“藍兒,將你鎖在這深宮之中……”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我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柔聲道。
相視一笑,這晚,溫馨盡在不言中。
次日,清晨時分。
禁衛宮廷的儀仗隊早已威風凜凜的站在了皇城南門的東西兩側。鼓樂隊與司禮隊似已將太子與太子妃迎至南門等候,文武百官身穿宮服,分不同品級,齊聚於勤政殿之下。
而我此時正立於文武百官身後的一處隱蔽之地。靜靜的望着這一切。司慕贏天未亮便出了藍苑,此時的他已是身穿最莊嚴的正黃禮服,正站立在那高高的勤政殿之上,隱隱可見身後近侍擁蔟,金篷扁玉,繡幡長戈,氣勢不凡。
一時間,鼓樂齊鳴。南邊隱隱可見司禮隊正迎着太子朝這邊走來,身後跟着富麗堂皇的鳳輦,排場之大,極盡奢華。
我聽剄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他!就要來了。
就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從不遠處緩緩走未,漸漸請晰。今日的他,非同一般,身穿淡黃色的飛龍祥雲袍,腳踏登高靴,頭戴紫玉盤龍冠,依舊是那麼的俊美。這樣的盛裝打扮,讓他少了幾分妖邪,多了幾分正肅。
走到離我不遠處時,他身後的鳳輦落地停下,只見他翩然轉身,修長的手伸往輦前,一隻滿戴珠寶的纖纖玉手輕輕搭上了他,黃悠然小心翼翼的跨出輦車。她身穿日月龍鳳繡金襖,頭戴八寶鑲珠金鳳冠,一派華貴。
我看着那昔日口口聲聲說只愛我一個人的男人,就這樣牽着那黃悠然的手,拾級而上,慢慢的走上了勤政殿,偶爾的回眸,兩人的相望,眸光流轉,似有情意萬千。
宮廷的樂隊開始吹奏起雅樂樂章。
“郎才女貌,天作佳偶,龍身虎骨,鳳相仙體,日後有此帝后……”說書人的話猶在耳邊迴響。
那兩抹身影,刺傷了我的眼。
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終於,我再也看不下去,轉身離去,身後開始傳來了贊禮官的高吼聲:“拜禮……”
我愈發確定的告訴我自己,我沒有做錯什麼,都是他負了我,一切都將是他的咎由自取!
我一路匆匆的回到了藍苑。
“暗香!”
“碧瑩!”
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感情都出去看熱鬧了。
我衝進屋中,猶如瘋了一般,將所有衣櫃及放衣物的箱子全部打開,把全部的衣服翻倒出來,一件件的試穿換過去,再將首飾盒中的珠寶翠玉,金釵碧瑤全部倒在了牀上,一件件的挑選過。晚上,該穿什麼好呢,我定要打扮的驚豔四座,絕色無雙!
無止境的憤怒,壓抑不住的氣憤,讓我幾乎歇斯底里,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我累極的癱坐在了牀邊,氣喘吁吁,臉頰燥熱,一身的香汗,衣杉巳然溼透。
“娘娘,您怎麼啦!”暗音不知何時已經回來,小心翼翼的來到我的身邊後,輕聲問道。
我轉頭看向她,她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疑惑與惴惴不安。
“沒什麼,暗香,幫我準備點香沐浴,今晚我要盛裝打扮!”我淡笑說道。
“是!”暗香忙答道。
此時的我已漸漸冷靜,我緩緩的站起身來,捋了下額邊已是溼潤的頭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衣服配飾我已經挑好了,都擱在了那軟榻之上,這裡你收拾下吧!”言罷,便轉身走出房門,脣邊掛着不易察覺的冷笑。
好戲,就快要開始了!
……
傍晚時分,當暗香與碧瑩幫我收輟打扮妥當之後。我拿起銅鏡,仔細的端詳着自己,今日的我身穿桃紅描金立領宮裝,身披雀金銀絲窄披肩,腰繫比目玫瑰帶,下着撒花百褶裙,頭帶朝陽雙鳳掛球釵,項穿赤金盤琉璃項圈,手着羊脂玉扳指,個個精品,件件都是稀罕物。整一個嫣笑春桃,雲堆翠髻,球翠輝煌,娥眉淡掃,若飛若揚,脣若櫻桃,榴齒含香。
“娘娘!您真是太美了!”暗香與碧瑩雙雙讚道,驚歎不巳。
夠美?這纔是我想要的效果。
震驚!當司慕贏在藍苑門口等着攜我一同前住晚宴,看到我時,分明就是這個表情。
我蓮步輕移,款款的來到他的身邊,勾魂的大眼略略挑起,斜望向他道:“怎麼?這樣的打扮,不妥?”
