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依派人多方打聽,最終還是沒有風清持的下落。
到了傍晚,只能無奈地回了皇宮。
青蕪宮。
“陛下,凌依小姐在外面求見!”陸公公進來稟告。
紫月痕似乎有些詫異,緩緩道:“讓她進來吧!”
很快,一身白色衣裙的風凌依便走了進來,微俯身行禮,道:“凌依參見陛下。”
“免禮,不知你見朕是爲了何事?”紫月痕放下手中批閱奏摺的筆,淡淡地問。
看見紫月痕,風凌依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緩緩開口,“凌依是有一事相求。”
“說吧!”紫月痕目光依舊是淺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能否請陛下告知我清持的下落。”看着紫月痕,風凌依緩緩開口。垂下的手捏緊,有些緊張。
紫月痕卻是眉梢一挑,依舊笑得溫和,“你如何肯定朕知道風清持的下落?”只是那雙眼眸,除了慣常不變的溫潤之外,還有一些隱匿着的凌厲。
“雲依已經到了帝京,說陛下與清持是舊相識,那日救了月然的人是清持,如若凌依沒有猜錯陛下昨日出去就是見清持,所以陛下定然是知道清持的下落!”風凌依還算鎮定地說道。
紫月痕眼中添了一抹玩味之色,“既然那日你已經見過她,爲什麼會不知道她的下落?”
“說實話,清持的變化太大了,我當時不確定是她。”風凌依苦笑着如實相說。當時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始終不敢相信想到膽小的風清持會變化如此之大。
溫潤如水的眸子深了一些,連風凌依對她的身份當時都有懷疑麼?風清持,你這些年的僞裝隱忍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隨即微微揚脣,低沉溫潤的嗓音緩緩溢出,“城西,行雲止水。”
風凌依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俯身,“謝陛下。”
紫月痕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他倒是想看看風清持如果知道風凌依已經認出她會怎麼做而已!
“玄衣,盯着行雲止水。”待風凌依離開之後,紫月痕命令道。
隨即,一個不知道從那裡出現的墨色暗影瞬間消失在大殿之中。
翌日。
風清持貫來早起,自從來了帝京,每日更是天不亮就起牀,在那片竹林練武,待到晨曦漸起纔回去。
突然,一道紫色的身影窈窕身影出現在風清持的視線之中,女子長得也是很好看,算得上是一個美人,只是雙手有些緊張地絞緊手中的帕子,有些期待而又緊張地看着前方。
風清持停下身子饒有意味地挑了挑眉頭,城西本就偏僻,這片竹林更是不會有人來,現在居然來了一個女子,難道是在等情郎?
還不待風清持細想,一道天青色的修長身影已經踏入了她的視線。
風清持有些愕然,眉梢眼瞼愈加好奇玩味。
女子理了理髮絲,緩緩上前,“知畫參見左相。”
風清持意味深長地笑了,眼中帶着看好戲的態度。果然是在等言絡。就在風清持腦補各種郎有情妾有意的各種橋段時,如泉水一般清凌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來,“那個知畫?”
言絡停下步子,沒有轉頭看身側的女子,只是清然地看着面前的竹林。
饒是貫來淡定漠然的風清持此時也有些不厚道地笑了,不過好在聲音極小,還沒有傳到言絡耳邊便已經被微風吹散。言絡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面啊!對方好歹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風清持有些惋惜地看着。
果然,許知畫臉色微微一白,很快就鎮定下來,“左相每日忙於國家大事,自然不會記得,那日遊湖之時知畫不慎落水,幸得左相相救,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說完之後悄悄地瞥了一眼言絡,臉上還出現了一抹酡紅。
那日她不慎落水,就在自己以爲要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將她救起,當她醒來看見站在站在船頭的那一道青色身影時,頓時驚爲天人!
言絡思索了片刻纔想起這回事,終於回頭看向知畫。
見對方看着自己,許知畫有些嬌羞地低下頭。當知道救她的人就鼎鼎有名的左相言絡時,她就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母親,母親自然也是支持的,然後多方打聽才知道每月的月初十五左相都會來這片竹林,所以今日才特地等在這裡。
“不是我救的。”言絡不鹹不淡地擲出一句話。
許知畫一愣,“可是我明明看見了左相。”
“是我侍從救了你。”言絡姿容絕色的容顏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如果不是她提起,他都已經不記得了。
許知畫本來有些黯然的眼神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又微微一亮,“如果不是左相授意想必他也不會出手相救,所以知畫該謝的人還是左相!”眼眸之間帶了些欣喜。
“當時我只是覺得太吵了!”言絡的目光依舊竹林的景色,很是清淡地說道。
風清持:“……”
女子臉色一白,卻還是強顏歡笑地看着言絡,“即使如此,左相還是救了知畫一命,知畫願爲奴爲婢報答左相。”
“我府中不缺奴婢。”
女子帶笑的臉色這次是再也繃不住了,身體也輕顫了兩下。
當看見女子還不願放棄的表情時,風清持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都到了這個份上,怎麼還要死纏爛打,這可不是聰明的選擇!
雖然這樣想着,不過風清持還是饒有興趣地看着。
“知畫喜歡左相,願……”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言絡打斷。
“我不缺你的喜歡。”聲音淡淡的,有幾分素日的慵懶,還有幾分無所謂。
許知畫咬了咬下脣,不甘心地問:“難道左相還戀慕着那人?”