“怎麼會?”他終於從驚豔中回神,伸於攬過我的纖纖細腰,柔聲道:“藍兒,你太美了!我真怕我現在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只笑不語,擡眸望向他有些加深,略顯不自然的眸色,我的心中暗想,如此裝扮誘人,勾人情慾,不知司慕政會不會有同感呢?
由於皇上是最後一個入席的,所以我想此時的司慕政與他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們,應該早已經入座了吧。
一路之上,大紅的地毯處處鋪墊,四周均環繞着絢麗的宮燈,遠遠可見御花園之中已是燈火通明,人影攢動,香菸繚繞。
隨着每走一步,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在不能剋制的加速着,既快又強烈,雙手已然有些微微顫抖,大腦興奮着,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都在沸騰,身上已是沁出了陣陣薄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歇斯底里的吶喊着,期待着!每一根毛髮都微微矗立着,期盼着!
近了,更近了!我的全身都開始顫抖,牙齒都不能自主的上下打架,終於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鎮定!再鎮定!終於,我平穩了氣息,抑制了顫抖,情緒歸於平靜,脣邊開始掛起彎彎的弧度,心中冷笑,就讓復仇的快感來的更強烈些吧!
終於到了!
司慕贏執起我的玉手,邀我入座,我佯裝拿出絹帕,輕輕擦拭着香汗,其實只是爲了遮去大半部分的側臉而已。
入座,落定。司贊禮高聲宣佈着宴會的開始。
此時的司慕贏已是端坐在那九龍納祥鎏金檀木椅上,而我就坐在了他的右側身邊,那個象徵着妃嬪之中最高貴的位置。
今日的司慕贏,英俊非凡,渾然天成的霸氣與尊貴的優雅融合的相得益彰,他平視着座下,萬分威嚴。
而我依舊用絹帕半遮半掩着,默默的打量着下面。
司慕政坐在座下左手側第一順位,此時的他已是換了一身紫袍,身邊坐着黃悠然,兩人似在私語着什麼,而依妃與柳妃坐在他們的順下位,座下的右側,顯然坐的是司慕贏的妃嬪們,由於司慕贏坐在我的左側略前方,擋去了來自左方的大部分的視線,再加上我以絹帕半遮,他們暫時還沒有注意到我,倒是來自右席的幾縷灼熱的目光,朝我投射而來,似想將我燒穿一般,而我則微笑着回視她們。
她們個個貌美,端莊秀雅。看的出來,今日的她們已是精心打扮,只可惜,與我相比便立即遜色三分。她們不斷的朝我們這邊看來,得不剄我身邊男人的注意,便將那滿腔的怨恨與嫉妒都發泄在我的身上,目光怨毒的看着我。司慕贏衆多的女人之中,只有一人只是隨意的瞟了我一眼,便沒再擡頭,甚是奇怪。右順位第一張座位,難道是惠妃?不過,今天,我沒有興致去理會她們,遠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
底下歌舞漸起,宮廷樂隊已然開始演奏,整齊的列隊,舞動的彩絛,規整的舞步。宮女們來來回回的在坐席後方穿梭着,上着各色的酒菜與瓜果。
此時的我,已是放下絹帕,正襟端塵。脣邊掛着絕美的微笑。
最先注意到我的人是依妃,她起先是驚訝的看着我,眼中有着不確定,再三反夏的朝我望來,然後她輕輕的推了下身邊的柳妃,變換了個眼色,示意她朝我這邊看來。
那柳妃自是個沉不住氣的主子,一見到我,一下子便驚站了起來,被依妃慌忙一把拉下。那柳妃也是忙捂住自己的嘴,將那已到咽喉的驚呼聲愣生生的給吞了回去。我知道,她們即便認出了我,也不敢聲張,除非她們想毀了自己的男人。
柳妃的異常,引起了黃悠然的注意,順着她們的目光,她朝我望來。驚訝寫在她的臉上,卻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很快她便恢復平靜,輕笑了笑,不再看我,好似與她無關一般。她的反正最讓我意外了,她不在乎?難道說當上了太子妃,她的目的已往達到了,所以絲毫不將我放在眼中?見狀,我不禁冷笑。等着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此時的司慕政,正出神的望着歌舞發愣,不知所想,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女人們的異響。
而就在此時,我身邊的司慕贏突然開口,對着司慕政招手喚道:“政兒,快來見過藍貴妃。” 。
司慕政方收回神,站起身向我們走來。
我的目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卻毫不察覺。
“父皇,兒臣……”此時方纔擡頭的他,瞬間與我目光相遇……
適逢同一時問,劉公公小步跑上前來,越過司慕政的身邊,湊到司慕贏的跟前,小聲說道:“皇上……”
天賜良機!感謝劉公公的及時出觀,擋住了司慕贏側面的視線,才能讓我如此酣暢淋漓的享受着司慕政的囊驚!
我就這樣看着他先是踉蹌的後退一步,幾欲站立不穩,後又像石像般僵在了原地。妖媚的眸子中,從怔愣,到震驚,到不信,到受傷,到最後溢滿了沉痛。他無法置信的張着血色漸漸褪盡的雙脣,微微顫抖,忘了眨眼,就這樣直直的愣愣的看着我,無法言語……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周身瀰漫着一陣益發悲涼的氣息,以至於我離他有段距離都能那麼真切的感受的到,他在心痛嗎?他也會心痛?
我承認,我此時異市的興奮,找從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也有着這種嗜血的因子,看着別人的痛苦,我報復的快感競是那麼的強烈,我只覺得全身每一個細胞的緊張都得到了徹底的釋放。我的心中在狂熱的猛笑着!是的!這正是我想看到的!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天,就爲了這一天,此時看着他的表情,我覺得滿足萬分,值了!一切都值了!
而這樣的打擊是遠遠不夠的,好戲纔剛剛拉開帷幕,司慕政,曾經你加諸於我身上的,我藍夢雪定會一樣一樣的奉還,一件都不會少。
我的脣角掛起了得意的笑容,美麗的大眼向他投去了挑釁的眼神,欣賞着他的痛苦與無奈!暢快無比!
“胡鬧!”司慕贏的突然出聲,着實將我們倆嚇了一大跳。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難道他發現了?
“怎麼了?”我剋制着自己聲音的顫抖,問道。
“勤弟竟然藉故推脫,裝病說不來參加宴席,真是胡鬧!我平日真是太驕樅他了,才讓他如此任性!’司慕贏雙眉緊皺,生氣道。
原來是這樣,是勤王不來了。我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他看出端倪來了呢。
今日初逢,再多呆只怕是會露出馬腳,於是我開口道:“皇上,我有些累了,想先離席,可以嗎?”說罷,我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向右席瞟去。而司慕贏果然被我誤導,他以爲是他的那些女人惹我不高興了,於是忙說道:“藍兒若是不喜歡,只管去便是!無礙!”
我知道司慕政此時仍近在咫尺,於是我柔弱無骨的小手攀上了司慕贏的胳膊,柔聲道:“皇上,今晚去我的藍苑吧!”產音不高不低高,應該剛剛夠司慕政聽見!
“藍兒的意思是……”司慕贏偏過頭,有些不確定的看着載,聲音隱隱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的大手覆上了我的小手,輕輕的摩挲着。
我不語,給了司慕贏一個確定的眼神,秋水般的大眼直勾勾的凝視着他,脣邊展露出醉人的微笑。我想這樣的深情對望,應該不會輸於上午我在勤政殷前看到的那一幕吧!不用看,我也能感受的到司慕政的痛心。呵呵,這正是我想要的!
住傷口上撒把鹽,給一個苟延殘喘的人再補上一刀,這就是我接下來想要做的。
我輕輕的站起身,對着司慕贏,紅脣親啓,魅惑的說道:“我等着你!”
與司慕贏交纏的手,在他的眼前一寸一寸,一點一點的放開,慢慢的凌遲着他的神經。
緩緩離席我回頭瞥了一眼,那個依舊是僵站在原地的男人,他的臉上已是無一絲血色!
頓時,我笑靨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